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驚天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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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寧紹更終於緩過一口氣,疼得直哼哼,像個剛從鬼門關被拖回來的倒黴蛋。他低頭喘著粗氣,身上鞭痕火辣辣地燒著,嘴裏還不甘地嘟囔:“你這瘋婆子……也忒不講理了……就為問這麽點破事,至於要把我打成這樣嗎……現在,該說的,我也說了,可以放我走了吧?”
話音未落,觀音奴猛地一揮手,朝野力茹迷冷聲道:“該你上了!繼續抽他!”
“等等!!”興寧紹更猛地抬頭,嚇得魂飛魄散,聲音都劈了,“別打了!你若還有想知道的——快問,我全說!真的不勞你們動手抽我了!”
野力茹迷撿起鞭子,回頭瞅了觀音奴一眼,等著她發話。
觀音奴冷哼一聲,緩步踱到興寧紹更麵前,蹲下身來,眼神直勾勾地盯著他,嘴角緩緩勾起一抹貓捉老鼠般的笑:“好,那我問你——你們這些契丹人大老遠跑來這兒,明裏安插一個蕭書韻跟著李漓,暗裏還藏著一個你潛伏接應。說吧,你們到底想幹什麽?”
興寧紹更脫口而出:“我們是奉旨來找和琳公主的啊!”
觀音奴眼皮一抬,冷笑不止:“李漓的娘都死了快二十年了,你們也都知道了。怎麽還賴著不走?怎麽,你不想說實話,是嗎?”
興寧紹更臉上的血色“刷”地褪去,像被人抽走最後一滴血,眼神猛地一閃,咽了口唾沫,幹巴巴地笑著搖頭:“這個……真不能說。你們就算殺了我,我也不會說的。但我發誓,絕對和你們黨項人無關,也不會對你們造成任何影響,真的!”
“既然這樣……”觀音奴眸光微動,忽地輕笑出聲,那笑聲輕盈得像從玉盤中滑落的珠子,卻又帶著一種說不出的荒誕,仿佛她剛聽見了天下最荒唐的笑話。觀音奴拍了拍手掌,語氣輕快,像是骰子擲出了六點:“野力茹迷,把鞭子收起來吧,咱們不用再抽他了。”
話音未落,興寧紹更已猛地鬆了口氣,整個人像是才被人從水裏拎出來的落水狗,臉上寫滿虛脫,額角的冷汗一顆顆滑落,仿佛從地獄門口撿回一條命。他嘴唇動了動,像是想說句感謝,卻又像怕一張嘴,連那點僅存的骨氣也一並漏了出去,隻能閉緊嘴巴,縮著脖子喘息。
“好嘞,老板,飯點兒到了,咱們該上去吃飯啦!”野力茹迷咧嘴一笑,聲音裏透著幾分調皮的鬆快。他一邊說著,一邊丟掉手中的皮鞭,又伸手扭了扭脖子,舒展筋骨。
“飯點到了?”觀音奴語氣悠長,緩緩俯身,一隻手鉗住興寧紹更的下巴,指尖宛如鐵鉤,嵌進他浮腫的皮肉裏。力道不重,卻鈍痛入骨。另一隻手輕飄飄地拍著他的臉,像拍一隻討人嫌的蒼蠅。她語氣柔和,話卻滿是譏誚:“果然是從小錦衣玉食養大的……皮白肉嫩,倒是比我想象的還細膩。”
“李綺羅,你想幹嘛!”興寧紹更漲紅了臉,猛地掙紮,聲嘶力竭地吼道:“老子是鐵骨錚錚的漢子,死也不會給你當麵首!士可殺不可辱!”
