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虞麵無表情地看著她，眼中沒有絲毫溫度。
    “三秒。”
    她緩緩豎起三根手指。
    “再不說實話，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說著，她朝林曉月使了個眼色。
    林曉月一臉懵圈。
    什麽意思？讓她上？
    扶虞見她沒反應，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女鬼怎麽這麽不機靈？
    小芸坐在地上，腦子裏飛快地轉著。
    她咬緊牙關，還想再掙紮一下。
    “扶虞大師，我真的——”
    “三。”
    南懷川在一旁開始數數。
    “二。”
    小芸的心跳越來越快。
    “一。”
    “我說！我說！”
    小芸終於繃不住了，聲音尖利得變了調。
    “我全都說！求求你們別殺我！”
    她趴在地上，整個人都在發抖。
    “我已經死過一次了。”
    林曉月猛地瞪大眼睛。
    “什麽意思？”
    小芸閉上眼睛，聲音變得空洞。
    “二十年前，我也是外來人。”
    “也是被騙到這個村子裏的貢品。”
    空氣瞬間凝固。
    林曉月的身體猛地一震。
    外來人？
    貢品？
    “你說什麽？”林曉月的聲音尖銳得刺耳，地下室裏的溫度瞬間降到了冰點。
    小芸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詭異的光芒。
    那種天真無邪的表情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冷漠。
    “我說，我也是外來人。”小芸緩緩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二十年前，我十八歲，剛考上大學，來這裏旅遊。”
    她的聲音變得平靜，平靜得讓人心寒。
    “然後就被騙進了這個村子，成了祭品。”
    林曉月死死盯著她，渾身的怨氣翻湧。
    “那你為什麽——”
    “為什麽現在害別人？”小芸打斷了她的話，臉上露出一個扭曲的笑容，“因為我不想死啊。”
    她轉身麵對林曉月，眼中滿是惡毒。
    “你知道被那個東西寄生是什麽感覺嗎？”
    “每天晚上，它都會在我腦子裏說話，讓我去找新的貢品。”
    “如果我不聽話，它就會讓我生不如死。”
    小芸的表情變得猙獰。
    “我試過反抗，試過逃跑，但是沒用。”
    “這個詛咒會跟著我一輩子，除非——”
    她停頓了一下，眼中閃過貪婪的光芒。
    “除非找到替代品。”
    林曉月終於明白了。
    “所以你就開始害別人？”
    “害別人？”小芸冷笑一聲，“我這是自救！”
    她指著林曉月，聲音變得尖利。
    “你以為你很無辜嗎？你不過是運氣不好罷了！”
    “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弱肉強食，你死了怪誰？怪你自己太蠢！”
    林曉月的怨氣瞬間爆發，整個地下室的牆壁都開始滲血。
    “你說什麽？”
    “我說你蠢！”小芸毫不示弱，“明明有那麽多機會逃跑，你為什麽不跑？”
    “還有你們這些外地人，一個個都那麽好騙，隨便編個故事就跟著來了。”
    她的話越說越惡毒。
    “活該！都活該！”
    扶虞在一旁靜靜看著，眼中沒有絲毫波瀾。
    南懷川則皺起了眉頭，對小芸的話感到厭惡。
    “你還是人嗎？”林曉月的聲音顫抖著，“那些死去的女孩，她們都是無辜的！”
    “無辜？”小芸嗤笑一聲，“這個世界上哪有什麽無辜？”
    “她們死了，我活著，這就夠了。”
    她轉向扶虞，臉上重新露出楚楚可憐的表情。
    “扶虞大師，您看，我也是受害者啊。”
    “我被迫做這些事情，心裏也很痛苦的。”
    “求您發發慈悲，幫我解除這個詛咒吧。”
    扶虞終於開口了。
    “你覺得我會信？”
    小芸的表情僵住了。
    “什麽意思？”
    “意思是，你在撒謊。”扶虞的聲音平靜得可怕，“從頭到尾都在撒謊。”
    小芸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我沒有撒謊！我說的都是真的！”
    “真的？”扶虞冷笑一聲，“那你解釋一下，為什麽你身上的死氣這麽純淨？”
    “如果你真的是被迫的，身上應該帶著怨氣才對。”
    “可你身上隻有死氣，沒有怨氣。”
    扶虞一步步逼近小芸。
    “這說明什麽？說明你從來沒有反抗過，從來沒有後悔過。”
    “你享受這個過程。”
    小芸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了。
    她不再裝可憐，臉上露出了真正的表情——惡毒、冷漠、毫無人性。
    “是又怎麽樣？”她冷笑著說，“我就是享受看她們絕望的樣子。”
    “特別是這個女鬼，當初哭得那麽慘，求我放過她。”
    小芸看向林曉月，眼中滿是惡意。
    “可惜啊，我偏偏不放過你。”
    “你知道你死的時候有多難看嗎？眼睛瞪得老大，嘴巴張著，舌頭都伸出來了。”
    林曉月的怨氣達到了頂點，整個地下室都在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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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個惡魔！”
    “惡魔？”小芸哈哈大笑，“我還要謝謝你呢，要不是你死了，我怎麽能活到現在？”
    她轉向扶虞，臉上的表情變得瘋狂。
    “還有你，什麽狗屁大師，裝什麽清高？”
    “你以為你很厲害嗎？你不過是個騙子！”
    “這個村子的詛咒根本解不開，你來了也沒用！”
    扶虞麵無表情地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是嗎？”
    小芸感受到了危險，但已經瘋了的她根本不在乎。
    “對！就是解不開！”
    “我們村子世世代代都被詛咒束縛，誰來都沒用！”
    “我不好過，你們也別好過！神主大人不會放過你們的！不會的！！”
    “你們全都要死在這裏！”
    她指著在場的所有人，聲音尖利得刺耳。
    “特別是你們這些外地人，一個都別想活著離開！”
    南懷川忍不住了。
    “你簡直不是人！”
    “我本來就不是人！”小芸瘋狂地笑著，“我早就死了，現在的我隻是一具被詛咒控製的屍體！”
    “但是我不甘心！憑什麽我要死？憑什麽她們能活著來到這裏？”
    “要怪就怪你們這些沒腦子的蠢貨命不好！”
    她的聲音變得歇斯底裏。
    “既然我死了，那就讓所有人都陪我一起死！”
    林曉月終於忍不住了，她的身影瞬間出現在小芸麵前。
    “你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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