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煙在林間空地的上空緩緩散去，最後一縷查克拉碰撞產生的衝擊波拂過宇智波無垢的發梢。他垂眸看著被須佐能乎完全體創造出出的平原，撿起宇智波帶土破碎的半邊麵具，根本不在乎曉組織成員在最後一刻被帶土的神威轉移走。
    “收隊。”無垢的聲音平靜無波，仿佛剛剛結束的不是一場足以顛覆忍界格局的戰鬥。他轉身走向身後的一行人，宇智波佐助的眼神狂熱，而木葉的根部成員則低垂著頭，指尖還在微微顫抖。
    自來也扶著脫力的綱手站在原地，看著被改寫地形的臉上滿是複雜，他看著無垢的背影，終於明白這個年紀輕輕的宇智波族人，早已不是“天才”二字能夠定義的存在。
    回程的路上，木葉的森林在暮色中拉伸出長長的影子。無垢坐在特製的忍具車上，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手上的半邊麵具。
    擊殺帶土？那從來不在計劃之內。曉組織就像一把需要精心打磨的刀，現在還沒到出鞘的時候。月之眼計劃需要前八個尾獸作為基石，而他要做的，隻是在最後一步握住那把名為九尾的鑰匙——漩渦鳴人身體裏的力量，終將成為他踏上神壇的最後一塊拚圖。
    “無垢大人，佐助少爺那邊……”根組織忍者小心翼翼地開口，語氣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試探。
    無垢抬眼看向西方，大蛇丸的基地應該就在那個方向。“他會安分的。”他淡淡道，“今天這場戲，足夠讓他看清差距了。”因陀羅的轉世，宇智波未來的變數，怎麽能在這種時候因為急躁而偏離軌道？剛才戰鬥中特意展現的萬花筒寫輪眼能力，就是給佐助的一記警鍾——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任何複仇的火焰都隻會灼傷自己。
    車隊經過一處山脊時，無垢忽然停下腳步。他望向遠處的天際，仿佛能穿透雲層看到曉組織的基地。剛才那一擊完全體須佐能乎的力量，不僅是打給木葉高層看的，更是打給曉組織的警告。
    最近他們的小動作太多，尤其是針對木葉邊境的偵查，簡直是在觸碰他的底線。“告訴他們，”無垢對身旁的暗部隊長低語，“木葉不是誰都能啃的骨頭。”
    木葉的大門在夜色中緩緩開啟，迎接英雄的歡呼聲比想象中要稀疏。無垢走在街道上，能感受到兩側屋簷下投來的目光——有敬畏，有恐懼，也有毫不掩飾的敵意。宇智波的族人們簇擁著他，像是在炫耀一場來之不易的勝利，但無垢心中清楚，真正的戰場從來不在林間，而在村子的權力中心。
    三天後的上忍表決大會上，氣氛凝重得像要滴出水來。火影辦公室裏，三十多位上忍分坐兩側，空氣中漂浮著查克拉碰撞後的餘威與無聲的較量。當最後一票被念出時，無垢的嘴角勾起一抹幾不可察的弧度——二十三票讚成，二十票反對，他以三票的微弱優勢，成為了木葉曆史上第一位宇智波族裔的火影。
    掌聲稀稀拉拉地響起，他看到自來也別過臉去喝酒，綱手冷著臉一言不發，連向來溫和的奈良鹿久都皺著眉沉默不語。無垢走上前，接過那頂象征火影權力的鬥笠，指尖觸碰到木質表麵時，清晰地感受到了其中蘊含的沉重——這頂帽子下，藏著的不僅是榮耀，更是整個村子的暗流湧動。
    上任後的第一天傍晚，火影辦公室的門被輕輕敲響。無垢抬頭，看到了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波風水門，曾經的木葉英雄，如今褪去了火影袍的金發男人，眼角已經有了淡淡的細紋。
    “請坐，水門前輩。”無垢示意對方坐在對麵的椅子上，親手倒了杯熱茶。他知道對方的來意，這個主動引咎辭職的男人，心裏裝著的永遠是木葉的未來。
    水門沒有客套，直接將一份卷軸推到無垢麵前：“這是最近各國忍村的兵力調查報告。砂隱的忍者數量恢複到了第三次忍界大戰前的八成，岩隱在土影的帶領下開發了新型忍術，連霧隱都結束了血霧之裏的時期，開始向外擴張。”他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忍界太平太久了，無垢。但資源就那麽多，忍者們需要任務，村子需要發展，當蛋糕不夠分的時候……”
    “戰爭就會開始。”無垢接過話頭，指尖劃過卷軸上砂隱村的標記，“你是說，上次砂隱襲擊木葉，不光是帶土的控製？”
