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王磊盯著草圖，先是一愣，隨即拍了下大腿，“臥槽！晨哥，你這想法絕了！土到極致就是潮啊！這標簽往包世宏手裏一拿，跟他那個落魄保衛科科長的身份絕配！既有喜劇效果，又暗示了他借酒消愁的狀態！”
    副導演也湊過來看，連連點頭：“對！還能在‘神水’下麵加行小字，比如‘龍國馳名商標’，用那種特別正式的字體，反差感就出來了！”
    楊晨笑了笑：“細節見真章嘛。還有，”他指了指劇本裏道哥的台詞，“‘世道變了，耶穌都改信如來佛了’這句，我覺得黃勃扮演道哥的演員）剛才演得有點太用力了，像是在喊口號。”
    王磊立刻把黃勃叫了過來。楊晨走到他麵前，比劃著說：“道哥這個角色，表麵上是個賊頭，其實內心挺迷茫的。說這句話的時候，應該是那種看透世情的無奈，有點像……像你走在大街上，看到什麽離譜的事，忍不住跟身邊人嘀咕一句，帶著點自嘲，又有點無力感。”
    他頓了頓，模仿著那個語氣，慢悠悠地說：“‘世道變了……耶穌都改信如來佛了……’ 對，就是這種感覺，像是歎氣，不是喊。”
    黃勃眼睛一亮，原地琢磨了幾秒，重新站回鏡頭前。這一次，他沒有刻意誇張表情，隻是微微垂著眼，嘴角扯出一絲苦笑，用一種近乎喃喃自語的語氣說出了那句台詞。
    “哢！”王磊猛地喊停，衝到監視器前，“就是這個！晨哥，你簡直是神了！這語氣，這神態，把道哥那種混不下去的滄桑感全演出來了！”
    劇組的其他人也圍了過來，看著回放，紛紛點頭稱讚。燈光師老李搓著手說：“晨哥，你這哪兒是搞文學的啊，你這鏡頭感、表演理解，比我幹了十年的還到位！”
    楊晨擺擺手：“瞎琢磨罷了。王導，我還想到個事兒，那個國際大盜麥克，他不是說重慶方言嗎？能不能讓他在偷翡翠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什麽東西，喊一嗓子特別地道的重慶髒話？但又不是真罵，帶點喜劇效果的那種。”
    王磊已經徹底服了，立刻讓編劇記下這個點子。整個下午，楊晨就像個移動的創意庫，從道具細節到台詞語氣，從鏡頭運動到場景調度，不斷拋出讓劇組人員驚歎的“神來之筆”。
    當拍到“可樂罐砸中寶馬車頂”的經典結尾時，劇組原本準備用特效製作。楊晨卻堅持實拍：“真砸才有那個意外感。找個替身，算好拋物線，一次過。”
    為了這個鏡頭，劇組在廢棄的停車場折騰了一下午。楊晨拿著計算器，結合物理公式和自己的記憶，精準地計算出了可樂罐的拋出角度和力度。當那個紅色的可樂罐劃過夕陽，不偏不倚地砸在寶馬車頂，發出一聲清脆的“咚”響時，整個劇組都爆發出歡呼聲。
    王磊衝過去，緊緊握住楊晨的手，激動得語無倫次：“晨哥……我服了……徹底服了！你這哪兒是劇本顧問啊，你就是個被寫作耽誤的電影大師！你說的這些細節，怎麽就那麽恰到好處呢？”
    楊晨看著興奮的劇組人員，心裏感慨萬千。這些在地球電影史上早已被驗證的經典細節，在這個文化斷層的藍星，卻成了足以震撼整個劇組的“降維打擊”。他拍了拍王磊的肩膀，笑道：“是劇本好，演員好，大家配合得好。趕緊收工吧，今晚我請大家吃火鍋，慶祝我們‘神水’啤酒和重慶髒話大盜正式誕生！”
    夕陽下，筒子樓的廢墟裏爆發出一陣哄笑。楊晨看著忙忙碌碌收拾器材的劇組人員，看著王磊拿著手機興奮地給投資人打電話報喜，知道自己埋下的這顆“石頭”，即將在藍星的電影圈激起怎樣的波瀾。而他從個人創作走向產業布局的第一步，也在這充滿煙火氣的片場裏，悄然夯實。
