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以後見我,要叫鐵柱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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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娣上氣不接下氣:"娘...娘在家很擔心你...我就來外麵看看..."
    話說到一半,她的目光突然被李鐵柱腰間的野兔吸引,眼睛瞪得溜圓,"哥!這是啥?"
    李鐵柱笑著解下一隻野兔:"兔子,晚上咱們吃肉。"
    "肉?"
    來娣的聲音都變了調,小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野兔的皮毛,突然"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怎麽了?"李鐵柱蹲下身,有些手足無措。
    "我、我從來沒吃過肉..."
    來娣抽抽搭搭地說,"上次過年,隔壁王嬸家燉肉,香味飄過來,我、我饞得睡不著..."
    李鐵柱鼻子一酸,將妹妹摟進懷裏:"不哭了,以後哥讓你天天有肉吃。"
    "真的能吃肉嗎?"
    "當然。"李鐵柱揉了揉妹妹枯黃的頭發。
    來娣破涕為笑,用袖子擦了擦鼻涕:"哥不傻了,我們家有肉吃了!"
    李鐵柱幫妹妹擦了擦臉,隨後牽著她的小手:"走吧,咱們回家燉肉。"
    來娣歡呼一聲,蹦蹦跳跳地跟著哥哥。
    路上,她的小手時不時去碰碰那兩隻野兔,仿佛在確認它們是不是真的。
    "喲,這不是傻柱嗎?"
    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來打破溫馨氛圍。
    接著五個半大小子從玉米地裏鑽出,攔在路中間。
    “哥……”
    來娣嚇得往哥哥身後縮了縮,小手緊緊抓住李鐵柱的衣角。
    為首的叫王二狗,是隊裏王屠戶的兒子,十六七歲年紀,長得五大三粗,滿臉橫肉。
    他身後跟著四個跟班,都是隊裏遊手好閑的半大小子。
    李鐵柱眯起眼睛。
    在原主的記憶裏,這群人沒少欺負"傻柱"——往他身上扔泥巴、騙他吃土、甚至有一次把他推進糞坑。
    原主因為智力障礙,根本不懂反抗。
    "傻柱,腰上掛的什麽好東西?"
    王二狗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李鐵柱,態度傲慢地開口,"給哥幾個瞧瞧?"
    李鐵柱冷冷道:"讓開。"
    "哎喲,會說話了?"
    王二狗誇張地瞪大眼睛,回頭對同伴們說,"聽見沒?傻柱讓咱們讓開!"
    幾個人哄笑起來。
    "二狗哥,你看他腰上,是野兔!兩隻呢!"
    一個瘦猴似的小子指著李鐵柱腰間,眼睛放光。
    野兔?!!
    王二狗聞言瞪大眼睛仔細查看,片刻後舔了舔嘴唇:"傻柱,把兔子交出來,今天放你過去。不然..."
    他彎腰從地上撿起一塊拳頭大的石頭,在手裏掂了掂,意思不言而喻。
    "對,交出來!"
    後麵幾個跟班起哄道,"傻柱不配吃這麽好的東西!"
    來娣怯生生地開口:"二狗哥,求求你們...我們家好久沒吃肉了..."
    "閉嘴!"
    王二狗惡狠狠地瞪了來娣一眼,"小丫頭片子,這沒你說話的份!"
    李鐵柱站在原地沒動,眼神越來越冷。
    去年冬天,王二狗一夥人把來娣堵在小路上,搶走了她撿的柴火,還把她推倒在雪地裏。
    九歲的小女孩哭著回家,手腳都凍傷了。
    李鐵柱將妹妹護在身後,冷聲道:"王二狗,以前的事我不計較。現在,趁我不想找你們麻煩,趕緊給我滾。"
    王二狗被這語氣激怒了:"操!給你臉了是吧,敢這麽和你狗哥說話!"
    說完,他猛地將手中的石頭朝李鐵柱砸來。
    李鐵柱頭一偏。
    石頭擦著耳邊飛過,砸在後麵的玉米稈上,發出"砰"的一聲悶響。
    "哥!"來娣嚇得尖叫。
    王二狗見一擊不中,惱羞成怒:"兄弟們,搶了他的兔子!晚上烤了吃!"
    與此同時,四個半大小子嚎叫著衝上來,伸手就要搶兔子。
    李鐵柱眼中寒光一閃,右手猛然揮出。
    "啪啪"兩聲脆響,
    巴掌扇在頭兩個衝來的小子的臉上。
    兩人像被車撞了似的,倒飛出去一頭栽進玉米地裏,滿嘴是血。
    第三個小子剛衝到跟前,李鐵柱抬腿就是一腳,正中腹部。
    那小子"嗷"的一聲,像蝦米一樣弓著身子倒飛出去兩米遠,趴在地上幹嘔。
    第四個小子見狀,轉身就要跑。
    李鐵柱一個箭步上前,揪住他後衣領,像拎小雞一樣把他提起來。
    輕輕一拋,那小子"撲通"一聲掉進了路邊的水溝裏。
    整個過程不超過十秒鍾。
    王二狗站在原地,手裏的第二塊石頭還沒扔出去,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雞蛋。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個任人欺負的傻柱,怎麽突然變得這麽厲害?
    "我的東西,是你小子能惦記的?"
    李鐵柱一步步走向王二狗,眼神冷得像刀。
    王二狗雙腿發軟,但仍然色厲內茬的叫囂道:"你……你別過來,你敢動我,我爹可饒不了你!"
