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眾人早起，繼續上山。
    如司檸所料，這群山頭也沒什麽有價值的東西了。
    不出意外，他們過兩天就要前往下一個標記點。
    日落西山，大家也該回去了。
    風佑不知道啥時候竄來司檸的旁邊，一臉壞笑地看著她。
    司檸假裝沒看到，這人，不會這麽沒有眼力見吧？
    “小檸檬，我跟你說個事。”
    司檸餘光都沒有瞟他一眼，“啥事？”
    “明天，是你雲川哥哥的生日，我來跟你說一聲啊。”
    “什麽？”
    “唉，往年都想好好給他過一個的，但是很不巧，每次他生日，都是在外麵，沒辦法慶祝了。”
    “你是希望我給他慶祝生日嗎？”
    “雲川一般也不過生日，我提議給他過，但他拒絕了，畢竟還在外麵，他不想因為過生日出現意外。”
    “那我該怎麽整？也送不了禮物。。”
    “害，你們女孩子想法總是多一些，這件事就交給你啦！再說一句，今晚零點到兩點，是雲川的守夜時間。”
    說完風佑就走了。
    司檸轉頭看去，沈雲川永遠在她身後，感受到她的視線，沈雲川也抬眼看來。
    司檸立馬收回視線，默默盤算著能為他做些什麽。
    可是，照片的事才發生在昨天，那股尷尬勁還沒過去呢。。
    晚上，大家都睡了，萬籟俱靜，司檸的帳篷出奇地悶熱。
    她看了眼時間，晚上十一點五十八分。
    穿好衣服，司檸走出帳篷，老遠遠就看見沈雲川獨自一人端坐在篝火旁。
    無論何時，他都是這樣，行得端、坐得直，那個背脊似乎從來沒有彎下來過。
    司檸晃到他邊上，一屁股在他對麵坐了下來。
    “這麽晚了，還不睡？”沈雲川從她踏出帳篷的時候，就一直關注著她了。
    “有點熱，睡不著。”
    “那就玩一會兒。”
    “那個。。明天是幾號啊？”
    聞言，沈雲川抬頭看了司檸一眼。
    明明芯環就在她手上戴著，抬起來看一眼就知道了，卻故意問他。
    沈雲川還是如實回答，“十二號。”
    “十二號，是什麽日子啊？”司檸明知故問。
    沈雲川算是明白了，許是風佑跟司檸說了，所以她才大晚上不睡覺跑出來的。
    他低下頭，沒有說話。
    不知道是不是司檸的錯覺，她感覺沈雲川好像在笑。
    但是火光忽明忽暗，她看得不是很清楚。
    “你。。二十六歲了嗎？”司檸撿起一根樹枝，亂無章法地扒著火灰。
    “嗯。”應該不會要說他老吧？
    “我現在沒有禮物可以送你。。”
    “沒關係，我一般也不過生日。”
    司檸嘟了嘟嘴，不太喜歡他這種說法，為什麽不過呢？生日還是要過一下的。
    “我問你一個問題行嗎？”這個問題困擾司檸好久了。
    “嗯。”
    “你是。。不愛吃飯睡覺嗎？”問完她自己都有點不好意思。
    特別沈雲川疑惑看向她時，隻能尷尬一笑。
    “怎麽說？”
    “我看你每天好像都起得很早，不管幾點睡；每頓也都吃得很少，還可挑嘴。”
    沈雲川挑挑眉，他是這樣的嗎？
    “關於吃飯，我一直少量多餐，隻是你沒看到；睡覺的話，確實睡得不太多，但中午有時間也會補一下。”
    “這樣啊～”
    還以為你是神仙，少吃少睡還能維持高強度的訓練呢？
    “你又在心裏說我什麽了？”
    “哈哈，沒什麽沒什麽，我給你做宵夜吃，好嗎？”
    昨天熬的大骨湯，不，已經過零點了，算是前天熬的了，都沒喝多少，剛好用來做宵夜。
    “你要做什麽？”
    “可以做砂鍋米線，我看孫院士帶了很多幹的粉、米線什麽的，大骨湯才過去一天，還可以喝的，我給你做。”
    “好。”
    “那你等我一下。”
    司檸高高興興跑去物資車那邊，拿了一小捆幹米線，和一個小砂鍋。
    從培育車上摘了幾片娃娃菜葉子，冰櫃裏拿了幾片鮮肉和一小撮豆芽，切了幾片番茄，差不多了。
    用砂鍋打了高湯，回到了篝火旁，架起支架，司檸就開始煮了。
    砂鍋米線煮起來也簡單，隻是湯底一定要好喝，其他的配菜直接放進去就行。
    “我的紙飛機啊飛呀飛，飛到了蘆蕩邊。。”
    司檸一邊洗菜，一邊輕聲哼著這首歌的旋律，幹活的時候，嘴巴總是閑不住。
    沈雲川聽司檸又哼起了歌，她是真的愛唱歌。
    關鍵每次唱的都好聽，也不知道她哪裏學來的這麽多歌。
    米線已經煮軟，放入洗好的配菜。
    司檸又拿來一個小桌子，放在沈雲川麵前，將煮好的米線端到他麵前。
    “吃吧。”遞上一雙筷子和一根勺，“可以先喝口湯。”
    沈雲川拿勺舀了一勺還在翻滾著的濃湯，吹了吹，喝了一口，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怎樣？”司檸眼睛亮晶晶的，做好吃的給別人吃，都想得到誇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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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好喝。”
    “嘿嘿。”沈雲川用了“非常”這個詞，看來很合他口味。
    “你好像很喜歡弄吃的東西？”之前弄的飲料也很好喝。
    “算是吧，你以後想吃什麽，告訴我，我給你弄。”
    以前爸爸媽媽沒什麽時間陪司檸，她跟著姥姥、阿姨學了很多做飯的技巧。
    學校裏也沒什麽朋友，整天不是在興趣班裏學東西，就是在家裏倒騰動植物和做家務，也算學會了很多生活和生存的技能。
    “好，那你要不要吃點？”湯還很滾燙，沈雲川還沒開始下嘴。
    司檸搖搖頭，“你一個人吃。”
    “你打算，就這樣看著我吃嗎？”沈雲川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你不好意思我看你吃嗎？”
    “。。有點。”
    司檸捂嘴偷笑，“那我就陪你吃一點吧。”
    她又跑去拿了一個小碗，沈雲川從砂鍋裏分了一些給她。
    “一點點，一點點，太多了，晚上吃了會發胖的。”
    司檸製止了沈雲川，他差點分了一半給她。
    “長胖點好。”
    “我再胖點，遇到危險的時候，你就要撈不動我了。”
    “不會，不信你試試。”
    “不要不要，胖胖的不好看也不可愛了。”
    “胖胖的也很可愛。”
    “不不不。。。”
    就這樣，兩人一邊吃一邊說笑。
    偶有火星竄出來輕輕爆炸開，林間的螢火也為他們照亮。
    司檸一直陪到沈雲川結束守夜時間，他親自送她回了帳篷，雖然隻有短短幾步路。
    “睡覺吧。”
    “嗯，沈雲川，生日快樂！”司檸眼裏有亮晶晶的東西在閃爍。
    沈雲川的心被狠狠撞了一下，右手不受控製地抬了起來。
    這次他沒忍住，打算順從自己的心，抬手溫柔地揉了揉她的腦袋。
    轟———
    糟糕。。
    “晚安！”司檸快速說完，“蹭”的一下溜進了帳篷，飛快鑽進了被窩。
    這次，她好像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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