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三千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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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息。
突有一陣朦朧的青煙繚繞在屋中,屋中溫度降了幾分,隱約嗅到一股淡淡梅香。
這種突然來的變化,令敏銳的白拂雪頓時一怔,隻感覺背後汗毛豎起,手習慣性地從乾坤袋中摸出一柄長劍。
待回頭看去,卻見那扇紗屏之上,淺紅的一朵朵桃花從枝頭飛起,洇出一團桃紅的墨漬。
墨漬一轉,逐漸凝聚成一個身姿窈窕的美女背影。
她回首,原是一位杏目桃腮,麵如桃蕊的美人,一手執著一枝青梅,正欲衝前方的客人們盈盈一笑,
但一見蹙眉凝神的白拂雪,旋即香肩一抖,笑顏刹那凝固在臉上,一張桃麵瞬息已幻化作杏目含淚的模樣。
那紗屏上畫中的美人竟陡然口吐人言,“她”嗓音婉轉柔媚。
如泣似訴地道:“哎喲,這位公子,且請將您的劍氣收一收。奴家可是隸屬昆吾劍宗巫山徑中的正經妖。”
趙青青霎時一愣,想自己哪裏有什麽劍氣?
自己上一次用劍的時候,還是上一次。
估摸著,得有一甲子多了吧?
彼時趙老爹削給幼年的趙青青一把小木劍,決定讓女兒完成自己未能進入昆吾劍宗的遺憾。
將來長大,去做一個禦劍乘風、斬妖除魔的瀟灑劍修。
哪知幼年的趙青青舞著一把小木劍,將他的寶貝水晶魚缸打碎後,隻得將趙青青掛在屋簷底下,就將恐高的趙青青給嚇得屎尿橫流。
趙老爹本欲治好幼年趙青青恐高的毛病,帶著小小的她飛了幾十圈後。
卻發現,趙青青這毛病不減反增,竟然口吐白沫,雙眼上翻,一副要死的模樣。
待回家後,跪了一整月的搓衣板,趙老爹咬牙切齒之際,決定和年幼的趙青青自此父女斷絕關係,誓不兩立!
徹底歇了讓她做劍修的心思。
初時,趙青青還以為她在說自己。
但轉念一想,不對啊。
方抬眼,瞥見對麵自家這沒見過世麵的美人師尊,一直瞪著人家紗屏上的美人兒。
再看那紗上的美人一副泫然欲泣的我見猶憐之態。
惹得趙青青,哪怕自己身為一個女人,都忍不住生出心疼之感。
唉。
自家美人師尊果然還是逃脫不了劍修的詛咒,一點兒都不懂憐香惜玉。
頓時趙青青前傾身體,一手撐在案上,扯了扯白拂雪的袖子,讓他回神,為紗屏內的美人兒解圍道:“師尊,別這樣看著人家。”
白拂雪知道趙青青不是第一次來,才意識到也許這是仙客來的特色?
徐徐轉頭,長吐出一口氣,稍微讓自己放鬆下來,但周身汗毛豎起的感覺,還是未曾消減下去。
這股氣息說不清道不明,分明在梅香隱隱中,白拂雪總感覺其間混雜著若隱若現的一股腥膻味。
這股味道,令白拂雪感覺十分不舒服。
因此不禁向趙青青問道:“昆吾劍宗還有妖?”
但趙青青尚未答話,便傳來“撲哧”一笑。
那美人從紗屏上竟伸出一隻赤足,漸而一搖一擺地扭動腰肢,從畫中跨步而出。
隨她走出時,滿室若隱若現的梅香,瞬息濃鬱起來。
她每走一步,腳踝上的銀鈴便會發出叮當的一聲輕響,仿若步步生蓮。
走至桌案邊,優雅地跪坐下來,手中執著的那支青梅在地麵一掃,但見清光一轉,已化作一隻陶壺與一個紅泥小爐子。
她朝小爐子輕輕吹了口氣,卻是從口中吐出一道青藍的焰光。
紅泥小爐子下刹那生出一小團火焰,那女子素手一揚,一隻蒲扇出現在她手中,她朝著爐子緩緩搖起蒲扇。
照例對白拂雪與趙青青二人,露出一截雪白如天鵝的頸子,螓首微低,盈盈淺拜,笑道:“劍祖曾言酒逢知己千杯少。奴家青梅,見過二位知己,感謝二位點餐。”
白拂雪立刻恍悟,何謂青梅煮酒。
當真就隻是字麵意思啊?
