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楠掛掉電話走過來“別挖了，已經差不多了，去洗手吧”
    頭骨、胸腔以及還沒降解的頭發已經暴露出來，這就夠了。
    魚修環顧四周看到牆角的水管“那邊有水龍頭，不知道還能不能用。”
    白行見站起來“過去看看吧。”
    薑楠的手上也都是泥土，包括手機上。
    三人一起走過去。
    打開水龍頭就是有些渾濁的水流出來。
    但水流了一會兒就開始變得清澈。
    魚修洗手“他們很快會過來嗎？那咱們怎麽說啊？”
    “就說……”
    薑楠也沒想好。
    白行見洗好手從口袋拿出酒精濕巾擦手“不然就說咱們詢問過方妙，覺得有點奇怪推出來的。”
    薑楠點頭“那怎麽解釋為什麽要找方妙，為什麽找這個地方的資料？”
    確實好難解釋啊。
    白行見又抽出兩張濕巾遞給薑楠和魚修“邊吃邊想吧。”
    “也行”
    三人又回到車邊上。
    “你們帶了啥菜？”
    魚修把袋子拿出來“咖喱雞腿還有小炒牛肉，水煮西蘭花”
    薑楠也把副駕上的飯菜拿出來“這邊三盒飯，一包無骨雞爪，一道番茄炒蛋還有一份湯”
    薑楠把飯分給兩人“一人兩盒飯”
    三人站在屍體前麵吃飯。
    “不然說有人匿名告訴你一棟屋子裏有很多灶的黃色房子裏有問題，咋樣？”
    “可以哎，到時候就說匿名紙條不見了他們也不會說啥。”
    嗚哇——嗚——
    警笛聲響起。
    “好辛苦啊，這麽晚了還得過來，你們警隊的人不會抱怨嗎？”
    “抱怨？我每次下班都很早，倒是沒聽過。”
    白行見發出疑惑“楠姐，為啥你看起來這麽閑啊？”
    “我看起來很閑嗎？沒有吧？”
    白行見敏銳的察覺到有些冒犯說道“楠姐，等警察過來我們需要走嗎？”
    薑楠搖頭“不用，我等會兒送你們回去。”
    白行見看著魚修大口吃飯一點沒受屍體影響的樣子“吃飽了嗎？”
    魚修拿起第二盒飯“還沒呢”
    身後傳來李隊的聲音“薑楠”
    薑楠扭頭看到李隊從車後走過來，戴著鞋套手套，後麵跟著一群人。
    “李隊，屍體在這裏。”
    “行”
    李隊蹲下去看了看屍體。
    雖然已經白骨化，但頭發衣服都還在，不像沈雲的屍體沒有衣服。
    李隊又看了看深度，半米多一點。
    “顱骨骨折，傷口形態顯示弧形挫傷。”
    “凶器有可能是棍子形狀的東西。”
    李隊看到院子裏的雜草判斷“這房子看起來沒什麽人住”
    薑楠點頭“這棟房子原本的主人是方思月，經營一家鐵鍋燉，後來未婚先孕，
    生下一對雙胞胎，但是十多年前方思月又和謝川結婚，
    結婚之後卻突然失蹤，謝川也沒有報警，這事就不了了之。”
    李隊看了看屍體“那這具屍體很有可能是方思月？”
    薑楠點頭“方思月失蹤的幾年後，謝川因殺害子女方靈，重傷方妙判刑，
    現在應該還在牢裏，可以讓方妙過來做線粒體dna。”
    李隊眼裏帶著疑惑“你怎麽這麽清楚？”
    “當然是我查的，不然你以為我叫你過來幹嘛？”
    “行，還有別的嗎？”
    “方妙說她姐姐方靈不是謝川殺的，謝川將姐妹倆打倒在地強奸後方靈還沒死，是被一個穿黑雨衣戴口罩的人殺的”
    “沒看到人臉？”
    “她說沒看到，她當時躺在地上，意識也有些模糊。”
    “那會不會是…她意識混亂，內心覺得不是父親殺害的姐姐，或者不想讓姐姐死亡營造出的假象？”
    “李隊，營造假象？虧你說的出來，有新的方向不去探索，卻在質疑，這對嗎？”
    “你反應別太大，我隻是說一下，我會問問之前辦這個案子的警察。”
    薑楠瞪了眼李隊。
    “先回去吧，他們確認身份還需要時間。”
    薑楠沒說話往後走。
    車裏的白行見開口說話“他沒懷疑吧？”
    薑楠發車“問都沒問”
    “那就好”
    ————————————
    “帶我去”
    李隊看向薑楠“你去幹嘛？”
    “案子都是我帶過來的，憑什麽不帶我去？”
    李隊快步走在前麵“走走走”
    薑楠跟上“是誰？”
    “一個退休的老局長”
    “遠嗎？”
    “嫌遠你別去”
    “我什麽時候說我嫌遠啦？李隊真會斷章取義。”
    “那就別囉嗦，上車”
    噠—噠—噠——
    規律的碳罐電磁閥的工作聲在車內異常明顯。
    “你為什麽開始調查這個案子？”
    薑楠腦袋飛速運轉“幹嘛？”
    “看起來你好像是前幾天才開始排查到這棟房子的，為什麽？”
    “什麽為什麽？綠燈了。”
    李隊開車往前走。
    “為什麽那麽精確的找到房子？你們應該是先去找房子的主人，再找到屍體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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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猜測啊，方妙說她媽媽在她小時候跑了，但方思月有好的事業，父母都在這座城裏，幹嘛要跑？”
    “然後我又看到院子後麵草長的特別茂盛，就有點懷疑了，晚上就帶人來挖”
    薑楠承認，這句沒撒謊。
    李隊輕輕點頭“到了。”
    兩人下車，走進有些老舊的居民樓。
    咚咚咚——
    一個有些年老的女聲從門內響起“來了”
    門一開，外麵的一男一女都不認識啊。
    “你們找誰？”
    “我們找劉局長”
    “他在屋裏呢。”
    兩人一進去，古色古香的氣息就撲麵而來。
    薑楠一眼看出架子上的古董花瓶都是真的。
    “在書房，這邊”
    咚咚咚——
    “老劉，有人找”
    “進”
    “你好，我是市刑警隊隊長李健安，這是薑局的女兒薑楠也是刑警，我們來是想問一下關於謝川強奸殺人案的事。”
    坐在椅子上的老頭摘下眼鏡看了眼薑楠說道
    “謝川…是那個強奸雙胞胎，並導致一人死亡的謝川”
    “是他”
    “你們要問什麽？”
    “方妙說她在昏迷之前看到一個穿著黑雨衣的人把方靈捂死，我們想知道當年這個方向為什麽沒有查下去。”
    “當時民警一過去就看到地上的兩個小女孩，一個已經沒有了呼吸，
    一個身負重傷被送往醫院，民警說他們並沒有在周圍看到穿著黑雨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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