    龍視頻平台的運營總監張偉，已經在電腦前守了整整四十八小時。屏幕上，《瘋狂的石頭》首映倒計時的數字每跳動一下，他的心跳就跟著加速一分。
    “張總，技術部反饋，服務器已經擴容到最大帶寬，應急預案全部啟動。”助理遞過來一杯濃咖啡，“根據預售數據，今晚八點的首映場，付費預約量已經突破三百萬了！”
    張偉接過咖啡，手卻在微微發抖。三百萬付費預約——這對於龍視頻這個主打長視頻的平台來說，已經是現象級的數據了，更何況這隻是一部成本不足千萬的小成本喜劇電影。而這一切，都源於一個名字——晨哥。
    晚上七點五十九分，龍視頻首頁的背景圖換成了《瘋狂的石頭》的海報：斑駁的牆壁前，包世宏、道哥、麥克三個角色並排站著，表情各異，上方寫著“一塊石頭，砸醒笑神經”。頁麵中央，“立即觀看”的按鈕閃爍著誘人的紅光。
    八點整，倒計時歸零。
    幾乎在瞬間，龍視頻的服務器就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後台數據瘋狂跳動：
    在線人數：10萬→50萬→100萬→200萬……
    付費訂單：每秒新增1000+→5000+→+……
    張偉看著數據大屏，喃喃自語：“瘋了……全瘋了……”
    與此同時，無數藍星的觀眾正守在電腦、手機、電視前，點擊進入《瘋狂的石頭》的播放頁麵。
    “來了來了！晨哥的電影首秀！”
    “前排出售瓜子礦泉水，見證神作誕生！”
    “先說好，要是不好笑，我就去晨哥微博底下刷屏！”
    電影開場，是重慶老城區的航拍鏡頭，配上略帶沙啞的旁白。當包世宏舉著那個貼著“神水”標簽的啤酒瓶，對著鏡頭無奈地灌下一口時，彈幕瞬間爆炸：
    “哈哈哈哈！這啤酒標簽絕了！‘喝了神水，煩惱全沒’，太有才了！”
    “包世宏這造型，落魄中帶著喜感，黃強演得真好！”
    “晨哥的創意果然沒讓人失望，這細節！”
    隨著劇情推進，道哥團夥的笨拙盜竊、國際大盜麥克的重慶方言、翡翠展覽會上的烏龍事件，笑點密集得像連珠炮，炸得觀眾措手不及。當道哥說出“世道變了，耶穌都改信如來佛了”那句帶著無奈自嘲的台詞時，滿屏的“哈哈哈哈”和“太真實了”幾乎遮住了畫麵。
    “道哥團夥太逗了！尤其是那個小軍，偷麵包被抓那段，我笑到肚子痛！”
    “麥克的重慶話太魔性了！‘龜兒偷兒’，笑死我了，這配音是誰找的？”
    “晨哥是不是重慶人啊？這方言味兒太正了！”
    電影的節奏快而不亂，黑色幽默與市井氣息交織，每個角色都鮮活立體，沒有一個多餘的鏡頭。當最後那個紅色可樂罐劃破天際，精準地砸中寶馬車頂，車主氣急敗壞地咒罵，包世宏等人在一旁目瞪口呆時，影院雖然是線上）裏仿佛能聽到無數觀眾拍桌大笑的聲音。
    “這個結局絕了！神來之筆！”
    “可樂罐成了最大贏家！”
    “笑死我了，又有點感動，小人物的無奈和荒誕，被晨哥拍出來了！”
    電影結束，屏幕上滾動著演職員表，背景音樂是那首帶著川渝風味的片尾曲。但觀眾們沒有立刻離開，評論區和彈幕區徹底爆了：
    “我宣布，這是我今年看過的最牛逼的喜劇！沒有之一！”
    “笑中帶淚，笑完了又有點心酸，這才是高級的喜劇！”
    “晨哥太全能了吧？會寫詩會唱歌會寫小說，現在連電影都拍得這麽好！”
    “求二刷！求花絮！求晨哥出來聊聊創作思路！”
    龍視頻的後台數據還在持續飆升：
    首映48小時付費觀看量：1200萬+
    分賬金額：根據平台與片方的分成比例，清韻文化和晨光文化楊晨新成立的公司）收到的款項超過5000萬，是製作成本的五倍還多！
