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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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蓮沉默不語,目光躲閃的將手中的藥水放在桌子上。
我回過神來,抓住聖女的肩膀輕輕推開,隨後推開大門走出去。
外麵正值夏季,太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院內的幾條風狼被養的很好,正趴在地上打呼嚕。
溫泉正在咕咚咕咚冒泡,這一切都讓我的內心感到平靜。
我離開了家,離開了阿波納,朝著森林走去。
又一次孤身一人出門。
……
我踏空飛行,落到了許久沒有來過的木屋前。
木屋似乎被人修繕過,我走進木屋內,但裏麵沒人。
我來到木屋客廳的桌子上,在那有幾瓶酒和一封信。
我拆開信封查看。
信的內容就是一個過路的人因為饑渴難耐,被迫來到此處,屋內的柴米油鹽和水箱裏儲存的水被他用掉。
待到他第二日離開後又過數天,帶了一些酒水和米麵重新放在這裏,留給後來之人。
我將信封燒掉,將酒水藏進木屋的隔板下保存,又把儲水箱裏的水灌滿後走出了木屋。
用魔法掃幹淨門前堆積的樹葉,我搬了一條椅子坐在河邊。
坐了一會我覺得有些悶,去森林裏砍倒一棵樹削成木棍綁上魚線開始釣魚。
……
三天後
我在後麵挖了個小溫泉自己灌水泡澡,一連三天下來我的內心早已平靜。
雖然有點自誇的嫌疑,但我其實不是那種被說兩句就會要死要活的人。
我是一個會將自己情感埋在心裏,不表露出來的人。
但我會埋不代表埋的東西不會破土而出。
一想到琴音和聖女是因為我穿越者身份才會和我感情迅速升溫我就覺得自己扭曲的想似一似。
這時,魚竿抖動,我大力提竿直接抽上來一條魚。
去頭去尾刮鱗取內髒裹上麵粉放入油鍋中炸至金黃撈出。
『事已至此,先吃飯吧。』
我啃了一口炸魚,味道還不錯。
這時,魚竿再一次抖動,這次的速度比之前還要快,顯然是一條大魚。
我抓緊魚線和魚竿,魚線堅韌還好,但魚竿隻是用普通的樹木做的,很容易爆杆。
我扯住魚線直接把一條一人高的大魚飛了上來。
『這條河的上遊到底有什麽東西,怎麽會有這麽大的魚下來。』
這是一條古麗多魚,肚子鼓鼓的,像是裝了什麽好東西。
我用長劍剖開它的肚子,古麗從它的肚子裏麵滑出來,還有幾顆白色的小玉石,應該是能值不少錢的。
『等會……玉石?』
我翻找隨身袋子,找到了之前夢回最後給我的玉石。
夢回最後把神器和玉石都給我,那時候我把神器交給了陽向葵,畢竟我的魔力不如她。
這塊玉石我沒有看,畢竟隻是一塊儲存畫麵的東西。
反正現在也不想回阿波納,閑著也是閑著,看一會吧。
我把古麗多魚剁成塊,加了一堆我在森林裏麵找到蔬菜和草藥連著古麗一塊燉了。
魔力灌入玉石之中,那玉石發出一道白光。
入目的,是一個少年。
『夢回?』
我意外的看著眼前這個少年,但仔細一看卻發現並不是。
就在我思考夢回桔梗和地下城那兩人到底什麽關係的時候,白光中的少年開口說話。
『沒想到我過馬路被醉酒司機創死後,居然來到了異世界,還見到了這麽美麗的女神,當真是好運。』
少年穿著一身染血運動服,一個人站在稻田之中。
『咦,這個東西就是那個木之女神給我的神器嗎?不對,好像是一個記錄生活的東西,還把我之前說的話保存進去了,不過也還行,畢竟這是我第一天降臨異世界,肯定要紀念一下的嘛。』
少年說完話,又拍了幾張照片,然後關掉了玉石的記錄功能。
畫麵立馬出現第二幕。
這一次是少年和其他四個人站在一起拍的。
隻不過其他四人都沒有發現少年在拍攝。
那四個人除了其中一個我沒見過,剩下三個倒是熟悉。
尤娜,瀧澤,雷諾,至於剩下那個人,顯而易見,是南露的父親,柯塞傑。
『原來這是記錄你一生的東西嗎?』
我看著眼前近乎真實的畫麵,又看著意氣風發的少年少女們組隊一同出去闖蕩。
我退出玉石的白幕投影,從木屋內把那幾瓶酒拿出來,一邊吃魚一邊小口飲酒。
