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造神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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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所思為何?”
下一刻,聽在白拂雪耳中合歡鈴那宛如ai,音調單一的聲音,驟地停頓。
它一雙紫瞳眯起,目光銳利,冷眼看向還未開始,已開始思緒亂飛的白拂雪。
白拂雪盤坐在合歡鈴化作人形模樣對麵,被它這樣盯著,頓時頗為尷尬。
但自己可是經過嚴格的訓練,他勉強還能保持麵無表情的狀態。
搖搖頭,伸出一隻手掌,請道:“沒,沒,沒,您繼續繼續……”
合歡鈴似有些不悅,它沒有再次開口。
卻是一甩手中拂塵,搭在自己另一隻胳膊的臂彎上,慢悠悠端起小火爐上的茶壺,拿起漆木托盤上一個紫砂杯,從茶壺中倒出碧綠澄澈的茶水。
即刻,茶香四溢。
白拂雪見狀不由一雙淺紅的眸子睜大,像隻滿懷好奇的貓。
同時心裏不免疑惑,仙器也能像正常人類一樣吃吃喝喝嗎?
怎麽從未見青霜劍吃吃喝喝過?
還是說合歡鈴比較高級……
合歡鈴抿了口手中捧的茶,再次抬眼,如能直透白拂雪內心,再次不悅地挑眉,“汝又所思為何?”
“沒,沒。”
白拂雪立即搖頭如撥浪鼓,有幾分心虛地小心翼翼地縮了縮脖子,伸手請道:“您說,您說。”
合歡鈴見白拂雪表麵一副服服帖帖模樣,但全然不信他真的如此乖巧。
見他盯著茶壺一直看,不明白他這種滿懷好奇心的小家夥,到底是怎麽活下來的?
“汝可飲。”
“啊?”
白拂雪正在出神,乍聞合歡鈴簡短的話語。
汝可飲?
是指我也可以喝嗎?
白拂雪微微一愣之後,看了看茶案上的茶盤還有多的杯子,尋思人家都開金口了。
自己推卻的話,是不是顯得看不起人家?
合歡鈴氣質和青霜完全不在一個檔次,哪怕是白拂雪麵對它,都有種麵對大佬的惶恐感。
合歡鈴明顯脾氣不好,也不像青霜那麽好忽悠。
白拂雪刹那心思百轉,最終身體微微前傾,一邊偷覷麵無表情的合歡鈴,一邊小心翼翼地執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他捧著小紫砂杯,對著杯口冒出白煙的滾燙茶水吹了口氣,隔了十數息,才試探著小抿了一口。
碧綠澄澈的茶水入口,清冽醇厚,令人齒頰留香,半晌仍繚繞在口腔中,令白拂雪不由眼睛一亮。
於是白拂雪忍不住再次抬頭偷偷瞥了眼,坐於茶案後的合歡鈴。
它一張美貌難以用語言描述的臉上,依舊麵無表情。
白拂雪似生怕被它發現,心頭總有幾分發怵,又想到自己這種小蝦米,合歡鈴若要殺自己,完全沒必要下毒。
於是將杯子中的茶慢慢飲盡,他雙手端著小茶杯,輕輕不發出一點聲音的,重新放置在茶案上。
收斂表情,正襟危坐,一副乖乖聽講的認真樣子,道謝道:“多謝您的茶,很好喝。”
合歡鈴掃了眼貌似乖巧狀的白拂雪,再次一甩拂塵,卻是道:“汝師不在此,暫由吾代為講道,叫祖師。”
不知是茶的作用,還是白拂雪極快適應,他不免對合歡鈴半文不白的話,搞得愣了一下。
汝師不在此是什麽意思?
我還有師父嗎?
白拂雪倍感疑惑,隨之古怪的看了眼合歡鈴,直覺告訴白拂雪,還是不要在合歡鈴麵前皮,說不準會有不好的結果!