等等,那雪泥鴻爪莫非就是趙青青口中的糟鴨掌?
或者雞爪子?
但暗香疏影、金風玉露、眾裏尋他的字麵意思又是什麽呢?
總不能真是吃花瓣、喝風吧?
想時,青梅美目流轉,嘴角噙笑地瞥了眼女裝打扮的白拂雪,納罕道:“既公子乃是劍修,為何竟不知我昆吾劍宗尚有巫山徑一脈?”
趙青青笑眯眯欣賞嬌美可人的青梅,仰頭喝了口自己葫蘆裏的酒。
即刻搶過話頭,替自家美人師尊找補道:“哎呀,我師尊常年窩在深山老林裏,除了山下的鎮子,他老人家都沒怎麽出來過。”
青梅頓時掩唇,倍感驚愕,眨眨眼,帶著愈發好奇的目光,上下打量白拂雪一番,問道:“原來,你們合歡宗竟也有這等苦修之士?”
趙青青尷尬地摸摸鼻子,衝著青梅嘿嘿一笑。
白拂雪見她一直盯著自己看,隻好重新將手中劍收入乾坤袋中,想起伏真君的留言曾介紹過太虛宗、昆吾劍宗亦有修忘情道之人。
因此回複道:“我修忘情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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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青梅頓時做出恍然之狀,覺得萬分合理。
一時,不由又在心中感歎,原來合歡宗的忘情道,竟也是窩在山裏獨自修行,半分不沾煙火氣啊!
立時,青梅得了答案,她笑靨如花,趁溫酒時,同白拂雪似閑聊般,為他徐徐講述道:“我宗劍祖慈悲。妖族中並非所有妖都好鬥噬血。
何況,劍祖的一位弟子亦是我妖族前輩。得這位前輩垂憐,曾感念一些天性稟弱的妖族生存不易,因此鬥膽稟告劍祖。
孰料劍祖不僅未怒,甚而念之大善。
劍祖方以偉力開辟出一方秘境,正是巫山徑。
那位前輩便得令,在巫山徑中收留了稟性純良、弱小的妖族,在其中繁衍生息。”
趙青青雖算得仙客來的常客,知道仙客來引路、上菜均是一些靈物、小妖負責。
從前隻覺得稀奇納罕,但也是頭一次知道在昆吾劍宗之內,居然還有妖族居住,甚至還是青蓮老祖的弟子。
因此眼光大亮,深覺自己的素材來了!
於是急忙熱絡地身體微微朝青梅的方向前傾,打聽道:“所以仙客來真是你們昆吾劍宗的產業?哦!我明白了,敢情是你們這些妖族在替那些劍瘋……咳,劍宗弟子在經營對嗎?”
青梅卻是沒有答話,反而一眨杏目,笑著在朱唇中吐出兩字,“您猜。”
恰在此時,紅泥小爐上的陶壺內,陡然響起咕咕的酒沸聲。
青梅再一扇蒲扇,爐下的火焰頃刻熄滅。
她素手一搖蒲扇,已將其收起,剛端起那個胖乎乎的陶壺,地上卻突然出現兩個如同年畫上的娃娃。
它們用紅繩紮著一根衝天辮,踮起腳,努力舉著白胖的小胳膊,一人手上捧著一個青瓷杯子,一個陶碗。
青梅執起陶壺,分別在兩個小童手上捧著的杯中各自倒了一杯,立時一陣酒香氤氳滿室。
那兩個紮著衝天辮的小童兒一蹦一跳地分別將青瓷與陶碗,遞給白拂雪與趙青青。
趙青青是個好酒之人,自青梅倒酒時,已是鼻尖一動,見了杯中眼內驟地明光大亮,已是匆匆道了聲謝。
接過陶碗,一仰頭飲盡,那酒水微黃,入喉即刻升起一陣火燒火燎之感,但在灼燒過後,又仿佛淡淡的回甘一直殘留,使得口齒留香。
趙青青一碗哪裏能夠盡興?