玉石內的畫麵還在繼續,它不會因為我不看而停下。
這一支小隊,他們走過森林,走過沼澤之地,來到過風、雷、火……等等城市,最後的他們來到了阿波納。
在這途中,尤娜和少年的感情升溫迅速,甚至兩人都已經嘰咕嘰咕了好幾次。
當然,這些東西肯定沒有拍出來的。
我沒在意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反倒是在他們的冒險過程中讓我發現那件神器的用法我連10都沒有探索出來。
但在少年手上用的是爐火純青,他們好幾次能夠逃出生天都靠著他手上的神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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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裏我心中一陣火熱,就是不知道有沒有神器是rpg係統的啊,給我來一個,我把魔王當成風狼殺。
他們在阿波納休整了幾日,又聽說阿波納附近有個地下城開放了一年多,但始終沒有什麽進展。
當時的王城那邊在和魔王軍對打,抽不出人手,所以這個地下城隻能靠著阿波納的本土冒險者去解決。
他們聽到了這個消息立馬趕往地下城。
有神器和少年的指揮,五人推進地下城的速度可謂是越來越快,花了一個月就做到了其他人一年時間還沒做到的事。
他們一路打殺,在這期間他們身邊也有了一批冒險者追隨他們一同攻略地下城。
他們打的地下城讓我意外的是攻略完一層後是可以回來休整的。
看到這裏我有點不好受,但還是繼續看下去。
他們的五人小隊實力很強,加上神器已經不輸那些五十多級冒險者組成的隊伍。
就這樣,他們一路過關斬將,來到了最深處。
見到了那一條邪龍。
『這就是最後的boss了嗎?』
少年擦去嘴角的血液,剛才那頭邪龍發出的吼叫直接震的他七竅流血。
但他隻是用那神器出了一張治療的卡牌,所有人的傷勢都被恢複。
所有人與這邪龍激戰半小時,最後在少年給尤娜疊加了二十多張蓄力卡後,尤娜一劍直接劈死了邪龍。
戰鬥本應該在這裏結束,但那邪龍身上爆發一股黑氣,居然再一次活了過來。
他們隻好繼續戰鬥。
……
第十二次。
場上的人已經死的隻剩下他們五個。
整個地下城被他們打的已經沒有一塊能站的地方了。
我早就知道了他們最後的結局,所以毫不意外。
戰鬥到達了最後,少年手中卡牌都打的所剩無幾,在尤娜渾身冒血的使用最後一劍將這邪龍徹底斬殺後,異變再一次發生。
一團黑液從邪龍身上冒出來,黑液隻是在一瞬間就吞噬了倒地的其他冒險者屍體。
少年拚命扔出卡牌試圖救下其他人,但這時候的尤娜渾身冒著黑氣,身體不受控製的朝著大地斬了一劍,整個地下城徹底破碎。
最後的那一刻,我看到一隻手環上的寶珠發出光芒,傳送走了其他人,但唯獨尤娜被鎖在原地,沒辦法逃脫。
玉石再一次黑屏。
又過了一會,玉石亮起了白光,這一次是那個少年,此時的他待在一間臥室內。
他的身體很虛弱,就像是抽幹了自己的生命力一般。
『這地下城意誌居然早就在尤娜的身上放下了一縷黑氣,在最後的時刻控製她,可笑的是我還沒發現。』
少年自言自語,隨後整個人頹廢的靠著椅子。
『又輸了……哪怕有神器也是一樣,我真是廢物啊……』
少年似乎是不想多說些什麽,直接關閉了玉石。
又等了一會,玉石再一次亮起,這一次是一個中年人。
我從他身上的服裝能夠看出來,他還是那個少年,隻不過時間似乎已經過去很久,他身上的神官袍都已經變得破舊。
『十幾次戰鬥,哪怕我到了五十級也無法戰勝那地下城意誌,還差點丟了神器。』
中年人自嘲一笑。
『唉……活的真窩囊。』
中年人坐在窗前,看著外麵的風景。
就這麽靜靜地一直看著,也不再說話。
十分鍾過去
半小時過去
兩小時過去
天空黯淡了下來,鍋裏的魚肉已經被我吃完,酒水也見了底。
就在我以為接下來全是這些畫麵的時候,中年人把目光看向了我。
或者說,是看向了玉石。
『你好,未來的穿越者。』
我聽到這句話一時愣住,愣住的原因不是因為他說出的這句話,而是他說的是中文!
