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邪魔外道光明正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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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滿室籠罩在一股淺淡的墨香中,一束暖陽剛好落在窗下的一張雜亂的案台上,趙青青正趴在桌案上苦苦奮筆疾書。
    陡然響起一個淡淡的男子聲音,回蕩在她耳邊,“趙青青,星瀾秘境是什麽?”
    趙青青捏筆的手一抖,筆尖在紙上劃出一道斜斜的墨痕。
    她急忙轉頭,正欲抱怨,卻在滿地一團團沾染墨跡的紙團中,見憑空生出一絲絲嫋嫋白煙。
    那些白煙徐徐匯聚成一團,旋即一扭,仿若形成一個人形,轉而消散,已從中步出一位肩頭隨意披著件黑袍,及腰白發隨意披散著的美人。
    白拂雪打了個哈欠,半眯著眼,帶著朦朧睡意,左右打量一下趙青青的家,不由嫌棄道:“趙青青你就不能把你家收拾一下嗎?”
    趙青青見白拂雪這仙氣十足的出場方式,嘴巴不免張成雞蛋狀。
    逐漸回神後,不免一麵在心中暗自猜測,如今自家師尊的修為到底到了何種程度?
    為什麽最近這幾十年來,師尊給人的感覺,已經越來越神秘了?
    一麵隻得將惱怒咽了下去,趙青青放下筆,起身踹開腳邊的紙團,跑過去拿起茶壺,卻發現其中沒有倒出半點水。
    她隻好放下茶壺,尷尬地摳了摳自己一頭雜亂的雞窩,臉上堆笑道:“師尊,您將就著坐坐,沒水了,就不給您倒茶了,嘿嘿。”
    白拂雪斜了趙青青一眼,歎了口氣,仍站在原地,抱著胳膊,繼續重複剛才的問題,“你可知星瀾秘境?”
    趙青青仰頭想了半晌,搖搖頭道:“不知道,沒聽說過。”她一皺鼻子,感到疑惑,小心翼翼地問道:“師尊,怎麽了?”
    白拂雪臉上雪白的眉頭一蹙,倏地鬆開,如實告知趙青青道:“琅琊台掌門發信,要諸派掌門共赴飛仙嶼,商量星瀾秘境開啟事宜。”
    說到此,白拂雪不由就想到曲無涯在數年前,曾給他用尺素玉告知,他們琅琊台的太上長老素問,便出自人間念州的武家。
    據白拂雪記憶中得知,武家的確是念州當地的地頭蛇之一。
    趙青青聞言,忽地拍手恍悟道:“哦!也許又是有什麽大型秘境被發現,將要開啟了吧?”
    見白拂雪投來疑惑的目光,趙青青連忙為他解釋道:“嗯……差不多每隔幾百年就會有大型秘境開啟,六大宗門曾經為防修真界為搶奪秘境,出現腥風血雨。
    所以不論正邪諸派,都會在秘境前,進行一場比試。
    前三名,可進入二十人,依次遞減。
    此可謂修真界,除百工會武外的一大盛事之一啊!”
    這等各派青年才俊們在其中嶄露頭角的機會難得,必然會發生一係列勾心鬥角,或者狗血爛俗的故事。
    但趙青青絲毫不嫌棄,畢竟現實比話本子離譜多了!
    有時候,總會發生一些都是她絞盡腦汁也想不出的離譜故事!
    使趙青青不由興奮搓了搓手,暗道:“素材來了!我的素材又來了!”
    白拂雪無視趙青青的興奮,轉而問道:“秘境是怎麽形成的?”
    “呃……”
    趙青青摳了摳腦袋,回憶一番道:“大都是有前輩、大能們隕落前,欲要尋個傳人,所給後人們留下的考驗,通過了就可以獲得傳承功法,或是天材地寶。”
    白拂雪眯了眯眼,總感覺趙青青所言有異,什麽樣的前輩大能都要隕落了,還有時間造秘境?
    “我不在這段時日,作為本門大師姐,合歡宗就交給你了。”
    聽白拂雪又找起這借口,趙青青目子瞪如銅鈴,她還要寫話本子,才不要做什麽合歡宗的大師姐!
