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救治,裕輕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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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上!二公子服毒了…”
    尖銳的呼喊聲如利箭般穿透宮殿的重重帷幕,玄知許猛地抬起雙眸,手中的折子瞬間滑落,驚慌如潮水般在他心底瞬間翻湧。
    他顧不得許多,急急將折子擱置一旁,身形一閃,便朝著外飛奔而去。
    ……
    殿內,氣氛凝重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沉沉黑夜。
    不少醫師進進出出,腳步匆匆,神色凝重。
    他們神色嚴峻,或低頭沉思,或低聲交流著,每個人都全神貫注於救治時少卿這一要事。
    玄知許極力壓下心底那如亂麻般的思緒,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他繞過屏風,每一步都帶著難以掩飾的擔憂和害怕。
    “君上。”傅醫師一眼瞧見玄知許,連忙“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額頭緊貼地麵,不敢有絲毫懈怠。
    “情況如何了?”玄知許的聲音裏透著掩不住的焦急。
    傅醫師連忙伏地回稟:“回君上,幸好發現得及時,毒性還未完全揮發,醫師院正在全力救治二公子。此刻雖情況危急,但二公子尚有一線生機,請君上莫要過於擔憂。”
    玄知許微微點頭,不安地走到殿外。
    此時,他心中仍放心不下,第一時間便走向侍衛。
    侍衛們整齊地站立一旁,見玄知許前來,紛紛單膝跪地行禮。
    “何時發現的?發生了什麽?”玄知許聲音緊繃,目光中透著審視。
    侍衛趕忙回應,聲音恭敬卻又不失條理:“回君上,屬下見屋內燈火未熄,便出言詢問,當時二公子回應無事。而後屬下見燈一直亮著,君上又特意囑咐過要時刻留意,屬下心中擔憂,便又問了一次。可二公子未作回應,屬下實在放心不下,一時情急,便擅作主張開了門。”
    玄知許頷首,神色緩和了些許:“做得好。”
    語氣中帶著對侍衛警覺的一絲肯定,可心底的擔憂依舊如影隨形,揮之不去。
    …
    傅醫師緩步走出寢殿,身姿端正地行了一禮,聲音清晰:“君上,幸不辱命,二公子已然無恙。”
    玄知許快步走進殿內,映入眼簾的,是床上那呼吸已然恢複平緩的人兒。
    看著時少卿蒼白卻安靜的麵容,他一直懸著的心,此刻終於穩穩地落回了原處,可那抹擔憂仍殘留在眼底。
    玄知許走到床前,目光緊緊地盯著時少卿,仿佛要將他看穿。
    許久,他轉頭,看向一旁的醫師,眉頭微皺,語氣中帶著探尋與急切:“他這個…究竟當如何治?”
    傅醫師躬身,神色凝重地回應道:“二公子脈象呈氣血瘀滯之狀,加之身體本就痼疾纏身,頗為棘手。”
    “嗯?”玄知許眉頭皺得更深,目光中閃過一絲疑惑。
    傅醫師深吸一口氣,斟酌著言辭,緩緩說道:“實在是憂思過度啊,老臣鬥膽進言,二公子當下最緊要的,是要尋得一份牽掛。否則,隻怕自戕之事會再次發生。”
    玄知許微微頷首,思索著傅醫師的話。
    片刻後,他揮了揮手:“退下吧。”
    “是。”傅醫師恭敬地應了一聲,緩緩退下。
    屋內重歸寂靜,玄知許靜靜地凝視著時少卿,心中五味雜陳。
    該如何讓他尋得那份能不再如此折磨自己的牽掛?