『如你所見,我已經徹底失敗了,我沒有機會了,接連的氪命使用神器,我的身體已經不支持我繼續戰鬥下去了,唉……』
說到這裏,中年人靠著椅子的身體癱軟了幾分。
『有的時候,我一直在想,既然自己都是穿越者了,那肯定能活出一個完美的人生吧。
事實上,確實完美,畢竟我有這麽一個漂亮的對象,手上還有我最喜歡的卡牌類型神器,一路上享受和收獲了數不盡的便利和讚揚。
隻不過現在老婆死了,不,或者說,她沒死,但她的屍體被人做成了一個傀儡,那個傀儡還被拿來當做邪龍的替代品,嗬嗬嗬……』
中年人說到這裏,就像是要把自己藏了十幾年的心裏話一股腦的全說出去。
『我本以為自己喜歡孤獨,享受孤獨,但自從我最後一次和地下城意誌戰鬥後,一個人待在這沒有人的地方兩年,我才知道,人果然還是群居動物啊……』
中年人像是自暴自棄一般,抓著自己的頭發,他身邊的法杖都被他踢到一邊,眼看著精神狀態就要崩潰,但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立馬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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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失態了。』
中年人一個人自言自語,整理了一下身上不算整潔的神官袍。
『不想聊地下城了,已經沒什麽可說的了,這個世界,已經沒有我的戲份了,聊聊我吧,作為你的穿越者前輩,嗬嗬,雖然我也不知道這東西以後到底能不能被穿越者撿到吧。』
『我撿到了。』
我輕聲自語。
但我知道,他不會聽見。
這是時隔不知道多久的對話。
中年人輕咳一聲,露出笑容,隻不過他的笑意很勉強。
『我名孫傑,孫悟空的孫,傑出的傑,我是廣雞西)的靚仔哦。』
孫傑像是很久沒有用方言說話了,說的有點不利索。
『說起來,自從來到這裏之後,每天都在想著家鄉,隻不過回不去就是回不去,隻好在這裏享受當下,但現在快死了,又在想念家鄉了,我死的時候是2017年,你呢?』
『2024。』
『應該比我要久遠吧,家鄉應該發展的很快,大家也過得更好了,隻可惜,那裏沒有我的一席之地,在這裏也是一樣。』
孫傑又一次沉默,然後突然抽了自己一巴掌。
『我不應該在這時候說這些喪氣話讓你不高興,來說點你在意的吧,那個神器。』
孫傑清清嗓子,開始和我介紹神器。
『那是我穿越時,木之女神給我的,她人美心善,到神界的時候還和我聊過去,讓我別太擔心老家的家人們,她們會賜下祝福保佑他們,老實說,我能聽到神明保證就已經很高興了,雖然不知道她們會不會實現她們說的話吧,不過家裏人能平平安安的就好,我死了也無所謂。』
孫傑幹咳一聲,轉移話題。
『咳咳,扯遠了,關於神器,其實就是肉鴿卡牌遊戲,玩法挺簡單的,上手幾次就能熟悉。
而且也不用擔心別人搶你的,這是用自己的血液綁定,聽木之女神所說,這件神器一生隻能綁定兩個人,第一任還可以指定下一任如何綁定,所以根本不用擔心這玩意會被搶走,別人拿了沒有我指定的綁法他們也沒法用,但你還是多加小心一點。
綁定法就是手持三塊玉石,然後玉石會爆發光芒斬斷你的手指,流出的血最後流向書上完成綁定。』
孫傑說的很快,又說了一大堆關於神器的注意事項,像是要把一切關於這件神器的情報告訴我。
『但……神器已經易主了啊……』
我搖頭輕笑。
神器很好,但它不屬於我。
我聽著孫傑說關於神器的事情,漸漸的,他又聊到了地下城。
『我經過這麽多年和地下城意誌作戰也不是什麽都不知道,就比如這世界的每一層崩滅,都會組成一個新的世界,這一切都不是地下城意誌能掌控的。
