第78章 花宴 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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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宴……
殿內,玄知許高坐於主座之上,目光陰鷙,緊緊盯著殿下的葉懷。
那眼神好似要將葉懷看穿,又似帶著隱隱的殺意,仿佛要將對方徹底碾碎。
葉懷卻毫不畏懼,眼中寒芒閃爍,似要將玄知許紮個對穿。
兩人之間的氣場碰撞,如狂風暴雨來臨前壓抑的空氣,一觸即發。
“二公子到!”隨著一聲高亢的通傳,時少卿邁步自殿外款步而入。
殿內的目光瞬間齊聚在他身上。
時少卿身著一襲紅袍,袍上墨色的竹影似在輕輕搖曳,每一片竹葉都好似蘊含著靈動的氣韻。
腰間一條靛青色的宮絛,與紅色交相輝映,更添幾分沉穩與雅致。
外衫以金線勾邊,在殿內燭火的映照下,閃爍著細碎的光芒,宛如流動的星河。
發冠正中,一顆紅色寶石散發著璀璨的光暈,兩條紅色絲綢發帶自兩邊垂下,隨風輕擺。
那豔麗的容色在紅袍的映襯下,宛如一朵盛開在暗夜中的曼陀羅,妖冶而奪目,讓人挪不開眼。
他舉手投足間慵懶卻不失華貴,每一步都似踏在眾人的心弦上,惹得眾人暗暗驚歎。
時少卿剛朝前彎腰,尚未開口行禮,玄知許便抬手製止。
他的目光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關切,開口道:“你身子不好,以後都不必行禮。”
時少卿聽聞,到嘴邊的話瞬間咽回:“謝君上。”
時少卿對麵的位置上,端坐著葉懷,二人隔席相對。
景黎坐在葉懷身側,視線時不時地抬起,落在對麵右邊的那個空位置上,而後便垂下眼眸,不知在思索著什麽。
他的目光中帶著幾分探究,又似藏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情緒。
此時,殿外的身影緩緩走近。
葉岐安一眼便看到了高座上的玄知許,瞬間滿臉都寫滿了幽怨。
上次不就多喝了點嗎?玄知許至於讓一群人守著他酒醒嗎?真是丟死人了!
正當他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時,察覺到景黎正盯著自己。
葉岐安條件反射般地瞪了過去,心中憤憤不平。
景黎這老狐狸怎麽可能突然想要和自己和解?
肯定是要讓我酒醉出醜,好借此惹得玄知許不快!
好惡毒。
玄知許仿若未覺他們之間的這番暗流湧動,臉上掛著溫和的笑意,看向時少卿,輕聲說道:“弟弟上前來坐。”
時少卿聽聞,抬起手提起衣擺,正準備起身,卻在不經意間看到了葉懷緊捏著茶杯的手。
葉懷的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似是暗暗憋著一股勁兒。
時少卿腳步未停,站起身走向玄知許。每一步都踏得極穩,仿佛絲毫未被周圍的氛圍所影響。
“哥哥。”時少卿輕喚一聲,聲音平靜。
玄知許伸手扶住時少卿,將他帶到自己身旁坐下。
隨後,他挑釁般地盯著葉懷,那目光好似在無聲地宣告著什麽。
時少卿順著玄知許的視線,轉頭看向葉懷。時少卿的眼中平靜無波,沒有絲毫多餘的情感波動。
可葉懷…
他的眼神…
心疼?
心疼自己嗎?