    但見白拂雪轉身,自他的腳下又升騰起一團蒙蒙白煙。
    趙青青突地發出一聲尖叫,使欲要離去的白拂雪轉頭,卻見趙青青指著自己,怒道:“師尊,您老人家不會就這麽穿著睡衣去吧?我合歡宗不要臉的嗎?”
    合歡宗還要哪門子的臉?
    白拂雪掃了眼趙青青,那團白煙如有靈性,分別化作兩隻手,替白拂雪挽起長發,戴上墨玉發冠,隨之白煙繞著白拂雪身周一轉,已換作一身繡有飛鶴、梅花、修竹等圖案的黑袍,長直曳地。
    趙青青他們這群弟子在白拂雪繼任合歡宗宗主之後,興奮不已,經過幾輪投票,選出的獨屬於白拂雪的宗主服飾。
    但白拂雪嫌棄那花裏胡哨的宗主服飾,太有合歡宗的風格了。
    於是反其道而行之,反倒在第一輪就已經落選最樸素的那一套,作為自己的掌門服飾。
    “走了。”
    話音已落,白拂雪已於那團嫋嫋白煙中沒了蹤影。
    但方才白拂雪那瞬間換裝的場麵,仍是把趙青青震驚得目瞪口呆,再次懷疑起,師尊如今到底什麽修為?
    半日後,數千裏外的茫茫東海之中。
    飛仙嶼根據修真界的地圖所示,位於琅琊台左近,原本隻是一座平平無奇的小島。
    根據白拂雪這些年借由合歡宗的宗主權限,可以隨意調看宗門內的任意玉簡、典籍,加之趙青青的科普,因此對修真界已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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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據傳經一位散修與一位琅琊台的外門弟子尤擅陣法一道,相識後結為道侶,經二人在飛仙嶼數百年經營。
    在島中架設了數座傳送陣,隻要給上適中的靈石,就可以坐上傳送陣,不論是要前往琅琊台外山門、亦或是遙遠的外海、還是東海沿岸,對修為低微的修士都是最佳選擇。
    因此特點,逐漸吸引來無數散修前來做生意,漸而也有琅琊台外門弟子來此交易。
    飛仙嶼毗鄰琅琊台,一下子聲名鵲起,短短數百年,已超越東海之畔的無數坊市,成為了附近最大的一個。
    它全島呈貝殼狀,猶如坐落於蔚藍大海上的一顆明珠。
    即使在天空中俯瞰,便能見全島籠罩在一層薄薄的透明結界之下,如被一個泡泡包裹,結界內鱗次櫛比的街道上人群熙攘。
    這是難得一見,修真界少見如此熱鬧的場景。
    見飛仙嶼東南西北四方都開了個口子,有不少人排隊進入飛仙嶼中。
    白拂雪徑直悄無聲息地落地,落在隊伍的最末尾。
    他本以為自己十分守規矩,老老實實禦劍落地,正打算排隊進入。
    孰不料,在此老實排隊,都是些修為低微,尚未築基之人,築基以上,會禦劍的修士大都不會來飛仙嶼。
    他這就如鶴立雞群,剛一落地,便引得後方從飛舟上下船的人群騷動。
    守門供奉聽得隊伍後方,發出呼聲,急忙快步上前,正嗬斥了一句,“吵什麽吵,大家……”
    見那群人瑟縮著不敢靠近,是在害怕什麽?
    轉頭看去,卻見那孑然而立的少年,一頭白發及腰,穿著一身各種紋樣的曳地黑袍。
    想到近些年的傳聞,試探著拱拱手,詢問道:“這位可是合歡宗,白宗主當麵?”
    我這麽有名嗎?