    “羅砂不是傻子。”水門歎了口氣，“就算被幻術操控，他心裏的天平也早就傾斜了。風之國的沙漠在擴大，糧食產量逐年下降，他們需要戰爭來掠奪資源，或者說，需要一場勝利來爭取談判的籌碼。”他看向無垢，眼神銳利起來，“你經曆過戰爭！那種看著同伴一個個倒下，連屍體都收不回來的滋味……”
    無垢沉默地喝了口茶。他當然知道戰爭的滋味，隻是他的戰爭，遠比水門想象的更加宏大。忍者本就是暴力機構，是依附於國家的戰爭機器，當生產力無法提升，資源無法增長時，戰爭就是必然的結果。曉組織的第四次忍界大戰不過是提前點燃了引線，就算沒有他們，各國的矛盾也遲早會爆發。
    “你似乎並不擔心？”水門敏銳地捕捉到了無垢眼中的平靜。
    無垢放下茶杯，窗外的夕陽正將天空染成金紅色。“擔心解決不了問題。”他緩緩道，“木葉需要的不是空想和平，而是足夠的力量。”他站起身，走到窗邊指向村子的三個方向，“東邊的天空之城正在加裝武備，南邊的秘密基地裏，大蛇丸的研究已經有了突破——柱間細胞的複製體可以穩定移植了，血繼限界的融合實驗也成功率提升了很多。”
    他頓了頓，目光落在遠處的訓練場，那裏有個金發少年正在笨拙地練習螺旋丸。“還有忍者部隊的擴充計劃，咒印強化、穢土轉生的備用方案……我們會做好準備的。”
    水門看著他的側臉，忽然覺得眼前的年輕人像一口深不見底的古井。他說的每一句話都合情合理，每一個計劃都指向增強木葉的實力，但水門總覺得，無垢的眼中藏著更深的東西，一種他無法理解的、俯瞰全局的冷漠。
    “希望你記住，無垢。”水門站起身，聲音帶著最後的囑托，“忍者的力量應該用來守護，而不是……”
    “我明白。”無垢打斷了他，轉身時臉上已經帶上了恰到好處的溫和，“我會守護木葉，以火影的名義。”
    水門走後，辦公室裏恢複了寂靜。無垢走到書架前，抽出一幅空白的卷軸，用沾了墨的毛筆在上麵畫下兩個符號——一個代表太陽，一個代表月亮。他的指尖在符號上輕輕一點，查克拉注入的瞬間，兩個符號化作了兩個模糊的人影，一個金發燦爛，一個黑發淩厲。
    “阿修羅，因陀羅……”他低聲呢喃，眼中閃過萬花筒寫輪眼的紋路，“忍界大戰也好，月之眼計劃也罷，最後的贏家，隻會是我。”
    木葉村的陽光從未如此熾熱過。當宇智波無垢戴著火影鬥笠的身影出現在火影岩上時，宇智波族地的歡呼聲幾乎要掀翻半個村子的屋頂。紅色的團扇旗在每一戶人家的屋簷下飄揚，孩子們舉著繪有族徽的木刀在街上奔跑，老人們坐在門檻上抹著眼淚，連空氣中都彌漫著清酒和烤肉的香氣。
    宇智波刹那拄著拐杖站在族地最高的露台上，渾濁的眼睛裏閃爍著異樣的光彩。老人的手指緊緊攥著拐杖頂端的團扇雕刻，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六十多年了，他從少年熬成白頭，當年被二代目火影千手扉間打入大牢時留下的舊傷還在隱隱作痛，耳邊似乎還能聽到牢門落鎖的沉重聲響——“武裝政變？宇智波一族的野心，該收斂了。”
    “爺爺，風大，我們進去吧。”宇智波無垢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柔和。
    刹那轉過身，渾濁的目光在孫子身上逡巡，最後落在那頂象征火影權力的鬥笠上。“不用，”老人的聲音沙啞卻有力，“我要多看一會兒。扉間那老家夥要是泉下有知，看到我們宇智波也能坐上這個位置，不知道會是什麽表情。”他忽然笑了起來，笑聲裏混著咳嗽，卻充滿了釋然，“當年我們沒做成的事，你做到了。”
    露台下的廣場上，宇智波由紀夫正被族人們簇擁著敬酒。這位平日裏嚴肅寡言的中年男人此刻滿臉通紅，任由族人拍打著他的肩膀。
    他看著人群中被敬仰目光包圍的兒子，眼底泛起濕潤——沒人比他更清楚無垢付出了多少。從少年時在訓練場練到查克拉耗盡，到成年後一次次在生死邊緣徘徊，那些深夜裏悄悄處理的傷口，那些獨自承擔的秘密，終於在今天開出了最耀眼的花。
    “由紀夫，你養了個好兒子！”宇智波藥味的聲音穿透喧鬧的人群，他笑著舉杯，萬花筒寫輪眼在眼底一閃而過，“這下我們宇智波的夙願總算達成了。”
    一旁的宇智波止水也很高興，作為無垢最信任的摯友，他比任何人都明白這個火影之位的重量。曾經族內因為“是否要與木葉徹底決裂”而分成的鷹派與鴿派，此刻在廣場上並肩痛飲，爭論早已煙消雲散。在絕對的實力與榮耀麵前，所有分歧都顯得微不足道。
