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連中三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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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整個金鑾殿,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唯一未被念到名字、依舊平靜垂首肅立的玄青色身影之上!狀元之位,已然呼之欲出!
然而,楚昭明並未立刻拿出最後一道聖旨。他反而伸手,親自拿起了禦案一側那份被珍藏了整日的、顧銘羽的答卷。
“諸卿,”楚昭明的聲音在大殿中響起,帶著一絲意味深長,“朕手中這份答卷,爾等想必未曾得見。朕將其留下,非為私藏,實因其答得……最好,最妙!”
他將答卷遞給梁有全:“傳與諸卿,一觀。”
“遵旨!”梁有全雙手恭敬接過那份沉甸甸的答卷,如同捧著稀世珍寶,快步走下丹陛,首先呈給了太子楚瑄。
太子楚瑄接過,帶著幾分好奇展開。起初目光平靜,但隨著閱讀的深入,他的臉色漸漸變了!先是疑惑,繼而轉為震驚,最後是難以置信的專注!
他看得極其仔細,甚至忘記了場合,手指在顧銘羽修正混亂之處和重塑的築基期核心路線上反複摩挲,口中喃喃自語:
“原來如此……竟能如此……妙!大妙!” 足足看了近一炷香的時間,才在身旁侍從的小聲提醒下,依依不舍地傳給了二皇子楚焱。
楚焱起初隻是漫不經心地接過,打算如同對待其他答卷一般草草翻過。
但僅僅看了開篇對那四處記載混亂的精妙修正,他慵懶的眼神瞬間銳利起來!他猛地站直身體,手緊緊握著答卷,目光如炬,逐字逐句,甚至每一個圖示細節都不放過!
越看,楚焱臉上的震驚之色越濃,握著答卷的手指都微微用力。顧銘羽不僅補足了缺失,更是在修正謬誤的基礎上,對整個功法的運轉邏輯進行了優化提升!
這已非補足,而是點石成金般的重塑!當看完最後一頁,楚焱長長吐出一口氣,看向顧銘羽的眼神,第一次帶上了前所未有的凝重與一絲不易察覺的忌憚,緩緩將答卷傳給了身旁的四皇子楚驍。
楚驍拿到答卷,咧嘴一笑。他雖不喜文墨,但也知輕重。這次他沒有像看別人答卷那樣敷衍,而是認真看了起來。
看著看著,他那雙虎目也越瞪越大!他雖然無法完全理解其中精微奧妙,但那份化腐朽為神奇、將一部普通功法硬生生拔高一個品階的磅礴才氣與深厚根基,卻讓他感同身受!
他忍不住拍了一下大腿,低聲讚道:“好家夥!你行啊!” 來回翻看了好幾遍,才意猶未盡地傳給下一位宗親。
這份答卷如同投入平靜湖麵的巨石,在丹陛之下的重臣宗親間激起了前所未有的巨大波瀾!
每一個拿到它的人,無論修為高低、立場如何,臉上無不露出震驚、讚歎、難以置信的神色!低低的驚呼、倒吸冷氣的聲音此起彼伏。
那些原本對顧銘羽實力有所懷疑或輕視的目光,此刻盡數化為了深深的敬畏。
傳閱持續了足足半個時辰!當答卷最終傳回梁有全手中,由他恭敬捧還給皇帝時,那厚厚的一遝紙張邊緣,竟似因無數次的翻閱摩挲而微微發毛變薄!
此刻,無需多言。殿中所有人心中都已雪亮:此屆狀元,非顧銘羽莫屬!他那份答卷所展現的,已非簡單的“答題正確”,而是足以點石成金的宗師級悟性與才情!
楚昭明接過那份承載著無數震撼目光的答卷,臉上露出了今日最滿意的笑容。他拿起禦案上最後一道、也是最為璀璨奪目的明黃聖旨,鄭重地交給梁有全。
梁有全深吸一口氣,展開聖旨,用盡全身力氣,將聲音提到最高,帶著無比的激動與莊重,朗聲宣讀,聲震金鑾: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庚辰科武舉殿試,考生顧銘羽!學識高深,根基雄厚,慧眼獨具!於殿試之中,非但精準補足《碧海潮生訣》所有缺失,更勘破其內在記載謬誤四處,並予以完美修正!尤可貴者,其推演補足,非循規蹈矩,乃是以無上才情,重塑功法本源,優化運轉路徑,化腐朽為神奇,使此功法品質由中下躍升中上,幾近上品!其才其智,冠絕同儕,實乃百年不遇之奇才!著,授予庚辰科武舉殿試一甲第一名——狀元及第!欽此——!”
“狀元及第”四字,如同九天驚雷,在金鑾殿中轟然炸響,餘音久久回蕩!
轟!
整個金鑾殿,仿佛被無形的力量狠狠衝擊了一下!
所有朝臣、宗親、乃至那二十九名新科進士,都感覺心頭如遭重擊,呼吸都為之一窒!
狀元!
連中三元!
此前大楚王朝近萬年煌煌曆史之中,完成此等“連中三元”無上榮耀者,僅有十人!顧銘羽,便是那第十一人!
而近兩千年的漫長歲月裏,他是唯一一個達成此曠世成就之人!
無數道目光,帶著極致的震撼、敬畏、仰慕、乃至一絲絲難以言喻的複雜,聚焦在那大殿中央、依舊平靜垂首的玄青色身影之上。
楚昭明看著顧銘羽,眼中充滿了毫不掩飾的讚賞與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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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驍在宗親隊列中,激動得滿臉通紅,拳頭緊握,恨不得當場大吼出來。
趙元慶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眼中充滿了怨毒、不甘,以及一絲……難以抑製的恐懼。
柳相、高瑛、曹子建等重臣,則紛紛躬身,朝著顧銘羽的方向,行了一個鄭重的注目禮——這是對“連中三元”這一曠古爍今之成就,最直接的敬意!
顧銘羽緩緩抬起頭,迎著那萬千目光,對著禦座方向,深深一揖。
“臣,顧銘羽,謝陛下隆恩!”
聲音平靜,卻仿佛蘊含著足以撼動山河的力量。
震耳欲聾的“萬歲”山呼在金鑾殿內久久回蕩,宣告著庚辰科殿試的最終落幕。殿中氣氛依舊沉浸在“連中三元”所帶來的巨大震撼之中。
二十九名新科進士在吏部尚書曹子建的引領下,帶著或激動、或羨慕、或複雜的情緒,魚貫而出,前往吏部辦理登名造冊等一應後續事宜。
唯獨狀元顧銘羽,被留了下來。
“顧狀元,請隨奴婢來。”一名麵白無須、笑容恭敬的小太監來到顧銘羽麵前,低聲說道。
顧銘羽心知這是大楚禮製:凡高中狀元者,皇帝必賜禦宴以示恩寵。
雖皇帝本人通常不會親臨,但會指派一位皇子代表皇室出席,此為莫大榮耀。他麵色平靜,微微頷首,跟隨小太監離開了依舊氣氛凝重的金鑾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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