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丈母娘的營地

字數:7019   加入書籤

A+A-


    烈日如熾,炙烤著耶路撒冷城外的荒野,空氣中彌漫著幹裂的塵土與汗水的鹹腥。雷蒙德十字軍營地宛若一座臨時築起的堡壘,帳篷連綿起伏,旌旗在熱風中獵獵作響,紅白相間的十字紋章在風沙中顯得斑駁而肅穆。營地中央,篝火劈啪作響,火光映照著士兵們的麵龐,他們或低聲交談,或擦拭長劍,眼神中交織著疲憊與即將決戰的緊張。戰馬的嘶鳴與鐵匠敲打盔甲的叮當聲交織成一片,遠處隱約的號角聲如幽魂低語,提醒著所有人:戰爭的腳步從未停歇。
    裏巴爾篤斯大步走在營地間,暗紅披風在身後翻飛,步伐急促卻不失威嚴。他低聲吩咐一名年輕騎士:“帶法裏德及其親衛隊去休息區,安排好他們的帳篷和補給。”法裏德停下腳步,黝黑的麵龐上閃過一絲遲疑,目光牢牢鎖定在李漓身上,似不願離開。察覺到他的猶豫,李漓轉過身,溫和卻堅定地說道:“法裏德,去休息吧。我要見的是嶽父嶽母,這裏不會有危險。”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一如既往的沉穩,仿佛能平息任何不安。法裏德點了點頭,帶著親衛隊跟隨騎士離開,唯有蓓赫納茲執意留下,緊跟在李漓身側,手中握著彎刀,眼神如鷹般銳利,掃視著四周的每一道身影。
    李漓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沒有多言,與裏巴爾篤斯繼續向普羅旺斯女公爵戈爾貝格和熱沃當伯爵吉爾特的營帳走去。營帳外,衛兵肅立,盔甲在烈日下泛著冷光。帳內傳來低沉的爭論聲,戈爾貝格尖銳的嗓音如利刃般刺破空氣,與另一男子沉穩的回應交織。裏巴爾篤斯壓低聲音:“是雷蒙德公爵,他們在商討軍務。”李漓點了點頭,示意暫不打擾,在營帳旁一棵枯瘦的橄欖樹下坐下。樹幹龜裂,枝葉稀疏,仿佛也在烈日的炙烤下苟延殘喘。蓓赫納茲站在他身旁,背靠樹幹,目光如獵豹般遊移,防備著任何可能的威脅。
    不遠處,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營地的喧囂,夾雜著熟悉的女子呼喊:“艾賽德!”李漓猛地抬頭,隻見艾麗莎貝塔走在最前麵,身後緊跟著維奧朗、洛依莎、喬安娜、夏洛特和伊爾代嘉德。她們的身影在塵土飛揚中顯得有些狼狽,衣裙上沾滿了風沙,臉頰被烈日曬得通紅,卻洋溢著重逢的喜悅與急切。喬安娜第一個衝到李漓麵前,猛地撲進他懷中,緊緊抱住他,聲音因激動而顫抖:“艾賽德!你還活著!感謝上主!”她的淚水在眼眶打轉,沾濕了李漓的肩甲,散發著淡淡的鹽味。維奧朗、洛依莎和夏洛特也圍攏過來,七嘴八舌地訴說著擔憂與欣喜。伊爾代嘉德擠在人群中,高聲嚷道:“都讓開!攝政大人最想見的人,除了公主,那就是我!”她伸手去拉扯喬安娜,卻被艾麗莎貝塔輕柔地按住肩膀,嗔道:“伊爾代嘉德,你就別添亂了。”
    李漓輕輕拍了拍喬安娜的肩膀,低聲道:“親愛的,這裏可是我嶽母戈爾貝格夫人的營地。”喬安娜臉一紅,鬆開手臂,擦了擦眼角,尷尬地笑了笑,眼中卻仍閃著柔情。情緒稍稍平複,維奧朗上前一步,急切地說道:“艾賽德,貝爾特魯德被城裏的守軍擄走了!你一定要救她!”洛依莎補充道:“還有尤斯蒂娜修女和艾莎醫生,她們也一起被帶走了!”
