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雅法碼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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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半個月的海上顛簸,蘇爾家的武裝商船隊已經輾轉多個地中海東岸的港口,但都靠不了岸,最終在這天的霧靄中緩緩靠上雅法港的碼頭,而庫萊什家族的私掠船已經在接近雅法的外海就離開了。
    雅法的碼頭上,海風夾雜著腥鹹的氣息撲麵而來,混雜著岸邊腐爛魚腥和燒焦木頭的刺鼻氣味,像是這座城市在戰火中留下的歎息。眼前一片狼藉,破損的木板上散落著斷裂的繩索、翻倒的木桶和被海水浸泡的布料,遠處被戰火熏黑的石牆殘垣在晨霧中若隱若現,訴說著不久前的激戰。海浪拍打著碼頭,發出低沉的轟鳴,仿佛這座港口在痛苦中喘息。天空灰蒙蒙的,晨光勉強穿透厚重的雲層,灑下斑駁的光影,映照出這片混亂不堪的土地,透著一股令人窒息的蕭索。
    李漓率先踏上碼頭,靴子踩在濕滑的木板上,發出輕微的吱吱聲,步伐穩健卻透著警覺。他的長袍被海風吹得微微鼓起,目光如鷹般銳利,迅速掃視著四周。法裏德率領親衛隊緊隨其後,甲胄在微光中閃著冷光,長盾相連,刀劍在鞘中蓄勢待發,隊列整齊如鐵,透著一股肅殺之氣。蕭書韻、蓓赫納茲、紮伊納布、觀音奴、赫利和比奧蘭特等人依次下船,各自神色凝重,目光警惕地打量著碼頭上的混亂景象。碼頭上人影攢動,衣衫襤褸的十字軍士兵三五成群,有的倚靠著破木箱,有的拖著沉重的戰利品,眼神中混雜著疲憊、貪婪與麻木。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息,仿佛一根繃緊的弦,隨時可能斷裂,點燃這片廢墟的怒火。
    還未等李漓一行人站穩腳步,一隊衣衫破爛的十字軍從碼頭側方逼近,步伐散亂卻帶著赤裸裸的惡意。他們的盔甲斑駁不堪,沾滿泥汙和幹涸的血跡,手中的長矛、短劍和生鏽的戰斧在晨光中泛著冷光,像是嗜血的獠牙。周圍其他十字軍迅速圍攏,腳步雜亂地踩踏著木板,發出刺耳的吱吱聲,將李漓等人困在中央,形成一個鬆散卻充滿壓迫的包圍圈。他們的眼中閃爍著貪婪與敵意,像是豺狼發現了獵物,低語和咒罵在人群中此起彼伏,空氣仿佛凝固,壓得人喘不過氣。
    法裏德當機立斷,低喝一聲:“列陣!”親衛隊迅速行動,長盾相連如牆,刀劍出鞘,寒光閃動,擺出防禦姿態,宛如一座移動的鐵壁,護住身後的眾人。盾牌碰撞的悶響在碼頭上回蕩,震懾了逼近的敵人。雙方劍拔弩張,氣氛緊繃到極點,仿佛下一秒就會爆發血腥的碰撞。
    “要想活命,就把這些異教徒女人留下!”一個魁梧的十字軍戰士踏前一步,指著蕭書韻、蓓赫納茲等人高聲吼道。他的聲音沙啞,帶著濃重的異域口音,破舊的鎖甲下露出滿是傷疤的胸膛,眼中燃燒著貪婪的火焰。身後傳來一陣猥瑣的笑聲,夾雜著粗俗的咒罵,像是豺狼的低嗥,在碼頭上回蕩,刺耳而惡心。
    紮伊納布聞言,心頭一緊,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她不自覺地退後半步,手忙腳亂地從腰間抽出李漓贈她的連弩,纖細的手指顫抖著對準人群中的一個十字軍。她的呼吸急促,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緊張讓她幾乎無法思考。就在此時,她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扣動扳機,“嗖”的一聲,一支短箭破空而出,劃出一道冷光,精準地射中一名靠近的十字軍大腿。那人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踉蹌倒地,雙手捂住傷口,鮮血迅速染紅了肮髒的地麵。碼頭上的喧囂瞬間靜止,所有目光聚焦於此,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氣。
