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芸芸眾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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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楓自從與吳阿旺,半路遇上那隻半獸人女子,就被她抓回什麽熔岩部落。
    他手中握著從吳阿旺處忽悠來的紅寶石,第一時間意識逐漸從黑暗中回籠後,就察覺手掌中的寶石漸漸變作細沙的觸感。
    他賭贏了嗎?
    果然沒有死?
    路楓痛呼一聲,緩緩睜開眼,一手捂住絞痛的腹部,一手支撐地麵,慢慢從地上爬起來。
    地麵上殘留從他手掌落下的細沙,緩慢沁入金光燦燦如琉璃般的地板。
    路楓眼前視覺恢複,環視一圈,發現自己果然已不在熔岩部落的監牢中,此時已身處一座金碧輝煌的宏偉宮殿。
    一條華麗金紋的紅毯一直鋪陳在高高的王座之下,路楓仰頭望去,就與坐在王座上一位銀鎧藍衣,金發碧眼的美女相視。
    這就是那吳阿旺口中的債主?
    魔界的魔王都長成這樣?
    看她清純的臉蛋與打扮,更像是傳說什麽宗教的聖女。
    但路楓對上她看過來的視線,在那雙碧綠如寶石的眼眸中,閃爍著戲謔之色。
    瞬間,路楓對她的身份立刻沒了懷疑。
    但他還沒來得及開口試圖“忽悠”魔王。
    那王座上的女子忽然伸出一隻素白的手,手指做出翻書的動作。
    路楓整個人瞬間僵在原地,感覺自己的大腦,仿佛被誰輕輕觸碰,那感覺詭異極了。
    自己從小到大所經曆的所有事,包括內心深埋的隱幽,全部纖毫必現,事無巨細的呈現在這位魔王眼前。
    自己的一切,仿佛隻要她想,就可以任意窺探。
    而自己毫無反抗之力。
    路楓渾身冷得打顫,嘴唇發紫,如同赤身裸體的置身北極冰原。
    但這實際隻是他的錯覺,最讓他感到恐懼的是,就連內心深處,自己心中的想法都被眼前這魔王一覽無餘。
    讓路楓活了幾十年,卻是頭一次感到如此恐懼與絕望。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判斷錯誤,他對神魔的認知,全部來自於書籍,與何狗娃信奉的那什麽神。
    他發現,那被他取名為“藥師世尊”的玩意兒,與麵前這位真正的魔王相比,更像是個嬰兒,兩者根本不是一個量級。
    安吉拉快速翻看著這個凡人的生平,從出生到上學、工作……
    對活了無數歲月的魔王來說,太平凡、太普通了。
    上學時亦步亦趨,真信奉老師們教育的那樣,以為自己隻要好好學習,考上好大學,這輩子就能出人頭地,改善一家人的生活。
    獨自到大學後,與家境優渥的室友們交談下,才後知後覺恍悟自己即便再如何努力,一生也難以達成別人一出生的起點。
    別人隨口說的東西,路楓發現他長了十幾年,甚至連聽都不曾聽過。
    但比起鄙視,同學們尷尬笑著的安慰,讓路楓感覺內心更加刺痛與無地自容。
    他忽然明白過來,課本上一直描述的階級壁壘到底為何?
    於是命運仿佛開始跟路楓開了一個玩笑,那年暑假他遇到了何狗娃。
    何狗娃如伊甸園的那條蛇,誘惑路楓,帶他進入一個名為“欲望與自由”的新世界。
    但之後,路楓又如許許多多平凡的人一樣,隨著學識的增長,對社會的認知加深,與那種背離道德的恐懼,又開始感到後悔。
    既不是自此墮落,在大奸大惡上不回頭純粹的惡人;
    也非自持己身,徹底抵禦誘惑的聖人。
    不過是這芸芸眾生中,一個常見的平庸無趣凡俗而已。
    這樣的人,安吉拉見過太多太多了。
    她隻感覺無趣極了,正打算收回手,一歎,“唉,真是……”
    她剛想說無趣,但翻到一頁記憶時,碧綠眸子忽然一亮。
    路楓眼前陡然彈出一個大大的暫停畫麵,嚇得他麵色蒼白,猛地朝後退了兩步,卻聽在上王座的魔王嗓音嫵媚,問:“他是誰?”
