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紀看著魚傳佑，臉色有些蒼白。
    半晌後——
    沙啞的聲音在空蕩的房間響起。
    “你不是說，要給我帶烤鴨回來嘛…”
    “魚老師怎麽還騙人呢…”
    “混蛋…！”
    說到最後鍾紀的聲音顫抖。
    平時極為精致的卷發，現在也有些淩亂。
    壓抑的哭泣聲在房間回響。
    鍾紀輕輕撫摸著魚傳佑的臉頰。
    臉頰上有很多傷口。
    “疼不疼？”
    時間慢慢流逝，鍾紀也不再說話，眼裏含淚，看著他的臉。
    好像在回憶。
    “放心，爺爺和阿修我會好好照顧的。”
    鍾紀再次親吻他，溫熱的淚水滴到他冰冷的臉上。
    她伸手把眼淚擦幹，轉身出去。
    鍾紀手裏拿著邀請函朝大廳走。
    星輝集團針對南康北路公交車事故直播解釋情況。
    “我謹代表星輝集團，就南康北路公交車事故向所有傷者和死者致以最誠摯的歉意。”
    鍾紀看著上麵的男人一點傷痛的表情都沒有，就一肚子火。
    “對於此次事故給位帶來的不便、傷害和損失，我們深感愧疚。”
    一排穿著黑西裝的中年男人朝著攝像頭集體鞠躬。
    鍾紀快步上前。
    一拳打在中間那個男人的臉上。
    男人被這一拳打倒在地。
    周圍的人趕緊阻止她。
    卻不想被鍾紀一拳一個打到一邊。
    地上的中年男人被鍾紀揪著前衣領繼續毆打。
    這一幕被攝像機清晰的記錄著，在網上引起熱議。
    但鍾紀也很快被控製住。
    三人坐在會議室裏。
    董事長臉上掛著彩，鍾紀的拳頭也有點紅腫。
    “我不會報警。”
    鍾紀抬眼看著他，臉上沒什麽表情“我也不怕你報警。”
    董事長看著她，有些不知道怎麽辦。
    報警顯然不是明智的選擇。
    等鍾紀提包摔門而出後，董事長旁邊的男人開口道。
    “她是幸存者魚占全的兒媳”
    董事長扭頭看他。
    “剛剛服務部傳來新消息，說魚占全在公交車失事前已經暈倒，他還有心髒病史，保不齊…”
    董事長眯著眼睛接過他手裏的平板，視頻裏，在公交車被撞毀的前幾秒鍾。
    魚占全的腦袋快速低下去，看起來像是暈倒了。
    “好好好”
    董事長撫摸著自己臉上的紅腫，極為解氣的說出三個好。
    鍾紀接到電話。
    “談什麽？”
    “我們之前不是商量好的嗎？為什麽臨時變卦？”
    “行吧，我馬上回去。”
    鍾紀看著站到門外的房東，拿鑰匙打開門“進來吧。”
    “今天來呢…是家裏出事了”
    “這個房子嘛…”
    房東把短發撩到耳後，有些不敢看鍾紀的眼睛。
    “家裏出事？”
    “對，這個押金嘛，我按合同給你退。”
    鍾紀看著她的眼神帶著探究，也不說話就這麽看著她。
    她眼神越發躲閃。
    “說吧，是因為啥？”
    “唉呀…”
    “這不是你兒子還有你那公公不一直在醫院嘛。”
    “但總要接回來住的對吧，這房子要是死了人就不值錢了。”
    鍾紀聽完隻覺得火大。
    “十五年前，十一月八號，你把房子租給我，簽的五十年，現在突然要收回去，你反約在先，押金要全額退款。”
    她尬笑著“是嗎，記得這麽清楚，押金什麽都不是問題，那你盡快搬出去昂。”
    鍾紀越聽越火大“那天是我生日，還是你找我要簽這麽久的。”
    “哈哈，祝你生日快樂。”
    “行！你走吧！我過幾天就搬！”
    鍾紀站起來送客。
    房東在門口再一次叮囑。
    “好好好，你快點昂”
    鍾紀把門砰的一聲關上。
    房東摸摸鼻子往外走。
    “鍾女士啊，不是我不願意付這筆賠償，是魚占全在公交車事故之前就暈過去了啊。”
    董事長端起麵前的茶水悠悠的喝著。
    鍾紀很快看完這不到一分鍾的慢放視頻。
    抬頭看著董事長這副欠打的表情心裏不爽。
    她快速站起，手用力揮舞著，作勢要打他。
    董事長身體往後縮，雙手擋在前麵，表情一臉害怕。
    鍾紀看著他冷笑“膽小鬼”
    董事長把手放下來“事實擺在這裏，我也沒辦法給你賠償。”
    鍾紀又作勢要打他，他繼續用手擋。
    鍾紀把手放下，翻了個白眼。
    “是覺得那天被我打太丟臉嗎？還是直播呢，網上現在應該還有視頻吧？”
    董事長看著鍾紀咬牙切齒。
    鍾紀輕笑一聲“就算你很快下架網上的視頻，我這裏還有保存下來的錄屏。”
    董事長盯著鍾紀“那又怎樣？”
    鍾紀攤手笑道“我又不能怎樣，不過是給你舔舔堵而已。”
    董事長見她踩著高跟鞋往外走，一時之間想不出來對應之策。
    鍾紀走出寫字樓，看著天空，呼出一口濁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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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子…
    穿著黑西裝的中介坐在鍾紀對麵。
    “符合您條件的房子實在不多，你剛剛瞧的房子有看的上的嘛？”
    想起那些歪瓜裂棗鍾紀就煩躁的扶著額頭。
    本來的卷發也已經有些變直。
    高跟鞋也換成了黑色的平底鞋。
    漂亮修身的衣服變成寬鬆舒適的樣子。
    中介見她遲遲不說話“要不買一間吧。”
    “這樣你想怎麽住怎麽住”
    “買？”
    “對啊，你看這所，三層樓，有三個臥室，還帶著一個小閣樓。”
    “除了位置稍微偏一點，價格也不貴。”
    鍾紀拿起他遞過來的紙。
    上麵有房子的照片。
    看起來確實不錯，價格還是有點貴的。
    對於一個負擔著兩人醫藥費住院費的家庭來說真的有點貴。
    “先去看看吧。”
    “行，那咱現在就走吧”
    白行見臉上還有一些傷痕沒消，迎麵撞過來一個人。
    “又是你！”
    “對不起對不起”
    那個男生趕緊道歉。
    白行見這才看清這人並不是魚修。
    “沒事”
    從樓梯往下走著，眼神不自覺的往四周看著。
    “明天去醫院看看吧。”
    “得，再帶點好吃的過去，萬一咱去的時候已經醒了呢”
    旁邊的兩個男生說著話。
    白行見覺得這兩人有些眼熟，卻並未多想，回到教室繼續複習。
    在球場係完鞋帶也忍不住環顧四周。
    最近運氣變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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