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傳完歌曲，楊晨並沒有立刻離開衛生間。
    他靠在冰冷的瓷磚牆上，聽著外麵傳來的隱約噪音，心情複雜。
    成功了會怎麽樣？這首歌真的能被這個世界的人接受嗎？會不會有人質疑？失敗了又會怎麽樣？石沉大海，然後他繼續為下一頓飯發愁？
    他甩了甩頭，試圖拋開這些紛亂的想法。事已至此，想再多也沒用，隻能等結果了。
    他走出衛生間，看到張浩已經回來了，手裏拿著一個塑料袋，裏麵裝著兩個饅頭和一小袋榨菜。
    “晨子，給你帶吃的回來了。” 張浩把塑料袋放在桌上，“快吃吧，熱乎的。”
    楊晨看著那兩個白花花的饅頭，心裏有些不是滋味。他接過饅頭，低聲道“謝了，浩子。”
    “跟我還客氣啥。” 張浩大大咧咧地坐下，拿起自己的饅頭，就著榨菜啃了起來，“對了晨子，我剛才回來的時候，看到樓下公告欄貼著招兼職的廣告，發傳單的，一小時十塊錢，你要不要去試試？雖然累點，但能趕緊賺點錢。”
    楊晨咬了一口饅頭，饅頭很實誠，帶著麵粉的香氣，但在他嘴裏卻有些難以下咽。他知道張浩是好意，但發傳單這種活，短期內確實能賺到錢，但卻不是長久之計，也不符合他現在的計劃。
    “我……我再想想吧。” 楊晨含糊地說道，“我今天有點不舒服，想先休息一下。”
    張浩也沒強求，隻是歎了口氣“行吧，你自己多琢磨琢磨。這世道，沒點錢真的寸步難行啊。”
    吃完饅頭，楊晨感覺稍微恢複了一點體力。他坐在書桌前，假裝看手機，實際上卻時不時地刷新著音悅網的頁麵，查看自己上傳的《童年》的狀態。
    上傳成功，但播放量一直是0，評論區也空空如也。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天色徹底黑了下來。張浩看了會兒電視（一台老舊的crt電視，信號還不太好），打了幾個哈欠，便洗漱睡覺了，臨睡前還叮囑楊晨早點休息。
    房間裏隻剩下楊晨一個人，台燈發出昏黃的光，映照著他有些焦慮的臉。他又刷新了一下頁麵，播放量終於變成了1，應該是他自己點的。然後是2，3……但增長的速度慢得可憐。
    “看來沒什麽人關注啊。” 楊晨有些失落。他知道，新人新歌在平台上太多了，除非有推薦或者爆點，否則很難被人發現。
    他關掉手機，躺在床上，卻怎麽也睡不著。腦海裏一會兒是地球上的種種，一會兒是這個陌生世界的困境，一會兒又是那首剛剛上傳的《童年》。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楊晨是被張浩叫醒的。
    “晨子，晨子，快起來看！你那歌！” 張浩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興奮，幾乎是把楊晨從床上拽了起來。
    楊晨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到張浩正拿著他的手機，一臉激動地看著屏幕。
    “怎麽了？” 楊晨疑惑地問道。
    “你自己看！” 張浩把手機塞到他手裏。
    楊晨定睛一看，手機屏幕上正是音悅網的頁麵，顯示的是他上傳的《童年》。而那上麵的播放量，赫然已經跳到了……128！評論區也有了幾條留言。
    楊晨的心髒猛地一跳，睡意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他連忙點開評論區。
    第一條留言“路過，這歌旋律有點意思，比那些口水歌強多了。”
    第二條留言“歌詞寫得挺好的，‘等待著下課等待著放學等待遊戲的童年’，這不就是說的我嗎？”
    第三條留言“新人？叫‘晨哥’？還有其他作品嗎？”
    第四條留言“樓上+1，這歌聽著挺舒服的，循環了好幾遍了。”
    看著這些留言，楊晨的手忍不住有些顫抖。雖然評論不多，播放量也不算高，但這是一個好的開始！至少有人聽到了，並且給出了正麵的評價。
    “晨子，行啊你！” 張浩在一旁興奮地搓著手，“我就說你昨天哼的那調子好聽吧！沒想到你真給錄出來了！還挺受歡迎！”
    原來昨天楊晨試唱的時候，張浩聽到了。
    楊晨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還行吧，剛上傳沒多久，可能就是運氣好被人聽到了。”
    “什麽運氣好！這是實力！” 張浩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沒聽現在的歌都是啥樣的？你這歌，有內容，有感情，跟他們不一樣！我跟你說，晨子，你這是要火啊！”
    張浩的話讓楊晨心裏暖暖的，也增添了不少信心。他又看了看播放量，數字還在緩慢但持續地增長著。
    “對了浩子，” 楊晨想起了什麽，問道，“這個音悅網的分成是怎麽算的？”
    “分成？” 張浩撓了撓頭，“好像是播放量達到多少，或者下載量達到多少，就會有分成吧，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你可以去看看平台的規則。不過晨子，就算分成少，這也是個開始啊！以後你多寫點好歌，說不定就被哪個唱片公司看中了，直接簽了，那你可就發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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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浩的話給了楊晨很大的啟發。他立刻仔細研究了一下音悅網的創作者分成規則。根據規則，新人歌手的分成比例是每千次有效播放量13元，每首歌的下載量每一次051元。看起來不多，但如果播放量和下載量上去了，積少成多，也是一筆不小的收入。
    更重要的是，這是一個展示自己的平台，如果真的能引起關注，被唱片公司或者經紀人發現，那才是真正的機會。
    “看來這條路是可行的。” 楊晨心中默念。
    接下來的兩天，楊晨幾乎每天都在刷新音悅網的頁麵。《童年》的播放量每天都在穩步增長，從幾百到幾千，評論區也越來越熱鬧。
    “這首歌讓我想起了我的小時候，那時候沒有手機，沒有電腦，就是和小夥伴們一起爬樹掏鳥窩，現在想想，真的很懷念。”
    “‘黑板上老師的粉筆，還在拚命唧唧喳喳寫個不停’，太真實了！每次上課我都盼著老師趕緊下課。”
    “晨哥牛逼！這才是真正的‘校園民謠’啊！”
    “有人知道晨哥是哪裏人嗎？有沒有直播啊？想聽聽現場。”
    看到這些評論，楊晨的心情也越來越好。他知道，自己的第一步，算是成功了。《童年》這首歌，確實引起了這個世界人們的共鳴。
    同時，他也注意到，隨著播放量的增加，音悅網的後台顯示，他的賬戶裏已經累積了幾十塊錢的分成。雖然還不夠交房租，但至少是一個好的開始。
    “得趕緊準備下一首歌了。” 楊晨心想。《童年》的成功，讓他信心大增。他開始在腦海中篩選下一首適合的歌曲。這一次，他想嚐試一種不同的風格，一種更有力量，更能打動人心的風格。
    他想到了那首在地球上激勵了無數人的《海闊天空》。
    “對，就是它了！” 楊晨的眼中閃爍著光芒，“下一首，《海闊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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