    他扶了扶有裂痕的眼鏡,麵色訝異的看清眼前定格的畫麵,回憶起那日正是白禾穿著警服,自己陪同他離開雲省時。
    看了一眼上麵的魔王,見她眯起眼睛,舔了舔嘴唇,心說小學弟是什麽魅魔嗎?
    忽然,路楓心底升起一個計劃,對著魔王微笑說:“如您所知,他是我在大學的一位學弟,執行任務時的代號叫作——腐草……”
    路楓眼前一花,已被安吉拉拽到王座下,她如天真的孩童,碧眼明亮,雙手捧著自己的臉頰,“說說他。”
    “好的。”
    路楓雖然這麽答話,但努力壓下心內對未知的恐懼,大起膽子,“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安吉拉眯起眼睛,一拽路楓的衣領,將他拽到自己麵前,感受到他因緊張飛快跳動的心髒,與脖頸凸起的青筋,笑盈盈地問:“人類小家夥,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打算嗎?你和一隻幼年期魔嬰做了交易,但又想毀約,所以打算利用我!”
    幼年期魔嬰?
    是指何狗娃信的那個“祂”?
    路楓瞳孔一縮,腦子飛快轉動時,安吉拉又陡然鬆開他的領子,使路楓一跌,眼鏡的鏡片徹底四分五裂,重重摔在王座之下,頭暈眼花間,如骨裂般的疼痛從身體上傳來,也不知是不是哪根骨頭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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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下一刻,安吉拉的話又讓路楓幾乎忘記疼痛,“雖然知道人類小家夥你打算利用我,但隻要你肯給我講講他,我不是不能和你進行交易。”
    路楓殘餘鏡片後的眼睛微一閃光,滿目興奮之色。
    這一次,果然他又賭對了!
    但同時,一心二用,思考為什麽眼前這位魔王非要自己去講腐草呢?
    亦或是……路楓生出一股大膽的猜測,憑剛才魔王一伸手指就能任意翻看自己記憶與內心想法來看,為什麽她不這麽做?
    是因為腐草不在她麵前?
    還是——
    她做不到?
    果然,他這位小學弟不像表麵上那麽簡單。
    腐草既然敢真的如他們所做的計劃那樣,做出“自殺”的舉動,必然有所依仗和把握。
    他不信小學弟這麽簡單被他“忽悠”熱血上頭,小學弟肯定背著他幹了些什麽,還不告訴自己。
    華國。
    貴京高速公路上。
    一輛疾馳,外表看似平平無奇的中巴車上,卻零零星星隻坐了幾個青年,以及幾乎震天響的呼嚕聲。
    後排的秦微偷偷瞥了前排的林寶兒一眼,捏著手機,在群裏插科打諢,再次嫌棄地把腦袋又無意識靠過來,每次一上車就像是沾上瞌睡蟲的這條大黃龍師兄給推開。
    同時在心裏暗暗的想,師兄你再流口水到師弟我身上,老子就把你變回原形,送給我徒弟玩。
    反正我徒弟很喜歡龍!
    如果被黃壟知道他師弟心中所想,必然會氣得跳腳!
    質問你徒弟那是喜歡龍嗎?你徒弟明明喜歡的是抽龍筋!
    可惜與周公相會的黃壟並不知道。
    突然,秦微餘光瞥見後排的玉鼎走上前,居然主動跑去和明顯心情不好的小師叔說話。
    心中不由讚歎,他師弟真勇吧……
    不對,秦微忽然記起來,從前在洪荒時,因為他師弟的伴生靈寶是斬仙劍,他又不喜歡煉器,也不要師尊給的法寶。
    據傳師尊找女媧娘娘一道,專門找小師叔教他劍法。
    當初師尊下令,讓他們隨時注意小師叔,不許讓小師叔偷偷把玉鼎小師弟拐到他們截教的金鼇島去。
    對喔!
