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時候也住這？”我表情滑稽的問她：“這就是你說的苦難歲月？”
    “覺得我何不食肉糜是不是？我有一段時間住在那裏。”柳雲山指著窗外的棚戶區說：“那段時間很複雜。”
    我們倆倚在陽台的欄杆上，靜靜的聽她回憶那段灰暗的歲月，她說到一些事情的時候依舊有些激動，可見那一段日子確實塑造了她，不然她就和林家大小姐差不多了。
    “走吧，我們出去逛逛吧，離晚飯還要很久呢。”柳雲山拉著我出了門，吳媽在後方看著手牽手的我倆露出姨母般的微笑。
    這一下午柳雲山帶著我將附近的名人故居幾乎都逛了一遍，雖說並沒有什麽好看的，但拍照的人卻依然很多。
    滬州也不愧為東方聯邦經濟最發達的地方，這附近各種各樣的奢侈品店，樂器，油畫，古董，茶葉，全部諸如此類，有知名度的不能缺席這裏，沒有知名度的更是要蹭一蹭。
    而且柳雲山居然對水墨畫和古琴也有涉獵，女店員居然都認識她。
    “可能是因為你太漂亮了吧？”
    “是因為外婆會帶我來這裏買東西。”
    “你是說你們家掛的是真的？好家夥！我還以為是掛的影印版！那一幅風雨歸舟圖得多少錢？”我張大嘴巴阿巴阿巴的喊出了這句話。
    “那一副嗎？那是明朝畫家戴進的，他是“浙派開創者”擅畫山水、人物、花鳥、蟲草，那一幅畫也是外公他們家的祖產，不是買來的。”柳雲山搖了搖頭。
    在原來的世界，這一幅畫可是在寶島博物館掛著呢！
    這種感覺非常的奇妙！
    “真是震撼到我了，你就說過你外公是浙直總督，卻沒說過你外公之前的長輩是幹什麽的？”
    “三邊總督，還有尚書。”柳雲山平靜的回答我。
    “你們家還真是傳承有序啊，羨慕了！”我猛猛吸了一口柳雲山付錢買的楊枝甘露，很狗腿的說道。
    柳雲山還帶我去逛了逛她讀書的地方，中小學已經重建過了，隻有幾棵大樹還是她記憶中的樣子。
    回去之後她取出了以前彈奏的古琴，給我彈了一曲《長相思》。彈的是挺好，但是缺乏那種味道，可能她暫時沒有體會過思念愛人的感覺吧，畢竟我們也沒有長時間分別過。
    倒是《望雲思親》她倒是彈的很投入，柳雲山想媽媽了，彈著把自己給彈哭了，還得我來哄哄。
    我們一直等到晚上七點多，柳雲山的外婆才在傭人劉姐的跟隨下回來了，她是一位氣質極好的老人，舉手投足之間盡顯優雅和自然，沒有一絲盛氣淩人和高高在上，但打理的一絲不苟的裝扮很容易就能看得出來是個講究人。
    “外婆！”柳雲山乳燕投林般飛奔了過去。
    “雲山回來了！”老人先輕輕的擁抱了一下她，然後才在傭人的幫助下將披肩脫落下來，掛在了衣架上。
    “這位就是你男朋友？”老人家微笑著說道：“看上去也是個很驕傲的人啊，和你倒是般配！”
    “這...外婆晚上好！沒什麽驕傲的，我向來謹小慎微的。”我雙手交叉放在身前，盡可能在老人家麵前謙遜一些。
    “坐吧！驕傲和謹小慎微不衝突的，你也不用拘束！”
    她回了房間換了身居家的衣服，才坐了回來。柳雲山的外婆坐主位，柳雲山挨著她外婆坐，我則挨著柳雲山坐。
    老人家的示意下開席，接著便是一道一道的上菜了，吳媽和劉姐也和我們一起起吃飯，菜品都很精致和清淡，我很喜歡，但是為了維持一下形象，我盡可能每道菜嚐一點就好。
    接下來就是柳雲山和她外婆各種盤問了，並沒有什麽古板的食不言，寢不語規矩，細嚼慢咽倒是很突出。
    家裏的情況啊，個人未來的發展，什麽時候要孩子，諸如此類的問題，並沒有很尖銳，反而是很誠懇的想了解我和柳雲山未來的想法。
    就是柳雲山的臉蛋通紅的，全程都埋頭吃飯不好意思說話。
    晚飯過後柳雲山和她外婆要聊點私密的，就打發我先去睡覺了。雖說房間有很多，但是柳雲山晚上還是和我睡在一起，態度很明確了。
    “你外婆和你說了什麽啊？”我躺在床上問正在看圖鑒的她。
    “不告訴你！晚上好好睡覺，不許動手動腳。”柳雲山被我的一問弄得臉蛋更紅了，不管怎麽樣這關是過去了。
    之後的一段時間裏，柳雲山幾乎都陪在她外婆身邊，感覺就沒我什麽事情。
    我就也抽空去辦理了簽證，得去做點自己的事了！
    “歡迎乘坐此次航班...本次航班的目的地是美聯邦...”
