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常找了一艘遊覽灤州的樓船，帶著他今天釣上來的第三十八條魚。
    這條十斤重的大鱸魚鄭常沒有便宜敖青。打算自己享用。
    三層高的樓船也是一間移動的餐館，每日下午從碼頭出發，沿著灤州城內的運河航行一周，中途有幾處停靠，客人可上船用餐，觀賞灤州的河道景色。
    “來間靠窗的包間，這魚拿去做幾道你們這拿手的菜端上來，再添幾道你們的招牌菜，湊滿八菜一湯的席麵，酒也上一壺。”
    招待的侍從接過鄭常遞來的魚答道：“好嘞，不知客人一共宴請幾位？”
    “沒別人了，就我，和我的靈寵，靈寵能上船吧？”
    侍從看了一眼鄭常脖子上的敖青，點了點頭道：“隻要客人不讓他出包間，就沒問題。”
    “那行，用心點弄啊，別給我的魚缺斤短兩了，讓我發現了，饒不了你們。”
    “客官哪裏的話，我們環江食舟在灤州府開了三十二年了，哪能做出這般下作的事情來？您隨我來，我領您進去。”
    在樓船二樓靠江的一間包間落座，寬敞的露台和飛天樓的相似，可以看到沿江的景色。
    不過受限於樓船的結構，房間不是太高，看起來隻有兩米三四的樣子，若不是有全景露台，會顯得有些壓抑。
    這樓船還沒從碼頭出發，菜還要晚些才上。鄭常婉拒了侍從推薦的歌舞表演。美人兒常看常有，今日先看江景。
    灤州府水網發達，城內有不少人工開鑿的河道。河道中的河水是灤江分出來的支流，流經整個灤州府，攜帶著洗滌的髒汙又流回了灤江。
    也不知道會不會做汙水處理什麽的。嗯，自己路過灤州附近的河道基本沒有很重的氣味，應該還是會的。
    不多時，船身微微晃動，樓船出發了。
    樓船緩緩從灤江的碼頭上出發，駛入灤州府的支流，經過外城時，鄭常還認出了上午經過的幾處地方。
    等樓船航行到內城城牆附近時，天色已經漸暗，河道邊的商家已經掛上了燈籠，或是別的什麽發光的東西。
    也許是因為臨近灤江祭，沿江商鋪的燈飾都變得喜慶起來，雖不如前世外灘那種鋪天蓋地的霓虹燈飾絢麗，卻也別具一格。
    “嘿！別和個飯桶似的就往嘴裏塞好嗎？好好嚐嚐滋味！不行你就喝點酒！”鄭常一巴掌拍在想要下巴脫臼風卷殘雲的敖青腦袋上道。
    敖青隻好悻悻的合上脫臼的下巴。喃喃道：“你點的酒太便宜了，不好喝。”
    “嗬嗬，你個蛋蛋酒都喝得上頭的酒鬼還嫌棄上了，我看你是飄了。愛喝就喝，不喝我倒河裏喂魚。”
    鄭常並不是貪杯之人，若不是賞景的氣氛到這，端著杯果汁或者茶水什麽的沒什麽格調，他連這最便宜的酒都不點。
    酒單裏的酒也沒有什麽灤州才有特色，這裏有的，邊州也能喝到。也就沒必要花大價錢嚐試了。
    敖青嘴上說著不好喝，卻還是用尾巴卷起酒壺自斟自飲了起來。
    酒一般般，這環江食舟的菜做的倒是確實不錯。鄭常那條鱸魚被他們做成了四菜一湯，清蒸魚腩、涼拌魚皮、紅燒魚尾、香煎魚塊以及魚骨和魚頭熬得魚湯。
    做法挺家常的，但嚐了一口就知道，掌勺之人的廚藝確實有兩把刷子
    當然，主要是自己釣的魚品質好。
    除了這四菜一湯，其他的特色菜品也滋味十足。飯店的菜如何，看吊的高湯味道就知道了。做這些菜用到的高湯，一看就是吊了數天的好湯。
    “進內城了。”
    這麽一會的功夫，這艘樓船已經前進到了城牆前。
    就聽城牆方向傳來響聲，河道也有浪花湧起。
    鄭常站起身來，將腦袋伸出去眺望了起來，隨後道：“可惜沒在船頭啊，不然能看見開門的場景。”
    內外城之間的河道上也有由可以隔斷水路的鋼鐵門欄，平時都是半開狀態的，但樓船這樣的大船要過，就必須要將整個門打開了。
    樓船慢慢穿過城門，和進隧道似的，船舷離著城牆不到十米的距離，普通人扔個石子都能打到。加上城牆的磚塊上刻錄著的符文，有一種獨特的壓迫感。
    等到鄭常所在房間的窗口穿過城門後，鄭常眼前猛然一亮。
    內城的江景和外城截然不同。岸邊店鋪的屋簷上掛滿個各色彩燈，比之前世的霓虹燈都有過之而無不及，這燈光再在河麵倒映一下，直接形成了一條連綿的光帶。
    “果然是要開始祭典了，氣氛都不一樣了。”
    在邊州，鄭常可沒見過這樣繁華的夜景，雖然沒有宵禁，但晚上除了勾欄和小部分食肆外，大部分商鋪都是日落後就收攤了。
    “真不知道開祭那天是什麽樣的盛況。”
    ……
    許久沒有出場的煌天王朝皇帝獨孤浩然正躺在軟榻上，享受著三分之一的閑暇時光。
    是的，隻有三分之一。
    一氣化三清的另外兩具分身還在處理政務。
    盡管煌天王朝的政體集權並不嚴重，各州府之下的城池以及宗門，都擁有不小的自治權。需要經過朝廷過問的事情並不算太多。
    奈何煌天王朝實在是太大了，兩京三十一州，那約等於地球的三十三個國家啊，還不是那種彈丸小國，個頂個都是超級大國啊。
    獨孤浩然三具分身，至少有一具是一天十二時辰全年無休的在工作的。
    夢幽幽交給玄衣衛的信？這個女人……別把朝廷的監察機構當成你的傳信工具啊，實在不行你直接給我傳個音不行嗎？
    獨孤浩然默默吐槽道，通過分身的眼睛掃了一眼。
    麒麟帝國合歡宗有弟子要拜訪煌天王朝合歡宗？
    你一神出鬼沒的合體期修士，這種事有必要問我嗎？自己越過國境去把人帶來就是了，我還能查你不成？
    本想傳音給夢幽幽的獨孤浩然忽然又改變了主意。
    “算了，給她發一封正式的文書吧。”
    事關合歡宗還是謹慎一點吧。論底蘊的話，這個遍布整個修仙界的勢力，比煌天王朝還要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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