時少卿卻沒有深究這些,他伸手拿起桌子上的杯子,輕聲說道:“哥哥,我去看看塗公子。”
玄知許微微頷首,關切地說道:“好,小心些。”
“嗯。”時少卿應道,而後起身朝著塗牧歌的方向走去。
剛一走到他前麵,便瞧見葉懷“唰”地一下緊張地站起身來,那架勢,儼然是要毫不猶豫地為塗牧歌攔酒。
塗牧歌見此情形,略帶幾分歉意地站了起來,舉起酒杯,輕聲喚道:“南素。”
時少卿卻未等塗牧歌將酒飲下,便將自己手中的杯子遞了出去,輕聲說道:“塗公子喝茶吧。”
話音剛落,不等塗牧歌有所反應,時少卿已然將自己手中的杯子塞到塗牧歌手中,旋即從一旁侍女手中拿過新的酒杯。
塗牧歌一時間有些發愣,隨即反應過來,點了點頭,端起那杯茶,一飲而盡,以茶代酒。
時少卿轉過視線,目光掃過葉懷,隻見他身後還跟著師闕和辛舟,兩人神色各異,卻都默不作聲。
時少卿心中並無波瀾,嘴角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徑直走到了玄知許身前。
“哥哥。”時少卿輕喚一聲。
玄知許抬眸看向他,目光中滿是關切,柔聲問道:“可是想出去?”
時少卿微微頷首,輕聲應道:“嗯。”
【嘟】
【恭喜宿主完成主線任務:花宴,積分加10,當前積分:430】
…
時少卿走到湖邊,抬眼望著不遠處的侍衛,目光有些空洞。
不知過了多久,他像是被湖水的寧靜牽引,挪動腳步,靠坐在一塊青石上。
入秋後的風輕拂而過,帶著絲絲涼意。
時少卿伸手攏了攏衣袍,感受著身體的倦意,不禁輕歎一聲。
最近越發沒力氣了。
“二公子。”
身後傳來清朗的聲音,時少卿轉過頭,看到白慎行正快步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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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慎行見到坐在石頭上的時少卿,趕忙加快腳步上前,恭敬地行了一禮:“二公子安好。”
“白將軍。”時少卿微微頷首。
白慎行關切地問道:“二公子獨坐湖邊,可是有什麽心事?。”
時少卿有些無聊地將腳邊的小石子踢進水裏,泛起一圈圈小小的漣漪。
他望著那晃動的水麵,輕聲說道:“裏麵壓抑得很。”
白慎行自然明白他說的“裏麵”指的是何處。
那富麗堂皇的宮殿,看似繁華熱鬧,實則爾虞我詐,不知有多少雙眼睛在暗中窺視,多少算計在悄然進行。
不想麵對的人都在那紅牆黃瓦之中,每一分每一秒的相處都似一場無形的博弈。
“怎麽沒見白將軍哥哥來過宮中?”時少卿突然轉移了話題,看向白慎行,眼中帶著幾分好奇。
白慎行聽到他提起白謹言,眼中閃過一絲無奈,隨即笑了一聲。
“我這哥哥,向來不著調,也不知道他何時才會回都城呢。他就喜歡四處遊曆,逍遙自在,倒是對這些宮中的規矩禮儀不太上心。”
“你與你哥哥……關係如何?”時少卿又問道,目光溫和地望著白慎行。
白慎行雙手背在身後,望著湖水,唇邊的笑意未減:“挺好的。他性子不錯。若二公子遇到他,說不定還能成為朋友呢。他人緣不錯,到哪兒都吃得開。”
“會有機會的。”時少卿垂著眸子,嘴角若有若無地撇了撇,似乎陷入了沉思,又像是在發呆。
見時少卿許久一言不發,白慎行最終還是沒忍住,輕笑了一聲,慢悠悠地說:“二公子與我哥哥還挺像的。”
這突如其來的話題,讓時少卿不禁有些疑惑,抬眸看向白慎行,柔聲問道:“怎麽說?”
白慎行眉梢微挑,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笑著回答道:“都懂些醫術,而且說話都慢吞吞的。”
時少卿聽了,不禁笑了一聲,眼中閃過一絲好奇,追問道:“他是如何說話的?”
白慎行見時少卿笑了,也跟著放鬆下來,臉上浮現出一絲促狹。
他假模假樣地清了清嗓子,開始學起白謹言說話:“他…平時…說話,也是這般…慢慢的…”
時少卿聽著他誇張的模仿,沒忍住輕笑出聲,搖了搖頭,嗔怪道:“哪有你學的那麽誇張?”
這時,白慎行神情一轉,語氣中多了幾分關切,問道:“二公子心情可好些了?”