    我背著個包便踏上了異國之旅，沒有訂酒店，沒有什麽行程單，隻知道此行的目的地是洛杉磯，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買點土特產！
    至於為什麽選擇舊金山？
    主要是因為這個城市有種狂野的基因！
    早在拓荒時期，這裏被一位來自巴塞羅那的亡命之徒從政府手中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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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這地方種什麽都枝繁葉茂，隨便撒點種子就能結出鋪天蓋地的果實，這個叫約翰奧古斯特蘇特爾的亡命之徒因此一躍成為了世界上最富有的人之一。
    可直到某一天，他手底下的一個木匠在這片土地中發現了黃金，在八天後這個消息卻被一個女人給泄露了出去，自此全世界各地的亡命之徒蜂擁而至，他們可不相信什麽法律，隻相信自己手中的左輪手槍！
    出了機場在這地方四處遊蕩一下！
    哦？街上還有人在免費發放食物？
    一摞摞手舞足蹈的幸福人群正藝術般的排著隊，有些人對這恩賜翹首以盼，拿到食物後不忘對發放食物的工作人員說幾句吉祥話，有的人則麵無表情的挑挑揀揀，如同美食節目的評委一樣。
    我是不喜歡湊熱鬧的，但是這種全新的體驗我忍不住想嚐試一下！經過了半個多小時的排隊等候，我也終於是拿到了屬於我的免費食物，還附帶了一瓶汽水！
    “god bess ！”我學著前麵的哥們說了句吉祥話，因為他說了這句話後拿到了兩瓶汽水，讓我很是羨慕！
    工作人員也熱情的回應我，哪怕我看起來並不像是需要免費食物的人。
    “這就是大水漫灌嗎？”
    “容易鹽堿化啊！”
    我有些感慨，在異國他鄉的第一頓飯免費！
    連吃飯都不要錢，那其它的東西還需要付錢嗎？
    入鄉隨俗啊！
    我在公共廁所換了個不存在的身份，找了個躺在地上手舞足蹈的朋友借用了一下手機，順帶將他的小車拖走，裏麵的東西就倒在他旁邊了，然後根據地圖找到了一條街，那裏正有我所需要的土特產！
    剩下的就是花點時間蹲點了！
    但經過了我兩天兩夜的蹲守，除了被人趕了十幾回外，並沒有什麽收獲，我在思考是不是我對習俗的了解還不夠深刻？僅僅流於表麵？
    正當我冥思苦想之際，一個戴著金鏈子和鴨舌帽，一手紋身的朋友突然將手伸向我借來的手機，但是他的速度對於我來說太慢了。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輕輕用力他就發出了慘叫，表情猙獰卻還一邊慘叫還一邊說著什麽，應該是罵我的俚語，他可真勇敢！
    雖然我聽不懂，但是他的節奏感非常好！
    難道這就是我忽略的地方？
    入鄉隨俗不能流於表麵啊，要深入其中！
    我放開了他布滿針孔的手，從衣服口袋中將我的柯爾特的一角露了出來，他嚇得慌亂的逃跑，但嘴上依舊不停吐詞，手指也不斷向我比出友好的手勢。
    接下來的幾天，我一到傍晚就拖著我的小車跟著戴金鏈子鴨舌帽的人群，他們去那我就遠遠的吊在後麵，幾天下來我果然成功的入鄉隨俗了！
    那是一家裝修很高級的奢侈品店，六位數價簽的女士手提包就在一麵羸弱的鋼化玻璃後麵，像是一個一絲不掛的出浴美女，誘惑著往來的朋友們！
    淩晨時分，哪怕是如此繁華的街道也依舊空無一人，但富有節奏感的歌曲從黑暗中響起！幾位戴著鴨舌帽口罩還有大金鏈子的朋友正在用石頭猛砸鋼化玻璃，哪怕周圍攝像頭密布，哪怕尖銳的警報聲響的整條街都能聽到，他們卻沒有一絲緊張感。