    李漓的目光轉向艾麗莎貝塔,語氣嚴肅:“艾麗莎貝塔,聽裏巴爾篤斯說,當時你也在場,應該知道得更清楚。和我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麽?”艾麗莎貝塔深吸一口氣,神色凝重,眼中閃過一絲悲憤:“那天的黃昏,十字軍發動了一場猛攻,戰鬥異常慘烈。屍橫遍野,空氣中滿是血腥與哀嚎。戰鬥結束後,貝爾特魯德帶著尤斯蒂娜、艾莎和其他女醫護人員前往戰場救助傷員。她發現一名敵方騎士重傷倒地,胸口被長矛刺穿,血流不止。出於憐憫,她上前救治,試圖止血。誰知城內守軍趁亂反撲,突襲了醫護隊伍,接回了受傷的騎士,又迅速將貝爾特魯德等人全部擄走。”她頓了頓,聲音低沉,“我立刻命令加斯帕追趕,但敵軍退得太快,騎兵衝到城門時,吊橋已經升起,根本來不及。”
    蓓赫納茲皺眉,疑惑地問道:“貝爾特魯德為什麽要救治敵人?”她的語氣帶著一絲不解,甚至隱隱的責備。喬安娜轉過身,語氣堅定:“我們來此是為了朝聖,不是為了參加戰爭!貝爾特魯德相信人道救援不分敵我。在她眼中,隻有傷員,沒有敵人。”她的聲音鏗鏘有力,帶著對貝爾特魯德信念的敬佩,“自從離開安托利亞,她把一切不幸都歸咎於‘罪’,她堅持要替更多的人‘贖罪’!”
    夏洛特眼中燃起希望,急切地說道:“攝政大人,你一定能救出公主!我們都相信你,從來沒有你做不到的事!”她的聲音清脆,帶著少女的純真與崇拜,引得眾人微微點頭。
    就在此時,營帳的布簾被猛地掀開,戈爾貝格、吉爾特與雷蒙德走了出來。戈爾貝格一身華麗的暗紫長袍,鑲金的衣擺在風中微微顫動,目光如刀,直刺李漓,聲音帶著幾分責備:“艾賽德,原來你果然還活著,而且你終於來了!不過,我知道,你不可能是來朝聖或參加聖戰的,希望你此行是為了貝爾特魯德!”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李漓起身,微微頷首,沉聲道:“母親、父親,我來此地就是為了貝爾特魯德。我本想帶她離開戰場,如今卻必須先將她救回。”他的聲音平靜,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決心。
    吉爾特鬢角已生白發,眼中滿是焦急:“艾賽德,情況你也已經知道了,貝爾特魯德就全靠你了!你有想到營救她的辦法了嗎?”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雙手緊握,指節因用力而泛白,仿佛在壓抑內心的不安。
    “還沒有。”李漓無奈的搖搖頭。
    雷蒙德上前一步,鎧甲在陽光下閃著冷光,語氣冷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明日,我們將再次攻城。你可隨軍作戰。破城後,你能第一時間入城救人。”他的目光深邃,帶著久經沙場的沉穩,但也隱隱透著一絲對李漓的審視。
    吉爾特看向李漓,眼中帶著懇求:“雷蒙德如今也是我們的女婿,大家都是一家人了,你們之間過去的恩怨,希望你們都能放下。”
    李漓沉默片刻,目光掃過雷蒙德,轉頭對身後的女兒們問道:“今天是幾號?”
    維奧朗輕聲答道:“7月11日,星期一。”
    李漓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點頭道:“雷蒙德公爵的計劃或許是目前唯一有效的辦法。不過,不是明天,而是15日,星期五。”李漓的聲音平靜,卻仿佛藏著某種深意。
    “如果,你需要休息幾天,就直說,不必賣關子!”戈爾貝格冷哼一聲,語氣稍緩:“加斯帕正帶著貝爾特魯德在來時路上收攏的一隊人馬返回,他們原本是保護貝爾特魯德的,半個月前正好被調去押運軍糧回來,算算時間就這幾天,應該會返回,等他們回來就歸你指揮,而你,最好別躲在營地裏什麽事都不做,你別想糊弄我。”
    戈爾貝格頓了頓,目光掃過蓓赫納茲和圍在李漓身旁的女子,冷笑道:“至於你身邊的那些如影隨形的女人們,此刻的我倒並不介意,隻要你能救回我的女兒。”她的語氣中帶著幾分刻薄,卻也透著一絲無奈,“真是難以想象,我的傻女兒為什麽能繼續忍受這種婚姻……”
    李漓有點尷尬,隻能安靜地站著。裏巴爾篤斯拍了拍李漓的肩膀,咧嘴一笑,露出幾顆泛黃的牙齒:“艾賽德,趕緊回貝爾特魯德的營地去準備吧!我相信你一定在入城後很快就找到貝爾特魯德,別忘了,你還有一百多名親衛隊!個個都是好手!”