    白拂雪這些年都窩在紫竹嶺上發奮修煉,加之他是合歡宗宗主,能任意調功法玉簡,將合歡宗有的功法看個遍。
    隻可惜,大約自己真的沒什麽天賦,到頭來白拂雪學會的法術屈指可數。
    偶爾露麵,也隻是跟簡葭他們這些合歡宗的長老開個會。
    他性子實際上很懶,隨手殺了幾個不聽話,給他使絆子的長老和他們的弟子後。
    便大都懶得管事,平日單純做個吉祥物。
    因此尚不知外界對於自己的傳言。
    感到奇怪的同時,還是誠實的點點頭,按照修真界的老規矩,摸出三塊下品靈石遞給他。
    然而那供奉突然身子一顫,腿肚子一抖,雙膝已是不爭氣地跪在滿是泥沙的地麵,拱手哭道:“白宗主饒命啊!小人尚有八百歲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六十歲孫兒,白宗主萬請饒命啊!”
    白拂雪聽他的話,幾乎控製不住自己經過專業訓練的表情。
    不明所以的滿頭問號,伸出手掌僵在半空。
    他為什麽這麽說?
    他怎麽會這麽怕我?
    我幹了什麽?
    算了。
    白拂雪手掌一翻,將靈石扔他麵前,見前方排隊的眾人亦是滿臉驚駭之色,仿佛自己是什麽殺人如麻的魔頭。
    頂著眾人驚恐的目光,人群主動退讓至兩旁。
    白拂雪懷揣著十分不解,順利步入飛仙嶼。
    飛仙嶼中的建築別有特色,都像是巨大的半開扇貝,頂部用魚線似的透明繩子,吊著各家的招牌,背麵的貝殼上流光溢彩。
    白拂雪頂著眾人的注目禮,暗地裏神識悄無聲息地鋪開,整個飛仙嶼已被他覆蓋大半,因此相當順利地找到琅琊台掌門約定的什麽康樂酒肆。
    白拂雪沿著如沙灘的步道,徑直走入飛仙嶼的一個偏僻角落。
    卻發現康樂酒肆內,此處連個店家都不見,滿地皆是落灰與歪倒的桌椅,仿佛已經廢棄許久。
    “喔,太虛爐!”
    聽到青霜在自己丹田內發聲,尚且滿心警惕,還以為是不是琅琊台欲要在此謀害自己的白拂雪,登時微微一愣。
    “喔,昆吾劍,來戰!”
    白拂雪將欲要飛出的青霜及時給拽了回來,青霜毫不甘心,在白拂雪的掌中顫動不已,可惜掙紮不出去,隻得無能狂怒,使滿是灰塵的地麵如陷入寒冬臘月,滿地生出無數霜花,寒意刺骨。
    “哼,青霜劍!”
    二樓當即跳下一柄黃銅長劍,懸浮在白拂雪之前。
    卻從角落中追出一黑袍,戴著大大的兜帽,帽下陰影看不清麵龐的神秘人,叫道:“昆吾前輩,怎麽了?”
    他刹住腳步,站在已經倒塌的欄杆前,與門口持著青霜的白拂雪對視一眼,登時兜帽下瞳孔一顫,震驚呼道:“白拂雪,你別告訴我,你沒有偽裝就這麽一路走來的?”
    白拂雪見他把那柄黃銅長劍揣回了兜裏,也將青霜收入丹田,暗中猜測道:“這位應當是昆吾劍宗的掌門?”
    他上下打量這位不知姓名的昆吾劍宗掌門一眼,如個什麽神秘邪教人員的打扮,誠實點頭發問道:“不然呢?昆吾掌門為何做如此打扮?”
    裴星嘴角抽搐兩下,複又想起白拂雪當合歡宗宗主的日子,似乎連百年都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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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會他們合歡宗這麽不靠譜,連這個事都沒告訴他吧?
    他臉露苦澀,一拍大腿,道:“自然,這可是事關本次秘境,當秘密行事,不可提前泄露半點消息!完了,完了,這下得改個地方再商議了!”
    說罷,白拂雪抬頭見從角落的房間裏相繼走出一群與裴星同樣裝扮的人。
    這些不會是各個宗門的掌門、宗主吧?
    不是,修真界的掌門、宗主們聚會,都打扮得這麽邪教的嗎?
