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絕望的宇智波佐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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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佐助猛地站起身,繃帶下的肌肉因用力而繃緊,“你以為憑那點三腳貓功夫贏了一次,就真的能超過我了?”
“我什麽時候說要超過你了?”鳴人臉上的笑容也淡了下去,他能感覺到佐助語氣裏的火藥味,像被點燃的引線滋滋作響,“我隻是覺得我們應該一起變強,保護木葉——”
“一起變強?”佐助嗤笑一聲,眼底翻湧著壓抑的焦躁,“你懂什麽?你根本不知道我背負著什麽!每天隻會喊著要當火影,像個白癡一樣到處惹麻煩,憑什麽你的成長速度會這麽快?”
這話像一把鈍刀,狠狠割在鳴人心上。他攥緊了拳頭,指節泛白:“佐助,你這話什麽意思?你以為我願意每天被人當怪物看嗎?我變強不是為了跟你比,是為了——”
“夠了!”佐助厲聲打斷他,漆黑的瞳孔裏跳動著不安的火焰,“少在這裏說漂亮話!你不過是想證明你比我強,想讓所有人都認可你!”
兩人的爭吵像失控的電流,在病房裏劈啪作響。就在這時,一道清冷的聲音從窗邊傳來,帶著詭異的穿透力:
“明明心裏都憋著一股火,卻隻會用嘴巴較量嗎?”
佐助和鳴人同時轉頭,隻見一個身著白色和服的少年正站在窗沿上,黑色的長發垂在肩頭,冰藍色的眼睛像冬日湖麵的碎冰,漠然地看著他們。他的指尖凝結著細碎的冰晶,在陽光下泛著冷光。
“你是誰?”佐助警惕地擺出戒備姿勢,寫輪眼在眼眶裏微微轉動。這個少年身上的氣息很陌生,卻帶著一種讓他本能警惕的壓迫感。
少年沒有回答,目光在兩人之間轉了一圈,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弧度:“一個滿心嫉妒卻不敢承認,一個急於證明卻找不到方向。忍者的價值從來不是靠嘴說出來的,是靠拳頭打出來的。”
“你胡說什麽!”鳴人怒道,“我和佐助才不會——”
“不敢打嗎?”少年輕輕一躍,從窗沿落到病房中央,冰晶在他腳下悄然融化成水珠,“還是說,你們其實都在害怕?害怕承認對方已經走在了自己前麵?”
這句話精準地刺中了佐助最敏感的神經。他看著鳴人額頭上那道還未愈合的傷疤,想起中忍考試時對方爆發出的驚人力量,想起自己連日來在訓練場上揮汗如雨卻收效甚微的無力感,心髒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
“誰怕了?”佐助的聲音低沉得像從喉嚨裏擠出來的,“想打的話,就別在這裏礙眼。”
他轉身推開天台的門,凜冽的風瞬間灌了進來,吹動他黑色的發絲。鳴人愣了一下,看著佐助決絕的背影,又看了看窗邊那個眼神冰冷的少年,一股不服輸的倔強從心底湧了上來。他咬了咬牙,也跟著衝了出去。
天台的風比病房裏更烈,卷著幾片落葉在地麵上打旋。佐助站在天台邊緣,居高臨下地看著追上來的鳴人,寫輪眼已經悄然開啟,漆黑的瞳孔裏浮現出勾玉的紋路:“既然你這麽想證明自己,今天我就陪你打一場。讓你看看,我們之間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鳴人站定在他對麵,雙手快速結印:“這可是你說的!我不會手下留情的!”
“多重影分身之術!”
嘭嘭嘭的白煙接連炸開,十幾個鳴人瞬間出現在天台上,將佐助團團圍住。每個分身都擺出戰鬥姿勢,臉上帶著同樣的堅定。
佐助卻隻是冷笑一聲,身影突然動了。他的速度快得像一道黑色的閃電,在影分身之間穿梭,手肘和膝蓋精準地擊中每個分身的要害。嘭、嘭、嘭——白煙接連散去,不過短短十幾秒,大半的影分身已經消失。
“太慢了!”佐助的聲音從煙霧中傳來,下一秒就出現在鳴人真身麵前,拳頭帶著淩厲的風聲砸向他的側臉。
鳴人倉促間側身躲避,拳頭擦著他的臉頰飛過,帶起的勁風刮得皮膚生疼。他踉蹌著後退幾步,剛想結印,佐助的攻擊已經如潮水般湧來——掃腿、衝拳、肘擊,每一招都帶著狠勁,逼得他隻能狼狽地躲閃,根本找不到反擊的機會。
“這就是你的實力?”佐助的膝蓋狠狠頂在鳴人腹部,看著他疼得彎下腰,眼底卻沒有絲毫動搖,“隻會用分身術這種小把戲嗎?這樣也敢說要當火影?”
鳴人咳出一口濁氣,強忍著腹部的劇痛直起身。他看著佐助冰冷的眼神,心裏的不甘像野草一樣瘋長。為什麽?為什麽無論自己怎麽努力,還是跟不上他的速度?
