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說已經找到人了，先不著急，等她到地方，咱們再過去”
    白行見放下筷子“好。”
    “怎麽樣？”
    “好吃”
    魚修覺得白行見在敷衍自己“就兩個字？”
    白行見看著碗裏還剩下兩三根的麵條笑道“湯餅一杯銀絲亂，牽絲如縷王箸惜”
    魚修眨眨眼睛“啊？說人話。”
    “好吃”
    “切，要麽不說人話，要麽就敷衍人”
    白行見用手托著下巴“哈哈哈，怎麽不是說人話？那可是黃庭堅說的。”
    “你很裝哎”
    “是你說我敷衍的，認真回答你的問題你又要說我裝，你可真難伺候。”
    “切，我說不過你”
    白行見笑眯眯的看著魚修“這碗麵根根分明、滑嫩可口，搭配上鮮美的湯底和清甜的蔬菜簡直讓人唇齒留香。”
    “假”
    白行見挑眉“這不行那不行，下次不吃了，還省得麻煩”
    魚修連忙道“唉唉唉，我又沒說不行，你能不能真心點。”
    “切，不說了，吃力不討好，一會兒敷衍一會兒裝，現在還說假。”
    “別啊”
    白行見輕哼一聲打開手機“楠姐在群裏發位置，你看看”
    魚修點進去查看。
    “那走吧。”
    白行見坐在魚修身後輕輕打了一個哈欠。
    “睡會兒吧，還是有點距離的。”
    白行見靠在魚修肩膀上“別闖紅綠燈”
    “放心”
    魚修感受到後背傳來的暖意，心裏也暖暖的。
    不自覺的勾起嘴角。
    溫暖的陽光從路邊的枝葉裏撒下，陽光與陰影快速交織在來往的車輛上。
    “到了”
    白行見下車，兩人站在小區門口。
    “走吧，楠姐跟門衛說了。”
    “三棟1609”
    ———“那戶人家你熟悉嗎？”
    中年婦女看向旁邊“一般，怎麽了？”
    “能簡單說說嗎？”
    “你誰啊？我幹嘛跟你說？”
    薑楠掏出證件“說說吧”
    “其實也沒啥事，就今年她家嫁出去的女兒又回來了。”
    “離婚了？”
    “我估計是，然後她老公就隔三差五的過來。”
    “她老公叫什麽名字？”
    “這我哪知道啊，記不住”
    “還有別的嗎？”
    “我記得她倆好像還有個女兒，但好像跳樓自殺了。”
    薑楠皺眉“跳樓自殺？為什麽？”
    婦女搖搖頭“這誰知道啊，我也是聽說的”
    “還有別的嗎？”
    “這男的啊，每次過來都是待上幾分鍾就被人趕出來，但前兩天他待了好久，
    我還以為他走的時候會把他老婆帶走呢，沒想到比以前更加頹廢。”
    怎麽會隻待了十幾分鍾呢？那還有幾個小時的空白期他去哪兒了？
    莉莉絲站在樓下看到兩人也沒招手，隻是靜靜的看著。
    兩人看到莉莉絲快步走過去“咱們現在是上去嗎？”
    “不用，薑楠說讓我們在這裏等她”
    “那我們來這兒的意義是啥？”
    莉莉絲當然知道薑楠在想什麽“熟悉環境，到時候你們得跟蹤”
    魚修“跟蹤？”
    男人很快被憔悴的女人趕了出來“都已經離婚了，能不能不要陰魂不散？！”
    “離我遠點！一看到你我就覺得惡心！”
    “我女兒早死了！被你害死的！你滾！”
    嘭！
    薑楠注視著這一幕，精神崩潰的女人和憔悴不堪的男人被那道門隔絕。
    男人頹廢的往樓下走，嘴裏嘀咕著女兒真的回來了…真的…
    薑楠在小群裏發消息“他下去了，小白大魚跟上，別太顯眼。”
    “收到”
    兩人躲在樓房邊上，這樣既不顯眼也能看到他往哪兒走。
    “他們是在女兒自殺後才分開的嘛？”
    “差不多，這男的也挺堅持的，每次都被趕出去每次都還過來，
    真不知道來幹什麽，折磨自己也折磨別人，不如兩人互不相見來的痛快。”
    中年婦女話鋒一轉“不過我記得他們好像是從高中就開始談戀愛的，
    當時鬧的還挺大，在一起十多年因為一個孩子就分開確實可惜。”
    “好的”
    薑楠在婦女關上門之後敲響旁邊那戶人家。
    莉莉絲不知什麽時候站在薑楠身邊。
    崩潰的叫喊聲從門內傳來“滾啊！”
    “你好我是警察，我是市刑警隊的。”
    有些年紀的門吱呀一聲打開。
    “什麽事？”
    “這是我的證件，進去說吧”
    年輕的女人讓兩人進門。
    “我們過來是想問一下你女兒的事。”
    憔悴的女人眼前一亮“我女兒不是自殺是謀殺嗎？”
    “這個還有待考量，你叫什麽名字？”
    “林聽雪”
    “你女兒叫什麽名字？”
    “林長青”
    “你老公呢？”
    “他不是我老公是我前夫！”
    “好，你前夫叫什麽名字？”
    “青雲野”
    “你們什麽時候認識的？”
    “高一”
    “從高一一直談戀愛到離婚？”
    “對”
    “是什麽導致的離婚？”
    “青青的死亡”
    “林長青是怎麽死的”
    “跳樓自殺，在一棟爛尾樓”
    “爛尾樓…”
    監控…
    “查過監控嗎？”
    “警察查過，說那棟爛尾樓的監控有幾個壞了，但其他兩個拍到青青是一個人進去的，
    從進去到跳樓時間很短，上麵也沒有打鬥的痕跡”
    “也是因為家裏翻出來青青的遺書，我們才報警的。”
    “遺書能給我看看嘛？”
    “好，我去拿”
    遺書…？
    莉莉絲有些無聊的看著窗外，真是醜惡的人類，這麽多醜惡的事情隻有人類幹的出來。
    “給”
    “警察查過指紋了嗎？”
    “查過了，說上麵隻有她爸和她的”
    “你是上班族？”
    “對，她爸在家裏全職帶孩子，沒想到就出現這種情況。”
    薑楠看著遺書上工整的字跡“查過字跡了嗎？”
    “查了，是我女兒寫的。”
    “學業壓力？你女兒才多大？”
    “八歲半”
    “小學三年級哪裏來的學業壓力？”
    “她每天下課要去補習班，補數學和英語，上完補習班就要上鋼琴課，
    我本來也不想讓女兒這麽累，但青雲野說現在不抓什麽時候抓，要贏在起跑線上，
    還說什麽別的小朋友都是這樣的，我們家小青還上少了，
    別人家的還上書法，學跳舞，我一想也覺得是，就任由他去給青青報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