    “老吳,給白宗主來件‘不見光’!他才來的,還不懂規矩!”裴星轉頭,朝樓上一人喊。
    一身形高壯,約逾兩米的大漢甕聲甕氣地出聲,“好咧!”他一攤手,掌上出現一件疊成四方形的黑袍,扔下來。
    裴星反手接住,遞給白拂雪道:“喏,穿上。”
    白拂雪接過,發現這件長袍果然和裴星他們是同款。
    外表看似隻是簡單的帶兜帽的長袍,但此袍在手中輕若無物,絲滑如水,仔細看便能看出其上隱約有五彩斑斕的流光閃爍不已。
    這莫非就是傳說中五彩斑斕的黑?
    同時,白拂雪感受到內部有靈氣流轉,便知此物乃是一件法寶,他不好占人家的便宜,結合昆吾劍宗的裴掌門所言,猜測能隨手扔出法寶,還不計較價錢的,又姓吳,多半是百工坊本屆的坊主吳砦。
    仰頭問道:“吳坊主,此物多少靈石?”
    高大的吳坊主微微一愣,並不知白拂雪會如此問,兜帽下嘴角咧起,豪邁地一擺手道:“不用,白宗主日後多多照顧我百工坊的生意便是。”
    白拂雪也知百工坊是修真界難得做手藝活的,不差靈石,也不多矯情,正抖開袍子欲要套上。
    門口突地傳來兩聲咳嗽,嫌棄道:“咳咳,琅琊台這是快要破產了嗎?怎麽找了這麽一個破地方?”
    白拂雪感到聲音莫名有幾分耳熟,回首望去,見那暗紅衣袍,頭戴金冠的青年,手上假意搖著一把純黑燙金的折扇,一副斯文敗類的模樣。
    此子,白拂雪認識,正是昔年金闌府外所一起獲得“大自然饋贈”的寧無桓。
    白拂雪一時見到居然有和自己一樣不懂規矩的寧無桓,分外親切,一臉沒什麽表情的臉上,難得微笑。
    隨之,傳音給裴星道:“裴掌門,這位是天魔教的新教主。”
    寧無桓與手上拿著黑袍的白拂雪,二者對視一眼。
    寧無桓看了看白拂雪,又看了看白拂雪身旁的穿著黑袍,如個邪教份子的裴星,抬頭看了樓上站立一排的黑袍人。
    不禁嘴角一抖,用扇子指著詫異問道:“這是在幹什麽?”
    裴星不由扶額,怒道:“不是!你們現在這群邪魔外道的宗主、教主,出門全都不帶掩飾一下,就這麽光明正大的嗎?”他再次轉頭,朝樓上喊道:“老吳,再來一件‘不見光’!”
    白拂雪與寧無桓二人,難得分外默契一瞥裴星,心說哪像你們這些名門正派這般鬼鬼祟祟!
    吳坊主如法炮製,再次不動聲色地利落扔下一件黑袍,依舊甕聲甕氣地道:“寧教主,日後多多照顧我百工坊的生意。”
    “一定,一定。”
    當白拂雪與寧無桓套上黑袍,戴上兜帽,黯淡無光的全屋仿佛真是什麽邪教活動場所。
    二樓上一個矮小的黑袍人從人群中緩緩走出,從兜帽下傳來一個稚嫩的少女聲音,她居高臨下地嗓音清冷道:“人已來齊了,諸位站在原地別動,此處已經暴露。我施法帶諸位即刻去另一隱蔽之所,共商大事。”
    隻見她緩緩抬起一隻纖細白皙的手腕,即刻整座如廢棄許久的酒肆牆壁上似有數條魚形的幽藍圖案遊動,腳下升騰起水波,白拂雪片刻感到如坐電梯般短暫的眩暈,但又轉瞬即逝。
    眼前場景變幻,已是一片茂密、陰暗的樹林之中,但下一刻,在場者皆為正邪兩道宗門領袖,耳力何等敏銳?
    從林子前方,突然傳出兩聲激烈的喘息,有女子嬌啼婉轉地斷斷續續,呻吟道:“三郎,啊……三郎……”
    一種禾本科植物)!
