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舊尺的審判餘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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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集團調查組的車隊,如同一道突兀的陰影,驟然劈開了工區清晨那層薄薄的寂靜。天空陰沉得仿佛一口巨大、冰冷、生鏽的鐵鍋,狠狠扣在頭頂,厚重的雲層像是鐵鉗,死死地卡住了每一縷試圖掙脫的陽光,連一絲光亮都不肯放過。
整個工區瞬間被這濃稠的陰霾徹底吞噬,空氣也仿佛凝滯了,帶著一種濕冷的重量,沉甸甸地壓在每個人心頭,壓得人胸口發悶,連最微弱的呼吸都變得滯澀而艱難,仿佛下一秒就要被這無形的網窒息。
車輪碾過坑窪地麵,發出一種沉悶而令人牙酸的“咯吱”聲,在這死寂中,這聲音被無限放大,如同鈍刀劃過鋼板,又像是某種不祥的倒計時,一下下敲擊著每個人的神經,預示著一場早已在暗處洶湧翻騰的風暴,終於要撕開這虛假的平靜表麵,卷起滔天巨浪。
林野混在那一群麵容各異、心思叵測的人群中,臉上沒什麽表情,目光平靜地投向緩緩駛入的那幾輛肅穆的黑色轎車。然而,在他那看似波瀾不驚的眼神深處,卻悄然掠過一絲極淡、極快的波瀾,快得幾乎讓人以為是錯覺。他心裏比誰都清楚,從這一刻起,腳下的這片土地,將再無寧日。一場針對他,也針對這裏每一個人的、嚴酷而激烈的審查,已經如同拉開了沉重的幕布,正式上演。
果然,調查組的目光如同探照燈,很快便聚焦在了他手中那把不起眼的舊道尺上。這把道尺,是他兩年來形影不離的夥伴,握在手裏,仿佛能感受到它記錄下的每一次精準測量,每一次嚴謹校準。它不僅是一塊冰冷的金屬,更承載著他兩年來的心血、執著,甚至是對這份平凡工作的點滴熱愛。可此刻,它卻被粗暴地貼上了封條,從一個默默無聞的工具,一躍成了所謂的“違規物證”,成了指向他的利箭。
嶄新的道尺被發到每個人手中,上麵烙著冰冷的工號“gt2026”。金屬的光澤在眾人手中流轉,冰冷而陌生,仿佛某種新的規律。與那把被查封的舊道尺相比,它就像一個沒有靈魂的贗品。林野下意識地、輕輕撫摸著封條粗糙的邊緣,心中五味雜陳,像打翻了的五味瓶。這把尺子,是他兩年青春的見證,是他無聲的夥伴,如今卻被宣判為“異類”,一種深入骨髓的無奈和悲哀,瞬間攥緊了他的心。
這新尺子,模樣確實唬人,冷冰冰的金屬外殼,刻度精準得讓人心裏發毛。小李湊近了,壓低嗓子,聲音裏帶著幾分不安,幾分好奇:“嘿,你說這玩意兒用起來,還跟咱那老夥計一樣順手不?”他的眼睛卻像不安分的甲蟲,偷偷溜向不遠處。那裏,調查組的幾個人正襟危坐,眼神銳利得像要穿透人心,空氣裏彌漫著一股肅殺之氣。
“噤聲!”旁邊老張一把拽住小李的胳膊,像怕驚動了什麽猛獸,“瞎說什麽呢!這時候添亂,嫌日子過得太舒坦了?”他聲音壓得極低,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眼神裏全是驚懼,仿佛一不留神,就會被那邊的目光釘死。
林野沒理會他們的嘀咕,隻是靜靜地站著,像一尊融入背景的雕塑。他的手指死死攥著那把用了兩年的舊道尺,握柄上細微的磨損和凹痕,是這兩年風風雨雨的印記。他仿佛想從這冰冷的木質中榨出一點力量,又像是在用指腹摩挲著這兩年來的點點滴滴,生怕它們也像這把即將被淘汰的舊尺一樣,被輕易地、毫不留情地奪走。
調查組的腳步越逼越近,像一群嗅到血腥味的鬣狗,權力的反噬也如影隨形,在這片原本平靜的土地上滋長出詭異的菌斑。段長那個平日裏笑裏藏刀的親信,在食堂裏像甩出一顆滾燙的炸彈,聲音不大,卻足以讓整個空間瞬間凝固:“聽說啊,林野那小子,能爬到今天這位置,全靠數據造假,嘿嘿。”
話音落下的刹那,原本熱氣騰騰、人聲鼎沸的食堂,仿佛被施了定身術。剛才還熱鬧非凡的氛圍,瞬間被這冰冷的謠言凍僵,空氣裏結滿了白霜。人們的目光齊刷刷地投向林野,那眼神複雜而異樣,像是淬了毒的銀針,密密麻麻地紮在他身上,讓他幾乎喘不過氣。
監控室的空氣仿佛一夜之間就變了味兒,壓得人有些喘不過氣。風聲剛一傳開,林野便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瘟神”。曾經那些熱絡的招呼、隨意的玩笑,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瞬間掐滅,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同事們下意識的後退,是眼神交匯時那驚鴻一瞥的躲閃,仿佛他身上貼了張燙手的“不祥”標簽,隻要靠近半步,就會立刻沾染上黴運,惹來災禍。
“我說,”角落裏,兩個平日裏交好的同事壓低了嗓子,聲音裏滿是難以置信的懷疑,像在小心翼翼地咀嚼一塊硌牙的硬糖,“林野那小子……他真幹得出那種事?”