    玉鼎師弟是和小師叔最熟的,那沒事了。
    林寶兒抱著胳膊,望著車窗一閃而過的綠化帶,感應到自己留在酆都劍痕動靜,不由嘴角微抽一下,正心說:“瑪德!富貴兒這活幹得真糙吧!”
    同時,就響起玉鼎的聲音,“小師叔,能不能順道去雲省一趟,接下我徒弟他們?”
    林寶兒瞥了麵無表情,但實際心裏緊張的玉鼎一眼,無所謂地擺擺手,雙腿搭在前座折疊起的椅背,換了個姿勢,衝前高聲說:“牛牛,順道去下雲省。”
    “好咧,老爺!”
    林寶兒頓時一拍座椅,怒了,“跟你說了多少次,工作的時候要稱職務,叫局長!”
    “好咧,老爺!”
    林寶兒滿目噴火,為了行車安全,打算回去就扒了他的牛皮,自我安慰的想:
    牛都沒腦子,自己跟一頭牛較真,是自己輸了!
    “謝謝小師叔。”
    聽玉鼎乖巧的道謝,林寶兒怒意稍稍消減下去,雖然二師兄不怎樣,但他手底下徒弟確實比起自己的徒弟都要有禮貌。
    聞聲,林寶兒轉頭看向玉鼎,突然眯起眼問:“你的眼睛,這次看到了什麽?”
    玉鼎微微一愣,疑惑看著林寶兒,隨即麵露迷茫地搖頭回答:“什麽都沒看見。”
    林寶兒輕笑了一聲,無視蘇四喜瞪了他一眼,一臉警惕地護犢子般將玉鼎拉到他旁邊坐下。
    “這不是好事嗎?小玉鼎。”
    多年前。
    洪荒,昆侖後山。
    玉鼎坐在山崖上,雙腿懸空輕輕晃動,埋頭認真給斬仙劍編著劍穗。
    驀的,他眼前又間接性看到了未來的畫麵,那時他尚且懵懂,叫住被昆侖山的雪風吹得一襲紅衣道袍亂舞的小師叔——
    “小師叔,我看到了……未來,蓬萊傾塌,金鼇隱遁,您真的要走嗎?”
    即便小師叔卜算之術不如大師伯與師尊。
    根據母親所言,聖人能在時間長河中漫步。
    玉鼎不信小師叔對數百年後即將發生的事毫無感應,所以他不懂為什麽小師叔明知結果,依舊固執地要選擇那條路。
    見那位紅衣,麵容顯得稚嫩的少年頓住腳步,慢慢回首。
    他臉上微笑一以貫之,卻帶著幾分讓玉鼎說不清道不明的莫名情緒。
    通天微微仰頭看了眼烏雲罩頂的天空,然後衝玉鼎比了“噓”的手勢。
    驟起刮起的風雪,似欲將一襲紅衣與少年馬尾上隨手紮的那條鮮紅發帶,甚而他整個人吹上天際。
    隱約將他的聲音吞沒在風雪中,“這條路總要有人去走,這是貧道的道。”
    通天語帶蠱惑,衝玉鼎伸出手,“小玉鼎,要跟貧道一起走嗎?”
    玉鼎埋下頭不去理會小師叔,繼續編著自己的劍穗,無視了他。
    隨之,他後腦勺就被一顆雪球砸中,手上的劍穗一個不穩,落入幾乎深不見底的昆侖山崖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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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鼎一閃,但被他閃開的雪球砸中身旁梅樹樹幹,樹幹抖動,使他整個人被身旁梅樹上簇簇落下的雪掩埋。
    他頂著一堆白雪,聽到雪堆外悶悶的嘲笑聲。
    玉鼎不由臉頰氣鼓鼓地鼓起來,一拍地麵,雙腿不禁化為原形,碧綠的長蛇尾,立即甩向通天的方向。
    通天一伸手,折下一根細細的梅枝,擋住那條蛇尾巴,將它打了回去,同時興奮地蹦了一下,鼓動起玉鼎,“來來來,小玉鼎咱們比劃比劃!”
