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真有你的,合歡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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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龔芝香是桃花大大的話本子忠實粉絲,據說新一期的話本子在合歡宗已有流傳。
    可惜,最近龔芝香在宗內的友人在閉關,沒法給她寄到淩波渡來。
    若要等此處能買到新的話本子,隻怕還需等些日子。
    不過在弟子玉牌上的留言,龔芝香見人討論,據傳這次話本子,乃桃花大大親自采訪了大將軍當事者本人,得到了獨家消息。
    是由真實曆史改編而來,外麵的那些話本子絕對看不到、想不出的故事。
    龔芝香早就被拉滿了期待!
    當年,自從枯葉寺、無雙府、琅琊台三家派人聯袂而至,在合歡宗大殿,逼迫本宗宗主交出白拂雪。
    此消息一經傳開。
    霎時全合歡宗上下沸騰,乃至引得整個修真界側目。
    於是都知道了,在凡間剿滅三國的大將軍白拂雪,居然加入了合歡宗。
    有人言此子果真乃禍世妖孽,當初禍害得凡間生靈塗炭還不夠?
    竟還來禍害修真界了,必當早日斬殺此獠為上!
    而合歡宗上下弟子看法卻不盡相同,經無數話本子先入為主。
    一致認為,大將軍必定是被宗主拐回了他們合歡宗的!
    無不感歎:“宗主英明!”
    一時間,合歡宗弟子們大喜不迭,張燈結彩,敲鑼打鼓!
    但凡看過話本子的,紛遝而至,原本冷清的合歡宗內,一改往日門可羅雀之狀。
    數年間,合歡宗內竟是摩肩擦踵,人山人海。
    每日在新弟子常去的萬芳閣、朝露堂各處,總有男女弟子蹲伏在此,打算一睹傾國傾城大將軍的尊容,來個偶遇。
    合歡宗女弟子尚且隻打算看看美人,過過眼癮。
    畢竟不論按哪位作者的話本子上寫的,都有那麽一段大將軍居然為了那個凡人皇帝死去,曾悲傷到幾乎哭瞎了眼睛。
    加之有作者曾言,自己可是親自去凡間取材的。
    甚至不惜利用自己的美色,誘惑了一位自稱曾是大將軍府上的親衛,那老頭子是親口這麽說的。
    所謂三人成虎,人言可畏。
    這就導致大家對此深信不疑,深歎這也太好哭了!
    女弟子們又分外哀傷,遺憾大將軍喜歡男的。
    可恨自己竟是個女兒身,先天就失去了機會!
    但一些癖好特殊或想嚐鮮的男弟子們,目中精光暴漲,大喜機會來了!
    萬一自己能得大將軍這樣的美人青睞,必要使盡渾身解數,撫平大將軍的內心創傷,讓他忘卻舊愛,另覓新歡。
    若是能發展為雙修道侶,那就更好了!
    到時,嘿嘿嘿……
    白拂雪坐在屋內的椅子上,聽身旁的龔姐唾沫橫飛,口若懸河地給自己講述起,自從自己渡劫後,這幾年間合歡宗內空前的盛況。
    弟子們甚至自發開啟什麽“尋找大將軍”的任務活動。
    甚至有一位假名“珍珍”的土豪弟子,拿出五千花露點,去朝露堂發布了任務。
    說是隻要有大將軍的消息者,一經核實,按消息重要程度,就可以兌換一百到五百點不等的花露。
    如找到大將軍,並報出確切位置者,則可以兌換完整的五千花露點。
    瑪德!
    別讓我知道那位叫“珍珍”的弟子是誰?
    到底跟我什麽仇什麽怨?
    白拂雪撐著額頭,大感惱火又無奈。
    這次倒得虧青霜以防萬一,把自己凍起來,封在冰中,流入大海。
    不然若當時渡過雷劫,筆直回到合歡宗,白拂雪想,恐怕這日子怕是沒法過了!