    難。
    次日,晨曦的微光透過窗欞,輕柔地灑在寢殿內。
    時少卿幽幽轉醒,意識逐漸回籠。
    映入眼簾的是那熟悉得令他心生抵觸的環境,他的身體如同一尊雕像,麻木地一動不動。
    果真死不了。
    就在這時,推門聲打破了寂靜。
    一群宮人魚貫而入,手中皆端著一個精美的盤子,動作整齊劃一,卻又帶著小心翼翼。
    時少卿聽到聲響,下意識地側頭,目光落在從屏風後繞前來的人身上。
    可他不在意,眼神空洞,沒有任何其他反應,仿佛一具木偶。
    玄知許神色如常地走到窗前,打開窗,目光落在時少卿身上,而後走到他身旁將他扶起。
    他的動作自然,似乎昨夜那場驚心動魄的事情從未發生過。
    “柳府送來了喜帖,你與柳府少東家關係好,看看他喜歡什麽,挑個禮送人家。”玄知許的聲音溫和而平靜,仿佛隻是一次平常的囑托。
    “好。”時少卿機械地應了一聲,聲音低沉。
    玄知許的反應…
    就像是不曾知道昨夜那件事一樣。
    時少卿站起身子,腹部的絞痛如潮水般再次湧來,這仿佛在提醒他,昨晚那絕望而又痛苦的一切,是真實存在的,從未消散。
    玄知許拿起一件衣服,遞到時少卿麵前。
    那是一件白色紗衣,款式素雅,卻不失精致。
    時少卿伸手接過,目光落在衣服上,卻又忍不住抬眸,淡淡地看著眼前的人。
    “哥哥…”時少卿輕聲喚道。
    玄知許沒有回話,隻是靜靜地看著他,眼神專注,似乎想將他此刻的每一絲情緒都看透。
    他的目光緊緊鎖在時少卿身上,仿佛生怕錯過他臉上的任何一個細微表情,又似乎生怕看不夠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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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要成親了?”時少卿的聲音沙啞,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間擠出來的。
    “請帖既是送來了,想必他也是希望你前去的…”玄知許緩緩說道,聲音平和。
    隻這一句,時少卿便猜出了玄知許的心思。
    “好。”時少卿再次應道,臉上的表情依舊麻木。
    他知道,無非是想讓自己不要再自戕,挺到柳弦成親罷了。
    而自己,似乎也無力再去反抗,隻能順從這安排,如同行屍走肉般,一步一步地走向那既定的結局。
    時光悄然流逝,足足又挺過了一個月。
    玄知許望著麵前那張愈發憔悴的臉龐,心中的憂慮與日俱增,臉上的笑意也如風中殘燭,越來越少,直至幾近消失不見。
    晨曦的微光透過窗欞,輕柔地灑在室內。
    時少卿靜靜地坐在鏡前,麵前那麵古銅鏡映照出他蒼白的麵容。
    他的動作遲緩,檀木梳子輕輕從發間劃過,一把頭發隨之飄落,如同一片片凋零的花瓣。
    玄知許走到時少卿身旁,手中端著一碗散發著苦澀氣息的藥。
    他微微俯身,將藥碗遞到時少卿麵前,嘴角努力擠出一絲微笑,聲音卻難以掩飾內心的顫抖:“後日柳弦結親,我們早些去。”
    時少卿動作一怔,隨即垂眸看著手中的發絲,那發絲在他的指尖顯得格外脆弱。
    他將發絲放到桌上,伸出手接過藥碗,聲音平靜得近乎麻木:“好。”
    時少卿仰頭將藥幾口咽下,苦澀的味道在口中散開,卻不及他心中的萬分之一。
    他站起身子,走到桌前,將桌上早已準備好的東西一股腦兒地塞進玄知許手中。
    “哥哥將這些帶著,我氣色有些差,不想讓他擔心。”
    玄知許低頭看著手中的胭脂,那鮮豔的色澤在他眼中卻顯得如此刺眼。
    他斂下心裏的難受,將東西默默收進空間,聲音平靜地回應道:“好。”
    馬車緩緩停在柳府門前,朱紅的大門敞開著,柳府眾人早已恭候在外。
    玄知許扶住時少卿的手,將他扶下馬車。
    他看著時少卿蒼白的麵容,嘴角扯出一抹牽強的笑,柔聲說道:“到了。”
    時少卿抬起眸子,目光落在那依舊身著一襲紅袍的柳弦身上。
    四目相對的瞬間,時間仿佛凝固,時少卿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有驚喜,有恍惚,更多的卻是難以言喻的悲哀。
    他喉嚨動了動,卻一時無話。
    不知該說些什麽,更不敢輕易開口。
    曾經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如今為了大局,竟變得如此沉穩內斂,往昔的灑脫與不羈早已不見蹤影。
    這時,一位侍從走上前來,微微行禮,恭敬地說道:“君上,二公子,這邊請。”
    玄知許轉頭看了眼時少卿,眼神中閃過一絲關切。
    他嘴角微微勾起,輕聲說道:“他身子不好,這一路舟車勞頓,隻怕有些吃不消,不知柳府可備了客房?”