觀音奴卻“嗤”地一聲冷笑,眉梢微挑,眼中滿是不屑:“你這登徒子,死到臨頭了,腦子裏還裝著這些下三濫的齷齪念頭?老娘看不上你。”
話音未落,觀音奴手指一鬆,隨手將興寧紹更的下巴丟開,仿佛丟掉一塊令人作嘔的髒布。她起身轉向野力茹迷,衣袂輕揚,聲音輕描淡寫,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去,把金剛牽來。”
“啊?!”野力茹迷一愣,怔怔抬頭看向觀音奴,眼中滿是錯愕與莫名的惶然。
觀音奴的笑意倏然收斂,臉上浮起一層陰影。她的聲音忽地一沉,仿佛暮鍾乍響,聲波沉沉,壓得人胸臆發悶:“飯點到了呀。”她微微俯首,語氣輕柔,卻宛如宣判:“把他活剮了——把他這一身肉一塊一塊地割下來的,喂給我的狗兒子吃。”
觀音奴說著,緩緩舉起兩指,輕輕一撚,像是抖落手上的塵屑,也像在抹去不值一提的汙跡。語氣轉為悠然,輕描淡寫:“最後,記得要把他那副骨頭架子敲碎了,一並喂給金剛。連根骨刺,都不許剩。讓金剛把他吃得幹幹淨淨。我們窮,要物盡其用——不許浪費哦。”
“是!”野力茹迷這才回過神來,眼神猛地一亮,興衝衝地轉身往地牢外奔去,一路跑著,還忍不住低聲嘀咕:“嘖嘖,真是做狗也得做貴人的狗呀……金剛今天又有口福咯!這家夥,好久沒吃人肉了,今天準得高興瘋嘍!”
地牢瞬間沉寂下來,死寂如石窟,唯餘興寧紹更的喘息,如風箱漏氣,粗重、破碎,一下一下抽搐著。他雙唇發抖,臉頰抽動,眼白泛紅,死死盯著觀音奴那緩緩轉身、逐步遠去的背影。直到此刻,興寧紹更才終於意識到——這不是恫嚇,不是詐唬,不是什麽“逼供的花招”。她是認真的。觀音奴真的,要把他——剁碎了喂狗。
“李綺羅,你瘋了?!”興寧紹更嗓子一緊,聲音陡然拔高,幾近嘶吼,“你要是真弄死我,蕭照、蕭書韻都不會放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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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音奴雙手負在身後,悠然踱著步子,聲音輕飄飄的,像春日飛絮,帶著點甜膩,又像隔著綢緞的刀鋒,一寸寸劃人皮肉:“你要是屍骨無存,最後全化成了一灘狗屎——誰知道是我幹的?”觀音奴語氣漫不經心,就像是在琢磨今天晚飯該吃什麽,可眼角卻帶著幽深的涼意。緊接著,她輕輕一笑,笑聲裏帶著寒氣,像凍了一整夜的井水輕輕晃動了一下,“我那幾條狗兒子啊,不光胃口好,牙口也好得很,骨頭渣子都能嘎嘣嚼碎。”她微微側過頭,抬起手來,輕輕拂去興寧紹更額頭上的汗珠,“就你這天靈蓋——它嚼碎了也能當糖豆吞下去。”
觀音奴嘴角的弧度緩緩揚起,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到那時候,就算蕭照翻山越嶺,帶著人馬找你……你說,他能找誰算賬?你,一個人,悄無聲息地死在這亂世裏,屍骨無存。天高地遠,刀兵四起——關我李綺羅,什麽事?更妙的是——還有好些人看見,最後一個見到你的人,是蕭書韻。”
觀音奴緩緩俯身,臉幾乎貼近,語氣輕得仿佛一口薄涼的風,卻寒得像霜刮進骨縫:“不如,我來幫你捋一捋吧。故事是這樣的——你和蕭書韻一道帶著任務,遠赴異國他鄉,兩人朝夕相對,難免日久生情。可惜她後來傍上了李漓那個財神爺,她為了甩掉你,幾次三番暗底裏給你塞錢。而且,還有人看到,你最後那次露麵之後,就一個人去了酒館,喝得酩酊大醉,躺在路邊。之後,你就再也沒有出現了……你說——你為什麽會失蹤,你和蕭書韻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嘖……這種狗血的八卦故事,世人聽了,最愛信了。”