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以食為天，食以麵為先。在這種近距離建設前哨站的時候，物資還是很好保障的。從外麵投放進來的物資不單是建材，還有很多冷凍箱子，各種生鮮食材哐哐往裏送。
    皇上都不差餓兵，你要是讓裏麵這些人餓著，那這些人搞不好就是臨陣放三槍。
    牛肉麵很不錯，但我不確定是不是錯覺，還是因為柳雲山帶我來的緣故，這牛肉麵裏的牛肉似乎檔次有些高。
    怪不得有些人兩袖清風，但實際上你的小舅子可能莫名其妙的接到生意，你的父母可能隨隨便便買點生活用品都能中獎，你的妻子可能經常被體驗各種各樣的高端美容服務，你家的小區後的荒地突然就被規劃了一個公園方便你晨練，反正諸如此類。
    雖然沒收一分錢紅包，但各種各樣的隱性好處那是數不勝數的，你能頂得住腐蝕，你的家人頂得住嗎？隻是一點小小的幫助罷了，沒什麽！沒有人會主動問你索取，但吃人嘴短，拿人手軟，一張甜蜜的網已經將你捆住，你逃得掉嗎？
    我現在可是真的享受到吃軟飯的待遇了，單憑我一個首都空洞大學學生身份，人家不會刁難你，但那塊肉絕對不會這樣隨意的放進牛肉麵裏，潤物細無聲啊！
    但這不好。
    “雲雲啊，平時說吃軟飯吃軟飯，但也隻是嘴上說說，沒想來真的啊！”我將麵裏的牛肉夾了塊給她嚐嚐，她入口咀嚼了一下：“口感細膩，肉香濃鬱，應該是夏洛萊牛肉，這可不便宜。”
    “確實不便宜，不會所有人的牛肉麵都是這種吧？”
    柳雲山立刻理解了我的意思：“我帶你來的，所以才會有這種事情，那些奢侈品債券，晶核素材我都能退回去，你肚子裏的牛肉我難道挖出來退回去？”
    “我背包裏有刀，曾經我隻吃了一碗粉，但有人誣陷我吃了兩碗粉，我就用刀把肚子剖開，把胃裏的粉給它們看，但那些人馬上就跑掉了，它們不敢看！”
    “行了，吃你的吧，別浪費。我會想辦法解決這種事情的。”柳雲山撐著腦袋沉思，以前她還是副職，而且x城的空洞已經開發了比較久了，利益沒那麽大，所以這種事情比較少。
    但現在，勉強算是正職，一個新開發的潛力無限的空洞，想從裏麵分一杯羹的人太多了，這種事情真煩人。
    夜晚的海風很大，吹的這個印象中的熱帶島嶼沙沙作響，海風穿過樹林吹到我們身上已經成了微風，讓我很舒服。
    在這裏柳雲山有單獨的房間，其它人都是分性別安排住宿的，但我覺得，還是搭帳篷好。
    平靜的一天，住在這裏還挺舒服的。
    ......
    此刻已是深夜，西部無人區的天氣極冷，兩架飛機先後穩穩的停在了這個正在建設中的機場，裏麵出來的兩撥人快速登上了幾輛等待已久的越野車，刺骨的寒風中越野車快速往前哨站而去。
    大胸女警此時已經換上了厚厚的羽絨服，她坐在吉普車的後座小聲的問：“爸，那些人是hba的嗎？”
    禿頭中年男人沒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你能別裝深沉嗎？”
    “不裝深沉你媽能看上我？你爸我當年可還是流浪詩人！”中年男人回憶起了年輕時候的光榮歲月：“這裏的情況我們都不了解，多看，多聽，少說。hba那些人應該也會參與這件事情，畢竟總得有人為此負責的。”
    “鍋總得有人背，還得是一個有分量的人來背。”
    大胸女警不太理解：“我們不是來查案找凶手的嗎？”
    禿頭的中年女人有些無語，槍法能教，思維怎麽教？
    其實他心裏早就默認找不到凶手了，並非他不負責任，而是基於多年的工作經驗得出的理性判斷，同樣的子彈殼，如果不是巧合那就證明凶手同時在首都和這裏出現過，能找到，但又找不到，這裏麵的事情很微妙。
    他現在最希望的就是hba來的那幾個人將事情攬過去，希望最好找不到任何有殺人動機的人，一旦卷進去，後果難以預料，他已經不是那個剛從警校畢業的愣頭青了，他有家庭牽掛了，這裏麵有什麽博弈誰知道呢？
    再往其它方麵想，這位少爺死的也算滿足了他的樸素價值觀，雖然他沒見過真人，但從同僚裏的口中能知道這位的劣跡斑斑。
    hba的人直接往前哨站去了，而這些首都來的警察則停留在了案發現場，這裏的現在還有人看守著，從前哨站牽來的燈光將此地照的透亮，燒焦的車架，滿地的彈殼，和三具焦黑的屍體。