    “殺!”十字軍群情激憤紛紛喊出這個詞,怒吼著揮舞武器衝來,腳步雜亂卻氣勢洶洶,長矛刺出,戰斧揮舞,像是潮水般湧向李漓一行人。法裏德咬緊牙關,盾陣前移,盾牌狠狠撞向衝來的敵人,發出沉悶的撞擊聲,逼退了最前方的幾人。
    李漓目光一冷,右手猛地抽出背上的德爾克魯聖劍,劍刃在晨光中閃過一道刺眼的寒光,宛如流星劃破灰暗的天幕。他身形如電,迎向衝在最前的十字軍,劍鋒精準刺入對方肩甲縫隙,劍刃沒入血肉,鮮血噴湧而出,那人哀嚎著倒下,沉重的身軀砸在木板上,震起一片塵土。李漓抽劍後退,動作流暢如水,目光卻愈發冰冷,像是死神在戰場上巡遊。
    與此同時,蓓赫納茲如獵豹般躍出,腰間的彎刀與匕首同時出鞘,刀光如虹,劃破晨霧,直撲那名喊話的魁梧十字軍。她的紫羅蘭色長發在風中飛舞,裙擺翻飛,宛如一抹烈焰。對方還未反應過來,彎刀已劃過他的喉間,血光乍現,魁梧的身軀如山崩般轟然倒地,濺起一攤血汙。蓓赫納茲冷哼一聲,身形一閃,匕首刺向另一名敵人的肋下,動作狠辣而精準,瞬間又解決一人。
    蕭書韻幾乎同步行動,身形輕盈如燕,手中的寶劍舞出一道優雅的弧光,劍尖輕點,輕鬆挑飛一名手持長矛的十字軍武器,木杆斷裂,矛頭應聲落地。趁對方愣神之際,她一劍刺中其胸口,劍刃沒入鎖甲,鮮血滲出,對方悶哼一聲,癱倒在地。她的動作行雲流水,折扇在她左手輕輕搖動,像是為這場殺戮增添了一抹詭異的從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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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觀音奴緊隨其後,手中鐵鏈如靈蛇般揮舞,帶著呼嘯的風聲砸向數名十字軍。鏈頭精準擊中一人的膝蓋,骨裂聲清脆可聞,那人慘叫著跪倒;另一鏈掃中一名敵人的手臂,戰斧脫手飛出,砸在木板上,震起一片木屑。她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鐵鏈如死神的鐮刀,所到之處敵人紛紛倒地,掙紮著無法起身。
    法裏德和親衛隊見狀,士氣大振,宛如被點燃的烈焰,舉盾揮刀,殺入敵陣。他們的盔甲碰撞聲與十字軍的怒吼交織,刀劍相擊的鏗鏘聲在碼頭上回蕩,鮮血與塵土飛揚,戰鬥如風暴般席卷開來。法裏德一盾砸開一名敵人的長矛,短刀順勢刺入對方腹部,動作狠辣而果斷。親衛隊的盾陣如鐵壁推進,每一步都震懾著敵人的膽氣。
    紮伊納布咬緊牙關,強壓住內心的恐懼,手指飛快地轉動連弩扳手,接連射出短箭。她的動作雖略顯生澀,卻精準無比,又一名試圖靠近的十字軍被射中手臂,慘叫著捂住傷口退後。她的身影雖嬌小,卻如一株倔強的荊棘,散發著無人敢輕易靠近的鋒芒。比奧蘭特緊貼在她身旁,手中握著一把短匕,眼神警惕如貓,隨時準備撲向任何威脅紮伊納布的敵人。她的呼吸急促,眼中卻閃著一抹堅定的光芒。
    赫利終於拔出腰間那把裝飾品般的配劍,劍刃在晨光中閃著寒光,像是她祖輩的榮光在手中複蘇。她大吼一聲,揮劍砍向一名十字軍,竟意外發現劍鋒異常鋒利,輕易斬斷對方長矛的木杆,矛頭應聲落地,滾落在木板上,隨即她毫不猶豫地一劍砍倒了眼前這個敵人。赫利愣了一瞬,隨即咧嘴一笑,信心大增,揮劍連砍,砍倒了身前的敵人。她的金發被汗水浸濕,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眼中卻燃著不服輸的火光。
    “你手中的這把劍不錯!”李漓一邊揮動聖劍,斬倒一名試圖偷襲的十字軍,一邊朝赫利喊道,語氣中帶著幾分戲謔,眼中卻閃過一絲讚許。他的劍法淩厲,每一擊都精準致命,周圍的敵人紛紛倒下,血流成河。
    “應該是吧!當年,我祖父就是拿著它,跟著大家長從埃裏溫出走,一路殺到乞裏齊亞的!”赫利高聲回應,語氣中滿是自豪,劍鋒再揮,順勢砍倒一名敵人。她的動作雖略顯笨拙,卻帶著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豪氣,像是戰場上的新兵在烈焰中淬煉。