    一時,飛雪四起,崖頂的積雪,終於承受不住來回的劍氣,隨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響起。
    山頂積雪紛紛崩塌而下,如洶湧來的巨浪,朝崖上正打鬥的二人當頭澆下,立即淹沒二人的身影。
    前山驟地響起一聲清冷的暴喝——
    “通天!”
    “哎呦,不好,二師兄來了,溜了溜了。小玉鼎,下次見。”
    玉鼎一愣,見身旁同樣被埋在雪下的小師叔眨眼就沒了蹤影,連他向來沒什麽表情的臉上,不由難得出現驚愕之色。
    等等,師叔丟下我啦,豈不是沒有和我一起背鍋的人了。
    師父……
    玉鼎聽到雪上傳來師父清冷的叫自己的聲音。
    急忙從雪中鑽了出去,習慣性地甩了甩腦袋,抖下頭頂的積雪。
    注意到元始的視線,才恍然想起什麽,趕緊把自己那半截蛇尾變回雙腿。
    卻見元始仍是臉色冷峻,問:“你的鞋呢?”
    糟了!!!
    玉鼎身子一抖,立即想起每次講課,旁邊座位的黃龍師兄給他偷偷科普。
    師父最討厭衣衫不整,喜歡闖禍,沒有禮貌,就像小師叔那樣的家夥。
    十年後,玉虛宮門前。
    玉鼎頭一次看到來接他的哥哥,感到無比親切,破天荒地真的如個幼崽一般,一下子撲過去,緊緊抱住他的腰。
    然而,他並沒有聽到應有的安慰。
    反倒上方傳來帶著幾分笑意的聲音,雖是疑問句,但卻斬釘截鐵,“小鼎,這段日子,你在昆侖山闖禍了?”
    ……
    修真界。
    東海之畔。
    淩波渡,百花閣分店門口。
    一位年愈三十,徐娘半老的女子,身著一襲薄如蟬翼的銀紅輕紗,影影綽綽顯露出裏麵玲瓏婀娜的身段。
    她斜倚在百花閣門口,引得來來往往過往的行人矚目。
    對她投去或是邪淫、或是鄙視的目光。
    但女子似早已對此習慣,毫不在意旁人的視線,依舊我行我素,直到她看到一個不戴麵紗,雖有幾分灰頭土臉,但也能看出姿容不俗的黑發女子。
    女子急忙上前問:“哎呀,這位小仙子可是來我淩波渡百花閣述職的?”
    “啊?”
    白拂雪聞言愣了一下,他才剛剛上岸,可惜之前渡劫,大約太過慌張,將修真界地圖的玉牌弄丟了,現在都不知自己在哪兒?
    青霜又沒有腦子,隻說當時情況緊急,帶著自己跳水跑了。
    一路順水而下,究竟跑了多遠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
    白拂雪不得已,在茫茫大海足足禦劍了兩日兩夜,才看到海岸線,見此處有一座小鎮,急忙在郊外用墨水染發,簡單喬裝打扮了一番。
    虧得此處有萬寶閣,修行不記年,修真界並沒有年曆這種東西,問也問不出來,距離自己渡劫,具體過了多久。
    不過白拂雪思量,應當過了有不少日子了。
    用所剩不多的靈石,讓萬寶閣給合歡宗內的趙青青傳了一封信報平安。
    白拂雪仰頭,看了眼百花閣的招牌,驀的想起當初伏真君願意收自己,就是因為看過自己給狗皇帝賀壽的表演。
    據伏真君說合歡宗弟子每百年,要到百花閣獻藝,自己這個任務也還沒完成,想著反正自己手頭緊,不如先在此賺點靈石再回合歡宗。
    “你是合歡宗弟子嗎?把你的弟子玉牌拿來我瞧瞧。”
    女子見白拂雪久久不回複,生出幾分疑心。
    但見白拂雪又從腰間摸出玉牌,確認無誤,頓時不疑有他。
    “哦,墨竹生是吧?跟我來。”
    女子帶著他進入百花閣內,入目便被一個精美的蓮花狀紅木鎏金的舞台吸引。
    圍繞著舞台是一張張圓桌,像是酒樓的布置。
    不過越靠近舞台,桌子越小,像是單人座,明白這些座位,隻怕價錢不一樣。
    白拂雪環視一圈,見樓上仿佛是雅間、廂房,每間前都設有屏風,看來是保護客人隱私,基本和凡間的青樓楚館布置沒什麽差別。
    咳,別問白拂雪怎麽知道凡間青樓楚館是什麽布置的!