這突如其來的關心,讓時少卿一瞬間愣住。
心底像是有一股暖流緩緩淌過,他眉眼彎起,嘴角上揚,露出一抹真心實意的笑來,輕聲說道:“好多了,謝謝你。”
“少君。”
這聲呼喚突兀地響起,時少卿和白慎行同時轉過頭,循聲望去。
“阿闕?”時少卿抬眸,看向來人,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他正欲開口說些什麽,卻看著白慎行朝著自己拱了拱手,神色間帶著幾分恭謹,輕聲說道:“下官先進去了。”
說罷,不等時少卿回應,便匆匆邁步離開。
時少卿別過頭,不想去看白慎行離去的背影。
他彎下腰,從腳邊撿起一顆石子,毫不猶豫地朝湖裏砸去。
“咚。”
沉悶的聲響在湖麵炸開,水花伴隨著聲響高高綻起,似是帶著滿心的無聊。
然而,這絢爛卻轉瞬即逝,在眨眼之間便重重墜落,最終隻留下一圈圈不斷擴散的漣漪,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落寞。
“少君…為什麽還要去找君上。”師闕看著時少卿,目光中滿是痛惜與不解,忍不住輕聲問道。
時少卿抬起頭,目光平靜地看著師闕,卻並未作答。
此時的他,長身玉立,即便身著侍衛勁裝,卻依舊周身散發著一股難以抵擋的貴氣,仿若與這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
師闕微微皺眉,快步走到時少卿身邊,伸出手想要將他扶起。
然而,時少卿卻像是有所察覺一般,側身輕輕躲開,動作雖輕,卻透著不容拒絕的疏離。
師闕看著自己落空的手,呼吸猛地一滯,眼中滿是複雜:“少君,你不該如此的。”
不該如此輕賤自己,不該在這深宮中獨自隱忍承受著一切。
“那我該如何?”時少卿緩緩站起身,步伐沉穩卻帶著一絲倔強。
他緩緩走到師闕麵前,目光直直地鎖住他,語氣中帶著幾分質問:“那你且告訴我一個萬全之策?”
師闕一怔,看著時少卿那被仇恨與不甘填滿的雙眼,心中一陣刺痛:“報仇固然重要,可……可你日後若一直過活在仇恨中,豈非被域主控製了一生?”
師闕的話,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地刺進時少卿的心口。
他往前走了一步,瞬間將師闕逼退一步,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那我該如何?你說啊!”
“少君是被他逼迫,不得已才如此,可為何不借長老之勢扳回一局?為何要以身犯險?”
師闕緊盯著時少卿,目光中滿是焦急與痛心,試圖喚醒他內心深處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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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少卿聽聞,身體一震,隨後緩緩垂下眸子,沉默不語,似乎在無聲地抗拒著這些話。
“長老院…”時少卿的眼眶泛紅,聲音帶著一絲顫抖:“長老院不會幫我。”
“會的!他定是會護著你的。”
師闕急切地盯著時少卿,試圖用堅定的語氣給予他力量:“你不能如此自暴自棄,少君。”
“可他覺得,我變成這樣,是我咎由自取,所以玄知許才會這麽對我…”
時少卿別過頭,眼神空洞地看向遠處的湖麵,聲音低沉而絕望:“阿闕,我當真是沒辦法了。”
湖麵在微風的吹拂下泛起層層漣漪,仿佛也在為時少卿的悲歎而微微顫動。
他在我和塗牧歌之間,永遠都選擇了塗牧歌。
既如此,自己又憑什麽相信,他會在自己和玄知許之間選擇自己。
“那時長老並不知你在宮中究竟遭遇了何事,自是不願貿然與君上為敵。”師闕急切地解釋著,眼神中滿是為時少卿打抱不平的憤懣。
“他不知道?”時少卿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透著無盡的涼薄:“不知道?那為何會說那些話?”
時少卿冷冷地盯著師闕的眸子,目光中仿佛結了一層冰,話語也冷得徹骨。
“他不知道的時候尚能對我說出那些傷人的話,如今知道了,隻怕會更加嫌惡我,又怎會真心幫我?”
