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是上流社會的體麵讓她們不當麵談錢，還是她們會直接將比廁紙還長的賬單寄到你家裏。
    “她不收錢的。”柳雲山搖了搖頭。
    “為什麽？因為你們是好閨蜜？”
    “她幫誰做衣服都不收錢。”
    “我不懂，社會底層的我不懂！”
    滬州郊區的一套公攤占了大半的鴿子籠就夠絕大多數人奮鬥一輩子了，雖然我在柳雲山外婆家住了不短的時日，但幾乎沒有怎麽逛過，畢竟不是自己家，怎麽可能去翻箱倒櫃。
    可能那些在花園外麵參觀拍照的遊客都比我更了解這棟老洋房吧。
    幾件衣服沒什麽，但是看著這個兩百多平米的衣帽間我還是有些難以接受，這不是瑪麗蘇小說中描寫的幾百平米的大床，或是微商在烏幹達2.5億平方公裏的產業園，這就是擺在你麵前的切切實實的比大平層還要大的衣帽間。
    那些古樸的櫃子裏放的是什麽我並不清楚，但肯定不是舊棉被。
    我現在對她外公的地位有更切實的感受了，剛用手機查了下，浙直總督，統轄浙江、今江蘇、安徽、、福建、山東、廣東、廣西、江西七省軍務，可不經請示直接處決四品以下官員，並有權截留關稅、強征軍餉的權力，還是東方聯邦最早的那一批人。
    那麽這一棟小房子好像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還有和柳雲山從小玩到大的林萌萌，她外公..................................................
    誤闖天家是吧？
    ......
    也不知道這是哪裏，浦東，浦西？
    “感謝哥們的打賞！隻能開到這裏了，前麵不讓進的，實在抱歉啊！”
    我揮了揮手沒有回答，出租車緩緩的離開。
    前方巨大的灰色方塊和冬日的天空一樣灰暗，在方塊的四周分布著高聳的哨塔，現在雖然是白天，可陽光卻比不過探照燈的光。
    密密麻麻的由鋼筋混凝土製成的四棱錐後麵是數十米高的鐵絲電網，坦克和武裝直升機隨處可見，看著遠處密集的拉練的方陣，這地方應該少說駐紮了兩萬名士兵。
    沿著這條沒有任何交通標線的寬闊馬路前進，走了十多分鍾才到第一個哨卡。
    我不慌不忙的從背包中取出柳雲山給我的憑證—一種鑲嵌著空洞晶石的金屬卡片，遞給了手持鋼槍的士兵。
    “還需要身份證。”士兵的話語聽不出什麽情緒。
    我再次從背包中翻找，我很確定這些士兵的彈夾裏不是空包彈。
    “給。”
    在一旁的安全屋中，鑲嵌著晶石的身份證和身份證被放在一塊藍色的玻璃板上，一道藍光閃過裏麵的信息便被讀取到了電腦上。
    看著屏幕上隻有短短幾行字，工作人員眼睛瞪大：“今天怎麽這麽多假身份。”
    然後操作鼠標選中了旁邊的紅框將這個身份證框住，打印機在滋滋幾秒後吐出了一張通行證，“砰”鋼印將紅色的油墨打在了上麵。
    “盯緊他。”
    士兵將證件和通行證拿了回來：“跟我來。”
    在四名士兵的保護下我繼續前進。
    “不要東張西望。”
    “嘿嘿，我就是好奇！”
    接著又是重複之前的操作，取出證件再蓋章，然後再通關。
    我很好奇為什麽他們不檢查我的背包，是有什麽特別先進的裝置嗎？還是覺得包裏有什麽都無所謂？
    走過第二個關卡後，我們闖進了這個灰色方塊投射出的陰影裏瞬間感覺溫度低了些，我也看得更清楚了。
    那是四十多米高的方塊，上麵刻了兩個標誌，一個是外圓內方的銅錢標誌，一個是hba的標誌， 用陽刻硬生生在這些灰色的花崗岩上鑿出來的。
    “東方聯邦銀行滬州金庫”
    又通過了幾個關卡，崗哨的士兵和大門口的士兵交接了一番我才最終進入了這一巨大的建築當中，一步，兩步，三步......十一步。
    我一步大約是0.8米，這堵牆差不多有9米厚，9米厚的花崗岩啊！