她忽地盯緊他的眼,嘴角裂開一個森白的笑容,接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興寧紹更剛張開嘴,正要開口,隻聽門外傳來一陣“噠噠噠”的腳步聲。野力茹迷牽著金剛大搖大擺地走進地牢,臉上掛著遮不住的得意,嘴角幾乎咧到耳根,像個押著家傳惡犬赴席的屠夫。他身後那條黑毛獵犬步步如鼓,鐵墨般的皮毛在燈火下泛著冷光,足有半人高,肩寬背厚,肌肉虯結得像是嵌進了青銅塊。每一步都踩得地板隱隱作響。它尾巴像鞭子一樣,啪啪甩動,抽得空氣作響;一雙銅鈴大的眼珠,在昏黃燈光下泛出幽綠光芒,仿佛冥府攝魂的鬼燈。獠牙半露,唇角抽動,滴答的口涎砸在石板上,像雨點擊鼓,清脆而瘮人,寒意直透脊骨。
野力茹迷忽地一笑,伸手拍了拍金剛結實的脖頸,說道:“去,聞聞這塊肉合不合你胃口。”
金剛緩緩逼近興寧紹更,鼻翼輕輕一張一合,空氣裏頓時彌漫起一股混著血腥與猛獸體味的腥氣,仿佛整間地牢都被它呼出的熱氣壓低了溫度。興寧紹更臉上的血色“唰”地退了個幹淨,隻見那獵犬忽然一頓,身子一伏,四肢繃緊如弓。下一刻,金剛猛地朝他脖頸方向猛嗅一口——緊接著,喉嚨裏爆出一聲壓得極低的咕嚕聲,像打雷憋在山腹中。那聲音越滾越狠,突然——“汪!”一聲震耳欲聾的狂吠轟然炸響,仿佛整座山穀瞬間崩塌。四壁轟然震顫,稻草翻飛,塵土簌簌墜落,連吊在天頂的油燈都晃了幾晃。
角落裏的兩個黨項漢子臉色唰地一白,一個下意識往後縮,另一個貼著牆根直打哆嗦。那胡茬漢子咽了口唾沫,低聲嘀咕:“我的娘哎……這狗,比我還凶。”
觀音奴冷冷一掃他們,眼中泛起幽深寒意,猛地一揮手,語聲如霜刃破空,怒喝道:“動手吧,先剮他右腿!這頓就給金剛吃他的右腿!”她話鋒一轉,語調卻忽地柔緩下來,仿佛隻是安排明日的膳食:“我先回去了。三天之內,務必要讓金剛把他吃得幹幹淨淨。”
“是,老板。”野力茹迷低頭領命,聲音幹脆而平靜,如同接過一把慣用的屠刀。他一步步逼近興寧紹更,腳步沉穩如擊鼓,仿佛每一步都在敲打那人垂死掙紮的神誌。
野力茹迷忽然笑了,笑容柔和得像在哄小孩入睡,語氣輕輕柔柔,仿佛在講一樁天倫之樂的家常:“興寧公子……郡主沒讓我一刀了結你,我這做奴才的,自然不敢逾矩。咱們得慢慢來——一刀一刀地剮,割得穩,割得勻。你得睜大眼,好好看著自己一寸寸掉肉,再一塊塊喂給金剛,看它是怎麽吭哧吭哧吞下去的。”
野力茹迷說到這兒,臉上笑容忽然一收,眼裏閃過一抹躁怒,語調一轉,陰鷙刺耳:“要是你想死得痛快,就趕緊咬舌自盡吧!我最煩人嚎個不停,等會兒真瘋了哭爹喊娘,可別怪我拿鐵鉤穿你嘴!”
興寧紹更臉色慘白,唇邊血色盡褪,眼珠死死盯著觀音奴,仿佛望見一尊從地獄裏爬出的食人魔。他猛地一哆嗦,拚命往後縮,結果把身後的木架扯得“吱嘎”作響。興寧紹更喉嚨一緊,聲音當場破音,嘶啞尖利,帶著壓不住的驚恐與絕望:“瘋……瘋婆子!你別亂來!咱們有話好說——真的,真的,其實咱們完全可以合作!”接著他語調一轉,強忍喉間的哭腔,臉上勉強擠出一絲慘兮兮的笑,語氣哆嗦討好:“郡主……何必這樣呢?動刀動鞭,多傷感情啊。有話,我們可以坐下來好好談,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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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音奴未置一詞,隻自顧自地轉身離去,長袍曳地,腳步從容冷靜。野力茹迷走上前來,冷著臉,蹲下身,一把扯開興寧紹更右腿上包裹的褲腳,露出那節蒼白而顫抖的皮肉。
興寧紹更聲淚俱下,已顧不得體麵尊嚴,整個人仿佛脫了骨的蛆蟲般蜷成一團,拚命掙紮,幾乎撕破喉嚨地嘶喊:“郡主!您就饒我一命吧——我什麽都聽你的!你要我做什麽都行!我有情報!我知道契丹人的秘密!”
