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晴驚愕地看向李鍵波：
    “不是之前很喜歡姐姐抱的嗎？”
    “現在不喜歡了。”李鍵波風輕雲淡的說：“那個睡一覺我感覺好多了，我想吃阿姨做的豬肚湯和蟹黃湯包。”
    “你有沒有感覺身上哪裏不舒服？”
    洛晴看李鍵波的表情有些複雜，張婉夕同樣也是。
    “渾身哪裏都不舒服！這還用問嗎？都怪你那個傻叉前男友，再讓我看見他一定給他活活打死！”
    想到萬燼嶸的醜惡嘴臉，李鍵波有些氣急敗壞。
    林蘇瑤也意識到了事情不對勁，拉了拉洛晴手，湊到他耳邊小聲問道：
    “這還是小少爺嗎……我看有些小說上說：人在昏迷的時候會被髒東西奪舍……”
    “噓！別瞎說。”
    “而且你看，這裏還是醫院……你說小少爺現在有沒有可能已經不是小少爺了？”
    “你們在說什麽呢？！”
    李鍵波的嗓音不再像曾經那麽軟糯，而是變得有些說不上來的嚴肅：
    有種……“小大人”的反差可愛。
    “那我現在給你去買？”洛晴試探性問道。
    李鍵波點了點頭，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便玩了起來。
    “好吧那你等著，還有你們兩個別想動什麽歪心思！”
    洛晴搖了搖頭離開房間，她搞不懂李鍵波這搞的是哪一出，也不粘她了，也不給她抱。
    ——不會真被哪個陰魂奪舍了吧？
    病房裏：
    “小少爺，你真的沒事兒嗎？”
    林蘇瑤趴在床邊左看看，右看看。
    “沒事啊！”
    張婉夕摸了摸李鍵波的額頭：“也不燙啊。”
    “你們到底想幹嘛？！”
    李鍵波關掉手機有些不耐煩的問道。
    “就是……懷疑你不是小少爺……”
    林蘇瑤吞吞吐吐說出了自己的猜測：“感覺你像是被髒東西奪舍了，不像以前那個軟萌小少爺。”
    “對呀，以前的小波都是小鳥依人的，現在連抱都不讓抱。”
    李鍵波也突然意識到這一點，他撓了撓頭，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其實也沒什麽，就是感覺抱著太尷尬了……哪有女生抱著男生的，對不對？”
    “額……”
    病房裏的氣氛瞬間凝固，就連那些滴答作響的醫療儀器在這一刻好像也停止了工作。
    兩女同時遲疑了一會，又同時開口：
    “你絕對不是李鍵波！”
    “害！哪有那麽邪乎！我就是李鍵波啊。”李鍵波擺了擺手。
    “那小波剛才那一覺有夢到什麽嗎？就比如說靈魂出竅……不對，如果夢到靈魂出竅，那現在你就已經不是小波了！”
    “剛才小少爺到底經曆了什麽？”
    “哎呀，你們別瞎猜了，就是頭特別特別疼啊，然後渾身也特別特別疼，疼著疼著就睡著了，然後被渴醒了，起來喝點水，你們就跑進來了……”
    李鍵波的眼神不再像以前那樣清澈，反倒掛上了一絲莫名其妙的憂鬱。
    張婉夕突然一把抓住李鍵波的手腕，聲音發顫：
    “不對...你絕對有問題！小波從來不會用這種語氣說話！原來的小波渴了會先叫渴，如果沒人搭理他，他才會自己倒水！”
    李鍵波愣了一下，隨後皺起小眉頭說道：
    “張姐，你弄疼我了……”
    這句話讓張婉夕如觸電般鬆開手——這句有點對味兒了，可還是感覺怪怪的。
    林蘇瑤壯著膽子湊近，突然指著李鍵波的眼睛：
    “你看！小少爺的瞳孔顏色...是不是變深了？”
    張婉夕仔細一看，果然發現那雙總是水汪汪的大眼睛，此刻竟透著幾分深邃的琥珀色。
    “要不要請個道士？”林蘇瑤肘了肘聚精會神觀察李鍵波臉蛋的張婉夕，歪嘴說道。
    “道士……我倒是真認識幾個。”
    張婉夕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等等！”李鍵波突然提高音量，隨即又壓低聲音：“找什麽道士呀？事情是這樣的……”
    兩個女人頓時屏住呼吸。
    “其實...”
    李鍵波深吸一口氣：
    “我確實做了個很奇怪的夢。就是以第三視角觀察我這段時間的一些腦殘行為，就比如把自己當個小屁孩，掛在姐姐脖子上。”
    “真特碼感覺像腦殘一樣……還有窩在姐姐懷裏睡覺……感覺身份徹底反了，應該是姐姐窩在我懷裏睡才對。”
    張婉夕倒吸一口涼氣："所、所以你真的被..."
    “不是奪舍！”
    李鍵波的語氣透露出明顯的不耐煩：
    “我就是我，隻是...好像突然想通了很多事。”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就是……現在我想試著獨立一點。”
    林蘇瑤眨巴著眼睛：“所以小少爺是...長大了？”
    “我本來就是成年人，好嘛！！！”
    張婉夕噗嗤一下笑出聲，“以前一直把你當小弟弟看，不過好像算一算真成年了。”
    “額……”
    李鍵波有些無語：
    很難想象張婉夕以前幹的“那些事”，是出於什麽樣的一個心理，既然覺得自己是未成年，為什麽要“幹”？
    李鍵波看著兩人仍將信將疑的模樣，無奈地歎了口氣，伸手揉了揉自己有些淩亂的頭發：
    “真的，我保證沒被什麽髒東西纏上。就是睡了一覺，突然覺得以前的自己太幼稚了，想要改變一下。”
    “可是就睡了一覺，做個夢也不至於變化這麽大吧，以前你連瓶蓋都擰不開，現在突然說要獨立，這讓人很難不懷疑啊。”
    張婉夕習慣性地揉了揉李鍵波的腦袋。
    “好啦！既然把我當成年人看，就不要再摸我頭了。”
    李鍵波一把抓住張婉夕那纖纖玉手，將她往自己身邊拉。
    感受到小波正在用力，張婉夕也沒有反抗，就這麽順著他用力的方向——
    直直撲到了他懷裏。
    “應該我摸張姐的頭才對～”
    李鍵波咬著牙說的，隨後報複性地狠狠揉了揉張婉夕的頭頂。
    那是他魂牽夢繞的“張姐專屬”洗發香水味又一次衝入他的鼻腔。
    張婉夕猝不及防地跌進李鍵波懷中，耳尖瞬間泛起紅暈。
    她掙紮著要起身，卻被李鍵波用下巴抵住頭頂：“別動，我還沒‘報複’夠呢。”
    林蘇瑤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
    “小少爺，你這變化……也太生猛了吧？”
    心裏卻暗自嘀咕：可惡呀！我也想被這麽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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