    講及此,龔芝香一頓,又接連拍著波濤洶湧的胸脯,保證道:“放心,大將軍,我絕不會為了區區五千花露點出賣您的!”
    嗬嗬。
    白拂雪心內冷笑一聲,絲毫不信她的邪。
    但麵上仍強扯出一個勉強的笑臉,謝道:“謝謝龔姐。”
    “嗐!小意思,不客氣。”
    即刻,龔芝香笑得雙目眯起一條小縫,同時心道:區區五千花露點而已,我會這麽傻嗎?
    自己一旦為了五千花露,到時豈不是都知道大將軍您的行蹤,到時您肯定會跑……
    等等,大將軍跑來淩波渡這小地方,不會就是為了來躲吧?
    很有可能!
    龔芝香自以為自己了悟了真相。
    見白拂雪不信的模樣,龔芝香身為一個“老江湖”,為博取他的信任,立即就跟他科普,合歡宗的花露點沒什麽用處。
    在絳蕊樓內,除卻功法外,實際上沒什麽好換的東西。
    像靈材、靈丹、符籙一類,合歡宗不像是太虛、琅琊這類大宗門。
    有擅長不同領域的長老們,領著手下弟子們各有分工。
    好比說專修煉丹與符籙一脈的弟子,既可以用自己的練習作交付任務,以此換取別的修行資源;
    又能增加門派基礎物資儲量;
    還能提供給剛入門的弟子,讓他們成為供應鏈上的一環,他們都是自願的。
    這對他們來說,既是修行的一部分,也能提升自己的熟練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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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怕是法修和劍修,則可以去各處如凜冰原那樣的荒野,尋找材料,或是獵殺妖獸。
    可以提升自己的同時,用妖獸骨、皮或路上尋摸到的靈材,交付給宗門,也能獲得類似合歡宗花露點的玩意。
    因此這些大宗門內的弟子們,不論修行哪一脈,他們對做任務的態度十分積極。
    這也就是大宗門為何完全能夠自給自足。
    但合歡宗弟子一向懶散,要麽是群躺平的鹹魚,要麽費盡心思,打算找個富婆、富公包養自己。
    弟子們不熱衷於千裏迢迢的四處亂跑,去做甚勞什子的鳥任務。
    且合歡宗大多弟子,主修幻、魅術,不擅攻擊,也不擅防禦,若要去野外隻能跟人組隊。
    但合歡宗名聲不好,大都正經修士並不要合歡宗的弟子。
    而不正經修士,往往同出自旁門左道,經常遇見黑吃黑,因此死亡率很高。
    所以比起外出做任務、打材料,還不如把心思花在怎麽忽悠客人來跟自己多雙修幾次,躺著就把錢掙了,十分安全。
    啥?去野外獵殺妖獸、摘靈草或挖礦?
    你在開玩笑嘛?
    發布任務的蒔蘿閣壓根不敢發布這類,畢竟發了也沒人會去做。
    基礎物資的緊缺,加之宗門內並未發掘如符籙、煉丹之類相關領域的人才,更無有效的監督機製。
    導致絳蕊樓內不是常常缺貨,就是次品。
    按龔芝香所言,合歡宗的各位長老們不是忙著修行,就是忙著抓奸細、搞內鬥。
    若不是上麵有仙器合歡鈴鎮著,並合歡穀內有合歡仙子留下的七殺陣在,不然一盤散沙的合歡宗隻怕早沒了。
    可惜合歡鈴尋常隻是宗門廣場上,那尊合歡仙子塑像上一枚吉祥物,壓根不管這些宗門瑣事。
    它的職責似乎就是維持合歡穀尚在,至於穀中的合歡宗究竟變成什麽樣子,都與它無瓜。
    合歡宗固然立派萬年有餘,往屆的一些掌門的確不乏勵精圖治之輩,想給自家宗門建立上完整的供應鏈體係,可惜往往都以失敗告終。
    白拂雪聽龔芝香說了,方明悟當初簡葭讓他自己去天元城買,或許不是托詞,而是絳蕊樓真沒罡晶。
    罡晶的作用一般有兩個,要麽拿來煉器,要麽拿來煉丹。
    但合歡宗擅長幻術,至少明麵上並無長老或弟子會煉器、煉丹。
    即使會,憑合歡宗長老的個性,必然不會老老實實待在崗位上,做個供應鏈上,給低等級弟子煉器、煉丹,謀福利、行便利的工具人。
    絳蕊樓內沒有儲備罡晶,倒也合理。
    是以合歡宗的弟子們想要什麽,與其去絳蕊樓拿花露點換,不如自己拿著靈石去外麵買。
    白拂雪陡然醒悟,為何弟子玉牌上會專門寫鼓勵弟子們用花露點,不就因為實際上沒人用嗎?
