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歌拿著靈獸袋，表情一臉茫然。
    很顯然，野生得像是野人的她，還不懂運用這種道具。
    鄭常隻能手把手教了一遍。
    眼看靈獸袋將她放在浴缸裏的十幾頭幼崽被隨意收入巴掌大的袋中又隨意放出來，幻歌的眼睛都瞪大了。
    等鄭常教會了她方法，她忍不住又試了幾遍。試著試著就玩了起來。
    幼崽們被收進袋子又放出來，收進袋子又放出來。
    雖說小孩生出來就是讓爹媽玩的，但這也玩得太離譜了。
    “好了，別玩了，收好了。我帶你們到城裏去。”鄭常打斷了幻歌繼續和她的崽子們玩奇怪版的“飛高高”。
    幻歌這才收手，聽話的將幼崽們收起。
    “大人，就快要天亮了，我們不回水中嗎？幻謠還有些擔憂道。
    日光一現，她們就得躲回水裏，不然照的渾身不舒服。
    雖說有鄭常給她們的藥，陽氣暴走的症狀已經緩解很多了，但十幾二十年的畏懼不是一朝能扭轉的。
    “別擔心，城裏也有躲避太陽的地方，我們今天先到城裏待一晚吧。”
    幻歌幻謠心有餘悸，卻也乖乖聽話。
    鄭常將靈車船收起，又給兩人的“輪椅”補足剛剛移動時消耗掉的水後，那頭敖青也取出了大鯰王的妖丹。
    非常小的一顆妖丹，也就一顆玻璃珠大小，都不如鄭常的丹田體內的小滿內丹大。敖青隨手將它收了起來。
    這種妖丹除了收藏還真的沒啥用，質量差性質也雜，不如天生妖獸的妖丹性質穩定。
    她們四個回到了城裏，由於即將天亮了城裏的商會也進入了收攤階段，
    人群漸漸散去，燈光也逐漸熄滅。就如同邊州的傍晚一樣。
    不，比邊州傍晚散得更徹底，邊州天黑後也有許多店鋪開業的，尤其是邊州府，至少有兩成的店鋪是二十四小時營業的。
    但這長陽州的城池，白天應當是沒有兩成店鋪營業的了。
    這長陽州人晝伏夜出，好似吸血鬼似的。
    鄭常一行人抵達旅店時，店裏的小二已經在準備拉起遮陽板了。第一次見到鮫人的老板還愣了一下。
    但馬上發現鄭常是金丹修士後，立刻收起了好奇心，利索的給鄭常開好了之前他嫌棄地底潮濕的上房。
    屋裏有冷水浴池的房間讓幻歌幻謠大開眼界。
    不，光是在幹燥的地上向下挖掘出一個房間就讓她們覺得驚奇了。
    還有散發著明亮光芒，卻不會讓她們感覺難受的燈、木製的座椅板凳、駝絨的床鋪、吹來涼風的降溫法器。
    房間裏的一切，包括房間本身，都超過了她們的認知。
    “去吧，那是冷水浴池，你們今天在裏麵休息吧。”
    兩個鮫人果斷跳入水中，幻歌也將靈獸袋裏的幼崽放了出來。
    離開水太久，兩鮫人的心裏都有些不踏實，重新回到水裏，她們才算放下心來。
    “啊~~太舒服了！！”
    幻謠泡在冰涼的水中，忍不住道。
    這水溫不到二十，隻有在冬季淩晨的時候長陽州內河的水溫才能有這樣的溫度。
    “我讓掌櫃的準備了食物，等下叫你們來吃吧。”
    “謝謝大人。”
    對於她倆來說，按時吃飯也是不是常態，別說一日三餐了，有時候三天才能吃上一頓。
    安頓好鮫人後，鄭常就離開洗浴室了。
    畢竟是上房，相當於就是總統套房啊，自然不是單間，三室兩廳是必須的，否則鄭常也不至於隻開一間。
    三室是有冷水浴池的浴室一間，修煉室一間，臥房一間。
    既然鮫人們喜歡呆在水裏，浴室留給鮫人們當臥室也很合理。
    ……
    “姐姐，跟著鄭常大人可真好啊。”
    “不要叫姐姐了，大人給我們起來名字了，我是幻歌，你是幻謠，不要忘記。”
    “好，我記住了，幻歌姐姐。”
    鮫人的年齡不是按照從魚卵中孵化出來那一刻算起的。而是從這些像是娃娃魚一樣的幼崽狀態蛻變成人魚形態的時候算起的。。
    一般來說，這個過程大概會持續一年，但極端條件下，例如食物不足或寒冷的條件下，鮫人的幼崽期也會延長。最長延長十年都有。
    要是十年後依舊沒法成長過幼崽期，那就到死都是幼崽期一樣的樣子了。
    幻歌和幻謠其實是同一個鮫人在同一批產下的卵，隻是幻歌得到了更多的食物，更早的擺脫了幼崽期。而幻謠則是要晚了幾年才成長完全。
    其實本來幻謠是沒法渡過幼崽期的。她們的母親在產下她們這一批卵後，元陰外泄，再難抵抗陽氣，三年後就死了。
    幻歌在她母親產卵的第二年，渡過的幼崽期，還算僥幸。幻謠則在第七年才成功。
    那一批卵足有數千個，在她們母親去世前也隻有七個渡過了幼崽期，在母親死後，剩下的七個稍微照顧了一下，卻也隻救活了幻謠一個。
    八個鮫人姐妹時至今日，也就剩下她們倆了。
    這樣的族群，近乎是一脈單傳了，能延續下來，也真是不易了。
    也全靠她們真的是幻恬和蜃珠的後代，蜃珠作為鮫人奴仆，血脈中種下了育幼和語言的天賦。
    要真是野生鮫人，不撫養幼崽又一產卵就死的話，估計沒幾代都滅絕的。
    “幻歌姐姐，你說鄭常大人和青老為什麽要對我們這麽好啊？”
    “青老不是說了嗎？我們可能是他的故人的後代。”
    “真的嗎？我覺得是不是他們想要我們做新娘？”
    “做新娘？那是什麽東西。”幻歌一臉疑惑道。
    “我也不知道，我聽到那些河上的船上的人聊天的時候說的，什麽夜夜笙歌娶新娘。應該是交合之事”
    鮫人聽力極好，在水裏能聽到很遠距離的聲音，幻謠年紀還小，好奇心重，偶爾也會偷偷觀察河上的東西，其中最多的就是人族的船隻。
    “你啊！怎麽又幹這種危險的事情？”
    “沒有啦，我很小心的，不說這個了，幻歌姐姐，你還沒答我呢，是要我們做新娘嗎？”
    “我哪知道。我也沒有與人交合過。”
    幻歌揉了揉幻謠的腦袋，無奈道。
    別看她都連崽都有了，卻根本不懂那種事，孤雌生殖就是這麽奇怪的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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