死去的生命或許會在這裏重新活下去,雖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我想憑我的穿越者氣運,應該能再活一次吧,咳咳,有點自大了,不過總歸是有個念想,人活著總是要有點想法的不是嗎?』
孫傑說到這裏有些高興,一直在說著自己要是還能重生一世,必將一路打上魔王殿。
隻不過說著說著,他就把話題轉向了別的地方,他聊到了自己是怎麽和其他三個隊友交上朋友,說服他們當自己隊友出去冒險的。
又聊到自己和尤娜的初遇。
『我和尤娜的第一次相遇……是在森林之中,那時候,有一頭獸人出現,想要把我殺了吃,是尤娜的出現,讓我才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隻不過她那時候也是個二流劍士,差點沒打過獸人,最後還是我用神器和她聯手斬殺了獸人。』
回憶到此,孫傑臉上帶笑。
漸漸的,他臉上的笑意不再,一行清淚從他的臉頰滑落。
他坐在位置上無聲的落淚。
『唉……好想大哭一場,隻當是一場夢,夢醒了,一切都還在。』
畫麵一黑,我從玉石之中退了出來。
一道人影出現在我的麵前。
那是少年時期的孫傑,意氣風發,帶著少年的俠氣。
我突然想起來那紅玉雕像,原來那人就是他啊。
『既然上天給了我一次闖蕩異世界的機會,那我必將不虛此行!』
最下麵,記錄了一個時間,那應該是在他出發闖蕩前錄製的。
我手中的玉石隨著風飄散。
『恭喜你,轉世成功。』
我輕聲自語,祝賀著兩位轉世成功。
我躺在地上,抬頭仰望星空。
我從懷裏取出一張卡牌,放在眼前觀摩。
那是一張漆黑的卡牌,上麵刻著一朵黑色的彼岸花,它的根須像是要從卡牌之中伸出,將我抓進去。
【盡失】
這是我在地下城唯一獲得的東西。
這一戰我丟了很多東西,回來還被聖女告知她的喜歡來源是自己的元屬性。
職場也沒得意,情場還失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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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手放在額頭前,所謂的穿越者經曆並不能給我帶來什麽好辦法。
我躺在地上望天。
等級來到了四十級,裝備剩下一把劍。
很不錯
真男人就應該仗劍走天涯。
我閉上眼睛,安心的聽著晚風吹過樹葉發出的聲音。
河水流淌,遊魚撥水。
順著醉意,我放空了大腦,昏昏沉沉的睡下。
……
我感覺自己身上被壓著什麽,緩緩睜開眼睛。
『醒了嗎。』
銀白的長發垂落,聖女把自己的長袍蓋在我身上,聖女沒有戴上遮眼布,那張絕美的臉就在我的眼前。
『有什麽事可以讓弦月轉告,貿然靠近,我怕你愛上我。』
聖女一愣,隨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聖女沒有用黑布遮住眼睛,但那種強烈的窺視感卻不複存在。
我還是頭一次見到她笑的這麽開心,一時間被她美貌所愣神,但很快就緩過來從她身上坐起來。
聖女握住我的手。
『現在說這句話有點晚了,但我還是要對你說一聲,對不起。』
我也不知道該怎麽麵對她,經過前幾天的那件事,我明白聖女肯定是有自己的原因才這麽刺激我的。
不然也不會讓卡蓮一塊來了。
她們兩人對我都很好,應該不至於要聯手殺我,還是用這種殺人誅心的手法。
但我的內心跟鋼化玻璃似得,說易碎不至於,但砸到四個角落還是會讓我難受。
在別墅裏發生那件事,我第一時間想著離開這裏,不去找任何人,一個人離開這個傷心地。
但捫心自問,我真的能夠忍受孤獨嗎?
