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
    魚修在中學門口看到一個紅衣少女。
    她隻是站在門口，眼神呆滯。
    中學裏的燈還亮著，他們還沒下課。
    晚上十點半——
    魚修再一次路過這座中學門口。
    學生們正處於放學高峰期，魚修車停在原地“喂，你的外賣到了。”
    “行，你等我會兒，我馬上出來了”
    電話掛斷，魚修拿著外賣看著她。
    有點奇怪，把眼鏡往下拉，還在，那就不是鬼。
    她眼睛也盯著魚修，眼睛沒看到任何情緒。
    魚修有點懵，一個男同學站在魚修旁邊“我來拿外賣，是你吧？”
    “尾號”
    “6888”
    “問你個事兒，那邊穿著紅衣服的女孩你知道嗎？”
    他順著魚修視線看過去，眼睛瞪大咽著口水。
    “叔，你可別嚇我，哪兒來什麽紅衣少女？”
    “拜拜叔，要是你明天還活著我會給你打賞的”
    “……”
    我看起來很老嗎？
    少女繼續待在原來的地方，眼睛像是在尋找著什麽。
    魚修也沒多想就繼續去送外賣。
    十一點半——
    魚修騎車經過中學門口，下意識的看了眼，她已經不在原來的位置。
    也許是接到自己想接的人了吧。
    魚修以為她站那裏隻是想接人。
    —————
    “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條”
    眼睛下麵有很大黑眼圈，頭發像雞窩一樣的莉莉絲眼神呆滯。
    好一會兒才想起這條是啥，眨眨眼睛就開始背——
    “故意殺人罪…故意殺人的，處死刑、無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
    情節較輕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情節嚴重的故意殺人罪…出於圖財、奸淫、報複、毀滅罪證等卑劣動機殺人…
    使用極端殘酷手段殺人…
    殺害特定對象如親人、知名人士等）造成惡劣社會影響…造成多人死亡或嚴重後果…
    情節較輕的故意殺人罪…義憤殺人如因被害人惡貫滿盈而私自處死）
    激情殺人因被害人嚴重過錯導致行為人失控殺人）…
    受囑托殺人基於被害人請求幫助其自殺）…
    生母溺嬰因無力撫養等主觀動機）
    特殊情況：過失致人死亡的，處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情節較輕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如果犯罪行為符合正當防衛條件，不承擔刑事責任……”
    莉莉絲撓著自己的腦袋，本來就很亂的頭發變得更亂。
    “薑楠你沒有心！”
    薑楠同樣的憔悴，畢竟誰願意聽這些枯燥乏味的法律條文啊？
    “已經十一點半了，睡覺吧”
    莉莉絲幽怨的把那本刑法扔在地上“我餓了！！”
    “……不吃”
    “我要吃！”
    薑楠看著莉莉絲生無可戀的樣子有點可憐“你要吃什麽？”
    “酸菜魚，烤魚，水煮魚”
    “……”
    “什麽時候愛吃魚了？”
    “我要吃”
    “行”
    薑楠坐起來“先去洗頭洗澡，今晚你得自己睡，家具什麽的已經裝好”
    莉莉絲拿著衣服飛到衛生間“哦，誰稀罕跟你睡啊”
    在水龍頭下有一個木板凳，莉莉絲調節水溫隻打開一點水出來。
    香香的泡泡讓莉莉絲的心情變好。
    沐浴露和洗發水的味道是一樣的，也和薑楠身上的味道是一樣的。
    不，好像又有點不一樣。
    莉莉絲在腦海裏回想著，到底是哪裏不一樣呢？
    洗了半個多小時也不知道哪裏不一樣，外麵的薑楠敲著門。
    “怎麽洗這麽久？在裏麵幹嘛呢？”
    “快洗好了，馬上出來。”
    莉莉絲趕緊把身上的泡沫衝掉穿好衣服打開門。
    薑楠手裏拿著吹風機“過來。”
    莉莉絲飛過去，薑楠用暖風吹著她的頭發，連帶著翅膀也是。
    微微粗糙的手指輕輕揉搓著莉莉絲的腦袋。
    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在莉莉絲心裏蔓延，莉莉絲摁住胸口。
    之前吹頭發的時候也會這樣嗎？
    電話響起，薑楠把吹風機關掉，拿起一條小毛巾蓋在莉莉絲頭上。
    “別感冒，感冒都找不著醫生給你看”
    說完就出去接電話，是魚修打來的。
    “這麽晚了啥事兒？”又有案子啦？
    “你外賣到了”
    “……”
    “來了”
    什麽嘛，還以為是案子呢。
    薑楠打開門，魚修手裏拿著外賣直接走進來“大晚上還吃這麽多？”
    “莉莉絲吃，要不留下吃點？”
    魚修把外賣放在桌上“不用，警察你找到視頻沒啊？”
    “找到了”畫麵相當血腥。
    “我去拿給你”
    魚修有點開心。
    莉莉絲雙手抱胸扇著濕漉漉的翅膀出來“喂，你很麻煩哎！就不能讓薑楠先給我吹幹嗎？”
    薑楠拿著優盤出來“莉莉絲回去蓋著毛巾”
    莉莉絲站在茶幾上“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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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點，別囉嗦”
    莉莉絲在薑楠不容拒絕的聲音裏飛去衛生間“好啦好啦”
    薑楠在電腦上操作一會兒“發你微信了”
    “謝謝警察，那我先走啦”
    “拜拜，路上注意安全”
    下樓魚修看著手機，有點不敢點進去。
    他也沒在外麵過多逗留，騎著車回到家裏。
    魚修提著電瓶打開家門，走進漆黑的家裏，手機燈光照亮樓梯。
    打開臥室門，魚修坐在書桌前看著與薑楠的聊天框點開視頻。
    視頻裏，老爸低頭給自己發著消息。
    魚修看到自己往後走著。
    那是什麽？
    在車輛撞擊的前幾秒，魚修看到一個黑影。
    黑影散發著黑色顆粒，露出半邊人臉，站在爺爺身邊。
    視頻很快結束，魚修皺眉又重新拉進度條，截到那個黑影。
    黑影站到爺爺身邊，爺爺的頭低了下去，黑色顆粒包裹著爺爺。
    是那個老太婆！
    再然後就是滿天的機械碎片，以及鮮紅的血液。
    這一幕不由得讓魚修聯想到昏迷前看到的最後一幕。
    那個老太婆站在爺爺身邊，不知道在幹些什麽。
    還有小時候書房那一幕。
    她當時念叨著——
    幫我…
    又是那句話！
    那個老太婆和那些什麽執念是一個東西！
    魚修把一切聯係起來皺起眉毛，拳頭緊緊握起。
    自己怎麽才想起來呢？怎麽能？！
    現在的魚修眼眶通紅對那些奇怪東西都惡意達到頂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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