    這地方是怎麽造出來的？
    看著大廳中支撐著天頂的巨柱我差點以為是金箍棒，在裏麵的感覺不像是高鐵站，飛機場，那些地方雖然寬闊，但是卻沒有這種宏大的感覺，這裏麵隻有一層，天花板距地板三四十米，完全就是巨人的居所。
    一位穿著hba工裝的女人走了過來，她胸口掛著的是鑲嵌著晶石的金屬牌：“您好！請出示一下您的憑證。”
    我不說話，畢竟後麵跟著八位拿槍的士兵，在這裏麵我的牌麵是最大的。
    不對，我將手裏的東西遞給她，目光卻注視著東邊那個男人，他身後也跟著八位持槍的士兵，還有兩位穿著hba戰鬥服的工作人員。
    牌麵比我還大啊，這家夥怎麽陰魂不散呢？
    她是怎麽把胸藏起來的？這樣容易得乳腺癌吧？
    “方先生，方先生！”
    “哦！”我回過神來：“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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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需要取什麽？幾號櫃？”她的態度冷靜且平和，沒有任何服務者的態度，或許這地方不屬於服務行業吧，應該不至於毆打顧客什麽的。
    “15號櫃。”我快速回應道。
    “請跟我來。”
    “你要帶我去充滿黃金的地下室嗎？”
    “我隻是帶你去簽字，儲物的地方也沒有黃金。”
    在一處房間內我用他們提供的工具撥給了柳雲山，從正在摘菜的她那裏獲得了正式的授權和動態密碼，然後便被持槍衛兵的護送下進入了電梯，電梯一直下降了幾分鍾才到，我不知道這裏有多深，但這裏絕對不是底層。
    這地方雖是地下，可卻一點也不逼仄，反而異常的寬廣且空曠。
    一行數十人經過層層檢查，終於是到了一堵銀白色的金屬牆麵前，此時帶領我的hba工作人員早就換成了一個中年男人，他指揮守候在這裏的八個人搖動著鑲嵌在牆上的八個轉盤，接著金屬牆的中間部分開始緩緩旋轉了起來。
    那一堵牆，或者說那就是一個金屬的圓柱，看厚度預估得有上千噸重，圓柱隨著八個人的努力緩緩旋轉起來，中間的方形通道逐漸顯露出來。
    “請跟我來。”
    還好這是最後一個關卡了，穿過一條長廊後，一堵上百米高的金屬牆壁展現在我麵前，我站在那裏渺小的如同一隻螞蟻，真是震撼極了！
    “請刷卡，再輸入動態密碼。”中年男人刷了他的工作證後揮手示意道。
    我將鑲嵌著晶石的金屬卡片和身份證放在那一款藍色的玻璃板上，然後在密集攝像頭和一群人盯著的情況下，在旁邊的不鏽鋼麵板上輸入了動態密碼。
    然後那一堵金屬牆壁的某一處開始向外生長，一支長方體箱子從嚴絲合縫的牆壁伸了出來，接著等候已久的工作人員用定製的叉車將箱子取了出來送到了我的麵前。
    一整套流程下來我都累了，這也太麻煩了吧，裏麵隻是金帝王肌鱷的皮而已，這東西的價值不至於這麽保護吧？難道是我有點何不食肉糜了？
    或者老頭用木頭箱子裝那些價值連城的晶核才是離譜吧，這才是高級空洞素材應有的牌麵。
    再次經過層層檢查後，我終於是回到了地麵上，幾名hba的工作人員和一名東方聯邦銀行的工作人員一起用晶石工作證才打開了這個金屬箱子的鎖，至此才終於能摸到裏麵的東西。
    就這樣了，這個箱子居然還帶著眾多的定位設備，有點過於安全了，我讓工作人員安排裝車，待會還有武裝押運。
    那個假男人也出來了，手裏多了個手提箱，也不知道裏麵是啥，晶核嗎?
    “請問，到這裏存東西一定要是hba的官員嗎？”我好奇的問了下旁邊的工作人員。
    她搖了搖頭：“我們是接受公眾存物的，但是保管費用比較高。”
    “多高？”我好奇心被勾起來了。
    “一個f1的櫃子一年需要97萬聯邦幣的保管費，f2的話需要183萬一年......”