“誰知道呢……”另一個聲音更低,幾乎要被地板吞沒,卻透著一股按捺不住的幸災樂禍,仿佛看了一場期待已久的鬧劇,“你看,連調查組都‘殺’過來了,八成是藏不住了吧?等著瞧吧……” 話音裏,既有揣測,也夾雜著幾絲近乎貪婪的興奮,活脫脫像兩個躲在幕布後,等著看大戲開場的小市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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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立感像退潮後黏膩的泥沼,一點點將林野吞噬。他每天走進監控室,迎接他的不再是熟悉的機器嗡鳴,而是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同事們低著頭,手指在鍵盤上飛速敲擊,仿佛他是個透明的空氣人,不存在於這個空間。他幾次想開口解釋,卻發現在這個人人自危的時刻,任何辯白都顯得那麽蒼白無力,像石子投入深不見底的寒潭,連個回音都沒有。
“林野,你……唉,別往心裏去……”老周的聲音有些幹澀,像砂紙磨過木頭,“大家……大家也是身不由己,都是聽上麵的吩咐……”他幾乎是自言自語地補充著,眼神像夏夜裏受驚的螢火蟲,明明滅滅,閃爍不定。那語氣裏,滿是同病相憐的苦澀與無奈,像一塊浸透了水的海綿,沉甸甸的,卻又透著一股子小心翼翼,仿佛多說一個字都會引火燒身。
林野扯了扯嘴角,想擠出一個笑容,可那笑容比哭還難看,僵硬地掛在臉上,像一幅畫錯了的拙劣漫畫。這時候,再說些什麽,又有什麽用呢?不過是徒勞的辯解,或是更深的自證其罪罷了。他隻是重重地“嗯”了一聲,像一塊被投入深潭的石子,連水花都吝於濺起,隻是沉默地,將自己層層包裹,承受著這四麵八方湧來的、無形的、卻又重若千鈞的壓力。
然而,在這片幾乎被寒冰凍結、透不過氣的世界裏,並非全無一絲暖意,如同暗夜裏偶爾劃過的流星,短暫,卻足夠讓人心頭一顫。老周,這個平日裏沉默得像被歲月磨去了所有棱角、隻剩下一身硬繭的老員工,像是感應到了什麽,趁著旁邊無人注意的瞬間,飛快地、幾乎是帶著某種儀式感地,往林野有些僵硬的手心裏塞進了一罐小小的防鏽油。他的眼神複雜得像一汪深不見底的古井,擔憂、同情交織其中,還有一絲幾乎要被眼角的皺紋悉數揉碎、藏匿起來的、不易察覺的信任,像深藏海底的珍珠,蒙著一層薄薄的水汽。他壓低了聲音,如同在傳遞一個隻有他們兩人知曉的、驚心動魄的秘密,又像是在低語一句古老的箴言:“這尺子,跟你兩年了,可千萬、千萬別讓它,真就在這破敗的體製裏,慢慢生鏽了啊……” 那語氣裏的殷切與珍重,讓那小小的一罐油,仿佛瞬間有了千鈞的分量。
林野的手指觸碰到防鏽油冰涼的金屬表麵,一股暖流卻瞬間湧遍全身,驅散了些許寒意。老周的話簡單得像一句家常,卻像一束微弱卻堅韌的光,刺破了眼前的陰霾。他知道,老周是信他的。在這個充滿猜忌和敵意的環境裏,這份沉默的信任,比任何鏗鏘的誓言都更加珍貴,像暗夜裏的一顆啟明星。
“老周,謝謝你。”林野的聲音有些沙啞,帶著不易察覺的哽咽。
“謝啥。”老周擺擺手,像趕走一隻蒼蠅,又像在拍打一件心愛的舊物,他粗糙的手掌拍在林野肩上,“我相信你沒那膽子,也沒那必要。”
說完,老周轉身離開了,留下林野一個人站在原地,緊緊攥著那罐防鏽油,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他看著手中的舊尺和新尺,心中暗下決心: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還自己一個清白,也絕不讓這舊尺的精神,真的生鏽!