    聽龔芝香這麽一說,白拂雪才明白,敢情自己在紫竹嶺上辛辛苦苦殺了十年的地煞螟蟲換來的那些花露點,還不如廁紙!
    按白拂雪記憶起的一般修仙小說套路。
    主角前期兢兢業業接宗門任務、打怪升級,後期扮豬吃老虎,頻繁打臉倚老賣老之輩的傳統網文套路。
    這套邏輯,一旦拿來套合歡宗,果然是無效的。
    真有你的啊,合歡宗!
    白拂雪沉吟片刻,淩波渡地方不大,想起舞台上那堆靈石,自己一晚上就賺了不少。
    如果按修真界但凡較大點的坊市,都有一個百花閣來看。
    合歡宗一天的靈石入賬隻怕是個天文數字,就連在凡間,聽狗皇帝給他的科普,他都知道合歡宗什麽都不多,就靈石最多。
    按理來說,門下弟子哪怕不熱衷做任務,沒人願意做供應鏈的一環,大不了需要什麽,就花靈石買呀!
    當初他去天元城的萬寶閣買東西十分順利,夥計並沒有因為他出自合歡宗就歧視自己。
    白拂雪感覺人家做生意的,誰還嫌靈石多?
    萬寶閣多半不會拒絕一個宗門的大訂單,為什麽不呢?
    因此感到愈發疑惑,向龔芝香問道:“龔姐,合歡宗不是能賺很多靈石嗎?為何弟子修行所需,不直接拿靈石去買?”
    龔芝香“嗐”了一聲,一擺手才跟白拂雪道明緣由,道:“各地的百花閣雖有宗門長老定期收賬。但各地實際上是自負盈虧。
    比如咱們淩波渡吧,除卻防禦陣法與聚靈陣法等庶務的日常開銷外。
    還要給淩波渡的城主府交一筆租金和保護費,不然有修為高的來鬧事怎麽辦?
    此處毗鄰琅琊台,還要給琅琊台上供,總歸賺得多,花的也多,剩不下什麽靈石的。”
    “其餘地區的百花閣也是如此?”
    龔芝香並不明白白拂雪為何會關心這個?
    但還是誠實一頷首,道:“至少我也曾在凝霜府的百花閣幹過,也是如此。”
    白拂雪霎時就明白了其中的套路,所以合歡宗明麵上是修真界靈石最多的門派不錯。
    實際上,不過是一些大宗門和城主府,暗地裏在左手倒右手,讓合歡宗的百花閣跟著喝口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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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為搞灰色產業的合歡宗,門下弟子大都修為不高,這些靈石又不得不給。
    但萬一真遇上鬧事的,白拂雪認定這些宗門大都不會盡職盡責,真的去幫合歡宗出頭。
    白拂雪也明白了,那些打算給合歡宗整上自給自足供應鏈的掌門們,為何會屢屢失敗。
    除卻內部會涉及部分人的利益,分贓不均外,更大的阻力一定來自於外部。
    這些借由合歡宗左、右手,相互倒換靈石的宗門或地方世族,絕不會允許合歡宗金盆洗手、全身而退。
    白拂雪陡然想到,顏如玉曾提到她的那位掌門師叔——花卿樓。
    那位被一番設計,“騙”去凡間,企圖為花家子孫報仇的花掌門,不知是被禁靈所斬,或是被龍氣反噬。
    但最終他身消道殞的結局無法改變,也並不重要。
    此刻對白拂雪來說,重要的是這位花掌門是否也是曾打算“改革”的一員呢?
