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虎牢關前鑄鐵壁
    五萬鐵騎踏碎晨霧，虎威將軍王猛的玄鐵戰旗在山風中獵獵作響。當巍峨的虎牢關城牆出現在視野中時，這位身經百戰的老將猛地勒住韁繩，胯下黑馬人立而起，前蹄揚起的碎石在朝陽下劃出細碎的金光。
    "全軍聽令！"王猛的暴喝震得山道兩側的鬆林簌簌作響，"先鋒營即刻接管關防，輜重營在關前十裏紮營，步卒隨本將巡視城防！"話音未落，馬蹄聲如驟雨般散開，身著玄甲的精銳將士如臂使指，迅速執行命令。
    守關副將張岩早已率部在關前迎候，他望著王猛身後望不到頭的援軍，原本緊繃的神色終於緩和幾分："末將拜見將軍！楚軍已在百裏外的蒼雷原集結，斥候探得對方兵力約八萬，還攜帶有巫蠱師組成的"雷咒營"。"
    王猛摩挲著腰間的虎頭湛金槍，目光掃過斑駁的城牆。虎牢關依山而建，三道甕城層層疊疊，城牆上的箭樓箭孔密布，但多年未經曆戰火的牆體已爬滿青苔，女牆上的滾木礌石也略顯陳舊。"傳令下去，"他突然轉身，"所有工匠即刻集合，本將要在三日內將城牆加高兩丈，箭樓增設拒馬樁！"
    當夜，虎牢關陷入一片繁忙。火把將城牆照得亮如白晝，工匠們的號子聲與鐵鍬撞擊聲交織，士兵們排成長龍傳遞磚石。王猛披著鐵甲穿梭在工地間，看到兩名士兵搬運石料時動作遲緩，當即上前奪過扁擔："抬起！虎牢關的每一塊磚石，都要比楚軍的刀劍更硬！"
    就在此時，驃騎將軍陳飛策馬而來，身後跟著渾身浴血的斥候："將軍！楚軍前鋒已抵達蒼雷原西側，他們在地勢高處架設了十二座"引雷台"，那些巫蠱師正在做法！"話音未落，遠處天際突然劃過一道紫電，沉悶的雷聲震得城牆上的青磚簌簌掉落。
    王猛瞳孔微縮，他曾在雷淵國戰場見識過巫蠱術的威力。轉頭望向城頭的巫族大巫祝，隻見對方臉色蒼白，手中的星辰羅盤瘋狂旋轉："將軍！楚軍再借天雷之力，若讓他們完成陣法，整個關隘都將化作焦土！"
    "傳本將命令！"王猛猛地抽出長槍，槍尖直指蒼穹，"所有弓弩手登上城頭，準備"雷火弩"！工程隊暫停築牆，即刻在關前挖掘三道壕溝，灌滿桐油！"他又看向陳飛，"你的輕騎繞到楚軍後方，見機燒毀引雷台，記住，不可戀戰！"
    夜色漸濃時，蒼雷原上亮起數百盞幽藍巫燈。楚軍陣中走出十二名黑袍巫蠱師，他們手中的青銅法杖頂端鑲嵌著雷光流轉的晶石，隨著詭異的 chant，天空中的雷雲開始急速匯聚。王猛握緊長槍，能清晰感受到鎧甲下的皮膚傳來陣陣刺痛——那是雷霆之力特有的麻痹感。
    "放！"隨著王猛一聲令下，虎牢關城頭頓時萬弩齊發。改良後的雷火弩不僅射程更遠，箭頭還塗抹了巫族特製的滅魔藥粉。箭矢劃破夜空，在接近楚軍陣地時突然爆開，紫色火焰與巫蠱術的雷光在空中相撞，炸出刺目強光。
    然而楚軍的攻勢遠比想象中淩厲。一名巫蠱師將法杖插入地麵，刹那間，虎牢關前的土地轟然炸裂，無數道雷光如靈蛇般竄向城牆。城頭上的巫族弟子立即結成陣勢，手中的星辰法器綻放光芒，在關隘上方形成一層閃爍的星盾。雷光劈在星盾上，迸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
    "將軍！西南角城牆出現裂縫！"副將的呼喊聲中帶著焦急。王猛趕到時，隻見三丈寬的城牆正在雷光中搖搖欲墜，磚石紛紛剝落。他二話不說，摘下腰間酒囊猛灌一口，將剩餘的烈酒潑在槍尖，縱身躍下城牆："隨本將死戰！"
    百名親衛緊隨其後，他們手中的陌刀在雷光中泛著冷芒。王猛的虎頭湛金槍率先刺入一名巫蠱師胸膛，槍尖帶出的雷光將對方劈成焦炭。但更多的楚軍如潮水般湧來，他們的兵器上纏繞著紫色咒文，與大夏士兵的兵刃相撞時，迸發出刺耳的金屬扭曲聲。
    千鈞一發之際，陳飛率領的輕騎從楚軍後方殺來。他們點燃火把，將浸透桐油的麻布拋向引雷台。衝天火光中，巫蠱師們的 chant 變得慌亂，天空中的雷雲開始消散。王猛抓住時機，大喝一聲："點火！"
    關前壕溝中的桐油瞬間燃起，火牆衝天而起，將楚軍前鋒逼退。王猛抹了把臉上的血汙，望著遠處重新集結的楚軍，眼中殺意更盛："傳令下去，今夜所有人不得合眼，明日一早，本將要讓楚軍知道，虎牢關的每一寸土地，都要他們用命來換！"
    與此同時，在關隘深處的議事廳，王猛展開楚軍營寨的沙盤。斥候送來的情報顯示，楚軍主帥竟是曾在雷淵國戰場失蹤的"雷影將軍"楚離。此人擅長突襲與巫術配合，正是當年雷淵國皇室的王牌將領。
    "楚離......"王猛的手指重重按在沙盤上的蒼雷原，"你我終於又見麵了。"他叫來傳令兵，"給陛下送信，就說虎牢關固若金湯，但楚軍有備而來，請求增調五千神臂弩手。另外，務必提醒陛下，楚離此人知曉我軍在雷淵國的戰術弱點。"
    夜深人靜時，王猛獨自登上關隘最高處的烽火台。望著遠處楚軍營地明滅的燈火，他想起臨行前葉辰的囑托："虎牢關若失，大夏危矣。"握緊腰間的虎符，這位老將的目光穿過沉沉夜色，仿佛看到了陛下在都城運籌帷幄的身影。
    而在楚軍大營，楚離把玩著手中半截神契密鑰的仿製品，嘴角勾起冷笑。他身旁的黑袍首領躬身道："將軍，引雷台雖毀，但暗雷盟已在關下布下"雷殛陣"，隻要他們敢出關追擊......"
    "不急。"楚離的目光投向虎牢關方向，"王猛是員虎將，強攻隻會徒增傷亡。明日，本將就讓他嚐嚐，什麽叫不戰而屈人之兵。"營外的夜空中，雷雲再次開始匯聚，隻是這次，雷光中隱約夾雜著詭異的符文光芒。
    虎牢關的黎明在硝煙中到來，當第一縷陽光刺破雲層時，王猛望著城下突然出現的景象，瞳孔猛地收縮——楚軍陣前，數千名被施以巫蠱術的流民，正舉著簡陋兵器，如行屍走肉般向關隘湧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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