野力茹迷握著刀,神情不變,眼神依舊麻木,那隻空閑的手拍拍興寧右腿的肉,一邊按捺住他顫抖的膝蓋,一邊慢悠悠地比劃著該從哪一處下刀。
“我說的秘密,不隻是契丹的!”興寧的眼珠血絲畢現,聲音破得像鼓皮上的裂縫,“那是整個震旦的秘密!一個連史官都不敢記錄的秘密!”
觀音奴的腳步在門口一頓,聲音從燈火盡頭傳來,平靜得像從石縫裏滲出的冷水:“野力茹迷,歇一會兒。”
“是!”野力茹迷立即應聲,幹淨利落地收起匕首,退到一旁。
觀音奴沒有回頭,隻靜靜站著,語聲低沉卻冰冷透骨:“說吧。我隻給你一次機會。你若抖不出像樣的料,那你這身肉——也隻配繼續做狗糧。”
興寧紹更喘著粗氣,緩緩抬起頭,眼中仍殘留著一絲不甘的火光,聲音低啞:“先讓他們出去。你,再靠近一點。”他頓了頓,嘴角浮出一絲苦笑,眼神裏卻有著倦意:“聽完我說的,你就會明白——這件事,確實不適合讓太多人知道。”
觀音奴眉梢微挑,靜靜凝視他幾秒,目光如冰刃一般鋒利且無聲。片刻後,她轉身,手一揮,語氣平淡卻不容置疑:“你們,先到門外去。”
野力茹迷剛欲動身,又遲疑地停下,低聲咕噥了一句:“老板,小心他耍詐。”
觀音奴唇角一揚,笑意冷得像霜刀割膚:“放心。單打獨鬥,他贏不了我——我們交過手不止一次,他從來沒贏過。而且現在,他還被捆著。”
野力茹迷與兩個黨項漢子互視一眼,拱手領命。他揮了揮手,示意那二人一起退出,就連那條伏在角落、虎背熊腰、獠牙外露的獵犬,也低吼兩聲,悻悻地跟了出去。
“吱呀——”鐵門緩緩合上,觀音奴踩著濕漉的石地,一步步走近。他每喘一口氣,她的靴跟便沉沉落下一聲。她停在他麵前,眼神冷冽如刀,唇角掛著一抹譏諷的笑:“現在,你可以說了。”
興寧紹更艱難地抬起頭,血汙與汗水糊滿臉頰,一縷濕發垂在額前:“震旦的傳國玉璽……其實根本不在汴梁皇宮之中。而且,極有可能,就在眼前這群流落泰西的沙陀人手裏。”
觀音奴腳步一頓,整個人仿佛被一道無形冷電劈中,臉上的笑意像被暴雨瞬間澆熄,凝固在嘴角。她眯起眼睛,眸光如刀,猛地逼前一步,聲音驟然拔高,怒意與譏誚齊飛:“呸!你少在這兒跟我胡扯!你以為我會信這種瘋話?”那聲怒喝,像一鞭抽在空中,破風聲中透出殺意。可觀音奴終究沒有下令讓野力茹迷再進來。
這一點,被興寧紹更立刻捕捉到了。他眼角輕輕一動,嘴角浮出一抹帶血的冷笑。他知道:自己這條命,至少一半是保住了。興寧紹更的眼神幽深,像一口積滿舊事的井,渾濁,卻透著一絲詭光,“你別急著否定……容我慢慢說來。”興寧紹更咬牙吞下喉間的腥甜,聲音沉穩而緩慢,“不過……你能不能……先放我下來?”