不饜足的咂了咂嘴,仍是衝青梅笑讚一句道:“好酒!”
青梅笑了笑,卻將手中陶壺再次傾倒,而那陶壺內的酒水卻並未落地,反而如同溪流,在空中蜿蜒一圈,盡數一滴不漏地齊齊落進趙青青手中的陶碗之內。
她倒酒的同時,一麵介紹道:“此酒名曰吞日月。據宗內典籍記載,乃劍祖少年時,曾乘風以竹筏為舟,渡東洲天門峽,向江上泛舟垂釣的漁翁買來的粗酒,輔以日月之精華,兼之湍急江水的浪濤所成。”
趙青青眼中光芒大盛,再次豪邁地一口飲盡碗中酒,仿佛眼前看見一位白衣少年,在長風烈烈中立於竹筏之上。
大江兩岸的山勢如刀削斧劈,仿佛欲隨時合攏,隻餘竹筏在湍急江流中起伏不定。
立在竹筏上的白衣少年毫無懼色,隻作未聞,依舊自顧自飲酒。
他似忽然察覺到什麽,鳳目一抬,明亮的眸中仿佛蘊有萬千星子,晃了晃手中酒壺,衝著誰高聲笑道:“酒中吞日月,一劍問乾坤!諸君,共飲!”
趙青青接連飲盡兩碗酒,漸而從恍惚中回神,不禁讚道:“吞日月,好名字啊!”
她目子亮晶晶地期待望向青梅,青梅這一次卻沒有在倒酒,一眨眼,笑道:“所謂事不過三。劍祖曾言,美酒雖好,貪杯誤事!知己,切不可貪杯喔!”
趙青青滿懷遺憾,見白拂雪跟幼貓似的,才一兩的小瓷杯,一口一口抿著,現在才喝完。
白拂雪尚未來得及放下酒杯,但意識已經陷入混沌,突然“啪”地一聲,就已經倒在了桌案上,仿佛如同死了。
幸好那小童兒再次從地板鑽出來,用白胖的胳膊穩穩接住掉落的青瓷杯子,又消失不見。
看得趙青青不由眸子瞪大,急忙晃了晃白拂雪的肩膀,發現白拂雪已經睡死過去。
摳了摳腦袋,疑惑道:“師尊的酒量這麽不好嗎?居然才一杯酒就倒了?”
青梅在旁笑道:“無妨。尊師所飲之酒,乃我昆吾劍宗珍藏的佳釀,名曰“三千劫”,三百年才得一壇。此酒乃劍塚晨露與雷劫所釀,一滴便可令凡人迷醉三千年,何況一杯呢?不過尊師乃是修士,大約明日就醒了。”
趙青青立時一愣,才後知後覺忙問道:“等等,為什麽我和師尊喝的酒不一樣?”
而且,雷劫還能拿來釀酒?
人家雷劫不要麵子的啊?
昆吾劍宗這麽牛逼的嗎?這也不怕遭雷劈嗎?
她上一次帶人來,還是帶著趙影湫。
但趙影湫那時候年紀還小,她不能喝酒,都是自己喝。
青梅卻是舉起陶壺,晃了晃,解釋道:“並非仙客來區別對待,何人飲何酒,這都是壺前輩自己做得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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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青青見那陶壺上靈光一閃,忽地咂舌詫異道:“壺前輩?等等,這莫非是有器靈的法寶?”
誰知趙青青話音方落,就聽一個老者的聲音響起,氣急敗壞地道:“你才法寶!老子這麽低級的嗎?媽的,都怪姓林的!幾萬年前,隻帶了那破劍跑去無盡虛空!走之前,都不知道帶上老子!害得老子整日麵對昆吾那群不成器的小崽子,都快憋死啦!”
