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裏。
    孟若羽害怕的牙齒都在打顫。
    她跟個鴕鳥似的，將腦袋埋進方向盤裏，不敢去看外麵的情況。
    聽著院子裏發出的聲音，她的心弦終於到了臨界點，隻要再來點刺激，她必然會再次崩潰。
    還好，院子裏的聲音消失了。
    她鬆了口氣，然後聽到了屋頂上的貓叫聲。
    那聲音老淒慘了，她都能聽出貓叫聲裏的不情不願。
    “上麵怎麽有貓，這動靜，難道是古牧搞出來的？”
    孟若羽心裏充滿疑惑。
    她小心翼翼的朝房頂上看了一眼，然後看到古牧走到了房頂邊緣，直挺挺地跳了下來。
    “走吧。”
    古牧躺倒後座上，打了個哈欠，抱著膀子合目而眠。
    孟若羽心裏充滿了好奇，跟貓撓似的，迫使她不停地通過後視鏡觀察後座上的古牧。
    可能是孟若羽的目光太炙熱，古牧調整了下姿勢，淡淡道：“專心開車，別想那些有的沒的。”
    “哦…”
    這下孟若羽連看都不敢看了。
    安全回到江南春城，把車子停好，兩人各回各的房間休息。
    古牧自然不考慮浪費時間睡覺。
    他要抓緊時間修行，必須盡快讓自己踏入煉氣期，有輕鬆施展術法的能力。
    他可不想以後全靠邪祟自己報仇消磨執念來收魂，那樣速度太慢了，豈不平白浪費了家裏這麽好的環境？
    晚上打坐修行。
    白天的時間用來煉體。
    古牧在網上找了幾個教拳的視頻，拳法的質量可以說是差強人意，以他現在的身體素質顯然不夠用。
    “看來隻能用靈武界的煉體法門了。”
    古牧不想過早暴露靈武界的法門，他深知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在沒有自保能力前，靈武界的所有功法都是定時炸彈。
    “下班記得把這上麵的藥帶回來，按照我寫的克重配比，這一張是一份，先來十份。”
    市麵上的常規藥材藥力都不高，而且這個前提還是真正藥材，不是那些個用特殊手法炮製出來的假藥。
    古牧研究了三天，配比羅列出自己藥浴所需要的清單，非常多，孟若羽拿在手裏都快托底了。
    她看到上麵的藥量，驚的張大了嘴巴。
    “你要這麽多做什麽？”
    “泡澡。”
    “啊？”
    孟若羽腦門上浮現三個問號。
    用藥材泡澡，牧小哥這麽奢侈呐？
    她雖然不是中醫，但也是接觸過中藥房，粗略估算一下，按照這單子上買藥，一份的花銷都能有三千了。
    她上個月的工資都沒三千。
    “還不去上班？”
    古牧瞥了眼舉著清單發呆的孟若羽，淡淡道。
    孟若羽把藥浴方子收起，迷迷糊糊的離家去上班。
    房子裏一下子清淨了不少。
    古牧把客廳收拾出來，茶幾和沙發都推到角落，騰出一塊不小的空地。站在空地中間，雙腳分開，身子緩緩下蹲。
    靈武界的煉體多數走的是均衡路線。
    不是那種著重鍛煉力氣或者捶打防禦的大肌霸路子。
    均衡路線是指以武為核心，錘煉身上的每一塊筋脈血肉，讓身體擁有更多的可能。
    這種方式也是花費最少的。
    如果他選擇大肌霸煉體，估摸著許多藥材都買不到，隻能上科技。
    他不了解科技有那些副作用，因此對那些東西保持足夠的敬畏，不敢沾染一星半點兒。
    自己的身體在複活時，被他用神魂改造過，潛力得到極大的提升。
    所以古牧不需要花太長時間，不用靠水磨功夫打熬肉身，隻要藥浴不斷，他的肉身力量會提升的非常快。
    隻是……
    煉體時的動靜，吵到了樓下的鄰居。
    沒練多會兒，一個圓臉，麵相有些刻薄，戴著眼鏡的女人敲開了他家房門。
    “你在做什麽，叮呤咣當的，很吵知不知道？不知道我兒子在做作業嗎，你吵的他都沒辦法專心學習了，如果我兒子因為你沒考好，我可饒不了你！”
    女人敲開門後就是劈頭蓋臉的輸出，完事兒還不給古牧說話的機會，冷哼一聲，跟個鬥勝公雞似的仰著下巴離開了。
    古牧眼角微微抽搐。
    他知道自己是沒辦法在家修煉了。
    那隻能在小區裏找個空地，默默地打拳煉體。
    等到了傍晚，孟若羽抱著一大堆藥材回來，古牧這才結束白天的修行，取出一包藥材，把浴缸用熱水灌滿，丟了一份藥材進去，自己跟著躺進去。