    柳弦連忙上前一步,恭敬地行禮,回應道:“君上,在這邊。”
    時少卿往前走了兩步,與柳弦並肩同行。
    他的腳步有些沉重,每一步都像是在跨越漫長的時光。
    玄知許看著兩人的背影,隻是笑了笑,並沒有說話,默默地跟在二人身後。
    走了一段路,柳弦突然停下腳步,轉頭看向身旁的時少卿,低聲打破了這份沉默:“東西我收走了許多了。”
    時少卿微微一愣,隨即輕聲回應:“好。”
    話落,時少卿的腳步也停了下來,柳弦也隨之頓住。
    時少卿再次邁步,與柳弦並肩前行了片刻後,又開口說道:“羽之…可有下落?”
    柳弦的腳步一頓,他抬眸盯著身旁的時少卿,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他看著眼前這個麵色蒼白卻眼神堅定的人,心中五味雜陳。
    柳弦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一直在找,還沒有消息。”
    當真不知有什麽可說的了。
    該怎麽開口?怎樣措辭,才能不觸及那隱藏在心底的傷痛?
    說知道時少卿挺到如今隻是為了見到自己成親?
    說這位多年好友一心求死,卻為了自己強行將那求死的念頭死死壓下,苦苦支撐到現在?
    柳弦是不敢想的。
    他害怕。
    害怕在這大婚結束後,時少卿便會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
    如今這般拖著,時少卿不過是為了自己…
    這個念頭如同一把利刃,刺痛著柳弦的心。
    …
    玄知許將時少卿妥善安頓好後,便默默轉身,獨自一人緩緩離開了。
    他的身影在庭院的小徑上漸行漸遠,腳步帶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沉重。
    ……
    次日,天還未大亮,柳府便已是一片熱鬧非凡的景象。
    紅色的帷幔如同一朵朵盛開的繁花,掛滿了庭院的各個角落,隨風輕輕飄舞。
    天更亮了些,鞭炮聲此起彼伏,劈裏啪啦地響個不停,仿佛要將這滿心的喜悅都宣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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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弦在庭院中來回踱步,腳步略顯急促,眼神中透著幾分緊張與不安。
    他時不時地停下腳步,深吸一口氣,又繼續踱步,嘴裏還不停地念叨著:“老時,明日就要成親了,為何今日我這心就一直跳個不停。”
    時少卿看著柳弦這副模樣,起身走到他身旁,將他按到石凳上,淡淡地說道:“緊張了。”
    柳弦抬起頭,看向時少卿,眼中滿是焦慮:“輕雲人極好,我何德何能能娶到她。她到柳府後,會不會受了委屈?”