趙青青嘴巴大張,半晌等青梅收起那陶壺,才漸漸回神,驚異道:“剛剛……那……咳,那什麽壺前輩,莫非就是你們昆吾劍宗的仙器?”
青梅臉麵一紅,對於壺前輩口中“不成器的小崽子”,她也屬於其中之一。
頓時有幾分不好意思,頷首答道:“咳,壺前輩曾是劍祖的酒葫蘆,喜歡看人飲酒。但劍祖離開此界前,並未帶上前輩,因此前輩在宗內憋悶的厲害,會偶爾出來閑逛。今次,也是二位運氣好,這幾日前輩正好在此。”
隨之,青梅微微福身,含笑道:“知己們,您二位點的青梅酒已好了,奴家告退。”
說罷,她邁著赤足一步步走回紗屏前,再次幻作枝頭的桃花。
片霎後,一個個紮著衝天辮,頭頂碧綠荷葉的小童子再次從地上一個個鑽出來,一蹦一跳地將荷葉做的菜盤放到桌上,又從地下鑽了下去。
聞著香味,趙青青立即撕下一塊鴨腿,啃了一口,滿嘴流油地看向趴在案上熟睡的美人師尊,假意感歎道:“唉,師尊,看來您是無福消受這些美食了。放心,弟子不會浪費的!”
……
白拂雪的意識迷迷晃晃,似有無數人從自己眼前走過。
他突然聽到一個男人叫了一句:“白禾。”
循著聲音望去,卻見一個穿著自己記憶中熟悉,但又陌生,一身黑色警服的中年男人快步朝自己走過來。
他衝自己滿懷遺憾地笑了一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說:“這次評選,也的確是我們雲省申請的比較急。公安部這邊沒通過也正常,白禾同誌,別灰心!你現在還年輕,下一次一定有機會的!”
說著,男人又帶著懊惱感慨,“唉,憑什麽黥省那下河救了個小孩的小警察,能拿獎?咱們刀口舔血的卻不行?他們不就被什麽媒體拍下來,發到網上去了嗎?哼!”
白拂雪正感到奇怪與訝異,但卻聽到自己的聲音響起,可自己根本沒張口,因此不由眉頭皺緊。
“沒關係,廳長,我也沒有要榮譽的打算。而且,大家都是公安,人家應該的。”
隨著視線抖動,白拂雪才意識到自己好像隻是個旁觀客。
那男人歎了口氣,一邊走一邊勸說,“哎呀,小同誌不要太謙虛。咱們該要的榮譽就得要嘛,對了,這次咱們雖然沒評上,但一會兒大會後,部長、副部長他們可都說了啊,慶功會我們得參加。”
白拂雪察覺視線晃動了一下,約莫是自己點了點頭,沒好意思拒絕,所以應了一聲。
數小時後。
白拂雪終於轉移到一個富麗堂皇的宴會廳中,感覺剛才自己坐在底下,跟隨人群,巴掌都快拍腫了。
自己掃了一圈大廳中穿著一身身警服的人,正杯觥交錯,彼此寒暄。
他隨手從長桌上拿了一杯冒著氣泡的黑色飲品,趁著之前一直帶著自己的男人暫時離開,避開三三兩兩交談的人群,走到一個角落裏,卻發現自己本來挑好的能環視大廳,但又能讓人不注意到自己的位置已經有人了。
白拂雪微微感到詫異,見地上蹲著的那人,聽聲音似乎很年輕。
他腳前放著黑色長條運動挎包,這種東西與此時的宴會廳格格不入。
並且這人正神經兮兮地衝挎包低聲說話。
“師父,您用自己的盆吃,別舔人的盤子。我都給您帶來了。”
“嚶嚶嚶~”
“嘖!誰叫您老人家過結界時,不變成人的樣子,不知道建國後不許成精嗎?”
“嚶!”