    上個世界咱也不是沒用過銀行保險櫃，工商銀行的e型保險箱265x250x540）也就680塊一年，存放古董或是藝術品的恒溫恒濕保險櫃也不過2萬塊一年。
    這裏的f1的小箱子就一個電腦機箱的大小，你收97萬一年，怎麽不去搶？
    哎，宇宙的盡頭是公務員，柳雲山放這麽多東西都不要錢的，呼！
    ......
    “對，就是這裏。”
    在幾名持槍士兵的護衛下，一名工作人員用叉車從這輛裝甲車上把那個長條狀的銀色金屬箱取了下來。
    “南希，請幫我叫一下埃莉諾·哈特奈爾。”
    小女仆快速跑到店裏去了，門口的裝甲車和持槍士兵也引得一群人的圍觀，幾位原本在店裏等待的客人也走了出來，所有人都想看看這個銀色箱子裏有什麽。
    “雖然我的速度很快，但是這才隻隔了一夜呢！”今天埃莉諾·哈特奈爾的裝扮比昨天更像一位裁縫了，手中握著一捆金線，脖子上掛著紅色塑料框眼鏡和一截軟尺。
    “老公，那個箱子裏是什麽啊？”
    一個禿頂的中年胖子指著箱子上的徽標：“蘇北那個金庫裏的保險箱，裏麵大概率是空洞素材，既然送到這裏來，應該是空洞獸皮革這類的東西吧。”
    “皮革！我那個v的小牛皮的包都背了一個星期了，舊了。我要再買一個！或者到這用空洞素材做一個！”
    “那個叫埃莉諾的好像也是個裁縫，怎麽我來這麽多次都沒見過她？”
    禿頂的中年胖子並沒有回答，買個包容易，空洞素材也常見，但是值得存放在那個重兵把守的金庫裏的空洞素材，那就很少見了。
    “你是來吃甜點的嗎？這箱子裏是什麽？”
    “箱子裏是一張皮，帝王肌鱷的。”
    我打開金屬箱的蓋板，銀白色的箱子中承裝的是堆疊整齊的金色鱷魚皮，毫無疑問，這張皮比等質量的黃金要更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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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見過帝王肌鱷的皮，不都是棕色褐色的嗎？你這張難道是族群領袖的皮？”埃莉諾異常驚歎，這東西真的是可遇不可求！不單要戰鬥力強，還得運氣好碰到！
    而且看樣子這張皮還是完整的！
    要知道，一般的空洞獵人團體獵殺了高階空洞獸可不會將素材全換成錢後平分。
    高階空洞獸的皮價值很高，完整的售賣價格更高！但大部分人會選擇分割素材，然後在以後的某個時刻以物易物去換取自身需要的晶核什麽的。
    而且這類東西都非標品，根本沒地方買！這樣完整的一張皮，毫無疑問是極為珍貴的。
    埃莉諾雙手輕輕的撫摸著這張皮，已然沉醉其中，就像是騎士遇到了削鐵如泥的寶劍一樣，愛不釋手！
    周遭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很多人都拿出手機在拍攝這張近乎完美的金色鱷魚皮！
    “臥槽！這起碼是白銀階空洞獸的皮！還這麽完整！”
    “看上去有點像鱷魚！這東西起碼得十米長吧？”
    “不止，我看過圖鑒的，成年的帝王肌鱷就有十多米長！但圖鑒上沒寫有金色的啊，這染的色吧？”
    “哥們，賣我一塊！求你了！”
    “家人們快看，驚現巨富哥！”
    “這東西有旁邊那輛大牛值錢嗎？”
    “鄙人是佳士得拍賣會亞太區總裁，如果您有需求的話我們願意承接您的空洞素材拍賣，0手續費！最近我們在滬州就有一場慈善拍賣會！”一位身著條紋西裝的中年男人鄭重的用雙手遞上名片。
    埃莉諾趕緊攔住這人：“別別別！我認識蘇富比的行政總裁，她負責蘇富比的全球業務運營，宣傳方麵拉滿，一定能給你拍出天價！”
    蘇富比是曆史最悠久的國際拍賣行，全球市場份額占比超20，且創立於1744年英聯邦倫敦！
    很明顯埃莉諾有些特別的想法，近水樓台先得月，說不定她們家就在裏麵有股份呢，而且錢這東西對她來說算不得什麽，在蘇富比拍更方便她拿下。”
    我搖了搖頭：“東西送你了，你趕緊找地方放一下，這口箱子可不能給你。”
    “還有，幫我打包一份甜甜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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