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
    彩衣愣了一下，沒給她反應的機會，便覺一股磅礴的力量轟擊在她的身上，她不受控製的倒飛出去，重重地砸在牆上，鬼氣從七竅中溢出。
    古牧急忙將彩衣收進魂幡裏溫養。
    他手裏就這麽兩頭魂兒，萬一給玩死了，光靠那隻貓可能不足以維持魂幡內的空間到他找到下一隻魂兒。
    角落裏的孟若羽聽到動靜，隻看到金光一閃後，那個讓人害怕的女鬼便飛了出去，然後金光緩緩收縮進錢包裏。
    她眨了眨眼，略顯茫然的看向古牧。
    這不會是他給自己的符籙起效了吧，效用竟然這麽強？！
    古牧拿起筷子，道：“看看那張符變成什麽樣了。”
    “哦。”
    孟若羽打開錢包，再次拿出金剛符。
    卻見剛才還嶄新的金剛符上出現大片的汙濁，有一半的符文被浸染了。
    符籙被汙染，還能用嗎？
    古牧看了眼，點點頭：“還能用一次，收好吧，等使用完了找我補貨。”
    孟若羽一下子來了興致。
    她從地上爬起來，興衝衝的跑到古牧身邊。
    “牧小哥，你畫的符那麽厲害，能不能多畫幾張？”
    “怎麽？”
    “放到網上賣啊！你不知道，現在各大寺廟裏的符籙是千金難求，網上很多賣假符籙的都賺的盆滿缽滿，更別說像這種真正有用的符籙。”
    孟若羽異常的興奮，仿佛看到了未來在鈔票床上打滾的日子。
    古牧扯了扯嘴角，略顯無語。
    “繪製一張符籙所消耗的心神非常大，那些對材料有要求的符籙還好，有材料輔助，心力消耗還可以接受。但是金剛符這種對材料沒要求的符籙，就算以我現在的心力，一天都畫不出五張。”
    誠然，孟若羽提供的思路的確不錯。
    但話又說回來，他現在的目的是隱藏自己，盡量不要暴露會術法手段。
    畢竟自己剛從墳裏爬上來不久，可能還在朝廷的觀察之中。
    如果表現的太過異於常人，很有可能被抓去做研究。
    別管這個可能性是大是小，隻要有可能，古牧都不想冒險。
    “啊？”
    孟若羽一下子泄了氣。
    她怏怏的坐回椅子上，碰著碗筷，低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看著她的模樣，古牧眼睛微微眯起。
    隨著兩人相處的時間越來越長，自己的一些手段肯定會被女人看見。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他自己都有可能守不住秘密，更別說多一個人，風險也會多出一倍。
    而且這個風險不可控。
    他需要將這個風險，從不可控，變成可控。
    指尖輕輕敲擊桌麵，片刻而止，然後對孟若羽招了招手。
    “過來。”
    “什麽事？”
    孟若羽乖乖的上前，來到古牧身側。
    “蹲下。”
    孟若羽心裏滿是疑惑，但還是老老實實的照做，腰肢下彎，蹲在古牧麵前。
    卻見古牧伸出手指，點在了她的眉心。
    隨後一股清涼的感覺湧入腦海中，孟若羽的心神一下子清明了許多，眼神感覺都變好了。
    那種感覺持續了幾秒鍾，等古牧收回手指，清涼便無以為繼，一點點的消散。
    “好神奇的感覺，這是做什麽？”
    孟若羽摸了摸眉心，感覺有些怪怪的，心中升起一絲絲莫名其妙的……慌亂。
    “我在你的心神上種了道禁製，不用再擔心被邪祟迷惑和衝嚇到。”古牧收回手，繼續吃飯。
    其實他隻說了一半，且這個作用還是禁製附贈的，這道禁製真正的作用是防止孟若羽泄密，把他的事情暴露給外人。
    隻要孟若羽有向外人泄露自己會各種手段的意圖，禁製會瞬間爆發，攪碎她的靈魂。
    不會危害她的生命，但會把她變成白癡。
    這個小手段是他還在浣紗宗修行時，跟同門交易所得，三百多年的修行都沒用過幾次，剛才在記憶裏翻找好一會兒才找到。
    “什麽是禁製？”
    孟若羽聽的雲裏霧裏，總覺得古牧好神秘，日常的談吐也有些古人的樣子。
    現在說的禁製，更是仙俠劇裏提到的東西。
    他不會是從古代穿越回來的吧？
    “你可以理解成一種保護手段。”
    嗯…用來保護我自己的秘密。
    孟若羽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變得亮晶晶，好似充滿了小星星。
    在她眼裏，古牧的身影一瞬間變得無比偉岸。
    吃完飯，古牧換上一套漆黑的衣服，尤其是臉基尼，再配一頂鴨舌帽，悄無聲息的離開了江南春城。
    在黑暗裏穿行很遠，他才暴露在攝像頭下。
    站在馬路邊，腦袋微垂，用帽簷兒遮住臉基尼，讓自己看起來正常一些。
    這會兒已經是後半夜，街上空空蕩蕩，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古牧在路邊站了好一會兒，一輛出租車，慢悠悠的行駛到他的麵前。
    出租車司機降下副駕駛的車窗，微微側身，問道：“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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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
    古牧後排車門，一屁股坐了進去。
    “到開發區。”
    古牧隨口說了個地方，司機也沒問詳細的位置，直接調轉方向，朝著原路返回。
    在路上，出租車司機時不時的通過後視鏡觀察古牧。
    無他，隻因古牧的打扮太過另類。
    腦袋捂得嚴嚴實實，隻露出眼睛和嘴，根本看不清麵容，這副打扮，任誰看了都會好奇的觀察。
    古牧渾不在意司機那奇怪的眼神，隻是將腦袋靠在車門上，看著外麵路過的風景。
    一到晚上，昌河市就變成了一座鬼城，冷冷清清，連個流浪狗的身影都沒有。
    這輛出租車像是在海上漂泊的小船，漫無目的的在浪花裏穿行。
    很快到了開發區，司機還是沒問，古牧依舊沒說，兩人都心照不宣的往郊外走。
    到了這邊，周圍的環境更加冷寂，一棟棟鋼筋混凝土澆築的大樓，冰冷無情的佇立在道路兩旁。
    大樓越來越矮，路燈也越來越少。
    前方的黑暗，像是個洪荒巨獸張開嘴巴，等待他們自動鑽進肚子裏。
    古牧靠著車門一動不動。
    直到眼前沒了高樓大廈，他才慢悠悠的開口。
    “師傅，這是開到哪裏了？”
    “你直說開發區，又沒具體位置，我隻好往前開了。”
    司機混不吝的開口。
    古牧斜睨了眼司機，淡淡道：“我說的是開發區，但是沒讓你離開開發區。”
    “這邊還在開發區裏，隻是沒有規劃。”
    司機很明顯沒打算回去。
    車廂裏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安靜。
    甚至兩人都聽不到對方的呼吸聲，古牧眼神幽幽，看著後視鏡裏司機露出的眼睛，兀自笑出聲來。
    “忍了一路，忍的很難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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