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常之前總覺得幻術是修仙世界裏最菜的招式。
    刀劍拳腳算物理傷害，術法符籙算魔法傷害，毒和詛咒算dot，被這些打中了，會扣血，都得吃個藥補血什麽的。
    就你幻術最沒用，是個主角都能強行憑借意誌力解除，連丹藥都不用吃。雞肋得如同老東西的紫色隱者。
    現在他算明白了，幻術強不強的另說，是真惡心人啊。
    打了半天，結果打的是腦海中的幻影？這是在幹手藝活啊？手藝活還有小電影助興啊！
    “不是說蜃霧排出體外就不會再產生幻覺了嗎？到底怎麽回事啊？怎麽連你也中招了？”鄭常問敖青道。
    敖青也一臉懵圈：“我不知道啊，這怎麽會是幻覺呢？幻覺能幹擾我們的感知，還能幹擾雷電不成？雷雲放電明明是被引導出去的，不是劈空氣啊。”
    “鮫人是假的，三叉戟是真的啊，你劈三叉戟上了吧。”
    “是這樣嗎？”敖青看著插在地上的三叉戟麵露疑惑。
    三叉戟上還掛著水珠，並未同女鮫人一起消失，看來真的是方海龍那把三叉戟。
    “不對啊常哥，這三叉戟上還殘留著大量水元素靈氣呢。剛剛女鮫人用三叉戟釋放的水箭術不是幻覺？”
    “什麽意思？到底是不是幻覺，你別用什麽真真假假的忽悠我了，再這麽下去我喊‘我分不清，我真的分不清了！’。”
    “我也說不清楚啊，風龍一族不擅長幻術，我聽說修行幻術到一定境界，確實能做到這樣一定程度的真假轉換。”
    “你這一定境界是什麽境界啊。”
    “都說是聽說的了，哪能聽說得這麽清楚？真的假的都不確定呢。”
    “那你說了不是白說……”
    “不過有一點我確定，鮫人肯定沒有這種本事，鮫人族血脈混雜天賦受限，最多隻能修煉到元嬰，元嬰期的幻術肯定做不到這一點。鮫人族的幻術天賦也很一般。”
    “也就是說，那個女鮫人是不是真的存在也不一定？”
    鄭常略帶同情的看著昏厥在地的方海龍。
    把一個幻術變出來的虛構鮫人當初夢中情人這麽多年，也真是……和娶紙片人老婆的二次元肥宅一樣啊。
    “我覺得還是產生那蜃霧的蜃族搞的鬼。這樣的幻術，也隻有蜃族才能掌握了吧。”
    “不是都離開了那片霧海了嗎？”
    敖青答道：“我覺得可能是有蜃族大能在閉關，正在閉關的關鍵時刻，控製不住自己的力量外泄了吧。”
    “這種情況，風龍族一些老祖突破化神的時候我也見到過，周圍的風會被牽動，引發氣候劇變。”
    “不是說邊州沒有蜃族嗎？哪來的蜃族大能啊。”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隻是說出一種可能。反正看起來我們像是遭受了無妄之災，還是趕緊回海角城去的好。”
    “你會開船嗎？”
    “常哥你真幽默……”
    “那還得把老方弄醒。”
    鄭常有些頭疼，按方海龍的狀態，叫醒了要是再要找那個女鮫人，可就麻煩了。
    “敖青，來幫忙。把這礁石給……”鄭常話沒說完，抬頭才發現，剛剛周圍被水箭破壞的礁石灘早就恢複了原狀。
    好家夥，連環境破壞都是幻覺，還有什麽是真的嗎？真叫人分不清。算了，沒破壞正好，手動恢複還怕漏出破綻呢。
    鄭常背起方海龍，和敖青交代起來。
    ……
    “喂！方老哥，醒醒，養魚呢？”
    鄭常一邊給方海龍渡入靈氣，一邊喊道。
    昏迷的方海龍恢複意識，猛地從從凳子上彈射起來。眼都還沒張開就喊道。
    “鄭常，你別攔著我！讓我過去！”
    “幹嘛呢？方老哥，喝多了夢遊呢？”鄭常端著杯子看著方海龍，臉上露出疑惑的眼神。
    敖青在桌子上抬頭，看起來好像也在疑惑。
    “她呢？她在哪？”方海龍站起身來，四處張望。
    “找誰呢？咱三不是都在嗎？”
    “唱歌的鮫人呢？她去哪了？鄭常，你把她怎麽樣了？”
    “方老哥，你說的什麽啊？是不是喝蒙了？不行就算了，那就喝到這算了。”
    看著鄭常的樣子，方海龍也產生的動搖：“喝蒙了？我……喝蒙了？”
    “是啊，方老哥你昨天喝的還行啊，今天怎麽喝斷片了？”
    “不對！不對不對！”方海龍彎腰撿起地上的三叉戟，開口道，“我的三叉戟怎麽被拿出來？”
    “不是方老哥你說要要耍一下三叉戟助興的嗎？”
    鄭常也沒法打開方海龍的儲物袋將三叉戟收起了，隻能編了個蹩腳的接口了。
    “舞戟助興？”方海龍果然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他什麽時候有這種愛好了。不對勁啊。
    “唉，老方你真是喝多了，還是早點休息吧，別明天影響開船咯。”
    “沒有，我沒有喝多啊。”方海龍道。
    頭不疼腦不暈的，哪有這樣的喝多了？
    然而話剛說完，胃裏一陣翻滾，混雜著胃酸的酒氣湧上方海龍的鼻腔。
    方海龍連忙趴到船邊，嘔吐起來。酒味裏還混合著一種特殊的腥氣，聞起來像是生腰子的味道。
    自己到底喝了啥？
    鄭常走過來，拍了拍方海龍的後背：“看，說了你喝多了了吧。這吐的昏天黑地的。”
    方海龍昏迷的時候，鄭常往他嘴裏倒了好幾壇酒，平頂寨弄來的蛋蛋酒就是英勇犧牲的酒之一。
    鄭常友情提醒，方海龍是修士，請不要給昏迷的凡人灌酒。
    將胃裏的酒吐幹淨後，頂著滿嘴酒味和騷味，開口道：“我怎麽喝了這麽多？”
    “你硬要喝的，我攔也攔不住啊。”
    “真的是我要喝的？”方海眼裏充滿疑惑，開始對自己的記憶產生了懷疑。
    “唉，你還是好好休息吧，我來收拾，明天我們按時出發。”鄭常抓起地上的三叉戟，遞給方海龍道。
    “是……是這樣嘛？行吧。”腦子裏亂的和漿糊一樣的方海龍被鄭常扶著走向了船艙。
    鄭常安撫好對方後回到了甲板上。
    這謊扯得漏洞百出，隻希望方海龍能被忽悠到。
    “常哥，人跑了啊。”敖青指著從船艙的窗戶爬出來，舉著三叉戟衝向大海的方海龍道。
    得，沒忽悠住。
    “還愣著幹嗎？快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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