    好容易才趕走興奮的龔姐,院子上空的青色光幕隨著她的離去而消失。
    白拂雪關上房門,暗中請青霜盯著她。
    畢竟他雖然不得已自報家門,但介於自己仇人很多,甚至琅琊台離此不遠。
    合歡宗的花露不如廁紙,加之合歡宗弟子不想努力,隻想找個人包養自己。
    誰還嫌靈石多呢?
    “青霜,你知道琅琊台的仙器是什麽?它厲害嗎?”
    白拂雪回了屋,懶懶坐在靠窗的榻上,一手搭在膝上,一手在竹編的一張坐墊上,跟隨竹片來回劃動。
    青霜念了一句,“琅琊台?”
    它的語氣突然變得格外激動,“喔!小白你這麽一說,我好像還真不知道琅琊台的仙器是什麽喔?他們好像從沒請過他們的仙器!”
    白拂雪微微眯眼,回憶在凡間皇室典籍中看過隻言片語的記載,“但琅琊台,在永壽仙帝時期就已經存在了是嗎?”
    “好像是喔?”
    青霜的語氣不大確定,它整理一番回憶,告知白拂雪道:“小白,我好像是永壽仙帝死後,才被玄月撿到的。不過……”
    青霜頓了一下,繼續為白拂雪解說道:“好像六大宗門,除卻被帝君拍塌的雪聖宗外,都是在仙帝時期就存在了。”
    “帝君?”
    青霜聽到白拂雪詢問,劍身在他丹田內一顫,語氣慌張,立即欲蓋彌彰地吼了一句,“這不重要!”
    生硬地急急轉移話題,“哦!我聽弦月輪說過,好像曾經永壽仙帝和昆吾劍宗關係不好。昆吾劍宗的老祖離開此界,他得知後,本打算派兵滅了昆吾劍宗,可惜昆吾那群劍修太厲害了,而且他們老祖大約也有算到,留下了仙器和陣法給他們。因此他們逃過一劫,最後永壽仙帝隻能作罷。”
    白拂雪聽著青霜的敘述,在腦海中畫著勢力關係的圖譜。
    已知,合歡宗是被一些門派與世家所利用,來洗靈石的灰色產業。
    昆吾劍宗,永壽仙帝都打算派兵滅了,二者算是敵對關係。
    他想起狗皇帝曾說永壽仙帝雖死,但修真界那些世家還在,遺毒一直綿延入凡間。
    “琅琊台和永壽仙帝關係很好?”
    “不知道誒……”
    白拂雪頓時感歎,果然不能太指望青霜,自己手指忽然停頓。
    他忽然想起那條劍壑,據傳是長安仙君遙遙千裏外一劍斬向皇宮中的永壽仙帝,導致永壽仙帝隕落。
    如果那條劍壑之上,曾是永壽仙帝皇宮位置……
    白拂雪立即回憶起修真界的地圖,琅琊台雖孤懸海外島嶼上,但皇宮應當與琅琊台,大約是在一條直線上。
    永壽仙帝的皇宮背麵——既是琅琊台!
    反而昆吾劍宗的位置,跟無雙府一樣,在遙遠的外海。
    永壽仙帝為何舍近求遠,寧可跨海遠征昆吾劍宗,而對皇宮背麵的琅琊台熟視無睹?
    還是說,琅琊台在永壽仙帝眼中,根本不構成威脅?
    亦或,永壽仙帝敢將背後暴露在琅琊台眼前。
    隻因琅琊台本就是永壽仙帝手中的刀?
    青霜問道:“小白,你怎麽對琅琊台感興趣了?”