“……祖師好。”
他猶豫一下,還是選擇最好乖一點。
合歡鈴略微頷首,繼續道:“鬥指未,汝道號當為玄昧。”
白拂雪對此聽不大懂,宛如又回到了幼時上學走神時候,雙目放空,惟有愣愣的點頭。
合歡鈴對於白拂雪再次走神,顯得有幾分不耐煩,冷聲問道:“汝有何疑問?”
白拂雪在茶案底下,對了對手指,猶豫片刻,還是稍微大起膽子,舉起一隻手,然後雙手合十往前晃了晃,抱歉的拜托道:“祖師,不好意思,麻煩您能說大白話麽?俺文化水平低……”
“……”
合歡鈴一時摸不準白拂雪是故意在試探自己?
還是他真的聽不懂?
差點一句吐槽脫口而出,“你平時上課都鬥蛐蛐去了是吧?你大學到底怎麽畢業的?”
合歡鈴不忿地斜了白拂雪一眼,接續一開始未完的話,“吾有三千道,忘情一道,隻為其一……”
三千?
白拂雪再次被這牛逼的話震了震,他還未來得及多想,忽地身旁似有無數流光,急速飛過。
白拂雪轉頭看去,那一顆顆流光,有冰霜漫天,似徹底凍徹天地;
有烈日炎炎,河流幹涸、泥土開裂,最終化為一片刺目的火海;
有修士站在屍山血海之上,渾身浴血,麵目淫邪而殘忍;
有人單手持劍,立在山巔,一劍斬開青白的冥冥蒼天;
有巨人手持一柄巨斧,劈開一片黑暗,頂天立地,漸而身軀消散,血脈化為大海、河流,脊柱化為高山,黑暗中餘下一個蔚藍的,形似放大版地球的一個巨大平麵世界。
……
白拂雪意識到他剛剛看到的一幕幕震撼場景,便是合歡鈴口中的“三千道”。
漸而他收回視線,心神俱震,抬頭見合歡鈴一雙紫瞳卻是微微眯起,問道:“三千道各不相同,但皆殊途同歸,汝若不喜忘情,吾可另傳汝別道。”
白拂雪總感覺合歡鈴這便宜祖師在試探自己,頓時搖了搖頭,幹笑道:“忘情道挺好,挺好。”
心裏又想自己在修仙方麵資質本來就差,練別的說不準還不如雖然偶爾摸魚,但能自動掛機的忘情道呢!
合歡鈴得到白拂雪的答複,似乎對此結果感到滿意,難得在沒有表情的臉上,嘴角淺勾了一下,微笑道:“善!”
“忘情一道,忘在前,情在後,關鍵在於一個“忘”字。”
白拂雪對突然轉換為白話文的合歡鈴十分不適應,不由驚愕地睜大了一雙淺紅的瞳孔。
見合歡鈴斜了自己一眼,畢竟大佬都答應自己要求,用白話文講課了,白拂雪急忙收斂驚訝的表情,裝出一副乖乖聽課的三好學生模樣。
卻聽合歡鈴問道:“你聽懂了嗎?”
“懂了懂了,修忘情道就是要忘性大!”
白拂雪等脫口而出後,頓時就恨不得打自己一個嘴巴,這破嘴怎麽就吐不出好話呢?
完了,完了!
大佬不會覺得我這是在故意跟他皮吧?
他不會揍我吧?
白拂雪內心惴惴不安,抬眼偷覷對麵的合歡鈴。
沒想到他似乎很好說話,竟是意外地點頭道:“你話糙理不糙。
需知忘情並非無情,若任由貪嗔癡愛恨諸多情感,束縛了自身道心,自然無望成仙。
所謂當斷則斷,當忘即忘,不錯。”
“……”
我竟然還答對了?
白拂雪正對合歡鈴這便宜祖師大為改觀之際,忽頭頂被誰悶悶地敲了兩下。
使他脖子一縮,不由伸手一摸腦袋頂上,卻摸了個空,分外毛骨悚然。
見合歡鈴眼神如刀,白拂雪抿抿唇,脊背微微弓起,小心翼翼抬眼望著合歡鈴,一副畏懼模樣。
但合歡鈴已看透對麵坐著的白拂雪實際性子,不由連他都升起幾分懷疑。
這麽皮的小家夥,真的能修忘情道嗎?