與此同時,調查組開始向林野索要複現“錯誤校驗碼”的技術細節。林野坐在操作台前,麵前是跳躍著冰冷數據的屏幕,旁邊放著那把嶄新的、帶著陌生編號的道尺。他的手微微顫抖,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一種百感交集的情緒在胸腔裏翻騰,像經曆了一場無聲的戰役。
他的手指開始在鍵盤上飛舞,熟練而精準,幾乎要帶起一陣風。嶄新的道尺在虛擬界麵上劃出一道道殘影,仿佛要將所有的疑點都一一解開。然而,在演示過程中,他不動聲色地保留了大約10的“漏洞”。這不是一時衝動,而是深思熟慮後的決定。在這權力傾軋、陰謀四伏的環境裏,他不能,也不敢,全盤托出所有底牌,將自己置於一個完全無法掌控的境地。
道尺劃出的殘影在屏幕上閃爍,恍惚間,與當年張明敲擊鍵盤時留下的軌跡形成了奇異的鏡像。那一瞬間,林野仿佛看到了過去的畫麵,張明那張年輕卻因嫉妒而扭曲的臉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清晰得令人心悸。
“張明啊張明,你到底是為什麽?僅僅是因為嫉妒我嗎?”林野在心裏默問,眼神卻因這疑問而變得更加沉靜,也更加堅定。
接下來的日子,像被無形的手拉長的橡皮筋,充滿了巨大的張力。調查組的詢問一個接一個,如同密集的鼓點敲打在神經上,每一個問題都像一把鋒利的刀,試圖剖開他的內心防線。但他始終強迫自己保持冷靜,用最謹慎、最克製的語言回答著,仿佛每一個字都可能成為致命的武器,稍有不慎,就會引火燒身。
“林野,你當時作為負責人,難道真的沒有一絲察覺數據異常的蛛絲馬跡?”調查組組長語氣嚴厲,目光如炬。
“我嚴格按照既定流程進行了複核,當時所有數據都在正常範圍內,並未出現任何需要特別警惕的跡象。”林野的聲音平穩得近乎冷漠,眼神坦蕩,仿佛在陳述一個再簡單不過的事實,不動聲色地守護著心底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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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些曾經回避他的同事,有時會躲在角落裏,用一種混合著好奇、恐懼和探究的目光偷偷打量他。他們想知道,林野是否真的如謠言所說,是個靠造假上位的小人;同時也害怕,如果林野真的有問題,自己是否會受到牽連。
林野對這些目光充耳不聞,或者說,他已經沒有力氣再去理會。他每天除了應付調查組安排的任務,剩下的時間,幾乎都用來獨自研究那把被查封的舊道尺。他用放大鏡仔細觀察每一個刻度,用指尖感受每一處細微的磨損,努力回憶著每一次使用它時的情景,試圖從這沉默的夥伴身上,找到被忽略的線索。他相信,真相,就藏在這些不起眼的細節裏。
老周有時會在深夜,悄無聲息地溜進林野的辦公室。兩人無需多言,隻是默默地坐著。老周會帶來一些還冒著熱氣的飯菜,靜靜地看著林野吃。燈光下,老周那張飽經風霜的臉上,刻滿了憂慮。
“林野,”老周突然開口,聲音有些幹澀,“我相信你是清白的。”
林野抬起頭,看著老周那雙布滿血絲卻無比真誠的眼睛,重重地點了點頭。“我知道,老周。我自己也相信。我一定會找到證據,還自己清白。”
“嗯。”老周又恢複了沉默,隻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有啥難處,跟我說。”
“好,老周。謝謝你。”林野的聲音裏充滿了感激。
寂靜的夜裏,兩道身影被燈光拉長,投在斑駁的牆壁上。林野感到一股暖流在心底升騰,他知道,自己並不孤單。
日子一天天熬過去,調查似乎陷入了僵局。調查組找不到能定林野罪行的確鑿證據,但同樣,林野也未能洗刷嫌疑。林野卻清楚,真正的較量,才剛剛開始。他留存的10漏洞,就是一張未打出的牌,一張能在關鍵時刻扭轉局勢的王牌。
“這樣耗著不是辦法,林野,你得盡快找到更有力的線索才行。”老周憂心忡忡。
“我知道,老周,我正在想辦法。”林野皺緊眉頭,眼神卻銳利起來。
在這個過程中,林野也開始以全新的視角審視周圍的一切。這個看似平靜的工區,水麵之下,顯然湧動著更複雜的暗流。段長親信的謠言,背後是否有人精心策劃?張明那個看似衝動的行為,動機真的那麽簡單嗎?還有那把舊道尺,它真的是違規物證,還是有人故意將它汙名化,以此作為攻擊他的炮灰?