    感受著絲絲縷縷的藥力從毛孔鑽進體內，刺激並溫養著他的筋肉，古牧臉上露出久違的笑容。
    人開心了，就想找點事做。
    拿起衣服堆上的手帕，捏著一角抖了抖，一股黑煙從中飛出，落在地上化作黑貓。
    “去樓下放個音樂，泡澡呢，怎麽能沒有音樂。”
    黑貓打了個哈欠，身體驟然潰散。
    沒多會兒的功夫，下方響起炸裂的音樂聲。
    其聲之大，使整棟樓都有了輕微震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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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牧躺在浴缸裏閉上了眼，聽著勁爆的音樂，嘴角微微上揚。
    然而音樂沒持續多久就關停了，隨後就是鄰居們罵罵咧咧的爭吵。
    古牧暗道一聲可惜，從浴缸裏起身，舒服的伸了個懶腰，站在淋浴下將身體衝洗一遍，這才讓孟若羽進浴室清理。
    結束了藥浴，他跑回房間，繼續打坐修行，以此代替睡眠。
    不過睡前的修行沒持續多久，功法隻運行了兩個周天就停了。
    他可沒忘記收魂，壯大魂幡是主要任務。
    叫醒了剛進入夢鄉的孟若羽，古牧拿著引路香坐在客廳。
    孟若羽看到這根香後，頓時變得生無可戀。
    “牧小哥，今晚還出去啊？”
    “別說話，待命。”
    古牧閉著眼，以自身靈覺增幅引路香的範圍。
    待引路香快要燃盡時，筆直的煙霧忽然有了動作。
    古牧睜開眼，眼中精芒一閃而過。
    “城西方向！”
    ……
    昌河大學。
    女生宿舍101。
    蘇小小坐在椅子上，雙眼無神的抱著手機。
    屏幕上大片的綠色對話框映的她臉都有些發綠，這時室友抱著臉盆從衛生間出來，一邊用毛巾揉搓頭發，一邊走向門口的位置。
    “小小，這麽晚還不休息，我關燈了啊。”
    蘇小小輕輕嗯了一聲，緊接著就聽到哢噠一聲，明亮的房間瞬間黑暗吞噬。
    這下屏幕上的綠光直接把蘇小小籠罩。
    室友看到這一幕，頓時露出好奇的神色。
    “你買的哪支股票，怎麽綠的這麽厲害？告訴我，讓我避避雷。”
    說著，室友走上前想看蘇小小的手機，後者卻像被踩了尾巴的貓，尖叫一聲將手機捂在胸口，順勢趴到了桌子上。
    “不給看就不給看嘛，幹嘛這麽大反應。”
    室友嘀咕著吐槽，順帶著改變了方向，走到自己的床鋪下，打開小夜燈，收拾東西上床休息。
    當室友將蚊帳簾合上，整個房間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唯一的光源隻有蘇小小的床鋪。
    她趴在課桌上，身子一下一下的抽動，倘若湊近可聽見那壓抑到極致的啜泣聲。
    淚水順著她的臉頰，啪嗒啪嗒的滴落在地，她的力氣也跟著淚水一點點的流出體內。
    過了好一會兒蘇小小才緩過勁。
    她勉力撐起身子，再次打開屏幕，綠光乍現，不過隨著她的手指往上滑動，綠光越來越少，白色的對話框逐漸增多。
    對話框裏還殘留著往昔的甜蜜，隻是這些甜蜜對如今的蘇小小而言，更像是毒藥，反複刺痛她的心靈。
    點開男生的朋友圈。
    背景的照片已經換了。
    男生還是那個熟悉的男生，隻是他旁邊的女生不再是自己。
    看著兩人甜蜜的笑容，蘇小小的心中升起無邊恨意。
    沒有一個女生不痛恨第三者，更別說第三者奪愛成功，在新人麵前淪為小醜的滋味可不好受。
    蘇小小反複戳動女生的臉，嘴裏不停咒罵。
    “賤人，騷貨，狐狸精，你怎麽不去死啊，你快去死……”
    她點屏幕的動靜劈裏啪啦，讓人感到意外的是，室友們跟沒聽到似的，竟一個都沒探頭查看情況。
    隻有蘇小小麵前桌子上的一麵造型古樸的鏡子，閃過一抹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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