    穆宗的那位慧文太後,世居念州。
    而念州亦毗鄰東海,那麽慧文太後的家族成員,會不會有一位琅琊台的弟子呢?
    “不是感興趣。”
    白拂雪忽地笑了一下,他仰起頭,後麵紗窗灑落下的細碎天光,落在他的淺紅眼睛上,他睫毛顫動,忍不住伸手擋了一下。
    “我隻是有一種琅琊台像是最終boss,或是與最終boss相關聯的感覺。”
    “波四是什麽?”
    “就是大怪獸的意思。”
    “喔!”
    青霜不明白了,愈發疑惑,“琅琊台怎麽會是大怪獸呢?我曾經在百工會武上見過琅琊台的弟子,他們講究逍遙無羈,可有趣了!”
    凡間,京城。
    自錦桓帝起,就開始建造在京城西麵的一座高丘上,推平了原本的望火樓,單獨為南疆的觀星樓主建造的觀星塔。
    觀星塔呈八角形,琉璃做頂,美輪美奐,高至九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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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南疆那座小小竹樓,仿佛不可同日而語。
    “叮叮當——”
    身上銀飾一陣顫動,觀星樓主扶著樓梯的欄杆,在木製台階上停住腳步,微微喘了口氣,終於爬上了頂樓的第九層。
    不禁朝前麵的傀偶阿風,抱怨道:“這些凡人把塔修這麽高幹什麽?”
    阿風不言,同手同腳地繼續邁步往前走著。
    快步已走上了九層,卻停也不停的徑直往前,“啪”地一下打開了九層的窗戶。
    就見塔下,一個女子正仰著頭凝望高塔,見了阿風,姣好的麵容煞的一白。
    又美目流轉,高聲道:“阿風!樓主可在?”
    觀星樓主才剛走上來,尚不及阻止,阿風已呆呆地連連點頭。
    等待許久的顏如玉微微一笑,立即提著裙擺小跑進入塔中。
    少頃已上了第九層。
    觀星樓主一改方才氣喘籲籲模樣,又恢複到往常悠然自在之態。
    正在沏茶,給顏如玉倒了一杯,推到桌案的對麵,抬手請道:“顏宗主,許久不見。”
    “哎呀,樓主你可讓奴家好等!到時,若奴家曬黑了,可就沒人要了。”
    顏如玉含羞似嗔地斜了他一眼,大大方方地在桌案後的墊子上坐下,雙手端起茶,隻輕輕吹了一口氣,並未喝,她笑道:“樓主算無遺策,想必已知奴家來意。”
    觀星樓主微微一歎,道:“過去的就讓它過去,顏宗主何必執著?”
    “砰。”
    紫砂小杯被顏如玉猛地放下,與邊緣鎏金的烏木桌案撞碰,發出輕微的響聲。
    分明在南疆,觀星樓隻是一座小小竹樓,連喝茶的杯子都是粗糲的竹杯。
    但於凡間京城的觀星塔,卻是各種器物、陳設,皆由皇室專供。
    顏如玉眼神淩然,手指撫摸上桌案鎏金的花紋,沉聲問道:“當年之事,曾有擅天機者幹擾天機。觀星樓主,您昔年是站在哪一邊?”
    觀星樓主抿了口茶,幽幽道:“觀星,觀星。隻需觀測,並不會,也不能,去幹涉星子本身運行的軌跡,此有為觀星樓初衷。”
    顏如玉得了答案,微微鬆了口氣。
    若是疑似觀星樓主有參與當年的事,那麽事情就麻煩了。
    顏如玉倏而輕笑一聲,問道:“那麽,奴家想要問一個人的來曆。”
    “誰?”
    顏如玉斜了觀星樓主一眼,心說你這不明知故問,口中吐出四字——
    “慧文太後。”
    觀星樓主遮擋麵容的銀鏈晃動,似隔著銀鏈,意味不明的看了對麵顏如玉一眼,“在下於凡間無法施推衍之術,請顏宗主靜待三十年,可否?”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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