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海棠洗漱完，兩人一同進食堂吃飯。
    食堂裏靜悄悄的，住持和監院都在，卻沒有像昨天一樣的氛圍。
    貴賓們吃完飯，是夫妻的都相伴離開，單獨來的也沒有找其他人結伴。
    海棠對這一幕倍感好奇。
    “你說他們都怎麽了？”
    海棠湊到古牧耳邊小聲嘀咕。
    古牧笑了笑，環視四周，小聲回應：“金佛降世了，不能大聲喧嘩，免得吵到第十金佛休息。”
    “已經降世了？”
    海棠頓時起了興致。
    “快吃，我想去看看第十金佛是什麽樣子的。”
    “嗬…”
    古牧幹笑一聲，沒有說話。
    第十金佛你見過，昨晚還被我打了一巴掌。
    不過金色液體澆築下來的時候，頭部殘留的液體最厚，倒是看不清金佛生前的樣子。
    海棠急不可耐的跑進金佛大殿，見到空白蓮台上蓋著的紅布，頓時露出失望之色。
    “真有，但是看不清金佛的真容。”
    “據說中午才會揭幕。”古牧環顧四周，淡淡道：“金佛揭幕，符籙也會開售。”
    等海棠買完符就能回家了，終於不用再在這裏吃肉味兒的豆腐了。
    古牧和海棠坐在角落裏靜靜等待。
    住持和監院還在講經，貴賓們虔誠聽經祈禱。
    年輕和尚手捧線香，穿梭在貴賓之間，哪個貴賓手裏的香燃燼了，他會立刻上前更換。
    時間一點點過去。
    外麵的香客越來越多。
    今天就是金佛降世的日子，有大把的香客想趁著良辰吉日為自家祈福。
    開始吵了。
    古牧停下大衍經，回頭看了眼牆壁後麵的大院。
    今天來的香客比昨天還多，金佛寺被塞得滿滿的，寺門外麵的香客把停車位給占了，車子都沒地方停。
    古牧掏了掏耳朵，看向海棠。
    這妮子居然玩起了手機，看手指點擊屏幕的速度，不難猜出是在回複消息。
    似乎是察覺到古牧的目光，海棠抬頭看過來，小聲道：“醒了？”
    “幾點了？”
    “還有十七分鍾就揭幕了。”
    金佛寺定的是中午十二點揭開第十金佛上的紅布。
    古牧點點頭，沒有再說話。
    十幾分鍾很好熬。
    當！
    洪亮的鍾聲響起。
    整個金佛寺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在祈福的香客們紛紛抬頭，眼神炙熱的望向金佛大殿。
    大殿之內，住持和監院也都停下講經。
    他們走到第十金佛下麵，扯著嗓子大喊。
    “吉時到，金佛出！”
    嘩啦！
    住持和監院抓著兩個角，將紅布從金佛上扯了下來。
    第十金佛赫然出現在眾人的目光之中。
    海棠打量著金佛，眉頭微微皺起，眼神露出幾分狐疑之色。
    “我好像在什麽地方見過這個金佛。”
    海棠把心裏的疑惑說給古牧。
    古牧臉上浮現耐人尋味的笑容。
    “或許在夢裏吧，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可能吧。”
    海棠將信將疑，還在腦海裏思索。
    揭開紅布後就是跪拜，古牧一動不動，也攔著海棠不動。
    昨天晚上他剛給了金佛一巴掌，這會兒再拜金佛，總覺得心裏有點怪怪的。
    殿內貴賓拜佛，外麵的香客跪拜的更加虔誠。
    他們比不得殿內的貴賓有錢，但是禮佛的心比貴賓更加虔誠。
    拜佛的時候，住持講解第十金佛的身份。
    然後就是一陣繁瑣的流程，硬生生拖了兩個小時，整場儀式才結束，到了最後出售被第十金佛開過光的物件兒。
    到了這個環節，古牧才見識到金佛寺的鐮刀有多鋒利。
    幾百號香客跟幾百顆韭菜沒區別。
    大幾十萬的佛像、十幾萬二十多萬的手串、八九萬一張作用微弱的符籙能有四五遝。
    古牧光看著都感覺得紅眼病了，而這些香客卻是趨之若鶩，生怕自己搶不到。
    當真是上杆子送錢啊！
    古牧感慨萬千。
    大殿裏的貴賓有特殊待遇，不用在外麵排隊，想要什麽跟小和尚說，由小和尚捧著過來，貴賓隻需要交錢就行。
    推銷輪到古牧和海棠的時候，海棠想買一張護身符，但被古牧攔住了。
    “我們不買。”
    海棠扭頭，眼裏滿是不解。
    我昨天就說明了來這裏的目的，為什麽快要買到了，你卻出手阻攔？
    小和尚也沒想到古牧會拒絕，他急忙扭頭看向住持。
    監院終於是忍不住了，大步流星的上前。
    “兩位，這場募捐本意是做慈善，你們總不能看著山區裏的孩子一直過著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的日子吧？”
    監院的聲音很大，他是故意這麽做的，目的就是為了讓其他貴賓聽到，跟著他一起討伐古牧二人。
    事實證明，這手段的確有用。
    他們在昨天就看不慣古牧的所作所為了，奈何沒有一個好的宣泄口，現在他們碰到了，終於能站在道德的製高點斥責古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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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道這兩個賤民從哪偷來的門票，不看看自己什麽檔次，憑什麽進大殿裏禮佛，我建議住持報案，把這兩人抓起來。”
    “兩個窮鬼何至於驚動衙門，我隨便找幾個人就能處理了，女的抓去賣身，男的送到園區噶腰子，都是人材。”
    “賣身豈不是讓那個騷貨給爽到了？我建議還是讓她貸孕去吧，小騷貨長得不賴，應該能賣個好價錢。”
    這時候貴賓們裝都不裝了。
    在他們眼裏，古牧和海棠就是兩顆老鼠屎，不僅拉低了他們的身份，還破壞了這場神聖的儀式。
    監院居高臨下的盯著古牧，臉上浮現陰狠的笑容。
    “我覺得他們的提議都不錯，幹脆全都弄一遍吧，師兄覺得怎麽樣？”
    住持沉吟片刻，然後不疾不徐的點了點頭。
    “妙哉，如此做便可。”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直接安排了古牧和海棠以後的命運。
    海棠身為捕快，一開始聽到貴賓們的話，她氣的想當場亮明身份，可聽到住持和監院的話後，她頓時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金佛寺的住持和監院，網上宣傳的高僧，居然說出這種話。
    短暫的不敢置信，海棠一下子想起了昨天的感覺。
    這金佛寺真的有問題！
    “你們好大的膽子！”
    海棠噌的一下站起身，亮出了自己的身份。
    “我是昌河市衙門刑偵總隊捕快，我嚴重懷疑你們跟本市幾件失蹤案有關，現在一個一個跟我回衙門接受審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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