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的瞳孔在量子顯微鏡下收縮成針尖狀。克雷爾主炮上鐫刻的"價值衡量"四個字，此刻在他視網膜上分裂成無數個瑞士銀行的標誌，像黑色的孢子般在視神經纖維上瘋狂滋生。鈦合金炮管表麵的原子排列突然扭曲，那些用克雷爾文寫成的筆畫竟流動起來，化作一串不斷跳動的數字——正是趙天雷父親海外賬戶的餘額。
    "警告：檢測到多維空間信息侵蝕。"係統的機械音帶著冰裂般的雜音，林宇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卻感覺不到疼痛。他盯著炮管上逐漸清晰的數字，突然想起母親縫補玩偶時，針尖穿透布料的瞬間，線頭上凝結的那粒蠟珠——此刻那粒蠟珠正在他的記憶裏融化，露出藏在棉絮深處的微型量子計算機。
    "所有智慧生命的價值，都可以用瑞士銀行的數字衡量。"克雷爾文字在炮管上重組，每個字母的拐角都閃著冷硬的金屬光澤。林宇的腕表突然顯示出1945年8月6日的時間，秒針走動的聲音與"鴻蒙3"在月球刻字時的震動頻率重合，每一次跳動都在他耳蝸裏激起一陣尖銳的共鳴。
    他伸出手，指尖距離炮管還有三厘米時，皮膚表麵突然浮現出三星堆青銅麵具的紋路。那些紋路像活物般蠕動著，在他手背組成一個發光的二維碼——掃描後的跳轉頁麵，正是趙天雷家族企業的加密服務器後台。林宇的心髒猛地一縮，想起高三模擬考那天，趙天雷嘴角揚起的那抹冷笑，此刻那抹冷笑正在服務器代碼裏閃爍，每個像素都透著瑞士銀行特有的油墨氣味。
    "林博士，坐標解析完畢。"通訊器裏傳來李戰少將的聲音，帶著電流擊穿空氣的劈啪聲。林宇眨了眨眼，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坐在"龍驤"號的指揮椅上，麵前的戰術屏幕上，克雷爾母星的三維模型正在被紅色網格覆蓋，而網格的節點，恰好對應著趙天雷家族在全球的三十七處產業。
    "常數項的餘額變動了。"林宇聽見自己的聲音在顫抖，像極了母親臨終前播放的那段摩爾斯電碼錄音。係統界麵突然彈出一個透明窗口，裏麵滾動著瑞士銀行的交易記錄，每一筆轉賬的附言欄都寫著相同的字符串——正是他高三模擬考時解出的第一道物理題答案。
    戰術屏幕上的紅色網格突然收縮，所有節點匯聚成一個閃爍的光標，指向克雷爾母星地表以下三千公裏處。林宇放大圖像，看見那裏埋藏著一個直徑百公裏的金屬球體，其表麵紋路與"火種1"反應堆的控製界麵完全一致，而球體的核心，正以趙天雷父親的心跳頻率規律搏動。
    "那不是武器庫。"澤爾的聲音從通訊器裏傳來，帶著碳基生命特有的戰栗，"那是...所有被摧毀文明的基因樣本庫。"林宇的手指懸在發射按鈕上方，突然感覺指甲縫裏滲進了粘稠的液體——正是第52章裏那枚瑞士銀行螺絲釘縫隙中滲出的物質，此刻在他指尖長出了三星堆神樹的枝丫，每片葉子都閃爍著克雷爾戰艦能量光炮的藍色。
    他猛地抬頭，看見指揮艙的舷窗外，無數個青銅麵具正在二維空間中旋轉，每個麵具的眼睛裏都映著瑞士銀行的標誌。林宇的腦海裏閃過第75章的畫麵：母親在"火種1"控製室裏，瞳孔中閃爍的數據流組成了相同的標誌，而她手裏拿著的扳手，恰好能擰動那枚藏著宇宙秘密的螺絲釘。
    "開火。"林宇聽見自己說，聲音裏混著費城實驗幸存者的時空紊亂雜音。"龍驤"號的主炮發出低沉的轟鳴，莫比烏斯環狀的炮口射出一道幽藍的光束，精準命中克雷爾母星地表的二維碼坐標。爆炸產生的等離子體雲在太空中形成一個巨大的二維碼，掃描後的跳轉頁麵隻有一行字："第37次文明播種實驗，樣本編號：林宇"。
    林宇的腕表突然炸裂，1945年的日曆紋路飛濺到戰術屏幕上，與瑪雅曆法終結日的坐標重合。他看見克雷爾母星的爆炸火光中，浮現出母親縫製玩偶時的手部特寫，而她的手指上，戴著一枚刻有瑞士銀行標誌的戒指——那枚戒指的紋路，正是"龍脊"太空電梯的纜繩結構圖。
    "係統核心正在崩潰。"機械音變成了蘇清影的聲音，帶著高三時給他講題的溫柔。林宇的視網膜上，所有的數據流都化作了江南三中的櫻花，每片花瓣上都刻著一個瑞士銀行的賬號，而賬號的數字組合，恰好是他推演六代機引擎時的關鍵參數。
    當最後一片櫻花飄落，林宇看見克雷爾母星的殘骸中，浮出一個巨大的量子計算機——其外殼正是由三星堆青銅神壇熔鑄而成，而神壇的每一層，都關押著一個平行宇宙的林宇。他們都在答著相同的六代機試卷，隻是試卷的背麵，用克雷爾文寫著："所有智慧生命的價值，都可以用時間來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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