就像孫傑那樣一個人在沒人知道的地方度過餘生。
我的情況甚至比孫傑還要嚴重。
說好的不再迷茫,但我內心真的很糾結。
我知道隻要我沒心沒肺,什麽也不管,繼續纏著聖女,時間久了,聖女就會因為那種冥冥之中的吸引而完全屬於我。
但那樣和催眠了一個人,強行扭曲她的意誌有什麽區別?
如果我有係統,有神器,有亂七八糟的金手指……我可能都不用考慮這種事吧,因為我守得住,也能走到最後。
哪怕最後會帶著她們萬劫不複,但起碼我有了金手指,前麵的路會走的一帆風順。
但現在的我,打心底說,我真的配嗎?
我有能走到最後的底氣和信心嗎?
地下城一戰,我處處碰壁,看著都憋屈死了,何況是我自己親自打的。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聖女突然湊過來吻住了我。
我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良久,她與我分開。
『胡思亂想停止了嗎?』
她扭過頭,耳尖泛紅,沒有看我。
我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沒必要……』
『有必要。』
聖女轉身過來認真的看著我。
『你要清楚,我隻是告訴了你,你身上有一種物質吸引了我,讓我對你產生了喜歡這個念頭。』
我一時愣住。
『但你要明白,從你把我的元素病治好後,我們的命運就交織在了一起,即使沒有元屬性的吸引,我們也會走到最後,不是嗎?』
聖女對我微笑,那笑容真的治愈人心。
『那……你和卡蓮……?』
『你的元素病影響的是你的情緒,你也看到你體內流出的那些東西,那就是元素病的禍根,你原本生活在一個沒有魔力的地方,元素病隱忍不發,隻是影響你的情緒。
而你來到了這裏,魔力得到了補充,元素病也就開始活躍起來,一開始隻是小打小鬧讓你的情緒亢奮或者激動留下鋪墊,就像你那一次下意識的抬手扇自己,或者做出其他對自己有傷害的事情,而一旦到了真正爆發的時候,它會瞬間吞噬你的意誌。』
說到這裏,聖女拿出了一瓶藥水。
那是之前卡蓮手上拿著的藥水。
『這是用你身上的禍根逆向研究出來的平衡藥水,能夠有效抑製,甚至根絕它,我和卡蓮就是為了這個才刺激你,隻不過,我說的有些過火了,但我不會後悔,隻有這樣才能讓你的情緒達到最頂峰,禍根才會真正出現。』
聖女說完,將藥水遞給我。
我看著她手上的藥水,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喝下去,我的元素病就會得到抑製,然後重歸平靜的生活嗎?
但那不是除了我的元素病之外,什麽都沒解決嗎?
我沒有接下藥水,而是望著河水,神遊天外。
聖女見我不說話,少有的出現一絲慌亂。
『我知道你心裏很難受,經過之前那件事,哪怕現在表麵和好,我們的關係也不會像以前那樣,但我會……』
『我知道。』
我打斷了聖女的話。
『我這人最不會處理感情問題了,所以我懶得去思考這些事。』
我搖搖晃晃的站起來,酒精似乎還在作效。
『我不清楚你剛才的那一吻究竟是出於哪一方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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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真的看著聖女,這一刻我要徹底擺脫掉之前的束縛。
聖女頭一回發愣,不知道我想幹什麽。
『所謂的元屬性也好,是穿越者的便利也好,我無法改變,沒有它們我隻是一個普通人罷了,如果沒有這兩樣,我或許也走不到現在,認識不了你們。
要我回到一個人孤零零的時候,那也要等我成為站在頂峰的強者再說。
在此之前,我會想盡一切辦法變強,走到最後,然後狠狠的開一個大後宮犒勞自己。』
『……啊?』
『最後一句當我沒說,總之……』
我深吸一口氣。
個人魅力不達標就做到讓自己達標為止,直到成為她們心目中的“那個人”
我是這麽想的。
『我會努力,讓你徹底愛上我,不是出於元屬性的吸引,而是作為一個男人,有自我人格魅力的存在。』
『但……我們現在能夠說話,就是出於元屬性之間彼此的相互吸引呀。』
聖女的話像是一盆冷水潑在我身上。
是啊,如果沒這吸引我可能都見不到她人的……
聖女將手放在了我的手背上。
『從一開始就沒有必要想這麽多,所謂的情情愛愛,誰又能徹底講清楚呢。』
聖女輕撫我的臉。
『我知道你內心很糾結,想要靠著自己的努力去爭取一切,但你為什麽不好好想想,自己又是什麽身份呢?』
『靠自己的努力難道不對嗎?』
我不是很認為自己靠努力去爭取自己所想所要的一切有什麽錯誤。
『對,但你努力到了這種程度,那你為什麽不去享受你努力的成果呢?
