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開胃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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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怨氣。”
    扶虞的聲音沒有起伏,像在陳述一個再尋常不過的事實。
    這兩個字,卻比陰氣要來得更加厲害。
    陰氣是天地間的產物,而怨氣,源於人心。
    文今的心髒猛地一沉,喉嚨發幹。
    “怨……怨氣?”
    扶虞沒再解釋,徑直朝別墅大門走去。
    沈況野跟在她身側,文家兄妹倆連忙快步跟上。
    別墅裏燈火通明,卻空無一人,安靜得有些詭異。
    空氣裏浮動著一股若有似無的甜香,像是某種高級香薰,細聞之下,卻讓人胸口發悶。
    “我爸媽臨時有個飯局,還沒回來。”
    文今局促地解釋。
    “家裏的張姨也回去了。”
    扶虞的視線掃過客廳精致的裝潢,最終落在一處博古架上。
    “你們家,被下了不止一種咒。”
    她的話音很輕,卻像一顆石子投入死水,瞬間激起千層浪。
    文鹿本就蒼白的臉,此刻更是沒有一絲血色。
    文今急得快要跳起來。
    “不……不止一種?!”
    “她到底想幹什麽!”
    “想讓你們家破人亡。”
    扶虞的回答簡單、直接。
    她走到客廳的落地窗前,看向外麵庭院裏的一棵桂花樹。
    那棵樹長得枝繁葉茂,在這個季節卻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蕭索。
    “最低級的,是破財咒。”
    “你們家的生意,最近應該出了不少問題吧?”
    文今張了張嘴,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何止是出了問題,好幾個大項目都莫名其妙地黃了,資金鏈斷了好幾次,全靠他父親死撐。
    這些事,他父親為了不讓他們擔心,從未在家裏提過。
    扶虞又看向牆上掛著的一幅全家福。
    照片上,一家四口笑得幸福美滿。
    “其次,是離心咒。”
    “讓你們家人之間猜忌,爭吵,不得安寧。”
    文今的額頭冒出冷汗。
    最近,他確實總因為一些小事和父母吵架,覺得他們不可理喻,而父母也覺得他翅膀硬了,越來越叛逆。
    他一直以為,是自己長大了,代溝出現了。
    原來不是。
    “最麻煩的,是損耗你們健康跟氣運的東西。”
    扶虞的目光終於從庭院那棵樹上收回,轉向文今。
    “去,拿把鐵鍬過來。”
    文今此刻對她的話深信不疑,沒有絲毫猶豫,立刻轉身跑向後院的工具房。
    扶虞則率先推開落地窗,走了出去。
    夜風帶著涼意,吹散了客廳裏那股甜膩的香氣,卻卷來一股更隱晦的,類似泥土腐敗的氣息。
    文鹿緊緊跟在扶虞身後,每一步都踩得小心翼翼,向來熟悉的家今晚也不知為何變得有些詭異。
    可能是心理原因?
    沈況野雙手插在褲袋裏,環視著整個庭院的布局,黑眸深沉,看不出情緒。
    很快,文今就扛著一把嶄新的鐵鍬跑了回來。
    “大師,拿來了!”
    扶虞指了指那棵桂花樹的樹根位置。
    “從這裏,往下挖。”
    “好!”
    文今把袖子一捋,二話不說就開幹。
    泥土被一鏟一鏟地翻開,露出深色的根係。
    文鹿緊張地攥著衣角,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
    突然,哐的一聲悶響。
    鐵鍬似乎碰到了什麽硬物。
    文今精神一振。
    “有東西!”
    他扔下鐵鍬,直接用手去刨。
    很快,一個被油布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木盒子,出現在眾人眼前。
    盒子剛一接觸到空氣,一股難以形容的惡臭就猛地炸開。
    那味道混雜著腐肉、血腥還有某種東西發酵後的酸臭,濃烈到幾乎能凝聚成實體,霸道地鑽進每個人的鼻腔。
    “嘔——”
    離得最近的文鹿第一個受不了,捂著嘴就衝到一邊幹嘔起來。
    文今的臉也瞬間綠了,胃裏翻江倒海。
    就連一直沒什麽表情的沈況野,眉頭都蹙了起來,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一小步。
    扶虞是唯一一個麵不改色的人。
    她看著那個盒子,眼神冷得像冰。
    文今強忍著惡心,用鐵鍬把盒子撬了出來,遠遠地扔在草坪上。
    他不敢用手去碰。
    “大……大師,這是什麽?”
    扶虞沒有回答,隻是示意他打開。
    文今猶豫了一下,找了根樹枝,小心翼翼地挑開油布,又撬開木盒的搭扣。
    盒子蓋彈開的瞬間,那股惡臭達到了頂峰。
    所有人都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
    隻見盒子裏,放著一件被血浸透的白色連衣裙,血跡早已幹涸,變成了暗紅色,上麵似乎還用朱砂畫著詭異的符文。
    連衣裙的下麵,埋著幾截發黑的東西。
    仔細一看,竟是幾根細小的人類指骨。
    “啊!”
    文鹿發出一聲短促的尖叫,嚇得連連後退。
    文今也覺得頭皮發麻,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
    那件連衣裙,他認得。
    是文鹿十八歲生日時,白阿錦送給她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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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隻穿過一次,後來就突然消失不見了,文鹿還因為這個傷心了好久。
    那幾節骨頭……
    文今不敢再想下去,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
    扶虞走到盒子邊,蹲下身。
    她伸出兩根手指,夾起那幾節慘白的骨頭。
    “是她的。”
    扶虞的語氣很平淡。
    “白阿錦自己的指骨。”
    “用自己的骨血下咒,怨氣最重,也最難解。”
    “她還真是恨毒了你們。”
    扶虞將骨頭扔回盒中,站起身,拍了拍手上並不存在的灰塵。
    “燒了吧。”
    文今還沉浸在巨大的驚駭與惡心中,聞言下意識地就要去找打火機。
    扶虞卻開口叫住了他。
    “別急。”
    她的聲音很輕,卻讓在場的所有人,心髒都漏跳了一拍。
    扶虞抬起眼,清冷的視線越過他們,重新望向那棟燈火通明的別墅。
    “這隻是開胃菜。”
    “真正要命的東西,還在裏麵。”
    “開胃菜?”
    文今的聲音都在發抖,一半是惡心,一半是恐懼。
    扶虞轉身,重新走回燈火通明的客廳。
    那股甜膩的香薰味再次湧來,此刻聞著,竟比外麵的腐臭更讓人不適。
    “需要去你們的臥室看一眼。”
    她的視線越過客廳,直接投向二樓,然後緩緩上移,最終定格在三樓走廊的盡頭。
    “三樓最右邊那間,是誰的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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