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誒誒，你們兩個怎麽回事兒，怎麽還挑起來了，當這兒是菜市場呢？”
    有貴賓不樂意了，起身指著古牧二人嗬斥起來。
    古牧沒理會那人，隻是麵無表情的看著懷抱簽筒的年輕和尚。
    “你的那隻手如果不想要，我可以給你剁了。”
    年輕和尚聞言，身子顫抖一下，急忙朝住持露出個求助的眼神。
    而那個慘遭古牧無視的貴賓，本來就因為沒有抽到特殊簽子而憤懣，如今又有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無視他，他肚子裏的怒火一下子被點燃。
    貴賓大步流星的衝向古牧，還沒到跟前就伸出手，向古牧的肩膀抓去。
    古牧微微歪頭看向那貴賓，眼裏沒有絲毫情感，冰冷的讓人不寒而栗。
    貴賓感到後脖頸冒起絲絲涼氣，腳步不自覺的放緩許多，氣勢也萎靡了下來，但依舊來到古牧麵前。
    “這裏是金佛寺，不是你們打情罵俏的地方，再不抽簽馬上給我滾。”
    貴賓說話的語氣都軟了不少。
    古牧瞥了眼住持，又看了眼年輕和尚，直接從簽筒裏抽出兩根空白簽子，交給海棠一根。
    那貴賓見兩根都不是特殊簽子，頓時鬆了口氣，心裏不禁升起幾分暗喜。
    任憑你再怎麽挑選，你不還是無法成為金佛之子？
    還牛氣不牛氣了？
    貴賓幸災樂禍的看著古牧，想從他臉上找到失落。
    然而他失望了。
    古牧隨意的把簽子插在磚縫裏，又坐了回去，壓根沒理會大殿眾人異樣的目光。
    住持衝年輕和尚招了招手。
    “回來吧。”
    “是，住持。”
    年輕和尚如蒙大赦，抱著簽筒離開了大殿。
    住持這會兒說話了：“現在身份已經確定，沒被金佛選中的善信，在聆聽完第一場祈福後，由寺中弟子帶領到後院休息。”
    擋在古牧麵前的貴賓橫了眼古牧，然後鼻孔朝天，十分得意的回到自己的位置。
    接下來的兩個多小時就是祈福講經。
    兩個和尚解釋的經義不倫不類，古牧聽的昏昏欲睡，索性自顧自的修煉起來。
    一直到他被海棠喊醒。
    古牧揉了揉眼，看著陸續走出殿外的貴賓，知道第一場算是結束了。
    他伸了個懶腰，一邊打著哈欠，一邊跟海棠結伴走出大殿。
    “你之前為什麽讓我換簽子？”
    海棠想了兩個多小時都沒想明白這個問題。
    古牧扯了扯嘴角，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卻沒有回答海棠的詢問，而是將目光放在前麵行走的貴賓身上。
    富婆明顯變少了。
    留在大殿裏，被金佛選中的金佛之子，多半都是年輕貌美的少婦，再不濟也是三十多歲不到四十的富婆。
    超齡的富婆全都沒被選中。
    當然，也有男貴賓被選中成金佛之子，但是數量極少，隻有三個人。
    古牧瞥了眼身旁的大殿，眼神帶上幾分戲謔。
    “你以為真是金佛選中了她們？”
    “什麽意思？”
    海棠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勾了起來，抓住古牧的胳膊，小聲詢問：“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簽筒底下有個機關，你選中哪根，就會在哪根簽子上做標記，然後就成為了金佛之子。”
    “什麽？”海棠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敢置信：“你是怎麽發現的？”
    古牧：“以前看到過一個魔術，就是用這樣的機關，不算多神奇。”
    海棠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也就是說，金佛之子是住持他們挑選的？”
    “嗯。”
    “你阻止我，也是因為我被選中了？”
    “沒想到你還挺聰明的。”
    古牧笑著摸了摸海棠的腦袋。
    海棠掙脫開古牧的手掌，不滿的嘟囔道：“就知道摸我頭，弄得我都要長不高了。”
    “你高中的時候和你現在的身高有差別？”
    “當然有了。”海棠不服氣的說道：“我長高了三厘米呢！”
    “鞋底變厚了而已。”
    “你胡說。”
    海棠翹起腳，亮出自己的小白鞋。
    “我穿的是平底鞋，鞋底很正常，我就是長高了，這兩年說不定還能再長高兩厘米。”
    古牧撇撇嘴，予以殘酷的暴擊：“自欺欺人。”
    “我殺了你！”
    海棠齜牙咧嘴，張牙舞爪的撲向古牧。
    古牧一個單臂大回環，將海棠摟在懷裏，這下海棠徹底安靜了下來。
    “被選中成為金佛之子會怎麽樣？”
    “你猜為什麽那些年輕貌美的富婆都留下了？”
    “難道說？”
    海棠瞪大眼睛，嘴唇微張，一臉的不敢置信。
    古牧：“可能是你想的那樣吧，我對金佛寺也不了解，也沒見過金佛出世，不能妄下結論。”
    海棠眼神狐疑：“可是金佛寺有規律，不準行男女之事，甚至接吻都會被攆出來。”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再者說，住持是規矩的製定者，他想怎麽定全在他一念之間。”
    在靈武界那種邪祠淫寺可太多了，都是邪修打著佛道的幌子迫害良家婦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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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邪修會被歸類為魔修，讓魔修的名聲跟過街老鼠似的，人人喊打。
    古牧是魔修，他當然知道魔道內核。
    魔道修士所追求的是劍走偏鋒，視天地萬物為牲畜，隻害命，不欺辱。像屍脈修士更加離譜，不僅把他人煉製成僵屍，有甚者自己都不放過，硬生生把自己煉成了天地所憎惡的僵屍，隻為長生。
    而邪道是純粹的惡，是披著羊皮的狼，是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的偽君子。
    白天剛來金佛寺的時候，古牧就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但也隻是熟悉，並沒有蓋棺定論。
    現在基本上可以確定了。
    古牧跟著海棠走到後院的宿舍前。
    年輕的和尚正在為貴賓分配宿舍，輪到古牧二人時，對方將兩張房卡交給他們。
    “這是什麽意思？”
    不止兩張房卡，房間都不挨著。
    “本寺有規定，善男信女須分開住，避免二位汙濁了佛門的清修之地。”
    年輕和尚的話非常重。
    說完，他就低下了腦袋，一副等待斥責的樣子。
    “嗬……”
    古牧笑了，眼神泛冷。
    他把海棠手裏的房卡退回去，然後拉著海棠的手，自顧自的走向自己的房間。
    年輕和尚見狀，大驚失色，急忙攔住古牧二人。
    “兩位善信，本寺有規矩……”
    和尚的話還沒說完，古牧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
    清脆的聲音在夜晚格外響亮。
    年輕和尚的身形直挺挺的側摔在地，受挨的臉頰肉眼可見的浮腫起來。
    古牧在年輕和尚麵前蹲下，用房卡拍了拍對方的臉，淡淡道：“今夜我們兩人就住一個房間，有問題讓住持找我，聽懂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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