    忽然,戈爾貝格的目光柔和了幾分,歎了口氣,低聲道:“艾賽德,你趕緊回貝爾特魯德的營地,去看看你們的女兒吧。貝爾特魯德被擄走後,她一直哭鬧不休,奶媽都哄不住。”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疲憊,仿佛卸下了平日的高傲,這個女婿雖然讓她感到百般厭惡,但終究還是自己外孫女的父親。
    李漓心頭一緊,向眾人告別,帶著蓓赫納茲返回自己的營地。夕陽西沉,營地被染上一層金紅,遠處的耶路撒冷城牆在暮色中顯得冷酷而遙不可及。城牆上的箭垛如沉默的巨獸,注視著這片血腥的荒野。蓓赫納茲跟在他身旁,忍不住問道:“你真的要加入十字軍的殺戮?”她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擔憂。
    李漓停下腳步,目光堅定:“不,我們隻為進城救人,我們不會參與殺戮。到了星期五,破城之後,我們必須立刻衝進城去。”
    蓓赫納茲追問:“艾賽德,你為何如此確信在15日,十字軍就一定能破城?”
    李漓並未回答,隻是抬頭望向遠方的城牆,眼中閃過一抹深邃的光芒,心中暗歎:“我又怎能告訴你們,我早已知曉這段曆史?”李漓的眼神穿越了時空,藏著無人知曉的秘密,因為他在穿越之前,出於興趣,他看過關於十字軍的文學作品,知道耶路撒冷破城的時間。
    烈日早已沉沒於地平線,耶路撒冷城外的雷蒙德十字軍營地籠罩在一片深邃的夜色中。星光稀疏,篝火的餘燼在寒風中微微閃爍,發出低沉的劈啪聲。營地外圍,哨兵的腳步聲與戰馬偶爾的低鳴交織,空氣中彌漫著泥土、汗水與淡淡的血腥氣。帳篷連綿起伏,紅白相間的十字旗在夜風中微微顫動,仿佛在訴說白日未盡的殺伐。遠處,耶路撒冷城牆的輪廓在月光下若隱若現,冷酷而沉默,宛若一座不可逾越的巨獸。
    李漓的帳篷位於營地一隅,厚重的帆布遮擋了夜風,帳內燃著一盞油燈,昏黃的光芒在布壁上投下搖曳的影子。帳篷中央,一張簡陋的木桌上擺放著羊皮地圖與幾隻粗陶酒杯,杯中殘留的葡萄酒散發著淡淡的酸澀。眾人圍坐在地毯上,地毯上織著繁複的幾何花紋,沾染了些許風沙,透著一股旅途的疲憊。空氣中彌漫著親人重逢的溫暖,卻也夾雜著一絲即將到來的決戰的緊張。
    李漓坐在地毯中央,懷中抱著貝爾特魯德為自己生下的女兒歐金妮。小女孩不過數月大,粉嫩的臉頰在燈火下泛著柔光,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她方才還在奶媽懷中哭鬧不休,此刻卻在父親的臂彎中安靜下來,發出細微的呼吸聲。李漓低頭凝視著她,目光柔和,仿佛這小小的生命能讓他暫時忘卻戰場的殘酷。他輕聲呢喃:“歐金妮,從今以後,你還有個名字,叫李薺。”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漢文的韻味,仿佛在為女兒寄托某種遙遠的希望。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夏洛特依偎在李漓身旁,懷中抱著自己為李漓生下的兒子。小男孩尚未取名,圓胖的小臉睡得正香,嘴角掛著一絲奶漬。夏洛特的金發在燈火下閃著微光,她的目光在兒子與李漓之間流轉,眼中滿是少女般的柔情與崇拜。“艾賽德,他還沒有名字呢。”她輕聲道,聲音中帶著一絲期待。
    李漓低頭看了看兒子,嘴角微微上揚:“就叫他李橛吧,裏哈德。”他頓了頓,解釋道:“李橛是堅韌之意,裏哈德是勇敢的領袖。願他日後如他的名字一般。”夏洛特眼中閃過一絲驚喜,輕輕撫摸著兒子的臉頰,呢喃道:“李橛,裏哈德……好名字。”
    不遠處,艾麗莎貝塔拉著已經能走路的女兒李蕈——小女孩被喚作博蒂爾——坐在地毯上。李蕈不過兩歲,穿著小小的亞麻裙,烏黑的眼睛好奇地打量著四周。她小小的手緊緊抓住父親的袖口,撥弄著上麵的銅扣,發出清脆的叮當聲。艾麗莎貝塔輕聲哄道:“博蒂爾,別鬧,讓爹爹休息。”可李蕈卻咯咯笑著,絲毫不肯鬆手。李漓低頭看向女兒,眼中閃過一抹寵溺,伸出手輕輕捏了捏她的小臉,引得小女孩笑得更歡。
