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修回到家一打開手機就看到白行見發來的消息。
    除了一張照片外什麽都沒有，照片上利落的寫著宋德馨三字。
    魚修輕輕一笑，不用想都知道那小子知道消息時候的表情。
    一定是眼裏帶著得意，又要假裝很正經。
    鍾紀在廚房洗完水果出來“真的不考慮複讀？”
    “看你朋友們都在上大學不心動？”
    魚修搖頭“不上，我不想讀書。”
    “不上就不上，那你送外賣要好好送，可別送兩天就放棄了。”
    “好”
    “要不下次有時間去學個車吧，下次我們想去哪玩兒你就帶我去。”
    “咱們不能坐高鐵去嗎？”
    鍾紀不管魚修怎麽反駁自己“你就說學不學嘛”
    “……”
    “學”
    鍾紀笑著把草莓喂到魚修嘴邊“真是媽媽的好小子”
    魚修腦袋後退，用手接住草莓“媽，你這樣好惡心啊”
    “再說一遍”
    魚修隻能屈服於贏威之下“……錯了”
    “做飯去吧，今晚我想吃芹菜牛肉”
    “家裏沒有牛肉”
    “那我要吃大雞腿”
    “……也沒有雞腿”
    “那家裏有什麽？”
    “隻有豬肉”
    “那我要吃辣椒炒肉，還有小酥肉”
    “媽，你要求很多哎。”
    “做飯去吧，話那麽多。”
    魚修拿著手機看教程，邊看教程邊做菜也沒太慌亂。
    ————
    “祖師爺祖師爺祖師爺”
    魚修的聲音不算大，因為不想讓老媽聽到，以為自己發病了。
    遠在另一棟樓裏的穀池淵還在熟睡，根本沒聽見魚修的問候。
    魚修忙碌的生活就此開始。
    戴著眼鏡上班一天，一個早上過去，魚修在拉眼睛看人，推眼鏡看鬼，試圖對比出有沒有鬼。
    但結果令人失望，一個上午都沒看見一隻鬼。
    魚修已經開始懷疑這個眼鏡的真實程度。
    電話響了好一會兒才接通———
    “喂 ，幹嘛”
    穀池淵的聲音聽起來很煩躁。
    “喂，我怎麽看不見鬼？是不是你這個眼鏡有問題？”
    “現在是白天，怎麽可能看得到？”
    “……”
    那今天一上午的白癡行為算什麽？
    “那你不早說？”
    “我忘了”
    “那晚上不是還要給眼鏡充電嗎？怎麽辦？”
    “晚上和白天的都要有，陽光是保護你的，月光是讓你看清鬼的，
    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他續航很久的，充一晚用七天。”
    “真的假的？那你之前為啥讓我每天都充？還有你為啥不一次說清楚？”
    “我有嗎？沒有吧，是你會錯意了，好了，我還有事，再見”
    穀池淵又倒在床上，當時心思都在白行見身上，誰管魚修啊？願意幫他忙都是好的了。
    魚修看著被掛斷的電話有點無語。
    那今天還是先回去吧，晚上再出來接單。
    魚修拿著菜回去的時候剛好遇到去上課的白行見。
    白行見看著魚修挑眉“這就回來啦？你不行啊”
    “啥不行？是這眼鏡隻能晚上用，不能賴我。”
    “真的假的？”
    “剛剛還打電話問他呢，你才去上課？”
    “對啊，下午兩點的課。”
    “哎，你爸呢？今天不擺攤？”
    “今天我爸去看我小姨去了，順便去看小馨馨”
    “小馨馨…？”
    白行見一臉小得意“對啊”
    他抬手看表“不能和你扯了，都快趕不上公交”
    魚修看他匆匆忙忙的趕去公交站。
    把菜先放在冰箱裏，就回房間把窗簾一拉衣服一換，睡覺。
    叮鈴鈴——叮鈴鈴——
    是魚修定的鬧鍾響了。
    魚修起床做飯，等鍾紀回來。
    鍾紀回來的時候房間是暗的，從窗簾透出來的光能依稀看見沙發上躺著一個人。
    鍾紀把燈打開“阿修？”
    魚修扶著額頭坐起來，睡久了有點頭疼。
    “媽你回來了，吃飯吧”
    鍾紀看魚修揉著腦袋，有點心疼“是不是今天送外賣送累啦？”
    “我今天沒去，打算晚上去。”
    “沒去？晚上去？意思是睡一天啦？”
    “……嗯”
    鍾紀搖頭“隨你吧”
    魚修一看就知道自己老媽誤會了“媽，不是我怕累不去”
    鍾紀一臉敷衍“嗯嗯，媽信你”
    “媽！你信我！”
    “媽都說了媽信你”
    “你這麽敷衍明顯就是不信嘛。”
    “快洗手吃飯”
    “……”心累
    ————
    鍾紀靠在門邊揮手“注意安全哦～”
    魚修回頭“媽，你回去吧，外麵冷”
    鍾紀穿著拖鞋回去之前對著魚修喊“明天我想吃辣咖喱雞！別忘記給我買”
    “不是剛吃完晚飯嗎？你就想著明天的晚飯啦？”
    鍾紀噠噠噠的回屋“別忘記”
    魚修把外套拉鏈拉上，口罩和眼鏡戴上。
    這個時間外麵還有很多人。
    魚修送著外賣，口罩被魚修摘下，這玩意兒讓眼鏡上全是霧，都看不清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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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的街道上，人漸漸少起來，風變得更大，但一單掙的錢也比剛才更多。
    路邊也能看見與白天截然不同的景象。
    電線杆上掛著的腦袋，路燈下站著的沒了腦袋的東西。
    這些都沒人處理嗎？
    還是說沒妨礙到別人就不用處理。
    魚修咽咽口水有點害怕，但還是在努力辨認著。
    車騎的不算快，能看清楚他們的臉。
    他們看起來好像也沒有自己的意識，都呆呆的。
    在路邊上看久了也沒那麽怕，但……
    有些樓有電梯還好，就是有些樓又沒電梯還是那種老小區，燈壞了兩年都不修的那種。
    要是碰到一直暗下去的也還好，就怕遇到那種狹小的樓梯間裏燈一閃一閃的。
    這種也還好，雖然也能看到鬼，但這些鬼對魚修也沒什麽太大的反應。
    過了幾個小時魚修也開始沒那麽怕。
    天快亮了，街邊的他們也已經開始往地下鑽。
    魚修騎著車往前，他們不斷往裏鑽，太陽一寸寸冒出來，陽光一縷縷灑下來。
    目之所及都帶著一種詭異的美感。
    魚修送完最後一單，就騎車回家。
    白行見出門又碰見魚修“回來啦，挺早啊”
    “上課？”
    “嗯，早八”
    短暫的話題結束，兩人再次擦肩而過。
    辣咖喱塊和雞肉什麽都也都買好，放到冰箱，穿著拖鞋就上樓睡覺。
    昏暗的房間內，魚修有點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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