你一直想要往山頂走,但忽略掉了沿途的風景,當你抵達了山巔,到那時候,你見到的是一切的美好,還是數不盡的遺憾?』
『……』
聖女握著我的手,俏臉微微一紅。
『如果你執意上山,那我就會在山頂一直等待你,一直到你登頂的時候,在此之前,我將會作為你登頂的獎勵,一直陪伴在你身邊。』
『……』
我看著眼前的聖女,一時間有一種衝動,想要將她緊緊的抱住。
我還在想,聖女已經湊過來緊緊的抱住了我。
『我說過,我會等你,直到永遠。』
我身軀顫抖,最後鼓足勇氣抱住了聖女,兩人就在這月下河水邊相擁……
……
月光下,樹林邊,沒有橋但有流水。
我和聖女兩人坐在一起,聖女就這麽看著我釣魚。
『說起來你是怎麽找到我的,我記得我好像沒有和除了琴音之外的人說過這個地方吧。』
我疑惑的看著聖女。
剛才被聖女開導了一番心情好多了,現在聖女不遮眼睛坐在我身邊,我都不會像之前那樣感覺被聖女看穿了一切。
嘶,就是感覺我好像單純的就是被聖女的親親抱抱迷的神魂顛倒了。
等會,我剛才好像都說了一些尬比台詞。
我頓時覺得自己好尷尬啊。
『契約傳送,你忘了嗎。』
聖女用筷子夾著一條烤好的炸魚,咬了一口。
『原來是那個啊。』
我也是笨了,契約傳送一個月可以用一次,我怎麽把這事給忘了。
『對了,你的武器都在地下城損壞了吧,這個給你。』
聖女拿出一隻漆黑如墨的手環。
『這是?』
我接下手環,有些好奇的問道。
『之前我答應你的,要給你空間手環的。』
聖女咽下最後一口烤魚,然後手指輕點手環。
一根烏黑的長棍落地。
那長棍砸在地上發出了沉悶的響聲,聖女把它撿起來交給我。
『你的劍不用我給你打造,但長兵器你很缺,所以我特意找了材料請王城那裏的人鍛造了這麽一根長棍。』
我接下長棍,隻感覺手上一沉。
『可以讓陽向葵大人開戰場魔法配合你使用,畢竟確實挺沉的。』
我點點頭,琢磨了一下手環怎麽用,然後把長棍收了回去。
『對了,你不在的這三天,秋月把你的黑袍修補好了,說要還給你,但找不到你的人。
卡蓮說有禮物要送給你,說是為了彌補之前的犯下的過錯。
尤洛妮婭那邊也想請你吃一頓飯,還有公會給你發的獎金,八十萬庫洛爾,一直在我那放著,你回去的話可以去教堂拿。』
聖女又說了其他的事情,大多數都是地下城的夥伴們想要和我吃一頓飯什麽的,但我都不在,最後隻好讓陽向葵連著吃了三天。
『那件神器,陽向葵已經還給夢回了,夢回和桔梗兩人想先和你說一聲道別,然後出發去其他城市,最後去前線,隻不過你一直不露麵,他留下了幾張卡牌和一封信交給了瑟蕾娜,先走一步。』
沒想到我不在的這幾天發生了這麽多事,不知不覺間我的人緣也變得很好了啊。
『還有一件事,你一定會感興趣的。』
『什麽?』
聖女頓了一下,隨後開口。
『穿越者在兩天前來過阿波納了,還是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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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神明遺跡與地下城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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