“我還沒輸!”鳴人嘶吼著,再次結印,“多重影分身之術!”
這一次,他幾乎耗盡了查克拉,上百個影分身密密麻麻地布滿天台,像一片湧動的人海。他們同時衝向佐助,拳腳相加的聲音此起彼伏。
佐助被淹沒在分身的洪流裏,卻依舊遊刃有餘。但當他解決掉一批分身,立刻又有新的分身撲上來時,他的眉頭終於皺了起來。這種無休止的消耗讓他煩躁,更讓他不安——鳴人明明在體術上遠不如他,卻能用這種方式彌補差距,甚至隱隱形成了壓製。
“可惡!”佐助的眼中閃過一絲猩紅,查克拉在體內瘋狂湧動,他整個人高高躍起,在半空中使出,“火遁·豪火球之術!”
巨大的火球從他口中噴湧而出,帶著灼熱的氣浪席卷整個天台。火焰掠過之處,影分身接連被點燃、消散,灼熱的空氣扭曲了視線,隻剩下鳴人狼狽躲閃的身影。
“佐助!你瘋了嗎?這裏是醫院!”鳴人看著被火焰熏黑的地麵,又驚又怒。他能感覺到佐助這次是真的動了殺心,那團火焰裏燃燒的不僅是查克拉,還有壓抑到極致的瘋狂。
佐助喘著氣,胸口劇烈起伏,漆黑的瞳孔死死鎖定著鳴人,像是鎖定獵物的孤狼:“怎麽?怕了?現在求饒還來得及——”
“你們兩個,鬧夠了沒有?”
蒼老卻充滿威嚴的聲音從天而降,帶著強大的查克拉波動。一道紅色的身影如同疾風般落在兩人之間,手裏還拎著一個酒葫蘆,正是自來也。他掃了一眼狼藉的天台,又看了看劍拔弩張的兩個少年,眉頭擰成了疙瘩。
“自來也先生?”鳴人愣住了。
佐助卻沒有放鬆警惕,隻是攻擊的勢頭停了下來。
自來也打了個酒嗝,不滿地敲了敲酒葫蘆:“在醫院天台上用火遁?你們兩個想把木葉燒了不成?特別是你,小鬼。”他看向鳴人,眼神突然變得嚴肅,“跟我走,有正事要辦。”
“可是佐助他——”
“別管他了。”自來也拽著鳴人的胳膊轉身就走,臨走前又回頭瞥了佐助一眼,那眼神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我們要去把綱手大人找回來,讓她接任第五代火影。”
鳴人被拽著消失在樓梯口,天台瞬間安靜下來,隻剩下佐助一個人站在滿地狼藉中。風卷著灰燼掠過他的腳邊,剛才被壓製的焦躁和憤怒再次翻湧上來,比之前更加強烈。
他連自來也的出現都沒察覺到,連鳴人都能被委以“找火影”的重任,而自己呢?隻能在這裏和人逞凶鬥狠,連最基本的複仇之路都走得磕磕絆絆。
“真是狼狽啊,宇智波族長的兒子。”
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白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天台另一端,冰藍色的眼睛裏沒有絲毫溫度。他看著佐助緊握的拳頭,看著他眼底無法掩飾的挫敗,緩緩抬起了手:“剛才那場鬧劇,根本算不上戰鬥。你想知道真正的差距是什麽樣的嗎?”
佐助猛地抬頭,寫輪眼再次開啟:“你想幹什麽?”
“陪你練練。”白的身影突然消失在原地,再出現時已經在佐助麵前。他的動作快得不可思議,指尖帶著細碎的冰晶,輕輕點向佐助的胸口。
佐助下意識地側身躲避,同時揮拳反擊。但他的拳頭還沒碰到白的衣角,就被對方輕易避開,手腕反而被一股冰涼的力量扣住。白的指腹貼著他的脈搏,那溫度冷得像冰,讓他渾身一僵。
“速度太慢。”白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下一秒,佐助隻覺得小腹一痛,整個人被一股巧勁掀飛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塵土飛揚中,佐助咬牙爬起來,掌心凝聚查克拉:“火遁·鳳仙火之術!”
數枚火球如同流星般射向白,卻在半空中突然凝固——白抬手結印,冰晶瞬間蔓延開來,將火球層層包裹,最後化作一地碎裂的冰渣。
“火遁對我沒用。”白的身影再次逼近,手裏不知何時多了幾枚手裏劍,銀光一閃,直取佐助麵門。
佐助瞳孔驟縮,快速側身躲閃,同時甩出手裏劍反擊。但他的手裏劍還沒飛到白麵前,就被對方用更精準的角度打落,其中一枚甚至擦著他的臉頰飛過,留下一道細小的血痕。
“手裏劍也不行。”白的聲音依舊平淡,卻像重錘一樣砸在佐助心上,“體術不如我,忍術被克製,連最基礎的暗器都贏不了我。這樣的你,憑什麽複仇?憑什麽說要超過任何人?”