    族老們聚在祠堂裏，對著宇智波曆代先祖的牌位焚香禱告。香爐裏升起的青煙中，似乎能看到斑與泉奈的身影在微笑。“從今天起，宇智波再也不是木葉的邊緣人了。”最年長的族老顫巍巍地說，“我們的血繼限界，我們的榮耀，都將被整個村子銘記。”
    與宇智波族地的狂歡格格不入的，是千裏之外的大蛇丸基地。
    陰暗潮濕的訓練室裏，雷光撕裂空氣，帶著刺耳的嗡鳴劈向岩壁。宇智波佐助收拳而立，黑色的風衣被汗水浸透，額前的碎發貼在蒼白的臉上。他看著岩壁上焦黑的痕跡，眼底的猩紅寫輪眼燃燒著比雷光更熾烈的火焰。
    “木葉的消息傳來了，你的族人正在慶祝。”大蛇丸的聲音從陰影中傳來，他慵懶地靠在石壁上，舌頭舔了舔唇角，“不回去慶祝一下嘛！”
    “與我無關。”他低聲說，聲音冷得像冰，“我的目標隻有一個。”
    “哦？是複仇，還是超越？”大蛇丸輕笑起來，“不過沒關係，無論是哪種，力量都是必須的。你的天賦確實驚人，但比起無垢……”他故意停頓了一下，看著佐助眼中瞬間暴漲的殺意，“你還差得遠呢。”
    訓練室裏的雷光再次炸開，這一次比剛才更加狂暴。佐助將所有的憤怒、不甘與仇恨都灌注在拳頭上，他要變得更強，強到足以殺死宇智波鼬，強到能壓製一切。木葉的狂歡對他而言，不過是一場與自己無關的鬧劇。
    木葉的其他家族，正以截然不同的心情注視著宇智波的狂歡。
    猿飛一族的議事廳裏，氣氛壓抑得如同暴雨將至。猿飛日斬的牌位前燃著三支香，煙霧繚繞中，現任族長猿飛阿斯瑪眉頭緊鎖。“火影之位落在宇智波手裏，我們的處境會很艱難。”他敲著桌麵，上麵攤著的是近十年來的資源分配表——醫療忍術的優先傳授權、秘傳忍術的更新權限、任務委派的傾斜比例……這些曾經向猿飛一族傾斜的福利，恐怕很快就要被收回了。
    “日斬留下的人脈還在，”一位長老沉聲道，“但我們必須做好準備。千手一係的時代結束了，接下來要學會在宇智波的陰影下生存。”
    隔壁的誌村一族同樣人心惶惶。作為千手扉間時代就堅定支持火影的家族，他們享受了太久的資源紅利。暗部的控製權、根部的指揮權、木葉防線的布防權……這些權力的核心，都與千手一係的信任息息相關。
    “以後的任務，恐怕要更謹慎了。”族人們低聲議論著，“宇智波向來記仇，我們當年幫扉間大人鎮壓他們的事，不會被翻舊賬吧？”
    奈良鹿久的書房裏，豬鹿蝶三族的族長正圍坐在一起。奈良鹿久指尖夾著一支煙，煙霧模糊了他的表情。“資源傾斜肯定會調整，”他緩緩開口，“但更麻煩的是忍者部隊的整編。無垢既然能用上大蛇丸的研究，必然會對現有編製動手。”
    山中亥一皺眉道：“血繼限界融合？柱間細胞移植？這些技術要是大規模應用，我們這些依靠秘傳的家族，優勢會越來越小。”
    秋道丁座啃著薯片，含糊不清地說：“至少木葉的整體實力會變強吧？應付接下來的忍界大戰，或許不是壞事。”
    與這些家族的焦慮不同，日向一族的族地洋溢著一種微妙的興奮。宗家與分家的成員們聚在庭院裏，討論著宇智波上位的意義。“千手一係統治了這麽多年，終於有人打破了這個傳統。”日向日足望著天空，白眼微微張開，“這證明，隻要有足夠的實力，任何家族都有機會站上頂點。”
    日向日差捋著胡須，眼中閃爍著精光：“宇智波無垢需要盟友，而我們日向的白眼，是木葉不可或缺的力量。好好培養下一代，未來的火影之位，未必隻能是宇智波或千手。”
    木葉的街道上，平民忍者們的反應則要直接得多。
    拉麵館裏，幾個剛完成d級任務的下忍舉著碗歡呼。“無垢大人可是實打實的強者！”一個棕發少年激動地說，“單槍匹馬擊退折服穢土轉生的初代目火影和二代目火影！這種實力當火影，我們執行任務也更有底氣！”
    “聽說他很有錢？”另一個忍者湊過來，壓低聲音道，“上次他資助的那個醫療忍具研發項目，已經出成果了，據說能讓傷口快速愈合！”
    茶館裏，老忍者們圍坐在一起下棋，話題卻離不開新火影。“比起之前幾位火影，無垢大人更懂我們這些底層忍者的難處。”一位斷了手臂的退役忍者說。
    “希望他能多接點a級以上的任務，”年輕忍者搓著手，眼裏滿是期待，“聽說無垢大人和火之國大名關係很好，說不定能爭取到更多資源，到時候我們的待遇也能提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