    豆瓣藍星版）評分：9.2分，好評率98，短評區被“神作”、“顛覆認知”、“喜劇新標杆”等關鍵詞刷屏。
    張偉立刻召開緊急會議：“全體注意！馬上調整首頁推薦策略，《瘋狂的石頭》獨家版權我們必須拿下！加大推廣力度，做專題，做采訪，一定要把這波熱度炒起來！”
    他拿起手機，給楊晨打去電話，聲音因激動而顫抖：“晨哥！大獲成功！徹底爆了！付費量破千萬了！分賬已經到五千萬了！”
    電話那頭，楊晨的聲音很平靜，卻帶著一絲笑意：“意料之中。張總，後續的推廣就拜托你們了。對了，記得給觀眾們發點福利，比如……放出幾個拍攝花絮？”
    掛了電話，楊晨站在新落成的晨光文化辦公室窗前，看著城市的夜景。桌上放著《瘋狂的石頭》的首映數據報表，那一連串驚人的數字，像一塊真正的“石頭”，不僅砸醒了觀眾的笑神經，也砸開了藍星電影市場的新大門。
    他知道，這部電影的成功，不僅僅是票房和分賬數字那麽簡單。它證明了小成本、好劇本、接地氣的電影同樣可以獲得巨大成功，它讓藍星的觀眾看到了喜劇的另一種可能，更重要的是，它為他剛剛成立的晨光文化，打響了第一炮。
    手機提示音響起，是王磊發來的消息，附帶一張照片：劇組人員在慶功宴上舉著“神水”啤酒，每個人都笑得合不攏嘴，照片配文：“晨哥，謝謝你讓我們知道，拍電影可以這麽爽！”
    楊晨看著照片，嘴角揚起一抹微笑。他回複：“是你們拍得好。下一部，我們拍點更‘瘋狂’的？”
    夜色漸深，龍視頻平台上，《瘋狂的石頭》的播放量還在持續增長，評論區的笑聲與掌聲，仿佛穿透了屏幕，回蕩在藍星的夜空裏。而屬於楊晨和晨光文化的電影征途，才剛剛拉開序幕。
    《瘋狂的石頭》在龍視頻平台的爆火，像一場突如其來的風暴，席卷了整個藍星電影圈。
    三天後，龍國電影家協會緊急召開了一場內部研討會。圓形會議桌旁，坐著業內最資深的導演、製片人、影評人，煙霧繚繞中，每個人的臉色都很凝重。
    “我先來說幾句。”一位頭發花白的老牌導演敲了敲桌子，“《瘋狂的石頭》，我看了。說實話，一開始我是帶著批判的眼光去看的，一個寫歌寫詩的‘晨哥’，能拍出什麽好電影？但看完之後，我沉默了很久。”
    他頓了頓，語氣沉重：“這部電影，成本不到一千萬，演員全是新人或者二線，沒有流量明星，沒有大製作特效，就在網上播，結果付費量破千萬，分賬五千萬！更重要的是，口碑炸裂，年輕人都在討論。這說明了什麽？”
    會場一片寂靜。
    “這說明我們這些年，都拍了些什麽玩意兒！”另一位中年導演猛地把煙頭按滅在煙灰缸裏，“我們天天想著請流量，搞大ip，砸幾個億做特效，結果呢？票房撲街，口碑崩盤！人家晨哥用一個好劇本，幾個好演員，一堆生活裏的小細節，就把觀眾給征服了！”
    資深影評人李雪推了推眼鏡，打開麵前的筆記本：“我做了個統計，藍星過去五年的喜劇電影，評分超過7分的不到10，大多數都是低俗鬧劇，靠屎尿屁笑話和刻意煽情博眼球。而《瘋狂的石頭》，評分9.2，它的喜劇效果來自於人物的荒誕處境和黑色幽默，來自於對現實的精準捕捉，這是一種‘聰明的喜劇’，是我們很久沒有看到過的了。”
    她翻到另一頁：“更值得注意的是，晨哥在這部電影裏展現出的導演思維和細節把控能力，完全不像一個新手。比如那個‘神水’啤酒標簽，比如道哥的台詞處理，比如可樂罐砸車頂的結尾，這些細節的設計，充滿了電影感，這不得不讓人思考——晨哥的才華，到底有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