佐助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冷汗順著額角滑落。他一次次衝上去,一次次被打倒;一次次結印,一次次被壓製。白的動作並不凶狠,甚至帶著一種優雅的從容,卻恰恰是這種從容,最讓他絕望。
他引以為傲的寫輪眼在對方絕對的速度和實力麵前毫無用處,他拚命修煉的忍術和體術在冰遁麵前不堪一擊。他像個跳梁小醜,所有的掙紮都隻是徒勞。
最後一次被冰錐逼到牆角時,佐助的後背重重撞在牆壁上,喉嚨裏湧上一股腥甜。他看著白收回凝聚著冰晶的手,看著對方那雙毫無波瀾的冰藍色眼睛,突然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幹了。
天台的風帶著涼意,卷起地上的灰燼打著旋。佐助癱坐在牆角,額前的黑發被冷汗濡濕,貼在蒼白的臉頰上。剛才的交鋒像一場碾壓式的淩遲,不僅打碎了他的身體,更碾碎了他僅存的驕傲。白就站在他麵前,冰藍色的眼睛像結了冰的湖麵,映不出絲毫憐憫。
“怎麽?這就放棄了?”白的聲音很輕,卻像冰錐一樣紮進佐助的耳朵,“剛才對鳴人喊得那麽凶,現在自己倒下了,就隻會坐在地上喘氣嗎?”
佐助咬緊牙關,手背青筋暴起,卻連抬頭的力氣都快沒有了。身體的疼痛遠不及心口的窒息感——那種明知差距巨大,卻連掙紮都顯得可笑的絕望。
白緩緩蹲下身,視線與佐助平齊,指尖把玩著一片剛凝結的冰晶:“你這麽渴望力量,是為了向宇智波鼬複仇吧?”
這個名字像一道驚雷,劈開了佐助混沌的意識。他猛地抬頭,寫輪眼在眼眶裏劇烈震顫,紅色的瞳孔死死盯住白:“你怎麽知道……”
“知道他很奇怪嗎?”白輕笑一聲,冰晶在他掌心慢慢融化,“一個能在十三歲就成為木葉暗部分隊長的天才,一個僅憑一人之力就殺掉宇智波族長且從木葉忍者村圍追堵截下全身而退的忍者。你以為他的強大是憑空來的?”
白的聲音不疾不徐,卻字字清晰地敲在佐助心上:“宇智波鼬七歲從忍者學校畢業,十歲晉升中忍,十二歲加入暗部,在你還在為基礎忍術煩惱的時候,他已經在執行s級任務了;在你連寫輪眼都無法熟練掌控的時候,他早就用那雙眼睛看穿了無數生死。”
每一個字都像一把鈍刀,反複切割著佐助的神經。他當然知道哥哥的輝煌,那些記錄像烙印一樣刻在木葉的史冊裏,也刻在他的恥辱柱上。可從別人口中如此直白地說出來,尤其是在他剛剛慘敗之後,那種被碾壓的無力感幾乎要將他吞噬。
“你今年……十二歲了吧?”白話鋒一轉,目光落在佐助緊繃的側臉,語氣裏帶著毫不掩飾的嘲諷,“和當年的鼬比起來,你好像連中忍考試都沒能通過。”
“閉嘴!”佐助終於忍不住嘶吼出聲,聲音嘶啞得像是被砂紙磨過,“我和他不一樣!我會超過他的!一定會!”
“超過他?”白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冰晶在他指尖再次凝結,“憑你現在這副樣子?連我都贏不了,連一個中忍資格都拿不到,還敢說要超過那個創造了無數傳奇的宇智波鼬?”
他向前走了一步,冰冷的氣息籠罩住佐助:“你以為仇恨能讓你變強嗎?你以為每天喊著複仇就能填補和別人的差距嗎?看看你現在,被鳴人用笨拙的分身術逼到動火,被我幾招就打得站不起來,十二歲的年紀,卻連自己的弱小都不敢承認。”
“宇智波一族的天才?不過是個活在哥哥陰影裏的可憐蟲罷了。”
最後這句話像淬了毒的冰刃,精準地刺穿了佐助所有的防線。他猛地攥緊拳頭,指甲深深嵌進掌心,鮮血順著指縫滴落,在地麵暈開一小片刺目的紅。喉嚨裏湧上濃烈的腥甜,卻被他死死咽了回去。
他想反駁,想怒吼,想衝上去撕碎眼前這張帶著嘲諷的臉,可身體卻像被釘在原地,連一絲力氣都使不出來。白說的每一個字都那麽刺耳,卻又那麽真實——他十二歲了,沒能通過中忍考試,沒能掌握足以複仇的力量,甚至連眼前這個不知名的少年都贏不了。
天台上的風越來越大,吹動白銀灰色的長發,也吹亂了佐助眼底的光。那點剛剛被點燃的、名為“不甘”的火苗,在白冰冷的嘲諷下搖搖欲墜,仿佛下一秒就要徹底熄滅在無邊的絕望裏。他看著白那雙毫無溫度的冰藍色眼睛,第一次對自己一直堅信的“力量”產生了動搖——他追求的到底是什麽?這樣的自己,真的有可能追上那個如同神話般的哥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