但轉念又想到他當初在問心路上,雖有猶豫,卻並未回頭。
看上去,又仿佛的確是個適合忘情道的小家夥。
合歡鈴高深地再次一甩手中拂塵,不再多跟白拂雪廢話,直入主題,舌燦蓮花。
哪怕內心仍不免懷揣著幾分嫌棄,但好心鑒於應白拂雪“俺文化水平低”的要求。
用最簡單到通俗易懂的字句,給白拂雪從最基礎的陰陽五行開始講起。
白拂雪第一次正兒八經有人教他如何修煉,漸而聽得入神,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合歡鈴身周。
隨他話音開始,隱約有雲霞托彩蓮,瑞氣千條,龍鳳齊鳴等諸多異象,爭先恐後齊現。
亦是未曾察覺到平日摸魚的忘情訣,自他丹田處主動開始在經脈中運行,往日經脈有所些許阻礙之處,徑直如刺破薄紙。
或有缺漏之處,如煙似霧的白色靈力將其漏洞處補足,忘情訣靈力在白拂雪體內運轉再無任何阻礙。
乍如江河入海,自他奇經八脈匯入丹田,丹田內如湖泊般的靈力一圈圈逐漸擴大,漸而變為似乎無邊無際的海洋。
靈力之海上,原本三顆雪白的小球,在靈海散溢出的靈絲不斷被小球吸收。
小球表麵漸漸顯出如花瓣般的紋路,如同蓮子,齊齊一震。
而正中那顆蓮子驟地綻開,化作雪白蓮花,那朵蓮花直飛上白拂雪的泥丸宮之上,幽幽旋轉著,隱隱氤氳出淡淡五彩光華。
刹那間,白拂雪眼前似看到花開花落,草木枯榮,一隻巨大優雅的藍蝶,忽然振翅而起……
地球。
某年某月某日,清晨。
“哢嚓。”
白禾打開房門,腳剛剛踩上樓梯,聽到耳畔傳來“撲哧”一聲細微的聲響,低頭看向腳踩在一塊粉紅色,染著血絲,觸感黏膩,正緩緩蠕動著的血肉組成的台階上。
幻覺又來了?
白禾感到有幾分煩躁,在褲兜裏輕輕一按,按下自己專門定製的一枚紐扣大小的小型計時器。
他從最開始的略微驚懼,再到淡定,最後感到麻煩,除了上班偶爾會精神恍惚一下之外。
唯一麻煩的也就是比較費腦子,需要時刻計算對比,自己沒出現幻覺時的現實外,倒還好。
他腦內迅速鎮定下來,一步步踩著眼前惡心的血肉階梯下樓,一麵在心中計算著步數。
果然當他倒數完畢後,順利走到通紅詭異的街麵。
看到四周殘破如末世,一棟棟仿佛廢棄許久的樓房底下,在亦是由血肉組成,凹凸不平的街麵上。
一個個頂著碩大的蛞蝓腦袋,直立行走的一個個類人“生物”後,頓時鬆了口氣。
他清楚隻是他視覺出現了問題,這些行走的都是現實世界裏的人類。
經過白禾這段日子的仔細觀察過後,他發現自己所“看見”的幻覺。
其原形,甚至有的,完全是照搬,總歸都有所出處。
這些怪物們,全部來自於他玩過的遊戲、看過的電影、海報等等,讓尋常人會不由產生恐懼的事物或組合體。
白禾知道,這必定是尚未落網的伊玲瓏,借由他們家一直偷偷祭祀得那什麽神,對自己搞的鬼!