    “不是說死了四個人嗎？”一位年輕的警察問道。
    “那位貴人的屍體大概已經收殮好了吧，先在附近找找線索吧。”
    寒風中，十多位警員穿著厚厚的衣服打著手電筒四處搜尋，妄圖發現些什麽。禿頭中年男人點了支煙在遠處盯著那輛燒焦的越野車，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
    空洞能的早晨充滿著水汽，濃霧將營地籠罩著，好在照明的火光都還亮著。這一場霧不會持續很久，等那一顆恒星的光照過來，霧便馬上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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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營地也已經熱鬧起來了，幾乎都在吃飯，頗有種趕大集的感覺。
    不知道為什麽，今天早上不想吃牛肉，便要了一份蔥花雞蛋麵，我還真是節儉，為了柳雲山，這苦我吃了！
    “嘿！蔥花雞蛋麵真好吃！”
    準備時間很快過去，早飯吃完了，霧也就散了。
    小舟載著幾個身穿hba製服的人從空洞那邊慢慢的劃過來，這種情況不多見，因為空洞探索者的投放都是一批一批的，也方便檢疫什麽的，畢竟空洞內要是真搞出什麽傳染病，那可不是說笑的。
    小船上一個劃槳的青年很賣力的劃槳，同時也在努力控製自己的麵部表情，不讓自己看上去太輕浮。原本他們家花了很大的代價想將他推上這個常任理事的正職，可卻被半路殺出的柳家女人給截胡了，也沒見柳家怎麽走動啊。
    但現在，這個位置歸他了，他可沒興趣在外麵指揮那些工人打灰，隻有在空洞裏才能發揮他的卓越才能！
    而他身後這幾位則是hba總部來的，他們將宣讀給那個女人的免職令，雖然說該文件已經能在內網查詢了，到了常任理事這個階段，是應該有相應的尊重的。
    朱?，你死的好啊！青年暗自欣喜！
    幾人將船推上沙灘，沒有和任何人搭話而是沿著照明燈快速到達了營地，直接讓門口的守衛帶去找柳雲山了，一行人說氣勢洶洶倒是也不至於，但那種與這裏格格不入的感覺卻很明顯。
    “你是柳雲山吧。”他的語速很快並沒有給柳雲山回答的時間。
    “東方聯邦空洞管理局總局免職通告，2024年12月18日，〔2024〕1647號通知，免去柳雲山1645號空洞代理常任理事職務。”
    “柳雲山現在請你離開1645號空洞，等待後續總部的通知。”宣讀通告的那個青年鼻梁很高，嘴唇也很薄。
    柳雲山沒什麽憤怒，隻是有些不解，：“我明白了，收拾一下私人物品後我就離開。”
    宣讀免職通告的時候並沒有在什麽私密場所，就在這營地的中心，在大庭廣眾之下！好像就說要讓所有人都看到，所有人都知道一樣，讓這位剛上任不到兩天的柳雲山感受一下落差。
    但再嚴重的就做不到了，暫時做不到。
    周圍的人越圍越多，他們將這則簡短的通告一字不漏的聽了清楚，但沒有人說話。
    “喲，大家都圍在這幹嘛？看猴嗎？”我撥開人群擠了過去想看看熱鬧，但不看不要緊，一看就看到自己頭上了：“這演的是哪一出啊？”
    “你的代理兩個字要去掉了？”我笑著說道，周圍除了些許鳥鳴聲，沒有一個人說話，而那個高鼻梁的青年斜了我一眼：“是常任理事四個字去掉了。”
    我眉頭一皺：“你是什麽機拔？”
    柳雲山過來拉住我的手：“這是公事，我要先回去了，你在空洞裏要注意安全。”
    這一幕似曾相識！
    “意思是你剛上任兩天就被免職了？你們hba總部真的是用屁股在想事情啊！臨陣換將，這種蠢事也幹得出來？”
    那個高鼻梁青年毫無前兆的一巴掌向我臉上扇過來，勢大力沉且信手拈來，仿佛是一種養出來的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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