    戰鬥如狂風驟雨,碼頭上的石板被鮮血浸透,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氣和塵土的嗆人味道。十字軍的攻勢漸漸瓦解,越來越多的敵人倒地不起,剩餘的開始驚慌失措,四散逃竄,踩踏著破損的石板路,發出刺耳的踏步聲。
    李漓目光如炬,高聲喝道:“小心上當,不要追擊!”他的聲音如雷,震懾全場,親衛隊迅速收攏陣型,盾陣穩如磐石,警惕地注視著四周,防止敵人故布疑陣。
    就在此時,一陣整齊的腳步聲從碼頭後的陸地深處傳來,塵土飛揚中,一隊衣著整齊的十字軍列隊走來,盔甲鋥亮,步伐如一,氣勢遠勝先前散兵。他們手持長矛與十字弓,盾牌上繪著猩紅的十字,隊列如鐵流般逼近,卻並未冒然攻擊,停在數十步開外,與李漓等人形成新的對峙。霧靄在他們身後翻滾,像是為這支軍隊披上了一層神秘的紗幕。
    一名頭領騎著馬從隊列中走出,身披暗紅披風,頭盔下的麵容冷峻,目光如刀。他高聲問道:“你們是什麽人?”他的聲音洪亮,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像是戰場上的號令,在碼頭上回蕩。
    埃弗拉德踏前一步,挺直了因舊傷略顯佝僂的身軀,沉聲道:“我們是普羅旺斯公國的軍隊!這是我的領主米洛男爵艾賽德閣下,他是雷蒙德公爵的親戚,和雷蒙德公爵一樣,同為普羅旺斯女公爵戈爾貝格夫人的女婿!你們又是誰?”他的語氣堅定,眼中閃過一絲軍人特有的剛毅,右臂雖垂,卻透著一股不屈的氣勢。
    “我是阿爾莫裏科,坦克雷德親王的部下!當然,我還是他的堂弟。”頭領回應,目光緩緩掃過李漓等人,眉頭微皺,似在評估這群不速之客的實力,“你們中為什麽會有這麽多異教徒?難道你們是來奪取雅法的嗎?”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懷疑,手不自覺地按在腰間的劍柄上,隨時準備應對。
    李漓冷笑一聲,德爾克魯聖劍斜指地麵,劍尖滴落一滴鮮血,在木板上留下一抹刺眼的紅。他踏前一步,目光如刀,語氣鏗鏘有力:“我們隻是路過雅法,目的地是耶路撒冷!在我眼中,從來就沒有什麽異教徒,隻有人和野獸的區別!另外,若你們執意與我們為敵,我也不介意試試運氣,看能否在這裏奪下一塊地盤!”
    阿爾莫裏科眯起眼睛,目光在李漓的聖劍與親衛隊的盾陣間遊移,似在衡量局勢的輕重。他的手緩緩鬆開劍柄,揮了揮手,示意部下稍退,再次開口對李漓說話,語氣緩和了幾分:“建議你們中穿著異教徒服飾的人都換一身打扮,否則你們還會被其他十字軍隊伍盯上。”阿爾莫裏科頓了頓,像是給自己找了個台階,“看來,剛才的衝突隻是誤會。不如我們雙方就此停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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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戰?”伊斯梅爾尖銳的嗓音從後方傳來,帶著幾分嘲諷,眼中閃過一絲不信任的光芒,“難道,你想暗算我們?”他踏前一步,手按在腰間的短刀上,像是隨時準備應對新的威脅。
    “你想多了!”阿爾莫裏科冷冷道,目光掃過伊斯梅爾,帶著一絲不屑,“那些與你們衝突的不過是依附我們的雜牌軍,並非真正是我的部下,所以才會被安排在這裏守碼頭。”他的語氣中透著一抹傲慢,仿佛在撇清與那些烏合之眾的關係。
    “停戰,可以。”李漓緩緩點頭,語氣平靜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他將德爾克魯聖劍歸鞘,劍刃與劍鞘摩擦的輕響在寂靜的碼頭上格外清晰,像是劃破了方才的殺戮氣息。他的目光牢牢鎖定阿爾莫裏科,眼中帶著一抹試探後的決然,仿佛已將對方的底線摸得一清二楚。
