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修看著麵前還算大的院子“這是我們家？”
    鍾紀把自家兒子的腦袋搬到一邊“這裏才是。”
    魚修偏頭就看到站在陽台的李奶奶。
    眼神看著很嚇人，臉也是板著的。
    魚修喉結滾動。
    “媽——你看到那人了嗎？”
    “什麽人？”
    鍾紀環顧四周“哪有什麽人？”
    魚修驚恐的扭頭，湊到鍾紀耳邊低聲道“媽，不行啊，咱快搬走，這裏有鬼啊！”
    “旁邊那戶人家，有個老太婆，看著就死不瞑目，快走快走！”
    魚修拉著鍾紀就要往外走。
    “什麽死不瞑目？！”
    李奶奶大聲吼道。
    鍾紀趕緊道歉“不好意思，我這個兒子出過車禍，現在腦子不好。”
    魚修震驚的看著自家老媽。
    呆頭呆腦的二哈。
    “媽…你…”
    話還沒說完，腦袋就被老媽的鐵掌扇了。
    “叫李奶奶”
    敢怒不敢言的魚修“噢，李奶奶好。”
    李奶奶沒什麽反應。
    鍾紀提醒“李奶奶耳朵不太好，說大聲點。”
    魚修小聲反駁“什麽耳朵不好，明明剛剛聽的那麽清楚。”
    “讓你說，你就說，哪來那麽多廢話？”
    “噢”
    “李奶奶好！”
    “這麽大聲幹嘛？”
    李奶奶捂著耳朵往裏走。
    魚修扭頭看鍾紀。
    呆呆的眼神裏全是質問。
    “走啦，去看看新家。”
    鍾紀打開門，把魚修往裏帶。
    “你的東西都在三樓。”
    魚修看著她“我的東西你都看到啦？”
    “沒，我都是閉著眼睛收拾的。”
    鍾紀敷衍。
    “真的？”
    魚修一臉不信。
    “快去看，我先去做飯，想吃什麽？”
    “爆炒牛肉。”
    “行。”
    魚修走上三樓。
    箱子上貼著標簽。
    有一箱寫著爺爺。
    魚修把它搬起來，東西卻從紙箱裏漏出去。
    魚修拿著箱子看。
    原來是上下貼反。
    箱子裏是筆墨紙硯。
    魚修看著這些東西有些心動。
    把東西擺好後，開筆後，拿著筆開始寫。
    黑色的墨跡在這棟房子上形成一個巨大的圓柱。
    魚修並沒有注意到這一番景象。
    好像這動靜無人看到一樣。
    “魚修，快下來打招呼。”
    魚修停筆，真麻煩“來了！”
    白行見聽到這個名字覺得耳熟。
    魚？好少見的姓啊。
    白行見看著他從樓梯上下來，瞳孔放大“是你？！”
    魚修一愣“你怎麽在這兒？”
    鍾紀看著兩人“你們認識？”
    兩人異口同聲“不認識”
    “兩個孩子認識也挺好，我們是剛搬過來的，是李奶奶的租戶。”
    “這樣啊，李奶奶人還挺好的。”
    兩個大人在旁邊聊著。
    魚修和白行見偏過頭去誰也不看誰。
    ——————
    “啊！”
    “說不說？！”
    “說什麽？”
    “資料在哪兒？！”
    “沒有，我沒拿”
    奄奄一息的聲音，差點讓人聽不清。
    “沒拿？誰信啊？那你為什麽要執意出去？還偷偷跑出去？嗯？”
    坐在一邊的中年男人抽著煙，聲音帶著諷刺。
    “出去采買，也要把我抓起來，等大哥回來…”
    “一個臥底，還想等大哥回來？你以為大哥不知道？天真。”
    男人把煙熄滅，揮揮手“繼續”
    夜幕降臨——
    地上躺著幾乎沒有呼吸，渾身是血的男人。
    “解決掉”
    眾人離去，屍體被埋在土裏。
    月光將樹林浸透，灑在新鮮的土壤上。
    長長的紅色絲線從一邊破碎的石碑裏慢慢向屍體移動。
    屍體漸漸被紅色絲線包裹著。
    身上的傷口被絲線填補。
    屍體破土而出，身上血土混合，看起來極為恐怖。
    “你用啥寫的？”
    魚修指著盤子裏用醬油寫的醜醜“回家快樂”
    “爺爺的毛筆啊”
    鍾紀一臉無所謂的給魚修夾餃子。
    呆眼二哈“啊？”
    “放心，洗過了，拿餃子蘸著吃。”
    魚修夾起餃子，緩慢的蘸著醬料，眼睛看著鍾紀，表情有些抗拒。
    “快吃”
    魚修把餃子送進嘴裏“好吃。”
    “咱去把高中讀完好不好？”
    魚修從碗裏抬頭“不要”
    “拿著高中畢業證也好找工作。”
    魚修搖頭“不想去。”
    “那你以後找什麽工作去？”
    “拿到畢業證也不好找工作，幹嘛費那勁？”
    鍾紀看著他沉默。
    魚修也看著她的眼睛。
    態度很堅決。
    鍾紀鬆口“那你以後想做什麽工作？”
    魚修搖頭“不知道”
    鍾紀看著自家兒子清澈的眼睛有些無奈“先吃飯吧。”
    夜幕裏——
    他以一種極其扭曲的姿態漫無目的的往前走著。
    一群喝酒的男人一直盯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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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眼…眼花嗎？喪屍…？”
    旁邊的幾個男人定情一看“臥槽！真是喪屍！”
    他扭過頭來，幾個喝酒的男人已經酒醒，快速往回跑著。
    他把頭扭回來繼續往前走。
    魚修重新打開電腦，看著屏幕上的漫畫久久下不去手。
    兩年多沒更新。
    終於，臥室裏響起鼠標聲和一聲歎息。
    漫畫永久停更。
    魚修重新把電腦關閉。
    坐在椅子上就盯著屏幕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隔壁大鐵門開啟的聲音十分明顯。
    魚修回神。
    這白行見怎麽不住校？真奇怪，讀的不是全日製？
    “歪！你幹嘛？！”
    女生的肩膀被撞到一邊。
    他頭也沒回繼續往前走，渾身髒兮兮的，還是從土裏挖出來的樣子。
    女生罵罵咧咧的拍拍肩膀，結果看到一片血跡。
    “臥槽！”
    周圍人的注意力被吸引過來。
    她扭頭看他，在猶豫要不要打120，會不會被訛啊？
    “你沒事吧？”
    女生試探性的問出口。
    他扭頭看她。
    露出脖子上的血痕。
    女生被嚇的瞳孔地震，話都說不出來，腳步慢慢的往後退。
    就不該問的。
    他扭頭繼續往前走，腳步很慢，毫無目標。
    很多人拿起手機拍他。
    他也沒管。
    魚修閑著無聊，拿出紙筆。
    開筆，研墨，動作行雲流水。
    良久後。
    墨水滴在宣紙上形成一個圓圈慢慢擴散。
    魚修把筆放下，歎息聲繼續在房間響起。
    他走到陽台往外看。
    這裏雖然並不靠近城市邊緣，但從這裏依舊可以看到山上的綠意。
    白行見從旁邊的陽台上出來，看到魚修挑眉。
    然後轉身回去。
    魚修一臉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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