自己不過是個被玄知許強迫的可憐蟲,一個不堪入目的存在。
倘若葉懷知曉,此事還牽扯著旁人,隻怕會更加覺得自己惡心至極,避之不及。
“先前長老以為你是心甘情願去找的玄知許,我已向葉長老說明,你實則是被強迫的…他起初並不相信,在我將你身上的傷口一一道明後,他這才信了……”
師闕趕忙說道,試圖讓時少卿明白葉懷的態度並非一成不變。
時少卿的眼神有些恍惚,思緒飄遠。
曾經,他滿心期待葉懷能為自己主持公道,能看清這其中的真相。
可經過這一遭,他徹底寒了心。
“阿闕…謝謝你,可我不會再信他了。”
時少卿閉上雙眼,仿佛想要將所有的痛苦都隔絕在外:“何況,我也不想此事再與他有任何瓜葛。我以後做什麽,都與長老院無關。”
他的語氣決絕,眼神中透著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然。
“在說什麽呢?”一道清冷的聲音從轉角處傳來,緊接著,玄知許帶著一行人自拐角緩步走出。
時少卿毫不猶豫地攤開袍角,毫不猶豫地“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神色虔誠且帶著幾分急切:“哥哥,弟弟有一事相求。”
師闕見狀,也趕忙跟上,緊隨著跪了下去。
玄知許目光在師闕身上輕輕掃了一眼,眼中閃過一絲戲謔,開口問道:“哦?何事?”
時少卿深吸一口氣,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方才這人言行無狀,幾次三番衝撞於我。弟弟實在不想在宮中再看到他了,還望哥哥成全。”
玄知許眼中笑意更甚,他邁步上前,扶起時少卿,嘴裏關切地說道:“你身子還未大好,怎可如此輕易長跪?身子骨怎麽能折騰得起。”
隨後,他的目光轉向站在身旁的葉懷,帶著幾分詢問的意味問道:“這是哪位帶來的侍衛?”
葉懷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站出來:“他是長老院的侍衛,日後必不會再帶進宮了,還望域主海涵。”
葉懷側身,微微眯起眼睛,帶著幾分不容置疑的威嚴睨了眼師闕:“還不快回去?”
師闕不敢有絲毫怠慢,連忙恭敬地行禮,而後匆匆離開。
玄知許心中明鏡似的,他自然知曉時少卿並非真想要那侍衛的性命,這一番做派不過是有意演給葉懷看的。
可他隻是心中暗忖著,卻也不點破。
“二公子,不知他與你說了些什麽?”葉懷狀似不經意地問道。
原來是為了給他當說客。
玄知許心中冷笑,麵上卻不露分毫。
時少卿垂眸,依舊平靜如水:“無關緊要的事罷了。”
葉懷卻不打算輕易放過:“對你來說當真無關緊要嗎?”
這簡單的一句話,卻似一把重錘,直直地砸向時少卿。
“無關緊要”這四個字,此刻卻像千斤巨石般壓在他的心頭。
怎會無關緊要?
那些話,那些過往,每一分每一秒都深深烙印在他的心上。
怎麽可能無關緊要?
時少卿冷淡的表情瞬間僵住,藏在紅色衣袍下的白皙手指緊緊握起,指節都有些泛白,仿佛使了極大的力氣,才勉強應了一聲:“嗯。”
怎麽可能無關緊要。
葉懷看著時少卿的神情,心底湧起一陣異樣的感覺,嘴唇張開,剛想說些什麽,卻又隻是無奈地抬手摸了摸腰間的玉墜子。
“葉長老這玉墜子倒是別致。”身旁一人見狀,立刻奉承開口。
時少卿下意識地順著聲音掃了一眼,目光落在那玉墜子上,便再也無法挪開。
玉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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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的玉墜子。
他不是說丟了嗎?
冷意瞬間如洶湧的潮水,從頭頂直直澆了下來。
時少卿猛地抬眸,眼中滿是不可置信,直直地看向葉懷。
他為什麽還要留著?