觀音奴沉默了兩秒,眼神在他臉上打了個來回,像在辨別一件真假莫測的古物。她冷冷一哼,緩緩抬手,指尖輕輕叩著腰間匕首的刀鞘,一聲聲脆響,像敲在人的神經上。終於,她眼中寒芒一閃,猛地拔出匕首,刀鋒帶起一縷冷風。她幾步上前,動作幹脆利落地割斷了捆縛在他手腕上的繩索。粗麻裂開的一瞬,鐵鐐嘩啦墜地,架子“嘎吱”呻吟,仿佛也鬆了口氣。興寧紹更脫力一般跪倒在地,雙手死死撐住青石地麵,他劇烈喘息,胸口起伏如風箱,像是從刀山血海中撿回了一條命。
“說吧。”觀音奴垂眸俯視,眼神冰冷如霜刃,匕首在指間滴溜溜一轉,鋒芒折射著火盆的光,宛如一隻蓄勢待發的毒蛇,“但我要提醒你——你若敢編個荒唐故事戲耍我,下一刀……就不隻是割繩子了。”
興寧紹更撐著地麵,緩緩抬頭,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他的聲音低緩:“後唐清泰四年,石敬瑭請我大遼鐵騎南下,助其反唐,旋即後晉攻陷洛陽,唐末帝李從珂自焚於含涼殿,傳國玉璽自此下落不明。在李從珂兵敗之際,唐明宗李嗣源之女、即末帝義妹永清公主陷於亂軍,為我大遼王師所救。我朝太宗皇帝遂命命王師護送永清公主北歸上京,禮遇安置納為淑妃,寓南北交泰之誌,以示懷柔幽雲十六州漢民。”
觀音奴眼神一沉,手中匕首微微一緊,寒光乍現。她猛然打斷,語氣陡冷如刃:“少繞彎子——快說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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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寧紹更長吐一口氣,目光重新聚焦觀音奴,聲音低啞卻沉穩:“再說當今的宋廷,宋太宗篡兄奪位之說早已傳得沸沸揚揚,因為得位不正,使天下對趙宋是否‘順應天命’始終存疑。及至十餘年前,宋神宗駕崩,太皇太後高氏垂簾聽政,廢除熙豐新政,使得朝局再陷動蕩。於是,為了安撫人心鞏固正統,在玉璽失蹤上百年之後,宋廷便自導自演了一場‘獻玉璽’的鬧劇。而那枚所謂的‘傳國玉璽’,出自一名叫段義的農夫,此人聲稱玉璽是他在耕田時挖出來的——可我大遼皇帝與宋廷君臣都心知肚明,其實那不過是枚膺品。”
興寧紹更頓了頓,聲音壓得更低,帶著一絲森寒,緩緩吐出那句藏在層層迷霧中的核心秘辛:“真正的震旦傳國玉璽,其實早在興教門兵變時,就被唐莊宗李存勖的沙陀舊部帶走——那時,他們護送莊宗之子光王李繼嵩突圍離開洛陽,也就在那時,一同攜走了震旦的傳國玉璽!這個秘密,是我朝太宗皇帝的淑妃告訴太宗皇帝的。據她說,真正的傳國玉璽,從未落入其父唐明宗李嗣源之手——而李嗣源父子手裏的,不過是個裝過玉璽的空匣子——他們拿它來糊弄群臣,誆騙天下百姓。”興寧紹更微微一頓,眼神中浮現一絲冷意,語氣低沉而篤定:“所以,等到李從珂兵敗自焚後,縱然石敬瑭將洛陽皇宮翻了個底朝天,也終究不可能找到玉璽——因為,那東西早就不在那裏了。”
觀音奴僵立當場,呼吸猛然一滯。她低頭死死盯著興寧紹更,瞳孔微顫,仿佛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震得神魂不定。良久,她才艱難地開口,聲音低啞,透著無法置信的質問:“這麽大的事……就算是真的——可是,你,又是怎麽知道的?”
興寧紹更艱難地撐起身,靠在木架上,劇烈喘息著抬眼望向她。火光映照著他血汙交錯的麵龐,也照亮那一雙疲憊卻清明的眼。他嘴角勾起一抹諷刺又自信的笑,聲音沙啞卻不失力道:“我是大遼名相、南北宰輔之首興寧姚哥的後人,更是當今大遼天子的內侄。”他略微停頓,眼神鋒利一瞬:“此次行動,蕭照是明麵上的統領,我,則是奉皇命暗中監察——帶著密令,與他同行。此事,除蕭照之外,僅我知之。蕭書韻?她未必知情。至於其他隨從?他們連這件事的邊都碰不到。”
火光跳躍,在觀音奴臉上投下斑駁陰影,映出她繃緊的輪廓。她眼中的震驚迅速收斂,取而代之的是警覺與殺意,如同獵豹察覺了風中血腥的氣味。她眯起眼,冷聲逼問,語調如冰刃劃破沉寂:“所以你們來這兒,是衝著玉璽來的?就連二十年前,和琳公主和李鏃私奔這件事,也是你們皇帝那老狐狸一手操控的?說到底,你們契丹人就是在覬覦神器——怎麽,你們真打算入主中原?”
興寧紹更靠著木架,喘息漸緩。嘴角緩緩揚起一絲艱難卻不失從容的笑意,眼中閃過一抹交織著欣賞與隱忍的光:“你果然聰明,一點就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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