男人似乎察覺到正打算離開的白拂雪,見了他,急忙把挎包拉鏈裏一隻小狐狸的腦袋按進去。
轉頭問:“你是誰?幹什麽?”
白拂雪感到自己似乎呼吸一滯,慌張地一瞥蹲在地上,麵龐過分年輕的青年男人肩膀上銀色的肩章,再次呼吸一滯,憋了許久,才急忙假裝敬了個禮,結結巴巴地說:“領導好!我……我路過……”
“哦。”
那青年男人轉頭,想起什麽,叫住白拂雪,卻是問:“你手上的可樂,喝過嗎?”
白拂雪感覺自己的聲音都開始顫抖,“沒,沒有。”
男人十分自來熟地起身,完全不在乎白拂雪或者說白禾怎麽想,從他手裏搶過去一口喝完,“小同誌,可以麻煩你再幫我去倒一杯,順便幫我再弄盤雞腿、雞胸肉過來嗎?”
“哦,好的,領導。”
白禾轉身離開前,瞥了眼地上從挎包的拉鏈縫隙,從中鑽出一隻紅色小狐狸腦袋,它甩了甩淩亂的毛,脖子上掛著一顆黃澄澄的小鈴鐺,但隨它腦袋的動作並不會響,似乎隻是顆啞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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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小口小口地啃著放在挎包前的地上,一個不鏽鋼狗盆裏的雞腿。
那小狐狸耳朵一動,似乎注意到白禾的視線,立即衝他一呲牙,發出“嚶”的一聲威脅。
雖然這聲音毫無威懾力,更像是嬰兒的叫聲。
但白禾不知為何,心跳如擂,就連旁觀自己記憶的白拂雪也感覺到了。
他急忙加快離開的腳步,心裏想為什麽公安部的宴會上還有人帶寵物?
它脖子上掛著鈴鐺,應該是那位領導家養的寵物吧?
很快,白拂雪見白禾,也就是當初的自己乖乖地再拿了一杯可樂與一盤雞腿。
但沒有找到雞胸肉,尋思宮保雞丁大概也算雞胸肉吧?
舀了半盤,走回去一並端給蹲在地上的青年。
青年接過,隨意道了聲謝,“謝啦,帶著這老登,不方便。”
白拂雪尷尬地見青年急忙將那盤倒在不鏽鋼狗盆裏,甚至催促正舔毛的小狐狸道:“快吃!快吃!今天這裏都是免費的,多吃點。等吃飽了,回去就不用吃了。現在狗糧、貓糧很貴的!”
“嚶!”
那小狐狸聞言,瞬間停住舔毛的動作,渾身赤紅的毛發炸起,衝著青年一呲牙,亮亮自己的爪子。
隨即,又埋頭去吃盆裏的雞肉。
白拂雪看到,這小狐狸甚至會把宮保雞丁裏的青椒,用爪子扒拉到一邊。
他正想問這位過分年輕的領導,為什麽要帶自家寵物來?
而且公安部的慶功會上攜帶寵物,這是允許的嗎?
呃……
看這位領導,偷摸躲這角落裏喂寵物,應當他也知道是不允許的。
正想著,白拂雪見幾位中年警服的男人走過來,其中一個,他認識,正是雲省廳長下午去找過的部長。
因此白禾立即閃到一邊,遠遠瞥見他們和那青年寒暄。
“叮鈴——”
白拂雪突兀地聽到腳邊傳來一陣鈴鐺響聲。
低下頭,見那隻戴著鈴鐺的紅色小狐狸,咬了下他的褲腿,口吐人言道:“你想起來了。”
“啊!”
白拂雪被嚇了一跳,急忙退後一步,但背後的牆壁仿佛突然消失,白拂雪感覺自己驟然身體緩緩下沉。
“嘭!”
白拂雪如若跌入深海,耳畔全被水聲包裹。
靜謐中隱隱約約瞧見上方紅色的小狐狸影子變得巨大,在越來越大的水聲中,白拂雪意識陷入昏沉之際,他隱約聽到一個空靈的聲音響起——
“現在還不是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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