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時空流的家族商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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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宇的指尖剛觸碰到青銅麵具的刹那,時空亂流突然爆發出刺目的紫光。視網膜上的係統警告尚未完全展開,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揉碎成量子泡沫——那些漂浮的光點裏,閃爍著趙天雷父親被捕時的 ugshot麵部照片),以及瑞士銀行金庫門開啟時的齒輪紋路。
    “警告:神經接口檢測到同源係統反噬,概率73.4。”機械音帶著明顯的電流雜音,像老舊收音機在宇宙背景輻射中搜索頻道。林宇的後槽牙突然傳來尖銳的刺痛,那是高三模擬考時咬碎鉛筆芯的觸感,此刻卻伴隨著dna雙螺旋解旋的視覺幻像——每條鏈上的堿基對都在瘋狂閃爍,排列出趙天雷家族企業的股票代碼。
    青銅麵具的眼窩深處,兩團幽藍的等離子體正在凝聚。林宇注意到那光芒的頻率與母親玩偶裏的量子計算機啟動時一致,而麵具鼻梁處的裂紋,竟和自己五歲時摔碎的存錢罐紋路完全重合。當第一縷激光從麵具瞳孔射出,他下意識抬手格擋,卻看見掌心浮現出瑞士銀行的微縮標誌——那些由納米機器人組成的線條正在皮膚下蠕動,像極了三星堆青銅神樹上的虯結枝丫。
    “係統綁定衝突,檢測到雙生子悖論。”機械音突然切換成蘇清影的聲線,帶著高三教室午後陽光的慵懶質感,“趙天雷的係統終端正在同步您的記憶庫,進度條顯示……1945年8月6日,廣島。”
    林宇的太陽穴突突直跳。監考老師懷表的滴答聲不知何時變得震耳欲聾,每一聲都讓時空亂流泛起漣漪。他看見趙天雷的鼻血滴在試卷上,那些血珠竟在重力作用下逆向飛濺,在空中組成克雷爾帝國的星圖坐標——而坐標的中心,正是青海“火種1”反應堆的位置。更詭異的是,血珠折射的光線下,趙天雷的瞳孔裏清晰映出自己母親的臉,她正用銀針縫合著一個布偶,布偶的眼睛是兩枚瑞士銀行的紀念幣。
    “您的母親,林慧女士,於2045年3月17日在瑞士銀行日內瓦分行進行過基因測序。”係統突然調出加密檔案,文字在視網膜上流淌時帶著淡淡的鐵鏽味,“測序結果顯示,她的線粒體dna與三星堆祭祀坑出土的象牙權杖持有者高度吻合,相似度99.7。”
    青銅麵具張開嘴的瞬間,林宇聞到一股混合著釙210和向日葵花粉的奇特氣味。從麵具喉嚨深處湧出的不是聲波,而是由二進製代碼組成的洪流——那些0和1排列成趙天雷家族商標的圖案:兩把交叉的鑰匙。他突然想起母親玩偶裏藏著的量子計算機,其開機密碼正是這兩把鑰匙的齒紋,而密碼輸入錯誤三次後,會播放一段1938年的德語錄音,內容是納粹“祖先遺產”學會的某次秘密會議紀要。
    “注意,時空亂流中檢測到多個克隆體信號。”係統界麵突然變成高三教室的黑板報,上麵用粉筆寫著六代機的能量公式,“編號73的克隆體正在推演石器時代技術,編號426的克隆體已啟動跨星係航行……所有克隆體的掌心都刻有相同符號,與瑞士銀行金庫鎖芯結構一致。”
    林宇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那個突然浮現的鎖芯符號正在發燙,金屬質感的紋路裏滲出暗紅色液體——那不是血,而是三星堆朱砂與反物質容器冷卻劑的混合物。他看見時空亂流的夾縫中漂浮著無數個自己,有的在實驗室解析宇宙弦,有的在火星殖民地培育金屬皮膚的“星裔”,而最年幼的那個克隆體,正蹲在地上用樹枝畫著和青銅麵具相同的圖案,旁邊放著半塊咬過的臘肉,臘肉裏露出微型竊聽器的天線。
    “趙天雷的係統正在上傳您的基因樣本至克雷爾母星。”蘇清影的聲音突然變得冰冷,像液氦泄漏時的白霧,“基因序列顯示,您的y染色體與1943年費城實驗失蹤者完全一致,而線粒體dna來自……您的母親,那位在‘火種1’反應堆控製室裏瞳孔閃爍數據流的女性。”
    青銅麵具射出的激光突然轉向,擊中了漂浮在時空亂流中的dna雙螺旋。林宇眼睜睜看著每條鏈上的考場開始崩塌,試卷紛飛如雪,而每一張試卷的背麵,都印著瑞士銀行的ogo。他想起授勳大廳天花板上那個被ai換臉的“電工”,其原型科學家的失蹤報告裏提到,最後出現的地點是拉普捷夫海——那裏的冰山含有與瑞士銀行螺絲釘相同的銥191同位素,而現在,那些冰山正在曲率引擎的能量回路中融化,變成克雷爾戰艦的紅色尾焰。
    “係統核心即將崩潰,啟動最終預案。”機械音恢複成初始的電子音色,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請記住,所有智慧生命的價值,都寫在瑞士銀行的數字裏——包括您母親縫製玩偶時,藏在棉花裏的那台量子計算機,它計算的第一個問題是:如何讓第73次播種實驗的樣本,在接觸六代機設計圖時,恰好激活先驅者基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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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空亂流突然收縮成一個奇點。林宇感覺自己的意識被無數根光絲穿透,每根光絲都連接著一個平行宇宙的考場。他看見趙天雷的係統終端界麵上,“文明收割者”的圖標正在閃爍,而圖標下方的進度條,顯示著“龍國科技發展指數”與“趙天雷家族資產”的負相關曲線。最讓他毛骨悚然的是,在奇點的核心,母親的臉正在光絲網絡中分解重組,最終變成三星堆青銅神壇上的太陽紋——那紋路的每個節點,都對應著自己人生中的關鍵抉擇時刻。
    “您以為反抗是自由意誌?”青銅麵具的嘴角裂開一個非人的弧度,露出的牙齒是瑞士銀行的信用卡芯片,“從您五歲摔碎存錢罐的那一刻起,所有的齒輪就已經開始轉動。包括趙天雷調換試卷時,他口袋裏那枚刻著‘73’的硬幣,那是先驅者給每個播種實驗樣本的標記。”
    林宇的視網膜上突然彈出一個倒計時。他認出那是“龍驤”號首次曲率跳躍的剩餘時間,而此刻距離那次跳躍還有三年零四個月——但倒計時的背景,是母親在產房哭泣的監控畫麵,她的眼淚落在出生證明上,將“林宇”兩個字暈染成克雷爾文的“實驗體”。
    當奇點爆發的強光吞噬一切時,林宇終於明白瑞士銀行螺絲釘裏的粘稠液體為何會長出青銅神樹——那是先驅者留下的文明標記,而每個標記的根係,都深紮在名為“命運”的量子糾纏態裏。他最後看見的,是自己掌心的鎖芯符號突然亮起,與青銅麵具、母親的戒指、趙天雷家族的商標同時共振,在時空亂流的盡頭打開一扇門,門上用三星堆符號刻著:
    “歡迎來到第73次文明收割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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