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吧，吃完我帶你去買小手辦。”洛晴為李鍵波盛了一碗排骨湯。
    “好——嘿嘿。”李鍵波傻笑。
    老板娘端著最後一道韭菜炒雞蛋進來。
    她的目光與洛晴相接，又迅速移開，動作僵硬地將菜擺上桌。
    “慢用。”她轉身就要走。
    “等一下！”洛晴起身抓住母親手腕。觸碰到那皮膚的瞬間，某種電流般的記憶竄過脊椎——
    老板娘也像觸電一般，甩開洛晴的手，“有什麽事等我這會忙完了再說，還有客人等著吃飯呢。”
    “啊……好……”
    看著母親快步離開，洛晴心裏不是滋味為什麽要這樣？通常這時候不是應該母女相認痛哭流涕嗎？
    “姐姐，姐姐？老板娘是不是真跟你有什麽關係啊？”
    李鍵波軟糯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洛晴回過神便看見一勺湯已經被他遞到了自己嘴邊。
    心裏莫名升起一股煩躁，就是這臭小子老打斷自己思緒！
    “你煩不煩！”洛晴皺眉，瞪了一眼李鍵波，“就不能安靜一點嗎？”
    勺子"當啷"一聲掉進湯碗，幾滴熱湯濺到了李鍵波手上。
    “我就是問問而已，”他收回懸在半空的手，眼裏蒙上了一層水霧，“你凶我幹嘛？”
    看著李鍵波委屈巴巴的模樣，洛晴立刻後悔了，她明明煩躁的是母親的態度，卻把火撒在了最無辜的人身上，李鍵波隻是問一下而已。
    “對不起啊寶貝，姐姐不該凶你的。”她伸手想擦去濺在李鍵波手背上的湯，卻被他躲開了。
    “我、我去下洗手間。”他站起身。
    李鍵波走出門口時，洛晴正好注意到他被燙紅的白嫩小手，心裏愧疚。
    走廊傳來腳步聲，她猛地抬頭，卻發現隻是顧客端經過。
    …………
    “清辭。”
    這個聲音讓洛晴渾身一顫。母親不知何時站在了門口，圍裙上沾著蔥花和醬油漬，手裏卻拿著把老式黃銅鑰匙。
    “後廚倉庫。”宋芳芳將鑰匙放在桌上，“等下午休息了...我們談談。”
    鑰匙表麵有經年累月摩挲出的光澤，卻仍舊小巧精致。
    洛晴剛要開口，母親已經轉身離開，隻留下一句：
    “哄哄那孩子吧，他看你的眼神...跟我當年看你爸一模一樣……”
    洛晴攥緊鑰匙，她想起李鍵波剛才受傷的表情，胸口泛起一陣刺痛。
    他快步走向洗手間，推開洗手間門時，他發現一隻李鍵波正蹲在水池旁哭唧唧，鏡子反照的光打在他泛紅的鼻尖。
    “小寶貝……怎麽不回去吃飯啊？”
    李鍵波慌忙站起身，擦了擦眼角的小珍珠，“我就來洗個臉，馬上回去。”
    洛晴不由分說地將李鍵波拉入懷中。
    李鍵波起初僵硬地掙紮了一下，最終還是把臉埋在她肩窩，呼吸透過衣料燙著她的鎖骨。
    “小哭包……”感受到懷裏傳來的溫暖，洛晴晴輕撫著李鍵波的後背，“是姐姐不好，不該對你不耐煩的，待會帶你去買小手辦好不好？”
    李鍵波雙手摟住洛晴的脖子，臉頰在洛晴肩頭蹭了蹭，將小珍珠擦在洛晴的衣服上，嘴裏喃喃說著“那好吧。”
    洛晴抱起李鍵波，將他抱回小包廂，放到自己旁邊的位置上。
    “姐姐，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那個阿姨跟你到底什麽關係？”
    “她啊……她就是我媽……”
    “啊？真這麽巧，她真的是……”李鍵波驚訝。
    “對，我跟她三年沒見了。”
    李鍵波邊吃邊問道“為什麽，快跟我講講嘛！”
    “嗯，”洛晴點了點頭，“也沒什麽，三年前，她跟我父親大吵了一架。”
    李鍵波回想起之前在文江飯店，洛晴和洛叔叔對峙的時候，洛叔叔提到過洛晴的母親，好像是說“對不起她”，
    當時洛晴姐還掏槍指著洛叔叔，連槍上的保險都打開了，怪嚇人的，像是有什麽血海深仇似的。
    “吵了一架然後呢？”李鍵波問道。
    “然後她就獨自離開了朱雀堂……沒想到來到這裏開了家小飯店。”
    “這樣啊。”李鍵波若有所思，“那朱雀堂是啥啊，之前多多少少聽你那些手下提到朱雀堂啊，青龍會啊，是黑幫嗎？”
    洛晴這才想起，李鍵波根本不知道這些什麽堂什麽會的，“怎麽會是黑幫呢寶寶？”她揉了揉李鍵波的腦袋，“就是東南亞那邊的幾個企業而已。”
    “那……那你們為什麽都有槍？還有你菜刀為什麽能丟這麽準？”這些問題李鍵波早就想問，可每次都被洛晴隨便幾句含糊過去。
    “這個嘛……”
    “你就告訴我嘛，以後都是一家人，我早晚都要知道的。”
    洛晴麵露難色，想了想還是打算瞞一下，“就是一個大型企業呀，你也知道的，緬甸那邊治安不好，所以配槍不是正常嗎？”
    “那菜刀怎麽解釋？”
    “菜刀就是經常做飯，切菜切出感覺了，知道吧。”
    “哦？怎麽感覺你在騙人？”李鍵波看向洛晴的眼神格外清澈蠢萌，剛剛哭過，還有些淚痕掛掛臉上。
    “姐姐沒騙人。”對上李鍵波清澈卻帶有些懷疑的眼神，洛晴有些慌，不是因為撒了謊而產生了人類本能的慌張，而是跟著小家夥對視而產生的，
    “寶寶，你好可愛啊。”
    洛晴奇怪，明明都相處這麽久了，怎麽還會心跳的厲害？
    洛晴伸手擦去李鍵波臉上的淚痕，指尖在那柔軟的皮膚上流連忘返, "不過你問題怎麽這麽多？嗯？”
    李鍵波鼓起腮幫子，變成紅溫小河豚，“因為我聰明！而且你耳朵都紅了，肯定在撒謊！”
    “那還不是被寶寶盯著害羞了。”
    “哼，你還會害羞？之前那樣都沒見你害羞，怎麽偏偏現在害羞了。”
    “唉呀，就是害羞了嘛。”說著洛晴又揉了揉李鍵波的頭。
    “別揉了！頭皮屑都掉碗裏了！”
    “哈哈哈，寶寶這麽幹淨這麽香，怎麽會有頭皮屑？”
    “隻要是人都會有啊！”
    “好~”洛晴將自己的碗和李鍵波的碗互換，“這樣行了吧，你用姐姐的碗。”
    “你不嫌棄嗎？”
    “說什麽呢，怎麽會嫌棄寶寶？”
    李鍵波無語不嫌惡心嗎？好變態啊！好吧，她好像本來就是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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