祂的能力來自於人類的認知。
白禾仔細觀察過後,發現自己“幻覺”所見的怪物們,就沒有自己找不出原形,或是沒見過的。
第一時間便想起了路楓的話。
而人類不會想象出自己沒見過的東西。
但凡見過的,自己能找到原形的,就沒什麽好害怕的。
白禾一如既往,跟隨一眾長著蛞蝓頭的人漫步在血肉模糊的街道上,來到長滿肉紅真菌與孢子的公安分局,在一列列直立的棺材中數著屬於自己的櫃子,換上警服。
穿過半截雪白半截軍綠的,像是上世紀陳舊醫院的走廊,頭頂白熾燈不斷閃爍,不時冒出火花,突然熄滅。
白禾麵無表情,對這些經典的嚇人場景不為所動,仍是在外人眼中,踩著輕快閑適的步伐,偶爾見突然出現隻剩半截腦袋的喪屍頭顱轉向自己。
白禾知道這是自己越來越少,能看到的“現實世界”中的同事,在向自己打招呼。
因此他從容而公式化的揚起一個微笑,回以問候,“早。”
緊接著,依舊邁著看似輕快的腳步,繼續走向自己所在的宣傳科辦公室。
“白副科,關於這次的校園禁毒宣傳ppt,我發你了。你看看行不行,行就在桌上的文件簽個字。”
“好,謝謝。”
好在聽覺的影響不大,白禾對穿著紅色旗袍,肢體發青,頭頂開了個洞,迎麵蹣跚走來的女喪屍回答。
從善如流地拉開那把屬於自己,看起來已生鏽,鐵釘上翻的椅子。
坐下去如自己預料隻是幻覺,而不會影響到現實,白禾並未感到疼痛,打開桌麵,明顯是上世紀的古董電腦。
屏幕亮起,霎時,一個血手印忽然拍在開機的雪花屏上。
但白禾絲毫沒有被嚇到,隻是一如既往地淡定眨了眨眼。
反倒在心裏吐槽,每天都看煩了,能不能搞點新花樣?
他點開發來的ppt,翻過一頁頁用血字書寫,自己上中學時期,古早流行的火星文,看得有幾分吃力。
不過宣傳科基本都是混日子,就算自己摸魚,別人也不知道,白禾確認大體上沒有問題,就拿起手邊早已擺放好的文件。
完全無視血淋淋的內容,憑借記憶,在簽字欄寫上自己的名字。
白禾朝外喊了聲,“葛緣緣同誌,我簽好了。”
“好的,謝謝白副科,我馬上過來。”
隨後,假裝在看著電腦,實際上已經開始兩眼放空,等待吃午飯。
中午。
白禾來到血糊糊的食堂,挑選了幾道稍微在自己眼裏沒那麽惡心的菜品,獨自找了個無人的角落,強迫自己下咽。
一直摸魚到五點,順利下班。
晚間。
稍微幻覺褪去,暫時恢複視覺的白禾再次在褲兜裏一按,拿出計時器看了眼,不由皺起眉,幻覺的時間又增長了五十分鍾。
會不會有一天,自己眼前全是幻覺了呢?
白禾這樣想著,吃過自己有點炒糊的土豆絲,洗刷完碗碟。
看手機電充得差不多了,便戴著一頂黑色的鴨舌帽,戴上墨鏡,盡可能避開一路的監控,來到附近河邊的酒吧一條街。
他點了杯氣泡水,坐在角落裏,看著迷幻燈彩下駐唱小哥彈著吉他,唱著不知所謂的情歌。
到十點之後,來到酒吧的人越來越多。
白禾便起身,雙手插兜,避開人群,上樓推開一個包廂的房門。
以往自己一開門,小季都會踩著高跟鞋,含嗔帶怨地來一句,“警察叔叔,你確定你不是在釣魚執法嗎?”