林野決定不再被動等待。他開始暗中挖掘,從那些被忽略的碎片入手。他翻閱了堆積如山的舊檔案,找到了一些曾經與他共事,現已調離或退休的老員工,低聲詢問。
“老李,你還記得係統那次升級,機房附近是不是有什麽異常?”林野找到老李,聲音壓得很低。
老李推了推老花鏡,想了想:“好像是有個陌生人,在旁邊轉悠了好幾天,我還以為是哪個新來的迷糊蛋呢。”
林野心中一動,覺得這可能是個突破口。他繼續四處打聽,像一隻警惕的獵犬,不放過任何一絲異常的氣味。
漸漸地,一些奇怪的現象浮出水麵。有數據顯示,某些關鍵數據在傳輸過程中出現了微小的、難以察覺的異常波動,而這些異常的源頭,似乎都指向段長辦公室的方向。
“難道段長也牽涉其中?”林野的心髒猛地一縮,這個猜測讓他不寒而栗。如果真是這樣,那背後的棋手,將遠比他想象的更強大,更難對付。
但他沒有退縮,反而更加堅定。他知道,隻有徹底揭開這些秘密,才能洗刷冤屈,才能讓這片被汙染的土地恢複潔淨。
隨著林野的調查逐漸深入,他越來越接近真相的核心,但也越來越清晰地感受到來自四麵八方的壓力。段長的親信們開始變得警覺,他們在調查組麵前更加賣力地抹黑林野,試圖將他徹底釘在恥辱柱上。
“這林野,肯定有問題!大家可別被他的表麵給蒙蔽了!”段長的親信在調查組麵前添油加醋,唾沫橫飛。
而林野,就像被逼到角落的困獸,雖然暫時無法掙脫束縛,但他的眼神中,卻燃燒著一種不屈的火焰。
“你們休想冤枉我!我一定會找到證據,證明清白!”他在心底嘶吼。
機會,在一次調查組的內部會議上悄然而至。林野提出,要求重新審視那把舊道尺,並結合他近期發現的一些線索,進行綜合分析。
“各位領導,我這把舊道尺本身沒有任何問題!它是被有人故意栽贓陷害!那些所謂的‘數據造假’證據,背後一定有人操縱!”林野的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擲地有聲。
調查組的成員們相互對視,眼神中第一次出現了動搖。他們重新啟動了對舊道尺的檢測,並對林野提供的線索展開了秘密核查。
“報告顯示,這把舊道尺的各項指標均符合標準,沒有問題。”負責檢測的技術人員給出了客觀的結論。
“此外,我們順著林野提供的線索追蹤,確實發現了一些與段長辦公室相關的數據傳輸異常記錄。”負責數據排查的同事也補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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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調查的步步深入,真相如同被剝開的洋蔥,一層層顯露出來。原來,段長為了在係統采購中謀取巨額回扣,與外部供應商勾結,利用張明對林野的嫉妒心理,精心設計了一個局,企圖通過栽贓林野來掩蓋自己的貪汙行為。
當最終的調查報告擺在眾人麵前時,整個工區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隨後爆發出震天的嘩然。段長的親信們麵如死灰,目瞪口呆,他們精心編織的謊言,在鐵證麵前土崩瓦解。
“沒想到啊沒想到,段長竟然是這種人!太讓人寒心了!”工人們議論紛紛,臉上寫滿了失望和憤怒。
那些曾經回避、誤解林野的同事,紛紛圍上來,臉上帶著愧疚和歉意。
“林野,對不起!我們……我們之前錯怪你了!”小李的聲音帶著哭腔。
“沒事,我理解大家當時也是身不由己。”林野微笑著回應,笑容裏帶著一絲苦澀,也帶著一絲釋然。
林野看著眼前的一切,心中並沒有預想中的狂喜。這場驚心動魄的鬥爭,讓他深刻地見識了人性的複雜與陰暗,但也讓他更加珍惜那些在黑暗中依然選擇相信他的人。老周走到他身邊,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渾濁的眼睛裏閃爍著欣慰的光芒。
“林野,你做到了。”老周的聲音有些哽咽。
林野點了點頭,望了望手中那把重新回到他身邊的舊道尺。尺身依舊帶著熟悉的磨損,卻仿佛比任何時候都更加沉重,也更加閃亮。
“還是這把舊道尺,用著踏實。”林野輕聲感慨。
而林野自己,也在這場圍繞著舊道尺的風波中,完成了蛻變。他變得更加堅韌,更加成熟,目光也更加深邃。他知道,前方的路依然漫長,挑戰從未真正消失,但他已經不再是那個容易被打倒的年輕人。他挺直了脊梁,準備迎接下一個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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