    他當初隻是走錯了,不小心進去的,馬上又退出來了。
    真的!他絕不是好奇!
    女子帶他繞過舞台與桌椅,徑直往後院走,一邊用手作扇,假意在胸前扇了扇,口中不禁抱怨道:“哎呀!真是,老娘半年前就傳信回宗內。嘖!我瞧他們就嫌淩波渡是個小地方,我這百花閣靈石賺得不多。讓他們派人過來補充,還磨磨蹭蹭,結果還隻來你這麽一個,對了,你路上怎麽耽擱這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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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拂雪訕訕,想我還真不知,隻好扯謊,在空中寫字,“抱歉,弟子第一次來,路上迷路了。”
    “你怎麽不說話?”女子站定,忽地回頭望向白拂雪。
    “啞。”
    女子頓時一皺眉,再次罵罵咧咧起來,“瑪德!磨蹭半天,還給我送個小啞巴過來!”
    又看白拂雪破破爛爛的一身,眼中升起幾分同情之色,嘴上含笑,問道:“嗐!我瞧你不是迷路了,是路上被打劫了吧?”
    呃……
    這麽說也不是不行,被天劫打劫怎麽不算打劫呢?
    勞資那些大自然饋贈的靈石啊!
    果然命運的饋贈,早都標好了價格,怎麽來得都要怎麽還回去。
    女子見白拂雪臉麵一紅,心下了然,也不再戳破他的窘境。
    歎了口氣,安慰道:“嗐,這常有的事!靈石什麽的都是身外之物,你運氣算好的,遇到隻劫財不要命的!隻要有命在,總能賺回來的!”
    “我叫龔芝香,以後叫我香姐、龔姐都行,是此處的總管。以後有什麽事隻管來找我,我們淩波渡是小地方,清閑歸清閑,就是靈石賺得不多。”
    白拂雪亦步亦趨地跟在龔芝香身後,聽她一邊走一邊介紹,不住點頭。
    前麵大廳不大,但其後庭院深深,碧瓦朱甍,水榭亭台,假山流水,曲廊回環皆有。
    穿過花園,就見粉垣分割成不同的獨立小院。
    龔芝香帶著白拂雪走到角落一間,遞給他一塊如鑰匙狀的魚形令牌,向他道:“你以後就住在此,若接待客人,記得用此將陣法打開。待客人走後,就關閉陣法,我才好安排你出去招客。”
    白拂雪愣了一下,還不大適應這個身份,片刻後才悶悶點頭。
    龔姐沒有多話,吩咐了兩句,便自顧自走了。
    白拂雪推門進去,發現他院子中有一棵歪歪斜斜的梨樹,不過此時還沒開花。
    跨入屋子,發現陳設已布置好,不需要他額外添什麽,房中有清潔陣法,也無需他打掃。
    白拂雪還算滿意,盤腿在窗下的寬榻上,研究起自己塞入丹田裏那三顆如同蓮子的白色小球,尋思這到底是什麽玩意?
    是自己的金丹嗎?
    為什麽自己會有三顆?而且不是金丹嗎?自己為什麽會是白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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