    甚至在砸玻璃之餘還用錫紙點了些什麽，幾人手舞足蹈的繼續砸玻璃，像是在舉行著神聖的儀式！
    哪怕鋼化玻璃的硬度很高，但是再怎麽硬的玻璃也扛不住持續不斷的石頭撞擊。
    玻璃上蛛網般的裂紋不斷擴大，不斷加深，直到一個臨界點便轟然破碎！沒有棱角的玻璃碎片落在地上的聲音，在那一刹那好像變成了金幣落入錢箱子的聲音一樣！
    這聲音太美妙了！
    玻璃落地的聲音就像是一聲進攻的號角！
    周圍的黑影突然活動了起來，如同身經百戰卻井然有序的士兵！他們魚貫而入，衝擊這肮髒的壓榨人血汗的店鋪中奪取著自己的戰利品。
    終於到我入鄉隨俗的時候了！
    我拖著小車飛快的衝了進去，魔法的加持讓我反應和速度都遠超這些戴著大金鏈子的朋友，我看著那些六位數的價簽的手提包，一把便將她們從站台上扯進了小車中，我的行動似乎觸發了站台的警報，但是在這火熱的氛圍中無人在意！
    我畢竟初來乍到，也不願意太過惹眼，拿了兩個包後就迅速撤了出去，四周正不斷湧來戴金鏈子的朋友，他們將裏頭所有的一切都搬走了，手提包，衣服，鞋子，電腦，收銀機，模特！
    所有能搬走的都搬走！
    有些大件的東西，一個人搬不動，旁邊的朋友也會熱心的搭把手！
    在這個細節中我看到了社會的和諧！
    這就是大同社會！
    但是一個商鋪的東西畢竟是有限的，人越聚越多，但奢侈品店鋪裏已然空無一物。甚至有人在裏頭覺得有些冷，還點起了一把火！
    這火焰如同奧林匹亞的聖火，點燃了人們的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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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來越多的店鋪被開啟，每個人得歡天喜地打開這些無主的寶藏，就像是這片土地曾經發生過的事情一樣！
    我覺得自己受到了召喚，我必然要參與其中！這是我的使命！
    是時候了！
    我終於衝向了覬覦已久的目標，那是一家銷售“動能金屬投射裝置”的店鋪，是每個男人都無法拒絕的店鋪！
    我從口袋取出了垃圾桶撿來的回形針，給予了這家店鋪最後的尊重！
    在高感知的情況下，我隻用了半秒就打開了這一扇門！
    “e！”
    我呼喊著戴金鏈子的朋友，自私可不是這裏的習俗！
    等他們進去後確認安全了，我才跟了進去。
    沒有任何的挑選，目光所及之處所有的“動能金屬投射裝置”和“被投射的金屬”我都不拒絕，此刻我的推車早已在係統道具的幫助下變成了一個無底洞！
    桀桀桀！開始進貨啦！
    格洛克，史密斯 & 韋森，勃朗寧大威力，ar15，雷明頓700，p5，莫斯伯格 500，還有烏茲！
    9 毫米帕拉貝魯姆彈，.45 acp 子彈，5.56x45 毫米 nato 彈，7.62x51 毫米 nato 彈，12 號霰彈！
    這些黃澄澄的金屬比黃金更令人興奮！這才是我想要的，沒有男人能拒絕它們！
    桀桀桀！
    一個個長盒子，一箱箱金屬小圓柱，被我魔術般的塞進了推車中！一刻也不停！
    直到遠處傳來警笛聲，直到槍聲大作，我才拖著小車愉快的溜走了！
    這是我從未體驗過的美妙感覺，這是另一種滿足和高潮！
    ......
    “好端端的送我包幹什麽？平時也沒見你買過這東西啊。”柳雲山挎著包在鏡子麵前轉了一圈，有些疑惑的問我。
    “這是我參加集體活動所獲得的獎勵！”我咧嘴大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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