    聽得少女麵紅耳赤,她粉唇一張,暗罵了一句髒話,急忙傳音給尷尬無比的眾人道:“咳,失誤。諸位站著別動,我再換一個隱蔽場所!”
    一黑袍人突地雙手合十,念誦道:“阿彌陀佛,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一切皆是虛妄。端木掌門莫急。”
    很好。
    這人是枯葉寺的。
    少女再次抬手,依舊圍繞眾人一圈幽藍的遊魚轉動,眨眼間,眼前換了一處寬敞的山洞之中,外麵雨聲不止。
    少女正欲鬆口氣,突各位宗門領袖又耳聞在幾米開外,有一少年道:“師妹,你堅持一下。我尋著前麵有一處山洞,等會兒我就給你療傷。”
    “師兄……我是不是快死了?師兄你走吧,你不要管我了。”
    “師妹不會的,你隻是被毒蛇咬傷了,我幫你運功,把毒素排出就好。師兄不會拋下你不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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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再換一個……”
    白拂雪都聽出這位琅琊台的小掌門語氣裏帶著無助的哭腔。
    不由心中默默一歎,幸虧不在我合歡宗,也太丟臉了。
    不對呀,此處不是合歡宗,琅琊台弟子都這麽開放的嗎?
    “孽畜!站住,別跑!勞資今晚一定要吃烤豪熾獸肉!”
    “都站住別動!我再換一個……”
    白拂雪能從端木掌門聽到咬牙切齒。
    場景再次變幻,此刻已是一座山崖上,突然一位粉裳女子,立在山風獵獵的崖邊,察覺到什麽,回過頭,看了眾人一眼,居然並未察覺異樣。
    反倒梨花帶雨地驚呼一聲,哭道:“啊!你們是什麽人?”
    但她象征性問了一句,忽然又連連搖頭,哭道:“不用勸我了,我已經不想活了!”
    說罷,已經飛身跳下幾米高的懸崖,崖下響起水花迸濺之聲。
    不是,他們琅琊台的這些弟子們怎麽回事?
    為什麽平時在琅琊台附近都無人的幾座荒島,今天這麽多人?
    眾人幸虧戴著兜帽,但無一不齊齊尷尬地轉頭看向琅琊台的小掌門端木盼盼。
    端木盼盼欲哭無淚,正要抬手,白拂雪扶著接連傳送,已有些眩暈的額頭,阻止她道:“端木掌門,別再施傳送陣了,就這裏吧。”
    端木盼盼一咬牙,跺腳反駁道:“此處有人。”
    但見白拂雪拋出一枚令牌,令牌落地即刻化作一座精致的院落,院外瞬息升起雲霧嫋嫋。
    眾人都看得出來,這是開啟了最頂級的隱蔽與隔音陣法。
    “靈府?”
    寧無桓驚呼一聲,搖著扇子,咬牙道:“白大將軍,您不會把你們合歡宗搬自己乾坤袋裏了吧?”
    白拂雪斜了他一眼,正色道:“不,這是我用大自然的饋贈買的。”
    “屁!”
    寧無桓一合扇子,痛心疾首傳音道:“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當初大家一起發的財,就那幾塊上品靈石,夠買這玩意嗎?”
    白拂雪傳音回去,道:“後來我又得到一次大自然的饋贈。”
    “嘖!那你不夠意思啊,都不叫上兄弟我一起發財!”
    掌門中雖有驚異者,但大都見怪不怪。
    惟有裴星瞳孔震了震,他們劍修一向窮,哪有多餘的靈石買這雞肋的玩意?
    他摸了摸下巴,想著不愧是合歡宗,就是有錢!
    等等,剛剛白拂雪手裏的是青霜,但據從前昆吾前輩所言,我王師弟不是跟青霜之主雙修過嗎?
    王師弟總不能和合歡宗掌門白拂雪雙修吧?
    為何青霜會在合歡宗掌門白拂雪手上?
    結合外界傳言,王師弟曾在百花閣與一位墨姓仙子一見鍾情。
    裴星暗自尋思,會不會那位墨仙子是白拂雪的弟子?
    嗯,他是從他弟子手上借來的青霜劍,很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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