但今天,看到包廂裏幾個正襟危坐,與此地格格不入,國字臉,剃著寸頭的彪型大漢,“對不起,走錯……”
“白禾同誌,你沒有走錯。”
白禾頓住腳步,回頭微微眯眼,打量一眼包廂裏,才發現在昏暗的包廂中。
往常那如隻公雞,整天濃妝豔抹,穿著露胸的花邊襯衫,在此廝混的小季。
正如小雞崽子似的,雙手抱胸,瑟縮在沙發角落裏。
一張臉上,哭花了他那難看的妝容,如同髒兮兮的花貓,看到白禾急忙奔過來,哭喊著:“警察叔叔,救命啊!他們……”
“呃……誤會,我們,我們可什麽也沒幹!”
幾個大漢筆直起身,其中一個大步流星地走上前來,從褲兜裏摸出一本證件,打開,給白禾確認的同時。
一麵和包廂裏的幾個站得筆直的男人們一樣,麵色通紅著。
瞪視向縮到白禾身後的小季,眼神裏頗帶了種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白禾撐著下巴,看到證件上的內容微微有些驚異,一隻手暗暗衝小季指了指外麵,示意他先走。
“白禾同誌,有件事,我們想和你聊聊。”
“好。”
白禾心中尷尬,但又不敢跑。
也不知道自己不知不覺間,犯了什麽事?
隻能跟在他身後,走入包廂,關上門後。
等他們再次落座成一排,主動筆直站在大廳中央,欲蓋彌彰地承認說:“領導,你要相信我,我真的隻是心係國家未來,不願青少年走入歧途,在暗地裏釣魚執法!不信我把他叫回來,你問他!”
“……”
“呃……”
領頭的男人又不傻,能信白禾這鬼話嗎?
不過他們早已把白禾從小到大的所有經曆,甚至能找到記錄的祖宗十八代都給調查清楚了。
不然,他們這種秘密部隊也不會與白禾見麵。
男人隻能握拳在唇前,掩飾般咳嗽一聲強忍住笑,拍拍身邊他們刻意空出的位置。
“白禾同誌不用緊張,就算你違反警察條例,也由你們督察處理。我們部隊不管這事,況且我們想跟你商談的不是這件事,你先過來坐吧。”
白禾想要逃跑,但被一排一米八的彪型大漢炯炯盯著,又不敢。
而且自己小時候除了偷雞摸狗,中學打過群架……
呃,好像自己幾十年來,真不算啥好人。
白禾一咬牙,心一橫,想著大不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磨磨蹭蹭過去,屁股隻敢挨一個小邊兒,帶著幾分心虛望著男人,心中忐忑,不敢貿然開口。
卻聽男人先是自我介紹一番,“我姓衛,衛報國,你剛剛也應該看過了證件,現任79團,團長。”
白禾立即乖巧狀,“團長好。”
衛報國往下按了按手掌,阻止白禾刻意的敬禮,忽然低聲問:“你是年輕人,也看網絡小說吧?所以我覺得,我應該不需要和你額外科普,洪荒類的網絡小說吧?”
“嗯?”
白禾眨眨眼,覺得這跳躍實在有點大。
衛報國從身邊公文包裏,摸出幾份文件,捏在手心,卻是緊盯著白禾,嚴肅的模樣,似乎不肯放過他任何一個微表情。
“如果我們的分析沒錯,你最近應該會看到幻覺吧?”
白禾的瞳孔不由縮了縮,原本低垂討好的眼神,突然變得淩厲。
衛報國見白禾的眼神變化,毫無意外,拍了拍手中的文件,笑著說:“白禾同誌,不用驚訝,我們既然敢來找你,自然是全方位都調查、分析過你了。
不得不承認,你的確一直掩飾得很好,近乎像個正常人。
不愧是千挑萬選出來的臥底。
如果你願意參加我們的計劃,這些文件,你就有權限去看。”
“計劃?”
衛報國將最上麵一份裝訂好的文件,遞給白禾。
白禾接過,但手掌剛剛接觸紙麵,他腦中突然響起一聲悠遠的嘶鳴,像是被燙到了一樣,不知是不是錯覺,白禾隱約看到紙麵隱約有一層清光閃過。
一掃顯得有些陳舊的紅字標題,白禾不由一愣,“造神計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