    "啪!"
    李鐵柱沒等他說完,右手掄圓了就是一巴掌。
    王二狗被扇得原地轉了三圈,一屁股坐在地上,左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了起來,像個發麵饅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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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著,"
    李鐵柱居高臨下地看著王二狗,聲音不大但字字清晰:
    "從今天起,別再讓我看見你們欺負人,尤其是欺負我妹妹。”
    王二狗捂著臉,眼淚鼻涕糊了一臉,拚命點頭:"明、明白了..."
    "還有,"
    李鐵柱一腳踩在王二狗胸口,"以後見到我,要叫鐵柱哥。"
    "鐵、鐵柱哥..."王二狗結結巴巴地說。
    "大點聲!"
    "鐵柱哥!"王二狗扯著嗓子喊,聲音裏帶著哭腔。
    李鐵柱滿意地點點頭,鬆開腳:"滾吧。"
    五個半大小子連滾帶爬地逃走了,其中一個還一瘸一拐地。
    "哥,你真厲害!"
    九歲的來娣崇拜地看著哥哥,小臉上滿是驚喜。
    李鐵柱揉了揉手腕,要不是自己收著力道,剛才這幾個小子就已經死在這了。
    "走吧,回家。"
    他牽起妹妹的小手,繼續往家走。
    ……
    轉過一個土坡,熟悉的破草房出現在視野中。
    夕陽下,李家那低矮的茅草屋亮著微弱的油燈光,煙囪裏冒著淡淡的炊煙。
    屋頂的茅草在晚風中輕輕搖曳,土牆上的裂縫像老人臉上的皺紋,訴說著歲月的滄桑。
    "娘!爹!我們回來了!"來娣歡叫著跑進院子。
    聲音裏是掩飾不住的興奮。
    破舊的木門"吱呀"一聲打開,王秀芬佝僂著身子走出來,臉色蠟黃。
    眼睛卻因為小女兒的喊聲而亮了幾分:"來娣,慢點跑,別摔著——"
    話說到一半,她的目光越過小女兒,落在了後麵李鐵柱腰間掛著的野兔上。
    渾濁的眼睛瞬間瞪大:"鐵柱,這...這是..."
    李鐵柱大步走到母親麵前,解下野兔:"娘,我打到了野兔。"
    野兔?
    王秀芬的手顫抖著摸向野兔,指尖剛觸到那柔軟的皮毛就像被燙到似的縮了回來:
    "真...真的是兔子?"
    "兩隻呢!"
    來娣驕傲地宣布,仿佛是她打的一樣,"哥可厲害了!"
    王秀芬還想說什麽,屋裏傳來拐杖敲擊地麵的聲音。
    "鐵柱回來了?"
    李大山拄著拐杖挪到門口,看到兒子腰間的野兔,眼睛瞪得老大:"鐵柱,這……這兔子真是你打的?"
    "那當然。"
    李鐵柱直視父親的眼睛,"爹你兒子不但不傻了還會打獵,以後這個家,我來撐。"
    李大山嘴唇顫抖,突然老淚縱橫:"好...好啊...真是老天開眼了..."
    屋裏的招娣和盼娣聽到動靜跑出來,看到野兔後同時發出一聲驚呼。
    十五歲的招娣還算克製,隻是眼睛發亮地盯著;十三歲的盼娣直接撲上來抱住了李鐵柱的胳膊:
    "哥!你太厲害了!"
    李鐵柱揉了揉兩個妹妹的頭:"趕緊去燒水,咱們今晚燉兔子吃。"
    "燉...燉兔子?"
    王秀芬的聲音有些發顫,"鐵柱啊,這...這太浪費了。不如拿到公社去換點玉米麵..."
    “是啊。”
    父親李大山也附和道:“兩隻兔子換成玉米麵,至少夠咱們家吃大半月……”
    李鐵柱聞言心頭一酸。
    在這個連飯都吃不飽的年代,肉對窮人來說簡直是奢侈品,大多數時候都是拿去換更實惠的糧食。
    “爹娘,咱們家多久沒沾葷腥了?來娣說她從來沒吃過肉。”
    李鐵柱語氣堅決:"你們需要營養,妹妹們正在長身體。咱們今晚必須吃肉!"
    "哥,水在燒著了,快處理兔子吧!"
    招娣在灶台邊喊道。
    李鐵柱點了點頭,隨即從腰間取下趙剛送的軍刀。
    刀光一閃,屋裏所有人都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這...這是..."李大山瞪大眼睛。
    "溝裏遇到一夥軍人,其中一個人送我的。"
    一家人圍著李鐵柱,看他用軍刀麻利地剝皮、去內髒。
    三個妹妹眼睛一眨不眨,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哥,你手真巧。"盼娣崇拜地說,"比王屠戶還厲害!"
    李鐵柱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麽。
    王秀芬捂著嘴咳嗽,眼中滿是不可思議;
    李大山則盯著兒子靈活的手指,仿佛第一次認識這個兒子。
    兔肉很快處理好了,李鐵柱將一隻完整的兔子掛起來風幹,另一隻剁成小塊。
    鐵鍋裏的水已經燒開,他指揮招娣把家裏僅有的幾片薑和一把野蔥丟進去。
    "可惜沒有料酒。"
    李鐵柱遺憾地說,"不過野兔肉嫩,清燉也好吃。"
    隨著兔肉下鍋並逐漸煮熟,一股前所未有的香氣開始在破舊的茅草屋裏彌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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