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寒霧中的鋼鐵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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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下指揮部的石壁上滲著水珠,在煤油燈的光暈裏凝結成冰棱。漢斯·魏斯上校用鎮紙壓住作戰圖的邊角,銀質鎮紙上刻著的帝國鷹徽正對著荷蘭邊境的等高線。他的左手不受控地輕顫,便將掌心按在冰涼的金屬表麵,那裏還殘留著昨夜破譯蘇軍密碼時留下的鉛筆痕跡。
    “接第一軍軍部。”他的聲音混著石壁的回聲,聽起來像塊凍裂的鋼板。
    電話那頭傳來電流的劈啪聲,隨即響起馮·克魯格軍長沙啞的報告:“虎王集群已在埃因霍溫郊外集結,晨霧濃度超過預測值,紅外夜視儀有效距離降至800米——”
    “把先導車的探照燈塗成藍色。”漢斯打斷道,指尖劃過地圖上蜿蜒的馬斯河,“荷蘭人會以為是英國皇家空軍的蚊式轟炸機。告訴駕駛員,壓碎路邊的自行車也別減速——那些都是遊擊隊的信號標。”
    他放下聽筒,目光掃過指揮部裏忙碌的副官們。卡爾正在給第二軍發電,鋼筆尖在電報紙上戳出小坑:“軍長馮·博克請求啟用備用燃料庫,常規柴油在5c以下——”
    “告訴他,用繳獲的荷蘭民用燃油。”漢斯從抽屜裏摸出一個鐵盒,裏麵是分揀好的情報照片,“把鹿特丹港的偵查機拍的照片空投給各營,重點標注英國驅逐艦的錨位——那些鐵鏽靶子今早剛補充了彈藥。”
    作戰室左側的電報機突然爆響,通訊兵衝過來時撞翻了牆角的煤油燈。火苗在水泥地上蜿蜒,照亮了漢斯靴底的防滑紋——那是用虎王坦克履帶碎片改製的,紋路裏還嵌著去年冬天在列寧格勒繳獲的蘇軍靴釘。
    “丹麥方向!第六軍報告——”通訊兵的聲音帶著顫音,“日德蘭半島的霧笛站還在運作,他們用摩爾斯電碼向哥本哈根發送了警告!”
    “讓空軍炸掉那些燈塔。”漢斯用鎮紙碾滅腳邊的火苗,油脂燃燒的氣味混著石蠟味鑽進鼻腔,“再派三支摩托化偵察隊,偽裝成丹麥王室衛隊,騙開林德曼防線的崗哨。”
    北歐之冬
    寒夜如墨,丹麥海岸線的風雪突然被引擎的轟鳴撕裂。駐守斯卡根的哨兵哈康裹緊羊皮大衣,手指無意識摩挲著毛瑟步槍冰冷的槍托。遠處雪幕中,無數猩紅尾燈如同魔鬼的眼睛在蠕動,他的喉結劇烈滾動——那是德軍裝甲集群特有的信號指示燈。
    "拉響警報!"哈康的嘶吼被呼嘯的北風吞噬。崗哨裏的士兵們慌亂起身,厚重的軍靴在結冰的地麵打滑。當第一發照明彈升空時,整個防區被慘白的光芒籠罩:黑壓壓的坦克群正碾碎邊境的鐵絲網,三號突擊炮的88毫米炮管直指丹麥哨所,履帶在雪地上犁出深達半米的溝壑。    日德蘭半島的防線正在崩潰。丹麥第2步兵師師長延森上校握著電話的手不住顫抖,聽筒裏傳來此起彼伏的爆炸聲。他望向窗外,參謀們正瘋狂地在地圖上標注德軍推進路線——短短三小時,德軍已突破三處關鍵隘口。"命令炮兵連不惜一切代價守住維堡大橋!"他的怒吼被突然響起的劇烈爆炸聲淹沒,指揮部的玻璃震得粉碎,寒風裹挾著雪粒灌進室內。
    哥本哈根王宮內,水晶吊燈在遠處傳來的爆炸聲中輕輕搖晃。克裏斯蒂安十世國王站在巨大的丹麥地圖前,蒼老的手指撫過日德蘭半島的位置。"陛下,德軍已占領奧爾堡機場。"首相的聲音帶著壓抑的絕望,"我們的空軍還沒來得及起飛就被摧毀在跑道上。"
    王後英格麗德抱著年幼的王子,藍色眼眸中閃爍著淚光:"不能讓孩子們落入德國人手中。"國王沉默良久,終於下達命令:"準備王室專機,目標斯德哥爾摩。"王宮地下室內,侍從們匆忙將王冠、權杖等王室珍寶裝箱,絲綢襯布裏藏著丹麥憲法的原始手稿。
    當王室車隊駛出王宮側門時,整個城市已陷入混亂。平民們在街頭驚恐奔逃,店鋪紛紛緊閉門窗。車隊在積雪覆蓋的街道上疾馳,車窗外不斷閃過德軍的摩托車巡邏隊。突然,前方路口亮起刺眼的探照燈光,數十名德軍士兵端著p40衝鋒槍呈扇形散開。
