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所說的樂器有些意思，你稍等。”
    陳材說著，拿出了一些材料。按照鄭常的描述，以及他自己的想法，打算做一個原形出來。
    這些普通材料在他手裏，像是橡皮泥一樣，簡簡單單就處理好了。
    隻用了一刻鍾，一個口琴就被他做了出來。
    不過這個口琴和鄭常認識的口琴的樣子有著明顯的差距。
    首先長度上不對，真正的口琴單手可握，這把口琴卻有普通口琴兩倍長，都快趕上笛子了。
    “小友你看，這和你說的口琴對的上嗎？”
    “太長了，為何這麽長，這每一個氣孔都有點寬過頭了。至少要減半啊，最好要是現在的三分之一。”
    “不妥，若不做這麽寬，吹奏時豈不是會串音了。”
    “將吸氣發音的孔和吹氣發音的孔間隔排列即可，這樣即便氣流通過隔壁氣孔，也會因為方向不對而不會發音。”
    陳材眼前一亮，當即點頭道：“哦！有道理！我再試試。”
    這一次做的更快，五分鍾後，一個正常尺寸的口琴就出現在了陳材手裏。
    “這次如何？”
    “我可以試著吹一下嗎？”
    “當然，小友請便。”
    鄭常將口琴放到嘴邊，回憶了一下從前吹奏口琴的技法。
    那畢竟是學生時代的事了，按時間上算，都快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
    隨著氣流通過音空，空中的簧片開始振動。
    嗡——
    音孔對應的音不一樣，音階也從七階變成了五階。不知道為何，變徽和變宮，也就是4fa）和7ti）的音孔沒有做出來。
    “前輩，為何變徽和變宮兩音缺漏了？”
    “要煉製法器的話，五音法可對應五行，多出兩音要對應五行，均衡難調，要發揮威力需要均衡調節，多加修改，普通的樂道法器都是用五音的。”
    “可我隻是要個普通樂器，不是想煉製法器。”
    “哈哈，也是，我來給小友調整一二。”
    陳材接過口琴，更換了簧片，並根據鄭常的習慣調整了空位。
    一個和記憶中口琴有九成相似的口琴被做出來了。
    鄭常當場吹了一首小星星。
    成材聽著眉頭皺了皺，待到鄭常吹奏完畢才開口問道：“可是那裏還有錯漏需要修改，為何這般簡單的樂曲吹奏得如此難堪？”
    鄭常臉色一紅，敖青憋笑難忍。
    “抱歉前輩，樂器並無問題，是晚輩學藝不精，未曾學習演奏樂器之法。”
    “哦，是這樣啊，嗬嗬，是我誤會了。”
    當著別人麵說人演奏難聽，太冒犯了。
    若是普通金丹期，他也不太在乎。但人家剛剛教了自己一個製作新樂器的辦法，不謝謝還貼臉嘲諷，就不是太好了。
    至少誰能想到在這樂道盛行的妃隕山一帶，連店小二都會打兩手快板，居然有個不會樂理的家夥走進他的樂器店。
    鄭常也沒多在意，畢竟他就是隻是業餘愛好者。
    口琴也做好了，鄭常拿出五枚中品靈石道：“勞煩前輩了，這口琴晚輩買了。”
    “誒！不可！這是試作品，豈能賣出去，小友要真想要，我給你重新做一個，你明日……不，後日來取。不收你錢。”
    全新的樂器，陳材覺得還有許多地方需要完善，交一個半成品出去，他的工匠之魂可不能接受
    鄭常沒想到對方一下子這麽熱情，也就沒有推脫，而是開口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買點別的吧。”
    鄭常左右看了一下，一時有些拿不定。
    雖然普通的樂器還有幾個，但都是像是箜篌、阮這樣的大型弦樂。弦樂入門門檻太高，還是算了。還有一套編磬，這個體積太大，也不行。
    最後隻能拿起了一個巴掌大的塤，再次拿出了那五枚中品靈石。
    雖然有些醜，但勝在小巧不占地方。還是吹響的，應該和口琴差不多。
    陳材收下了靈石，又開口道：“不知小友可還有認識什麽奇特的樂器嗎？我這人沒別的愛好，就喜歡沒見過的樂器。”
    “樂器嗎……”
    實話說，樂器無非就是管樂弦樂和打擊樂，鄭常也沒見過很多奇特的樂器，但要說修仙界應該沒有的話……
    “不知道前輩有沒有聽說過一種叫鋼琴的琴？”
    想來應該不會有人用鋼琴當作法器吧，編鍾雖然大，但還能單獨一個個，算是套組法器。一整架的鋼琴當法器……
    鄭常都能想象出被鋼琴砸的人的心理陰影了。
    “鋼琴？可是用鋼片做發聲器的琴？”
    “不……”鄭常也不知道怎麽解釋這西洋樂器傳入中國後的完全沒邏輯的名字，隻能跳過，“這是一種音域很廣的樂器，可有兩百二十根弦甚至更多。”
    “這麽多弦，體積怕是不小吧，平日裏調音怕不是要費許多功夫。”
    “是啊，甚至專門衍生出調音師這一職業。”
    “調音師？”
    “沒什麽，我還是給你說說琴的事情吧。”
    得益於鄭常愛看紀錄片的原因，奇怪的知識總是以意想不到的方式鑽進了他的腦袋。
    什麽弦槌擊弦係統、複震杠杆係統、踏板變音係統，他都記得一點點。
    陳材聽得頗為感興趣，他做這麽多年樂器第一次聽聞結構如此複雜的樂器。不像是樂器，倒像是機關裝置。莫非是機關煉器一道的修士發明的樂器？
    不過這樣的樂器實在不適合煉製成法器了，至少元嬰期的他沒這個本事，結構太多了每個部位都要煉製的話，耗費時間財力怕是不可估量。
    “沒想到小友涉獵如此之廣，想來家學淵源啊。”
    陳材對鄭常的濾鏡再次加深，不懂音樂閑逛的人，變成了隻是沒機會學對樂理還是有興趣的人。
    “前輩謬讚了，隻是平時雜七雜八的了解了一些。”
    “後日小友再來，我做個你所說的鋼琴看看，小友幫我看看。”
    “好說好說。”
    敖青在一旁，就奇了怪了，鄭常這家夥怎麽樂器也懂啊，真是奇了怪了。認識他十年沒見過他演奏樂器，以為他泡妞的時候吹牛呢。結果你真的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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