    時少卿聽聞,神色平靜地坐到柳弦對麵,手托著下巴,目光溫和地看著他:“你若真心護著她,她又如何能受委屈?隻要你心中有她,對她多加照拂,她自會在柳府過得安穩順遂。”
    柳弦低下頭,沉默了片刻,又抬起頭,眼神中多了幾分擔憂:“若我不在時受了委屈該如何?她性子與你倒像,做什麽都不願吭聲。即便受了委屈,也隻會默默藏在心裏,到時候…”
    柳弦越說越覺得心煩意亂,深吸一口氣,轉身快步走到臥房,打開櫃子,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個精致的錦盒。
    他雙手捧著錦盒,走到時少卿麵前,緩緩打開。
    隻見盒子裏整整齊齊地擺放著玉簪、玉鐲、玉佩、玉扳指和玉耳環,還有一麵銅鏡。
    每一件飾品都雕刻精美,雖不奢華,卻處處透著一股溫潤質樸的氣息。
    “嗯?”時少卿微微挑眉,眼中露出幾分疑惑。
    柳弦拿起銅鏡,眼神中滿是期待與喜悅:“我想明日將這些送給她。你看,這些,還有這麵銅鏡,都是我親手刻的,雖說不太好看,但勝在心意。尤其是這個鏡子,是我自己打磨的,她應該會喜歡這種樣式的。”
    時少卿靜靜地聽著,輕輕拍了拍他的肩,微笑著說道:“到如今我雖還未見過裕姑娘,但聽你這麽說來,想必她是個極好的人。你如此用心準備,她定會感受到你的深情厚意。”
    柳弦咳嗽一聲,臉上浮現出一絲紅暈。他深吸一口氣,拉住時少卿的手,說道:“老時,隨我出去一趟。”
    “嗯?”時少卿微微一怔,下意識地應道。
    …
    柳弦身手矯健地翻上高牆,轉頭看向身後的時少卿,輕聲說道:“上來吧。”
    時少卿猶豫了一下,還是學著柳弦的樣子翻上了牆。
    第一次做 “梁上君子” ,他不禁輕笑出聲:“這是做什麽?”
    柳弦沒有回答,翻身下牆,徑直走到一間精致的窗前。
    時少卿看著牆內的院子,低聲對柳弦開口:“柳弦!這是人家院子!”
    柳弦轉過身,看著時少卿,挑了挑眉,抬起手,輕輕叩了叩窗欞。
    “叩。”
    “柳弦,你下次大可以走正門。”
    一道清脆的女聲從房內傳出來,緊接著窗戶被一根杆子撐起。
    柳弦輕咳一聲,帶著幾分調侃說道:“可是打擾到你了?”
    “沒有。”
    女子平靜地回應道,聲音如同山間的清泉,澄澈而寧靜。
    姑娘?
    他們認識?
    明天他就要大婚了,現在這是帶自己來幫他望風的嗎?
    這不好吧…
    時少卿被窗戶擋著,瞧不清說話女子的模樣,心中不禁湧起一絲好奇。
    柳弦不像是這種人啊?
    “今日我好兄弟得了空,特帶他來見見你。” 柳弦笑著說道。
    “二公子?” 女子的聲音裏帶著一絲驚訝。
    “嗯。” 柳弦應了一聲,轉頭看向時少卿,伸出手示意他從牆上跳下來。
    時少卿看著伸手要接住自己的柳弦,深吸一口氣,克服內心的恐懼,縱身跳了下去。
    柳弦穩穩地扶住了他,打趣道:“堂堂修士,這麽點高度都不敢跳了?”
    時少卿的臉頓時紅了幾分,解釋道:“先前取心頭血傷得厲害,法力不剩多少了。”
    這時,裕輕雲從門口緩緩走出來。
    她身著一襲青衫,遠山眉輕輕皺起,給她的麵容平添了幾分清冷之感。
    她走到時少卿麵前,盈盈行禮:“二公子。”
    時少卿點了點頭,抿唇並未行禮。
    他的目光毫不避諱地打量著眼前這位女子,像是要將她看透。
    裕輕雲似有所覺,也抬起頭迎上時少卿的視線,眸子微微眯起:“二公子?”
    柳弦見時少卿一直未說話,連忙打圓場道:“老時,如何?這下可見到了?”
    時少卿遲疑了一瞬,最終點點頭。
    裕輕雲見狀,柔聲道:“二公子身子似乎不太好,進去坐著聊吧?”