    "保護陛下!"侍衛長彼得森拔出配槍,但子彈尚未出膛,德軍的裝甲車已將車隊團團圍住。克裏斯蒂安十世緩緩走下車,雪花落在他銀白的胡須上。德軍指揮官快步上前,軍靴踩碎滿地薄冰:"奉元首之命,丹麥王室即日起由帝國軍隊"保護"。"
    機場停機坪上,丹麥王室專機的螺旋槳已經開始轉動,但德軍傘兵早已控製了整個區域。王子卡爾·古斯塔夫哭喊著撲向父親,卻被侍衛緊緊抱住。王後的貂皮大衣在寒風中翻飛,她轉身望向哥本哈根方向,那裏,丹麥國旗正緩緩降下,取而代之的是納粹黨旗在風雪中獵獵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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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徹底降臨,丹麥全境陷入寂靜。隻有零星的槍聲在雪原上回蕩,受傷的士兵在戰壕中發出微弱的呻吟。哥本哈根市政廳的大鍾指向淩晨三點,時針的滴答聲混著遠處德軍坦克的轟鳴,為這個曾經安寧的國度敲響了淪陷的喪鍾。被押往戰俘營的丹麥士兵們回望祖國,淚水在臉頰上結成冰晶——他們不知道,這場噩夢將持續多久,也不知道重見光明的日子何時才能到來。    “挪威的暴風雪怎麽樣了?”他忽然問。
    卡爾翻開第二份電報,紙頁邊緣還帶著發報機的餘溫:“第十一軍的虎王坦克已有三分之一拋錨,曼施坦因將軍請求啟用‘北極熊’應急方案。”
    漢斯閉上眼睛。所謂“北極熊”方案,是用士兵的棉大衣包裹發動機,再用燃燒彈融化履帶上的積雪——代價是每輛坦克需要消耗三個步兵班的防寒裝備。他摸出懷表,表盤裏夾著妻女的照片,女兒的金發在陽光下泛著亞麻色的光。
    “批準。”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像從冰層下傳來,“告訴曼施坦因,卑爾根港的鐵礦場比士兵的體溫更重要。如果必須凍死十個弟兄來暖熱一台發動機,那就凍死十二個——剩下兩個負責開槍。”
    此時,西線傳來第一聲炮響。鹿特丹方向的探照燈突然刺破濃霧,在漢斯的單片眼鏡上投下刺目的光斑。他看見地圖上的紅色箭頭開始移動,那是第一軍的先頭部隊正在強渡馬斯河。工兵報告說河底有未爆的德軍炸彈,是1940年入侵時埋下的,現在由荷蘭人自己觸發。
    “第五軍的貂鼠炮兵到位了嗎?”他問。
    “正在轟擊格羅寧根段的水壩。”卡爾遞來最新戰報,“隆美爾將軍用繳獲的英國丘吉爾坦克開道,荷蘭守軍的40博福斯炮優先攻擊盟軍塗裝的目標——我們的損失比預計低17。”
    漢斯點頭,指尖停在阿夫魯戴克大堤的標記上。1940年他曾在這裏看著荷蘭軍隊炸開水閘,如今帝國的工程師正帶著炸藥包逆向作業。通訊兵突然衝進來說,有個荷蘭少年劃著木船在馬斯河中央揮舞白旗,被先頭部隊的機槍掃成了篩子。
    “戰爭沒有白旗。”漢斯說,聲音輕得像在自言自語。他摸出衣袋裏的荷蘭盾硬幣,那是1940年從一個垂死的荷蘭士兵口袋裏拿的,背麵的威廉明娜女王頭像已被磨得發亮。硬幣邊緣刻著一行小字:je aintiendrai,他一直不知道是什麽意思,直到去年在巴黎的圖書館查到,是“我將堅守”的意思。
    東線的電報機又響了。蘇軍在捷克邊境部署了新型的t44坦克,裝甲厚度增加到120,帝國的50 pak38炮需要抵近至500米內才能擊穿。漢斯抓起紅筆,在布拉格以西畫了三道粗線,每道線旁標注著fak 41防空炮的部署密度——每公裏五門,炮口抬高15度,平射當反坦克炮用。
    “如果蘇軍突破防線,”他對卡爾說,“就把儲備的凝固汽油彈全扔到伏爾塔瓦河河穀。讓他們的坦克在燃燒的原油裏遊泳。”
    淩晨五點零七分,荷蘭守軍的第一道防線崩潰。漢斯站到通風口前,讓冷風灌進領口。遠處傳來沉悶的爆炸聲,那是鹿特丹港的儲油罐在燃燒。他想起去年冬天在列寧格勒,也是這樣的寒霧,遮不住蘇軍喀秋莎火箭炮的火光,卻能遮住德軍士兵凍僵的臉。
