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凶宅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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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半的雨裹著腐臭味砸在青石巷,蘇棠攥著攝像機的手沁出冷汗。鏡頭裏,斑駁的朱漆門在閃電中裂開縫隙,門環上的銅獸眼泛著詭異的紅光。她深吸一口氣,將直播標題改成“探秘百年凶宅:死不瞑目”。
    三天前,蘇棠在舊書市場淘到本《縣誌》,泛黃的紙頁間夾著張褪色照片——七個穿著民國校服的少女擠在祠堂前,唯有右數第二個女孩眼神空洞,瞳孔裏像是凝結著兩團黑霧。文字記載,1943年夏,鎮上女校七名學生離奇暴斃,屍體被發現時皆睜著眼睛,法醫檢查發現她們的眼皮被人用銀針縫在了額頭上。
    “家人們,聽說這裏每到鬼節,還能聽見女孩們梳頭的聲音。”蘇棠壓低聲音,直播間在線人數瞬間突破十萬。推開門的刹那,黴味混著鐵鏽味撲麵而來,堂屋供桌上的長明燈突然爆起綠焰,照亮牆上歪斜的血字:“還我眼睛”。
    攝像機掃過神龕,蘇棠的呼吸驟然停滯。褪色照片裏的七個女孩,此刻正以人偶的形態端坐在蒲團上。她們的眼皮上還留著細密的針腳,眼球竟是用琉璃珠代替的,在幽光中泛著冷冽的光澤。最詭異的是那個眼神空洞的女孩,琉璃珠不知何時變成了黑色,正直勾勾地盯著鏡頭。
    “有人嗎?”蘇棠的聲音在空蕩蕩的堂屋裏回響。二樓突然傳來木質地板的吱呀聲,像是有人穿著木屐來回踱步。她壯著膽子上樓,手電筒光束裏,紅綢旗袍的下擺一閃而過。拐角處的梳妝台前,坐著個背對她的身影,烏發垂至腳踝,梳頭的銀簪上還掛著幾縷長發。
    “同學,你...”蘇棠的話戛然而止。那人緩緩轉頭,縫合的眼皮翻卷著露出黑洞洞的眼眶,琉璃珠不知去向,取而代之的是兩顆正在蠕動的黑色蟲子。蘇棠尖叫著後退,卻撞翻了牆角的木箱,數十個琉璃眼球滾了出來,每一顆都映著她驚恐的臉。
    當晚回到家,蘇棠發現直播錄像在“梳頭女鬼”片段後突然黑屏。更詭異的是,她的手機開始頻繁收到陌生短信,內容隻有一串數字:。當她把數字輸入地圖軟件,導航竟指向城郊的亂葬崗。
    第七天深夜,蘇棠被劇烈的頭痛驚醒。鏡子裏,她的右眼布滿血絲,瞳孔深處隱約浮現出琉璃珠的反光。翻開《縣誌》的手猛地頓住,泛黃紙頁間不知何時多了張字條,用朱砂寫著:“第七日,換眼時”。
    窗外驚雷炸響,蘇棠看見無數黑影攀附在防盜網上。那些黑影都穿著民國校服,空洞的眼眶裏伸出細長的手指,正對著她的眼睛指指點點。手機突然響起,是閨蜜小夏的號碼。接通的瞬間,刺耳的尖叫傳來:“蘇棠!我的眼睛...我的眼睛被人挖走了!”
    醫院走廊的白熾燈在暴雨中忽明忽暗。小夏躺在病床上,纏著紗布的眼窩滲出黑血。監控顯示,淩晨三點,一個穿旗袍的黑影飄進病房,手中銀簪閃著寒光。蘇棠顫抖著翻開小夏的手機,相冊裏赫然躺著一張照片——她們上周的合照,小夏的眼睛不知何時被p成了空洞的黑洞。
    “你以為隻是探秘?”身後傳來陰冷的女聲。蘇棠轉身,穿旗袍的女鬼正站在消防栓鏡麵裏,她的臉在鏡麵與現實間不斷切換,時而年輕貌美,時而皮肉腐爛。“七十年前,我們被選中獻祭,眼睛被做成鎮邪法器。你們這些直播的人,每一次拍攝,都在喚醒我們的怨氣。”
    回到家的蘇棠發現,自己的右眼球開始不受控製地轉動,看向鏡子時,竟看見女鬼正透過她的眼睛微笑。床頭擺著七個琉璃珠,每個都刻著不同的生辰八字,最新的那顆上,赫然是她的名字。
    暴雨夜,整棟樓的住戶都聽見了梳頭聲。當警察破門而入時,蘇棠端坐在梳妝台前,銀簪深深插進右眼,另一隻手正對著鏡子,用紅線仔細地將眼皮縫在額頭上。她的麵前擺著七個玻璃罐,每個罐子裏都泡著一顆琉璃珠,泛著幽幽的光。
    後來,有人在亂葬崗發現了《縣誌》殘頁,上麵新增的文字記載:“凡窺凶宅者,皆為新眼。死不瞑目者,永鎮邪靈。”而蘇棠的直播間,至今還掛著那段黑屏前的錄像,偶爾會有觀眾發現,在黑屏的瞬間,屏幕深處閃過無數雙空洞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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