    時少卿心中雖覺得女子閨房,自己貿然進入不大合適,但眼下也不好多說什麽,便點了點頭。
    柳弦那姑娘並肩而行,看著動作格外熟稔。
    時少卿目光緊緊跟隨在柳弦身前那道挺拔的背影,心中似有千言萬語,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終於,他悄悄伸出手,拉住柳弦的衣袍,力道不大,卻帶著幾分急切。
    他將柳弦拉到自己身前,壓低聲音,語氣中滿是擔憂:“你明日便要成親了,這般作為,倘若傳出,於你聲譽有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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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弦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看著時少卿臉上那掩飾不住的慌張,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別亂想,我是這種人嗎?”
    突然,柳弦像是想到了什麽,眼中閃過一絲狡黠,麵上露出一絲高深莫測,反問道:“沒看出來啊老時,你以為是什麽?”
    時少卿的臉瞬間紅了些許,他有些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目光挪向一旁,而後抬手用手肘往側邊拐了拐柳弦:“那她是誰?”
    柳弦輕呼一聲,抬手摸了摸被時少卿肘到的位置,佯裝委屈道:“祖宗,輕點。你這一肘子,差點把我打殘了。”
    見時少卿依舊一臉不讚同地盯著自己,柳弦不禁笑了一聲,笑聲格外清晰。
    他看著時少卿,緩緩說道:“她就是輕雲。”
    說完,他靜靜地看著時少卿,似乎在等待著對方的反應。
    “怎麽了?”裕輕雲聽到動靜,轉過頭看著二人。
    柳弦看著時少卿害羞到漲紅的臉,輕咳一聲:“沒事。”
    裕輕雲引著二人入座後,轉身走到一旁的檀木書架前,纖細的手指劃過一排排書籍,最終抽出一本折子,遞給柳弦。
    隨後,她走到一旁的茶爐旁,熟練地點火煮茶。
    片刻後,她端著精致的茶杯,遞到時少卿麵前,輕聲說道:“二公子嚐嚐。
    時少卿盯著麵前的茶杯許久,思緒仿佛飄到了遠方。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點頭拿起杯子,輕輕抿了一口。
    放下茶杯,他的目光轉向一旁正目不轉睛盯著折子的柳弦。
    “二公子不必理他,自從他知曉這本丹方開始,時不時便翻牆進來看,不到天黑是催不走的。” 裕輕雲無奈地笑道。
    “確實不合禮數。” 時少卿垂下眸,神色有些不自然。
    自己方才可真是鬧了笑話。
    “輕雲,這裏朱批是你寫的嗎?”
    裕輕雲攏了攏袍子,走到柳弦身邊,看了一眼那折子,輕輕點頭:“嗯,這個丹方我試過了,還差了一味藥材,我便寫在旁邊了。”
    柳弦抬眸,目光專注地看著裕輕雲的側臉,許久才說道:“輕雲的字當真是好看。”
    時少卿聽到這話,正端著茶杯喝茶的動作猛地一頓,緊接著劇烈地嗆了一口。
    “咳咳咳…” 他連忙拿起掩住嘴唇,試圖掩飾自己的失態。
    裕輕雲的臉色泛紅:“你…少油嘴滑舌,不看便將書還給我。”
    柳弦卻忙緊緊抓住書,討好似的說道:“好輕雲,別惱了,再看一頁。”
    聽到此處,裕輕雲的臉更紅了,一把從柳弦手中奪過書,護在身後。
    “咱們明日成親,你今日不該過來。” 裕輕雲背對著柳弦,語氣中卻隻有害羞。
    柳弦看著背對著自己的小姑娘,嘴角噙著一抹溫柔的笑意,繞到她麵前,認真地說道:“這不是想來看看你,是不是同我一樣緊張。”
    實在不忍再看二人這般膩歪的樣子,時少卿站起身來,朝裕輕雲行了一禮:“咳…嫂嫂,在下出來也有些時候了,回去晚了隻怕君上會尋,在下先走一步。”
    這聲 “嫂嫂” 讓裕輕雲的臉紅了個徹底,她點了點頭:“好…”
    柳弦輕笑一聲,說道:“老時身子骨弱,我隨他一起回去,明日事情繁瑣,今夜早些歇著。”
    “好…” 裕輕雲低頭,輕聲應道:“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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