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祠堂會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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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停在院子西側。
那裏有一堵半塌的土牆,牆後是一棟建築的飛簷一角。
那飛簷的樣式,比周圍的民居要考究得多,帶著一種古舊的肅穆。
“那是什麽。”
扶虞的聲音沒有起伏,隻是陳述。
小芸渾身一僵,順著扶虞的視線看過去,整個人都像是被釘在了原地。
她的嘴唇哆嗦了一下,臉上閃過一絲掙紮,最後還是低低地回答。
“那是……我們村子的祠堂。”
“去看看。”
扶虞說完,便邁開了腳步。
“不能去!”
小芸的聲音驟然拔高,尖利刺耳。
她幾乎是瞬間就衝了過去,張開雙臂,死死攔在扶虞麵前。
那張原本唯唯諾諾,充滿恐懼的臉上,此刻竟浮現出一層毫不掩飾的狠毒。
她的眼睛死死地瞪著扶虞,像是一隻護食的野狗。
南懷川心頭一凜,上前一步,將扶虞護在了身後。
氣氛瞬間凝固。
空氣裏隻剩下小芸粗重的喘息,和那股從井口飄來的,若有若無的腐臭。
扶虞就那麽看著她。
沒有動作,沒有言語。
那雙幽深的眸子,平靜得像是一潭死水,卻能映出人心裏最深的鬼。
小芸臉上的狠毒,在那樣的注視下,一寸寸地瓦解,龜裂。
她眼中的凶光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重新漫上來的,那種熟悉的恐慌。
她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雙臂無力地垂下,又恢複了那副唯唯諾諾的樣子。
“大師……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攔你的。”
“我們村的祠堂……有個規矩,外人不能進。”
她的聲音又變得細弱蚊蠅,充滿了哀求。
“真的不能進,要是外人進去了,會觸怒我們村的祖宗,會……會發生不好的事兒的。”
“我們村子已經經不起任何折騰了。”
她說著,眼眶又紅了,淚水在裏麵打轉。
南懷川冷著一張臉,一言不發。
他現在看這個小芸,隻覺得她說的每一個字,連標點符號都不能信。
他側過頭,用眼神詢問扶虞。
扶虞卻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南懷川會意,往前站了半步,聲音冷得能掉下冰渣。
“既然是你求著大師來幫忙,難道不應該以大師的判斷為先嗎?”
“還是說,你有什麽事情,不想讓我們知道?”
小芸被他這句話堵得一哽,臉色瞬間變得更加慘白。
“我沒有!”
她幾乎是尖叫著反駁。
“我怎麽敢有事瞞著大師!”
“是真的有規矩!村長也不會同意的!外人進了祠堂,真的會出事的!”
她的話語混亂,顛三倒四,急於辯解的樣子反而顯得更加可疑。
扶虞終於有了反應。
她嗤笑了一聲。
那聲音極輕,卻像是一根針,精準地戳破了小芸所有的偽裝。
小芸的聲音戛然而止。
扶虞瞥了她一眼,沒再糾纏這個話題。
“天晚了。”
她淡淡地開口。
小芸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是給了她一個台階下。
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連忙點頭。
“對對對!天晚了,大師和這位先生肯定也累了。”
“我……我給你們收拾一下屋子,你們先休息。”
她一邊說,一邊手忙腳亂地將兩人往正屋裏引。
“屋子小,條件也簡陋,就委屈兩位先擠一擠,明天……明天我們再繼續想辦法。”
正屋裏一股長久不通風的黴味。
一張破舊的木板床,一張缺了腿的八仙桌,就是全部的家具。
小芸點了一盞昏黃的煤油燈,豆大的火苗在空氣中搖曳,將三人的影子拉得歪歪扭扭。
她安頓好兩人,又轉身鑽進了旁邊的小廚房。
很快,她端著一個木托盤走了出來,上麵放著兩個粗瓷碗,還有一小碟黑乎乎的東西。
“大師,先生,我們村裏沒什麽好東西,隻有點粗糧。”
小芸低聲說著。
“委屈你們將就著吃點墊墊肚子。”
她把托盤放在桌上,局促不安地站在一旁,雙手絞著自己的衣角。
南懷川看了一眼碗裏。
那是兩個又幹又硬的窩窩頭,顏色暗沉,旁邊的小碟子裏是幾根看不出原樣的鹹菜。
他好看的眉毛擰成了一個疙瘩。
這東西,能吃?
小芸注意到了他的表情,本就沒什麽血色的臉更白了,頭也垂得更低。
“對不起……這是……這是我這裏最好的了……”
她的聲音裏帶著哭腔。
南懷川心頭一梗,剛想說點什麽。
扶虞卻已經伸出手,拿起了那個窩窩頭。
她甚至沒有去看那東西的品相,就那麽平靜地,咬了一口。
咀嚼的動作很慢,也很安靜。
南懷川看著她的側臉。
他默默地閉上了嘴。
小虞都吃了。
他這個做大哥的,不能表現得比她還嬌氣。
南懷川也拿起了另一個窩窩頭,麵無表情地啃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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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幹又硬,拉嗓子。
他強忍著沒有吐出來,又夾了一筷子鹹菜。
鹹得發苦。
屋子裏一時間隻剩下兩人咀嚼食物的細微聲響。
小芸就那麽站在旁邊,看著他們把那些難以下咽的食物一點點吃下去,眼神複雜。
子夜。
月光被厚重的雲層吞沒,村子裏死寂一片,連一聲犬吠都聽不到。
祠堂裏,唯一的光源是神龕上兩根搖搖欲墜的白燭。
燭火將一個跪著的人影拉得又長又扭曲,投在冰冷的地麵上。
那是個老人,正是白日裏遇見的奇怪的老村長。
他沒有在叩拜,而是以一種極為古怪的姿勢,雙手捧著一個黑陶碗,將臉深深埋了進去。
咕嘟……咕嘟……
黏膩的吞咽聲在空曠的祠堂裏回響,令人頭皮發麻。
他抬起頭,燭光照亮了他的臉。
那張布滿溝壑的老臉上,嘴角、下巴,甚至胡子上,都沾滿了暗紅色的液體。
濃重的血腥味混雜著香燭的煙氣,形成一種詭異的惡臭。
他伸出舌頭,貪婪地舔舐著嘴角的血跡,那雙渾濁的老眼裏,閃爍著不屬於人類的猩紅光芒。
這模樣,已經不是一個正常人。
吱呀——
祠堂厚重的木門被推開一道縫隙。
一道冷風灌了進來,吹得燭火瘋狂搖曳。
“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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