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出道第一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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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潭州列車提醒您,南華大學,到了,請您帶好隨身物品準備下車。”
    易安這才蘇醒過來,並沒有什麽隨身物品,隻身一人下了車。
    出了地鐵站後,那片占地麵積巨大的建築群便隨之映入眼簾,一整座山、一整片湖,包括山頂上那座曆史有名的南華書院,乃至於這塊地的產權,都是歸屬這座大學的。
    南華大學,能與首都大學齊名的頂尖學府,無數學子的圓夢之地,談易安很榮幸,考入了南華大學,
    隔壁的潭州工程學院,土木管理係,工程造價專業。
    倒也不能算隔壁,因為南華大學的校區大體呈現出一個“凹”字形,聰明的小夥伴已經猜出來了,潭州工程學院便是缺出來的那一塊。
    這得叫甕中之鱉。
    至於自己為什麽選這破學校,還真是因為離南華大學足夠近,更準確來說,是因為自己的發小在南華大學,既然不能考入同一所大學,那麽地理上近一些也是好的。沾他的光,自己也能輕而易舉的混入南華大學裏,常常薅南大免費的羊毛。
    可現在顯然不是進南大薅羊毛的時候,原因麽……自然也顯而易見。
    “唉……這副身體,該去幹嘛呢……連宿舍都回不去。”
    易安站在小湖邊,身體半倚靠在石欄杆上,單手托腮,看著偶爾躍出水麵的沉鱗,好羨慕快樂的魚兒們,每天都有免費的麵包片可以吃,不像自己,滿腹愁腸,每天都在為錢的事情發愁。
    顯而易見的,住院需要錢,人身意外險頂多隻賠付醫藥費,不包括自己這段時間的生活成本,而且自己並不是在“校園”這個規定範圍內,本身還是違反宵禁出來工作。無縫的蛋都能鑽出縫來,更何況是有縫的蛋。
    總之,不論是保險公司還是校方,都會想盡理由來找岔子,拒絕賠付、推卸責任,人麽,不都是這樣,易安已經見到了無數,她早就習慣了將一切主動權都抓在自己手上,而非將希望寄托在他人虛無縹緲的“良心”上。
    可以肯定的是,自己返校後的日子絕對不會好過,“八大金剛”一定會想盡辦法找自己的岔子,而最令人寒心的是,自己所謂的監護人,白培霞,並不會站在自己這一方,她甚至十分樂意看到自己吃癟的樣子。
    想到這裏,易安眼前便浮現出對方可惡的臉,頓時感到一陣惱火,反而有了無窮無盡活下去的動力。
    可緊接著,雨疏那可愛的小臉蛋也浮現了出來,易安麵色又不禁重新歸於柔和。
    愛與恨,簡單的兩個字,便是她活下去的全部。
    易安拿出手機,反複思考了無數次,甚至幾度都已經按出了雨疏的電話,但在撥通之前又再度掛斷。
    易安很想再聽到雨疏那軟乎乎的聲音,在這個重要的日子,自己不在她身邊本就已經是巨大的虧欠了,現在甚至連聲音都無法傳達。
    “算了……還是發則消息吧。”
    沒辦法,易安隻能不斷的發表情包與顏文字,來彌補自己千瘡百孔的內心。好在雨疏說學校有節目,班主任就在她邊上,今天過得很開心,易安這才放心,還好自己的噩耗還沒傳到她耳朵裏,自己就已經醒過來了。
    可就當易安才剛剛放下擔憂時,雨疏卻發來了一條語音,那可愛的聲音隨之傳來:
    “哥哥,你的銀行卡好像付不了錢了哦,要不是晴天姐姐在,雨疏今天都沒錢吃飯 (??v?v??) ”
    易安瞬間感覺天都塌了,一通查詢後才發現,賬單上赫然寫著:
    醫療應付款:6901.84 銀行卡餘額:4721
    因信用卡餘額不足,本次扣費項目暫緩,但將暫時凍結本賬戶的轉出功能,如需解凍,請致電xxx,或轉人工服務。
    易安一口老血差點就噴了出來。
    世間不幸之最,是人沒了,錢卻沒花完,易安覺得還得加上一條:人活過來了,錢卻沒了。
    “我!的!錢!啊! ??o·(? ??????????? )?o·? ”易安哭得那叫一個“梨花帶雨”。
    自己吃不上飯挨餓也就算了,雨疏這個年紀,挨一頓餓都是罪過啊!自己以前的身體之所以長得又矮又瘦、蔫了吧唧的,就是因為長身體的時候經常有一頓沒一頓。
    “可惡啊!這種時候,又隻能求助於單闕了麽……”易安緊咬下唇,實在不好意思再問發小,當一個白吃白喝的伸手黨。
    可光憑自己,頂多20塊錢的時薪,補上這一千多的虧空,得兼職幹到何年何月!在這之前,雨疏就跟著自己一起挨餓?
