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修搖頭“就這點墨跡我也不知道”
    李隊沒看出什麽端倪，準備回去。
    出去的時候薑楠還留在原地“不走？”
    “還有點事兒，你們先走吧。”
    李隊也不多說“行”
    兩人轉身敲響隔壁的門。
    好半晌才有人來開門。
    門隻打開一個縫，露出兩隻眼睛“幹嘛？”
    滄桑的聲音響起。
    “我找白行見”
    李奶奶思考好一會兒才想起來白行見是誰。
    “你們是誰？幹嘛找他？”
    李隊和林峰拿出警官證“我們是警察”
    “他犯什麽事了？”
    李奶奶打開門讓路。
    “隻是問點消息。”
    “他住二樓”
    三人在二樓敲了好一會兒的門，都沒有回應。
    李奶奶上樓“我去拿備用鑰匙”
    林峰跟上去“我和你一起”
    很快門被打開，一進門的垃圾桶裏就有一些玻璃渣。
    李隊繼續往裏走著。
    臥室門被一一打開，終於在最後一個房間看到睡著的白行見。
    李隊靠近，白行見的臉頰已經沒那麽紅。
    床頭櫃上還有一杯水。
    李隊摸摸水溫，還是溫的。
    看來魚修沒有說謊。
    “走吧”
    ———
    薑楠坐在沙發上“你們上次看到的那個石碑有結果了嗎？”
    “白行見他爸說可能是幾千年前的東西，不過上麵的字損壞比較嚴重。”
    “他說已經聯係他以前的同事去勘探。”
    “等他們完工應該會放到博物館裏吧。”
    薑楠點點頭“好，我也就先回去了，白行見那裏你好好照顧。”
    魚修點頭。
    ——
    白行見坐在石碑前。
    再次看到這個小石像和石碑，白行見才想起來那座長滿青苔的石碑為什麽那麽眼熟。
    世界在他的眼中都是灰暗的，眼前浮現出吃人煮人那些惡心的場景。
    甚至目之所及全是些幹扁的屍體。
    那些屍體隻剩下皮包著骨頭，甚至有些隻剩下血淋淋的骨架，顯得特別恐怖。
    從極度的炎熱到寒冷，唯一不變的就是沒有一絲一毫的雨水。
    四季在快速的變化著。
    直到——
    “老大，萬事俱備”
    黑暗與光明交織，他的嘴裏吐出煙圈。
    “好，立刻行動”
    老大轉過身來“你最近幹的不錯嘛，想不想要更多啊？”
    他抬起腦袋，白行見這才看清他是誰
    ——李文強
    他說的極其堅定“我隻想跟在老大身邊當牛做馬。”
    “哈哈哈哈，好小子，那今晚跟我走一趟吧。”
    “好的，老大”
    畫麵旋轉——
    白行見隻看見李文強跪在血裏手上拿著刀。
    那個老大上前用腳打量躺在血泊裏還有著微弱呼吸的人。
    “沒死徹底啊…小朋友”
    李文強握緊手裏的刀，咬著牙不說話。
    他輕笑出聲把煙吐在李文強的臉上“小朋友？想跟著我卻連個人都不敢殺？”
    李文強和地上的人對視，他看到了他眼裏的決絕。
    手顫抖著將刀送進他的心髒。
    老大把李文強拉起來“哈哈哈哈，幹的不錯，走，咱們吃飯去。”
    李文強扭頭看到他還睜著的眼睛，心中的決心更加強烈。
    旁邊的攝像機收起。
    “小弟啊，咱們這幾次運輸出問題可都是因為他，要是你下不去手……”
    後麵的話也無需多說。
    李文強手緊緊的攥成拳頭。
    “老大放心，剛剛隻是第一次殺人不太熟練，以後一定會進步的。”
    他拍拍李文強的肩膀“哈哈哈哈，好小子”
    白行見怔怔的看著這一切，直到眼前開始模糊。
    一睜眼，白行見就感覺熱的害怕“你幹嘛？！”
    魚修還在給自己加被子“你有病吧？！你是想熱死我嗎？”
    “我看你一直喊冷我才給你加的，你怎麽還不識好歹呢？”
    白行見一臉無語“有病，發燒要降溫啊，這都不懂？”
    “還有我就算說冷，那也有空調啊，你開空調不就好了？還加被子，你以為現在是在古代啊？”
    白行見說完將床頭櫃上的溫水一飲而盡。
    魚修一臉無語“這不是你那遙控器我找不到嘛”
    白行見翻了個白眼“我找到怎麽辦？”
    魚修輕哼“你找”
    白行見直接從床頭櫃掏出一個遙控器。
    手裏的遙控器晃了晃“眼瞎”
    魚修一噎“哼，看你沒什麽事，我先回去了。”
    “等一下，還記得那個石碑嗎？”
    魚修回頭“咋啦？”