    喬安娜、維奧朗、洛依莎、伊爾代嘉德等人圍坐在一旁,各自倚著木箱或地毯,臉上帶著重逢的喜悅,卻也難掩疲憊。蓓赫納茲站在帳篷入口,背靠木柱,手中的彎刀尚未離身,目光如鷹般掃視著帳外,仿佛隨時準備應對可能的威脅。紮伊納布早已帶著觀音奴和比奧蘭特去了另一頂帳篷休息,而蕭書韻和赫利還遲遲不願離開。她們坐在地毯的角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目光在李漓與他的眷屬們之間遊移,眼中交織著羨慕與一絲不易察覺的嫉妒。
    “艾賽德,你失蹤後,我們都以為……”喬安娜率先打破沉默,聲音低沉,帶著一絲哽咽,“我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她的目光落在李漓身上,眼中閃著淚光,“那段日子,貝爾特魯德每天都在祈禱,隻說要等你回來。”
    維奧朗接過話頭,語氣中帶著幾分感慨:“那時候,安托利亞的局勢越來越亂,貴族們爭奪權力,教士們爭論不休,最終他們全都背棄了貝爾特魯德,我們隻能帶著大家一路南下,隻為了追隨雷蒙德的軍隊,尋找戈爾貝格夫人和吉爾特伯爵。”她頓了頓,苦笑道:“貝爾特魯德自從離開安托利亞之後就一直在行善,沒想到,最後我們卻在戰場上弄丟了了貝爾特魯德。”
    夏洛特緊緊抱著李橛,聲音輕柔卻堅定:“攝政大人,你一定能救回公主的。就像你總能做到我們以為不可能的事。”她的眼中閃著少女的崇拜,仿佛李漓是無堅不摧的英雄。伊爾代嘉德撇了撇嘴,高聲道:“那是當然!我們的攝政大人可是戰無不勝的!那些卑鄙齷齪的埃及守軍敢擄走公主,明天就讓他們瞧瞧我們攝政大人厲害!”她的語氣豪邁,卻引得眾人一陣輕笑,帳內的氣氛稍稍緩和。
    李漓低頭看了看懷中的李薺,又掃視了一圈眾人,沉聲道:“這些日子,你們受苦了。我失蹤期間,未能保護你們,是我的過錯。”他的聲音平靜,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真誠,“但我保證,我一定會帶回貝爾特魯德,還有尤斯蒂娜修女和艾莎醫生。而且,我要帶你們離開這混亂之地,並且以後不會再讓你們任何人身涉險境。”
    帳內的氣氛漸漸沉重,眾人各自陷入回憶。蕭書韻和赫利對視一眼,眼中閃過複雜的情緒。蕭書韻輕聲道:“書清,你總是這樣,身邊總有那麽多人願意為你赴湯蹈火。”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酸澀,卻也透著幾分真心。赫利咬了咬唇,低聲道:“我也想為你做些什麽,讓我陪你一起行動吧。”她的聲音細若蚊蠅,帶著一絲失落。
    李漓看向她們,目光柔和:“師姐,赫利,明天你們留在這裏。至於救人的事,自有我和親衛隊去處理。你們隻要保護好家人們和孩子們,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暖,似能撫平她們內心的不安。蕭書韻和赫利對視一眼,點了點頭,眼中多了幾分堅定。
    “趕緊休息吧,艾賽德,明天還會有很多重要的事要做!”維奧朗終於站起身,拍了拍裙擺上的塵土,對李漓說道。她的語氣帶著幾分不容置疑的威嚴,仿佛在提醒眾人時間緊迫。眾人紛紛點頭,喬安娜輕聲道:“是啊,艾賽德,你得養足精神,營救貝爾特魯德全靠你了。”
    “好吧,大家都去休息吧。”李漓點點頭,目光掃過眾人,語氣溫和卻堅定。艾麗莎貝塔拉著李蕈,夏洛特抱著李橛,喬安娜、維奧朗等人一一起身,陸續走出帳篷。蓓赫納茲站在入口,目光依舊警惕,直到確認眾人安全離開,才微微放鬆了肩膀。蕭書韻和赫利最後離開,臨走前又深深看了李漓一眼,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帳內隻剩李漓和懷中的李薺,還有始終如影隨形的蓓赫納茲。油燈的火光搖曳,映照著他堅毅的麵龐。他低頭凝視著女兒熟睡的小臉,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卻也夾雜著一絲隱憂。明天將是決定性的日子,耶路撒冷的城牆高聳,守軍頑強,而貝爾特魯德的安危如同懸在心頭的利劍,讓他無法完全平靜。
    喜歡流浪在中世紀做奴隸主請大家收藏:()流浪在中世紀做奴隸主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