    殊不知,當易安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緒當中,不自覺間便露出一副我見猶憐的狀態時,一隻鏡頭卻緩緩對準了她。
    夕陽西下,昏黃的打光本身就自帶一種淒涼美,仿佛一切都在流淌、在老去,緩緩挪動的背影宛如行將就木的老人,被歲月的力量壓抑在模糊的影子裏,而這垂垂老矣的影子的主人,卻是一名含苞待放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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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席白裙、生著自然的銀發,光與影、生與死的力量皆在她嬌小的身軀上交織,構圖中充斥著玄幻意味,但這偏偏就是現實。如此罕見的一幕,匯聚在一個罕見的人身上,被鏡頭永遠定格。
    “有人在拍你哦。”南柯默默提醒道,讓易安從悲傷情緒中脫離出來。
    “抱歉,這位美麗的——”端著相機的青年快步走了過來,文質彬彬的向易安打了聲招呼。
    通過背影判斷,對方和自己年齡應該相仿,青年便直接稱呼道:“這位美麗的同學,我可以給你拍張照麽?”
    易安緩緩轉過身來,桃花般的眸子在他身上掠過,觀察並分析著這位搭訕者的信息與來意。
    易安在觀察著對方,對方的目光也同樣停留在她身上,更準確來說,是愣住了。
    在見到她之前,陳珠璣隻是聽聞,不曾親眼見過,可在見到她之後,那些古籍中的詩句,竟無比自然地浮現在眼前。
    在她身上,陳珠璣忽然懂得了何為“冰肌自是生來瘦”,何為“千秋無絕色,悅目是佳人”,何為——
    “不可以,刪了吧。”
    易安直接打斷施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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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沒等他“何為”完,對方的一句話便直接讓他的心情跌入穀底。
    而更令陳珠璣跌入穀底的,是“刪了吧”這三個字,這意味著她一定介意自己先斬後奏的行為。
    這回也的確是自己冒犯了,但美卻是短暫的,許多時候,某一個畫麵一但看到了,便容不得半分猶豫,比如剛才的畫麵,現在便肯定拍不出來了。
    易安之所以拒絕得如此幹脆,原因也相當簡單。
    他端著一台哈蘇。
    是的,他端著一台哈蘇,易安甚至能分辨出是哪個係列、哪個型號。
    易安雖然不認識衣服、手表等其他奢侈品,但她卻認得很多相機,因為父母還在世時便都是攝影愛好者,耳濡目染下自己自然也會有所涉獵。
    攝影是典型得不能再典型得貴族愛好,稍微能出片點的相機,入門便得小幾千,這還不包括鏡頭。而哈蘇更是攝影圈中的貴族,他手上的這台,應該是最赫赫有名的那個型號,價格五萬起步,上不封頂。
    加之他得體的舉止與彬彬有禮的態度,易安一眼便認出了他的富少身份,畢竟在這頂尖學府旁邊,最不缺的便是貴公子,自己可不想和他扯上半毛錢關係。自己一個勤勤懇懇打工掙錢的小牛馬,能有什麽壞心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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