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李秋平三人離開，古牧衝孟若羽招了招手。
    “怎麽樣了？”
    “他們問了我很多，我什麽都沒說。”
    孟若羽現在還有些後怕。
    接受衙門的審問，對一個從小安分守己的乖乖女而言，可以說是充滿挑戰性，承受的壓力之大不用多說。
    古牧見孟若羽安然無恙的回來，就知道她沒有對外泄露自己的秘密。
    要是泄密了，哪怕僅是動了動念頭，她的意識也會被自己種下的禁製摧毀，變成隻會“阿巴阿巴”的白癡。
    象征性的關心了一下，就讓孟若羽回家休息了，自己則繼續在小公園裏教拳。
    金大爺閱曆豐富，隻看一眼，就知道李秋平是衙門的人，心裏擔心古牧惹了事，一臉關切的詢問：“小古，你是不是碰到什麽麻煩了？”
    “他們是送人回來的，跟我一塊住的小姑娘在幸福療養院工作，昨晚出了事，把小姑娘嚇壞了。”
    “原來是這樣。”
    金大爺心裏的石頭落了地。
    他真擔心古牧犯了案。
    當然，也有一部分擔心古牧被抓的原因，萬一真出事，他上哪裏學長春拳去？
    金大爺心生憂慮，把長春拳學會的念頭更加強烈。
    “小古啊，看看我這次打的怎麽樣？”
    ……
    練拳一天。
    傍晚回家後，古牧回家熬製藥液。
    孟若羽去上班了，這種活隻能自己幹。
    泡在藥浴裏，古牧琢磨著這兩天發生的事情，主要還是研究怎麽規避衙門的耳目，避免以後再出現這樣的事情。
    一個人空想算是閉門造車，好在他有很多個腦子。
    抖了下魂幡，浴室裏出現一大票魂兒。
    金佛寺一行之後，魂幡裏的魂兒達到十六隻。
    金佛裏六隻，佛塔裏七隻，再加上彩衣她們。
    後來的幾隻魂兒都是活了好幾百年的家夥，最早的能追溯到西漢年間。
    雖然這些腦子很老了，但勝在見識多，能給古牧提供許多思路。
    如何避開衙門耳目，很容易解決。
    突破煉氣期就行了。
    聊著聊著，古牧跟他們聊起了古代的環境。
    這些魂兒被封印的時間各有不同，所處的年代小部分重合，整體跨度還是挺長的。
    從他們口中，古牧了解到曆史書上沒有記載的東西——修行。
    那個活的最久的魂兒接觸過最後一批修真者。
    胡麻：“那個時候的修行，是煉假還真，觀想天地間的道韻，融合自然的規律修行己身，納天地之生機入體，煉出真氣，達到長生的目的。”
    “後來天地出現變動，天地生機慢慢斷絕，煉假還真行不通了。於是各種修行方式如雨後春筍般拔地而起。”
    “光道門就有三種修行之法，分別為內丹法、外丹法和服氣辟穀。佛門有禪定、念佛和持戒。還有一些旁門左道，以殺生祭祀等手段繼續追求長生。”
    “這些後世的修行方式大多隻能起到養生作用，可以延年益壽，卻無法長生。”
    胡麻最後說出了自己的見解。
    古牧不在乎這些修行方式，他對天地變動感到好奇。
    “知道天地之變的原因是什麽嗎？”
    胡麻：“不清楚，我那時候還是活人，死後成為邪祟才開始接觸這些東西，碰到那個修真者時，他的生命到了終時。因擔心自己的傳承斷絕，才將以前的事情告訴我，他也不知道天地為何發生變化。”
    “他把傳承交給你了？”
    “對啊。”
    “傳承在什麽地方？”
    “丟……丟了。”
    胡麻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似乎是害怕古牧問責，急忙解釋緣由。
    “我被佛門禿驢封鎮之後，他們把我的東西全都搶走了，傳承就在裏麵。”
    古牧皺了皺眉，向其他魂兒了解後麵的修行。
    天地之變，修真者絕跡，武道開始昌盛。
    武道功法跟長春功一個性質，融合了道門服氣法門，借鑒外丹法，再冬練三九夏練三伏，日積月累的淬煉身體，令身體擁有“超人”的實力。
    後世接觸武道最多的幾個魂兒爭相講解武道。
    “武者凝練氣血，達到極高的境界，其陽氣之盛在夜間猶如一輪太陽，尋常鬼魅根本無法近身。”
    “武道強者不會飛，但是輕功卓絕，飛簷走壁不在話下。他們力逾數千斤，體魄強悍，可與妖獸角力。”
    聽他們口中關於武者的表現，古牧心裏有了大概的輪廓。
    長春功入門之後也能達到武道強者的水平。
    “武道有境界嗎？”古牧問道。
    “沒有。”幾頭魂兒齊齊搖頭：“武者的實力無法用籠統的境界劃分，修行幾十年的武者，可能會死在年輕武者的暗器之下，沒有人是絕對無敵的。
    若硬要劃分出分水嶺，那就是武道宗師。
    有甲子功力，氣血熾陽，手撕鬼王之人便可稱為武道宗師。”
    手撕鬼王？
    這都相當於築基修士了。
    果然，能出現長生者的世界武力值絕對不可能那麽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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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那個時代還好。”杜冰若趴在浴缸邊緣，手指在藥浴裏輕輕波動，幽幽道：“武者修煉時，肉食和藥材不可或缺，每一位武道宗師都是用海量藥材推上去的。
    到了我的那個時代，珍貴的藥材都被用完了，江湖上的武道宗師滿打滿算不過雙手之數。
    像主上用的這些藥材，都是以前武者看不上的貨色。”
    古牧問道：“你在哪個時代？”
    “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
    “感情你的歲數不到五百。”
    古牧躺在浴缸裏，整理著魂兒們說的話，大致明白前朝羸弱的原因了。
    天地窮盡。
    火藥越來越強，武者越來越弱。
    此消彼長，沒落是必然結局。
    那為什麽天地靈氣又複蘇了呢？
    古牧猛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天地間的陰靈氣強過陽靈氣，意味著並不是純粹的靈氣複蘇，而是詭異複蘇後，帶動陰靈氣出世。
    而且還不能用複蘇這個詞，降臨更為妥當。
    因為天地是公平的，如果是複蘇，陰靈氣和陽靈氣必然處於同水平的濃度上。
    然現實的情況擺在眼前。
    若是詭異降臨，天外來物，出現這種情況便可以理解了。
    不管是複蘇還是降臨，對古牧來說都是利好消息。
    隨著時間推移，詭異事件越來越多。
    老家的環境將愈發契合他的需求，關鍵還沒人跟他搶，這麽多邪祟全都是自己的。
    想到這裏，古牧就樂的合不攏嘴。
    嘩啦！
    古牧起身，坦坦蕩蕩的站在一眾魂兒麵前，杜冰若非常自然的拿來毛巾為古牧擦拭身體。
    而古牧則看著麵前的魂兒，許下了自己的承諾。
    “未來世道愈發混亂，是天災，也是我們的機會，你們專心為我做事，等機會到來，我便幫你們轉死為生，將來飛升成鬼仙也並非沒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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