為什麽!
他不是嫌髒嗎…
玄知許敏銳地察覺到時少卿的異樣,他稍稍一招手,示意其餘人全部離開。
待周圍再無旁人,玄知許目光直直地盯著葉懷,一針見血地說道:“這墜子你留著無用,不若物歸原主。”
葉懷緊緊盯著時少卿,似笑非笑地問道:“你也這樣想嗎?”
“不是早就丟了嗎?葉長老為何費心打塊假的做甚?”時少卿語氣冷淡地回應道:“葉長老如今提及,是想做什麽?”
“如今此處也沒有外人,葉某便直說了。”葉懷目光灼灼地看向玄知許,“玄知許,你先前強迫於他,如今怎還有臉留他在身邊?如此作為,實在有失風範。”
玄知許眉頭一挑,卻並未說話,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裏,眼神淡漠,仿佛在看一場鬧劇。
葉懷被這目光看得心頭一陣窩火,忍不住大聲說道:“你以為南素是真心想待在你身邊嗎?他不過是為了報仇,想殺了你!他又怕此事牽扯到長老院,所以才故意與我分開!”
然而,玄知許心裏何嚐不清楚這些。一直以來,他都知道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麽。
可他沒辦法。
他不得不承認,時少卿在心底似乎始終對葉懷存在著某種偏袒。
又或許,時少卿隻是想將長老院從這件事情中完全撇開。
玄知許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頭的怒火,轉頭看向時少卿,盡量放緩語氣:“你若想回去找他,哥哥可以放你出宮。”
“你開心,在哥哥看來比什麽都重要。”
或許,放他自由會讓他開心那麽一絲。
一絲絲就好。
時少卿一聽,連忙“噗通”一聲跪到地上,焦急地喚道:“哥哥!”
玄知許嘴角勾起一抹安撫性的笑,目光中滿是寵溺,柔聲道:“弟弟開心就行,出了事哥哥給你兜著。”
言罷,玄知許不願再看這場麵,便大步往前走去。
葉懷滿心不甘,伸手去拉時少卿,想要將他的注意力重新拉回到自己身上。
可時少卿像是早有防備一般,側身敏捷地躲開了他的手,聲音清冷:“葉長老自重。”
“南素?”
葉懷一臉的不敢置信,望著時少卿,試圖從他的眼神裏找出一絲往昔的痕跡。
時少卿轉過頭,目光直直地對上葉懷,眸子裏冷意翻湧,仿佛瞬間便將周圍的空氣凍結。
他一字一頓地說道:“我們已經沒關係了,長老不應再來糾纏。”
“你…你難道不是為了報仇才接近他的…”葉懷慌亂地開口,雙手不自覺地攥緊衣角,目光中透露出一絲慌亂與試探。
“葉長老,此事與你早已無關了。”時少卿的聲音裏透著不容置疑,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一般。
“可以前都是他強迫你…”葉懷被時少卿的態度徹底激怒,又夾雜著一絲慌亂與焦急。
他顧不上許多,伸手去拉時少卿的手,試圖將他從地上拉起來。
時少卿側身一讓,避開了他的手。
他抬起頭,目光平靜:“白發催年老,青陽逼歲除,時過境遷,你我之間本該如此的。”
“南素…”葉懷看著眼前陌生的時少卿,心中一陣刺痛,忍不住低聲喚道。
時少卿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隨後緩緩開口:“葉長老不是覺得我惡心嗎?”
他的聲音低沉而冰冷,每一個字都像是帶著寒氣。
時少卿停頓了一下,目光緊緊地鎖住葉懷,那目光仿佛要穿透他的靈魂,直擊他的內心深處。
緊接著,他冷冷地說道:“若長老覺得,我的存在髒了長老的名聲,大可以殺了我。”
話音剛落,時少卿的手中突然變出一把精致的小刀。
時少卿抬起眸子,眼中滿是冰冷的決絕,看著葉懷。
在這靜謐得有些壓抑的氛圍中,許久之後,他伸手將小刀直直地塞到了葉懷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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