    阿爾莫裏科迎著他的目光,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似在權衡利弊。他略一頷首,語氣稍緩,帶著幾分妥協:“好吧,你們可以進城歇息,但請務必信守承諾。畢竟,坦克雷德親王與雷蒙德公爵現在是盟友。”他的聲音洪亮,卻掩不住一絲疲憊,並顯露出對這場對峙感到厭倦。阿爾莫裏科轉身揮手示意部下退去,暗紅披風在晨霧中翻飛,像是血色的旗幟。隨即,他調轉馬頭,馬蹄踩踏著碼頭的碎石,發出清脆的嗒嗒聲。身後的十字軍隊列如潮水一般散開並轉身,盔甲碰撞的低鳴漸遠,塵土在霧靄中緩緩沉降。
    暮色漸濃,天空被厚重的雲層壓得更低,像是為雅法港的廢墟披上了一層灰暗的帷幕。碼頭上的血跡在昏暗中顯得愈發刺眼,斷裂的木板和散落的武器訴說著方才的激戰。李漓轉過身,目光緩緩掃過隊伍,確認無人受傷後,沉聲道:“收拾武器,進城。”
    法裏德低聲下令,親衛隊迅速整理陣型,盾牌與刀劍歸位,盔甲碰撞的低鳴在暮色中回蕩,隊列整齊地跟隨李漓,踏上通往雅法城的石板路。石板路坑窪不平,裂縫間滲出暗紅的血跡,像是這座城市在戰火中流下的淚水。海風夾雜著焦臭與血腥的氣息撲麵而來,刺鼻而壓抑,讓人不寒而栗。
    不一會兒,李漓等人進入了雅法城裏。此時的雅法城內已是滿目瘡痍,斷壁殘垣間彌漫著戰火的焦臭,像是這座城市在烈焰中留下的歎息。倒塌的石牆上布滿箭痕,燒焦的木梁橫七豎八地堆積在街頭,空氣中飄散著灰燼的嗆人氣味。街頭巷尾,十字軍士兵成群結隊,盔甲上沾滿血汙與泥土,眼神貪婪而殘忍,像是豺狼在廢墟中覓食。他們高聲談笑著,手中揮舞著搶來的財物,笑聲刺耳而狂妄。城中幸存的天方教徒已淪為奴隸,年老的婦人被迫搬運沉重的物資,背影佝僂,步履蹣跚,眼中滿是麻木的絕望;而年輕女子們則無一幸免的集體被醉酒的十字軍戰士拖入陰影,時不時傳來一陣陣尖叫聲在街角回蕩,刺耳而撕心裂肺;孩童瑟縮在斷壁的陰影中,衣衫襤褸,眼中滿是恐懼,像是被世界遺棄的孤魂。空氣中彌漫著死亡與屈辱的氣息,壓得人喘不過氣,仿佛每一口呼吸都在吞咽這座城市的悲涼。
    蓓赫納茲放慢腳步,紫羅蘭色的長發在暮風中微微拂動,像是與這片廢墟的灰暗形成鮮明對比。她的眼中閃過一絲震驚與悲憫,嘴唇微微顫抖,低聲呢喃:“怎麽會這樣?”她的聲音輕得幾乎被風吹散,像是無法接受眼前的殘酷。
    紮伊納布咬緊嘴唇,握著連弩的手微微顫抖,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她的眼中燃著憤怒的火焰,聲音低沉,帶著一絲顫抖:“看樣子,城裏的男人要麽被殺了,要麽逃了。”她的目光掃過街角一個蜷縮的孩童,眼中閃過一抹痛楚,像是想起了某種遙遠的記憶。
    “這就是聖戰嗎?”比奧蘭特小聲問道,眼中閃過一絲迷茫,像是無法理解這血腥的現實。她的身影嬌小,手中緊握的短匕微微顫抖,像是隨時準備應對新的威脅。她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卻透著一抹對人性的疑問。
    蕭書韻皺緊眉頭,折扇在她手中緊握,指節泛白,像是將所有的憤怒都壓在掌心。她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沉重:“這裏……太恐怖了,泰西之人真是野蠻。”她的目光掃過街頭,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光芒。
    “萊奧,我們真要繼續前行嗎?”赫利低聲問道,頭發被汗水浸濕,黏在額頭,眼中閃過一絲遲疑。她的配劍已歸鞘,劍柄上的裝飾在暮光中泛著暗淡的光澤,像是她此刻內心的動搖,聲音中帶著一絲疲憊,仿佛剛剛的戰鬥耗盡了她的豪情壯誌,麵對眼前的慘狀,她確實感到無力。
    “是的。”李漓沉聲回應,目光堅定,步伐未停。他的背影在暮色中挺拔如鬆,像是這座廢墟中唯一的支柱。
    法裏德與伊斯梅爾對視一眼,眼中複雜的情緒一閃而逝,像是對李漓的決定既敬佩又擔憂。他們沉默地跟上,親衛隊的腳步整齊而沉重,盔甲碰撞的低鳴在街頭回蕩,像是為這場遠征的下一幕拉開了序幕。雅法城在他們身旁沉寂,如同一座被戰火吞噬的廢墟,訴說著無盡的悲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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