    “那個石碑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存在，在那個時候人們因為旱災建立它。”
    “希望通過神明來緩解幹旱。”
    “他們哭著求著，但蒼天並沒有降下甘霖。”
    “橫屍遍野…吃人都是常態，在那個時候人心的力量讓石碑有了意識。”
    “但麵對殘酷的世界，他沒有辦法，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麵前祈求的人換了一批又一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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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人死了一批又一批。”
    “後來它經曆滄海桑田，石碑前麵的小人像碎了。”
    “記憶也不再完整，好像也不像以前那樣痛苦。”
    “再後來在漫長的時光裏，孤獨就是最大的痛苦。”
    魚修聽的一愣一愣，心裏隱隱有個猜測。
    “你在說故事還是說那個石碑就是李文強體內的那個家夥？”
    白行見把水杯遞過去“你覺得呢？”
    魚修接過水杯“幹嘛？”
    “我要喝水”
    “你先說，你咋知道的？”
    白行見挑眉“倒水去”
    魚修無語的出去倒水。
    “我要喝冷的”
    “聽到沒？”
    從門外傳來魚修不耐煩的聲音“聽到啦！”
    白行見拿手機點外賣，還沒點好魚修就拿著水杯進來。
    手裏不僅有水杯還有一個大水壺。
    “你有病啊？”
    魚修把東西放在床頭櫃上“怕你是水牛，這一杯不夠喝”
    白行見翻著白眼喝水。
    “我點外賣，你吃了嗎？沒吃一起點？”
    “我媽給我留了飯。”
    “你爸沒給你留？”
    白行見點頭“沒”
    魚修看著低頭看手機的白行見有點可憐。
    “去我家吃吧，有玉米還有包子，我再給你煮倆雞蛋。”
    白行見抬頭“怎麽這麽好心？有毒？”
    “你愛吃不吃”
    “吃”
    “你等我先洗個澡過去”
    白行見穿著睡衣下床。
    “哎！你還沒告訴我你怎麽知道的呢。”
    白行見拿好衣服關上浴室的門“又不差這一會兒。”
    魚修無語，從陽台爬回去，把玉米和雞蛋煮了。
    在客廳等白行見過來。
    毛筆和宣紙擺在茶幾上。
    魚修還是沒搞明白那個人心的力量到底是什麽鬼。
    爺爺之前也有，那老爸呢？
    好像沒見老爸用過。
    魚修拿著毛筆遲遲下不去手。
    完全不知道寫什麽。
    計時器響了，魚修走過去把電關掉，把食物撈到碗裏。
    門鈴也在這時響起。
    魚修把碗放到桌上去開門。
    “怎麽這麽慢？”
    門還沒開呢，就聽到白行見的抱怨。
    白行見坐到桌上，看著還冒著熱氣的玉米“剛煮的？”
    魚修點頭。
    白行見抬頭看著還沒落座的魚修“我不愛吃熱的，幫我放到冰水泡著唄。”
    魚修無語“不吃熱的？為啥？”
    “你這人真奇怪”
    “快點”
    魚修還是從冰箱裏拿冰塊到涼水泡玉米。
    “要不是我想知道你是怎麽知道的，我才不會當你仆人呢。”
    白行見剝著雞蛋“就是很奇怪，那天李文強說他隻記得什麽太陽、祈求的。”
    “就在那天我做了一個夢，夢裏就有一個石碑，石碑前麵擺著一個小石像。”
    “那個石像有什麽特別的嗎？”
    “是一個長胡子老爺爺，穿著他們那個時候的衣服。”
    “在那個夢裏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炎熱，但醒來之後，這個夢境被我完全忘記。”
    “直到這次做夢，可能是他想告訴我他的故事吧。”
    “就這樣？”
    白行見低頭吃著雞蛋點頭“就這樣，你不信？”
    眼底晦暗不明，隱瞞他的事也許對所有人都好吧。
    畢竟那可能隻是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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