    副官遞來一杯熱咖啡,搪瓷杯上印著“東線必勝”的字樣。漢斯喝了一口,苦澀的液體混著杯底的糖粒,讓他想起女兒做的薑餅。通訊兵突然報告,第六軍已攻占哥本哈根郊外的機場,丹麥王室成員乘坐的專列在奧爾堡被截獲——國王克裏斯蒂安十世試圖逃往瑞典。
    “把他送到柏林。”漢斯揉了揉眉心,“用運馬的車廂送,別讓他以為自己還配坐軟臥。”
    此時,挪威方向傳來捷報:第十一軍的先頭部隊已看見卑爾根港的燈塔。曼施坦因用明碼發來電報:“暴風雪凍死了我們的馬,但凍不死帝國的鋼鐵。”漢斯笑了,這才是他熟悉的那位以冷酷著稱的將軍。但笑容很快凝固——電報的末尾附了句:“損失已達編製的23,請求補充冬季靴。”
    冬季靴的庫存早已見底。帝國的合成橡膠廠在盟軍空襲中損毀嚴重,現在每個士兵隻能領到一雙用舊輪胎重製的靴子,靴底在10c以下就會脆裂。漢斯拿起紅筆,在“補充”二字上畫了個叉,改成“就地征集”——這意味著士兵們可以射殺任何拒絕交出冬靴的平民。
    瑞典方向的進展緩慢。第十六軍報告說,斯德哥爾摩南郊的抵抗組織用莫洛托夫雞尾酒襲擊了虎王坦克,那些燃燒的瓶子裏裝的竟是王室特供的伏特加。漢斯下令轟炸王宮廣場,卻在最後一刻改成炮擊議會大廈——他需要瑞典王室在鐵礦協議上簽字,而不是成為殉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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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晨七點,陽光終於刺破霧靄。漢斯站在指揮部外,看著虎王坦克的隊列碾過結冰的田野。士兵們的鋼盔上結著霜,槍管裏塞著防凍的油布,靴底的防滑釘在凍土上敲出細碎的火花。他注意到一輛坦克的炮塔上捆著個荷蘭風車模型,那是某個士兵的戰利品,風車葉片在寒風中吱呀轉動。
    “上校!”卡爾追出來,手裏揮著最新的東線情報,“蘇軍的is3重型坦克出現在布拉格東北方,我們的虎王ii型——”<炮能在兩公裏外擊穿它。”漢斯打斷道,聲音裏帶著疲憊的堅定。他摸了摸腰間的ather p38手槍,槍柄上的刻痕又深了一道——那是今天淩晨處決的逃兵數量。
    遠處,鹿特丹港的方向騰起濃煙,帝國旗正在市政廳樓頂緩緩升起。漢斯從口袋裏掏出那枚荷蘭盾硬幣,輕輕拋向空中。硬幣翻轉著墜落,最後消失在積雪覆蓋的草叢裏。他轉身走向指揮部,靴底碾碎了一枚凍僵的甲蟲,發出清脆的哢嚓聲。
    “通知空軍,”他對著通訊兵說,“對斯德哥爾摩的電力係統實施定點轟炸。另外,給東線各師發嘉獎令……”他頓了頓,目光落在牆上的帝國地圖上,從波羅的海到黑海的紅色防線正在薄霧中若隱若現,“就說,元首相信他們能像擋住莫斯科的寒冬一樣,擋住蘇軍的鋼鐵洪流。”
    卡爾在筆記本上飛速記錄,抬頭時發現上校的單片眼鏡有些模糊——不是霧氣,而是一層薄薄的水汽。但很快,漢斯就轉身走進指揮部,門重重關上,切斷了清晨微弱的光線。
    此時,荷蘭鄉間的某處農舍裏,一位母親正摟著顫抖的孩子,透過結冰的窗戶看著遠處行進的鋼鐵怪物。虎王坦克的履帶碾碎了菜園的籬笆,炮塔上的探照燈掃過牆麵,在他們藏身的地窖口投下巨大的陰影。母親捂住孩子的嘴,卻擋不住那逐漸逼近的、如同末日般的轟鳴。
    而在柏林,元首辦公室的電話響起。海因裏希三世拿起聽筒,聽著前線的戰報,嘴角泛起冷笑。他看向窗外,帝國大廈的尖頂刺破雲層,在陽光下閃著冷冽的光。桌上的日曆翻開著,1945年11月23日的日期被紅筆圈住——那是帝國計劃在斯德哥爾摩舉行勝利閱兵的日子。
    寒霧中的北歐大地,鋼鐵洪流仍在向前。虎王坦克的炮管指向北方,履帶在雪地上犁出深轍,宛如一道道正在結痂的傷口。而在東方,赤色的威脅從未消退,就像這漫長冬季裏永不熄滅的極光,在帝國的邊境線上燃燒,等待著撕裂鐵幕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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