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昌平一臉不信。
    薑楠放下杯子“做了大半輩子老師，就算現在出去你也找不到什麽體麵的工作吧？”
    “到時候你和你老婆一起離職，怎麽養家？哦，我都忘了你們沒有孩子，開銷也不大，
    沒有還在難道是因為你們是因為別的原因在一起，根本不喜歡對方。”
    “你之前說，她逼你還她結婚，她拿什麽逼你？”
    “不知道，我說錯了，當時太害怕，其實我根本沒殺人。”
    薑楠皺眉。
    “我本來就沒殺人，隻是當時被你們嚇到了才亂說的”
    薑楠拍桌子嚴肅道“那你怎麽知道屍體在哪兒？！你覺得我很好騙嗎？！！”
    許昌平看起來也很冷靜“我什麽都不知道，那是我亂猜的。”
    “我也沒和沈雲談戀愛，更別說侵犯她，我是一個好老師，好老師！”
    他突然瞪大眼睛全身用力向前“你知道我教出多少好學生嗎？！
    你知道有多少學生高考的時候接近滿分嗎？！！都是我教出來的！都是我！！！”
    薑楠猛地拍桌子，聲音比他還大“閉嘴！你還侵犯了其他女學生是不是？！！”
    “我沒有！我沒有侵犯別人！我沒有！我是一個好老師！”
    “屁的好老師！一個沒有師德師風的老師就算上課上的再好有什麽用？！
    你覺得你自己很厲害嗎？你覺得很自豪是嗎？你這種人就是社會上的垃圾！
    臭水溝裏的老鼠！惡心至極！死變態你覺得自己特別正義是嗎？”
    許昌平看著生氣的薑楠笑道“破防了？你們警察也不怎麽樣嘛。”
    薑楠深吸一口氣走到他的麵前“不說？看來語言上是對你沒用了。”
    許昌平頂著滿是紅血絲的眼睛仰頭看著薑楠“又要對我動手嗎？”
    薑楠死死盯著他的眼睛“我們警察辦案講究證據，不會動手。”
    “沒用的，我什麽都不知道，人不是我殺的，我們都沒殺人，
    是你們警察找不到凶手才抓的我們，都是你們這些無能的警察，都是你們！”
    許昌平搖晃著他那淩亂的頭發露出他已經消瘦的臉頰
    “什麽大記憶恢複術，我都知道，我已經受過了，就那樣”
    薑楠雙手撐在他的扶手俯身說道“兩三天沒吃東西，餓了吧，想不想吃點？
    泡麵怎麽樣？老壇酸菜？紅燒牛肉？小雞燉蘑菇？”
    許昌平咽著口水“不用，我不吃，你餓不死我的。”
    “從年夜飯到現在不餓是吧？”
    小張已經出去準備泡麵。
    “年夜飯那頓對你們還是太好了，吃完那頓飯就不想喝水嗎？”
    “哼！”
    小張端著泡麵進來。
    許昌平看著放在桌上的泡麵，聞著那鮮香的味道，肚子已經提出抗議。
    但許昌平不敢吃。
    “年夜飯就這樣整人，你以為我會上當嗎？”
    薑楠看似無所謂的攤手“吃不吃由你。”
    小張和薑楠走出審訊室坐在外麵看著許昌平。
    “加了多少？”
    “一包的五分之一，警隊的鹽用的就是快，幾個月用一箱。”
    “辦法有用就行，反正又不是我們出錢買鹽。”
    小張覺得難纏“他年夜飯的時候都不怎麽吃。”
    “看來準備做的很充分啊，餓幾天什麽都吃了。”
    “朱有愛呢，她也沒吃？”
    小張點頭“是啊，我現在去盯著她，看看剛剛那份泡麵她吃不吃。”
    “好，辛苦你了”
    “沒事兒，不辛苦。”
    時間慢慢流逝，許昌平一直沒有動前麵的泡麵。
    小張也看著裏麵的朱有愛沒有一絲動搖。
    但凡有一絲動搖，都會有突破口，可惜的是完全沒有。
    難道這二十多年來，他們都在為此刻做準備嗎？
    薑楠不由得想著。
    許昌平吞咽著口水，要不是自己經曆過吃了小勺鹽一天不喝水的痛苦，
    說不定自己就吃了那頓年夜飯和眼前的泡麵，但七八天沒吃東西的許昌平此刻也扛不住了。
    暈倒前看到沈雲在對自己招手。
    她又來了
    都怪你…要是沒有你我這一生會過得多麽順遂啊？
    名牌講師…自由的生活，根本不用結婚…都怪你…都怪你…
    要是沒有你…要是沒有你…
    薑楠把兜裏的葡萄糖片塞進他的嘴裏。
    另一邊的朱有愛閉眼靠在椅子上，根本不碰泡麵。
    小張看著這樣的犯人，隻覺得是個狠人。
    其他辦法李隊不在，自己也不太敢用。
    許昌平沒過多久就醒了。
    薑楠站在他麵前“給你吃的你都不吃，非要餓死自己是嗎？”
    許昌平冷笑“誰敢吃啊？那麽多鹽誰敢吃？”
    “我們警隊就是吃鹽稍微重點，那咋了？不能吃嗎？”
    “哈哈，誰有你們警隊吃鹽厲害啊？恨不得把自己醃成臘肉。”
    “我們警員都能吃，你不能？矯情什麽？”
    “我要喝水”
    “回答我的問題，沈雲是怎麽死的，死在哪裏？埋在哪裏？！”
    許昌平隻有嘴在笑“沒做過的事情我不知道”
    “不知道？許昌平，這樣的日子你還沒過夠嗎？就算出去了又怎麽樣？
    就算取保候審又怎麽樣？你還不是警察一叫就要過來？
    去哪兒都要打報告，這樣的生活你樂意嗎？？不覺得累嗎？”
    許昌平沒有回答，但心裏卻反駁著，總比監獄裏的日子好。
    “沒做過的事就是沒做過，你們再怎麽冤枉我都沒用。”
    薑楠被他這副病怏怏卻理直氣壯的樣子氣到。
    朱有愛漸漸睡著。
    但不知道是睡著還是暈過去。
    小張有些看的有些無聊就走進去坐在朱有愛對麵。
    “我說，飯也不吃到時候餓死在警局我們也不負責任，每頓都給你飯吃，你不吃怪誰？”
    小張說完，見朱有愛並沒有回答就有些慌了。
    “喂！你沒事吧？”
    小張搖晃著朱有愛。
    朱有愛睜開眼睛“警察，你再這樣我要告你猥褻。”
    小張趕緊鬆開手“趕緊吃啊，你不餓嗎？”
    這樣既不會餓死也能招。
    朱有愛心裏冷笑，麵上卻沒什麽表情“我不餓”
    “不餓？六七天不吃飯還不餓？你是人不是神仙”
    “每天兩頓還不吃，不吃是想餓死在警局然後起訴我們嗎？”
    朱有愛覺得無語，不想理這個神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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